“還有什么?”慕容白擰著眉頭。</br> “有密報,之前入侵邊境的奉羌國暗地派人來京都,想要獲取機密情報,從內而外將天錦王朝擊破。”蕭東楚的語氣有些嚴肅,把密報遞給了慕容白。</br> 慕容白接過之后打開一看,里邊的內容跟蕭東楚說的幾乎一樣。</br> 除了知道敵國奸細潛入京都,除此之外別的一概不知。</br> 如今的天錦王朝腹背受敵,內憂外患,聊城這件事的幕后之人還沒有發現,現在外敵也悄悄入侵。</br> 而京都繁華,人口眾多,想要從這么多人中找出一個偽裝的奸細,是一件很困難的事。</br> 尤其是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總覺得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讓御書房的三個人都很不爽。</br> “有沒有其他線索方向,讓我們好找出這個人到底是誰。”慕容白側頭看著身旁的男人,表情嚴肅無比。</br> “目前還沒有,只能潛伏在奉羌的探子打探到了消息才能知道。”蕭東楚說完把那封密報點燃,讓它徹底化為灰燼。</br> “這件事也一并交給你們了。”承元帝沉著臉隨口就把差事丟給了蕭東楚:“七天之內找出奸細,不然朕照樣解除你們的婚約。”</br> “臣弟沒有三頭六臂,這攝政王的位置皇兄看誰能勝任就交給誰吧。”蕭東楚直接撂挑子打算當個閑散王爺。</br> “你沒有個屁,你就算現在卸甲歸田,告老還鄉,也得給朕把這兩件事解決!”承元帝瘋狂拍桌。</br> 慕容白也不樂意,癟著嘴護著自己的男人:“皇上,蕭東楚精力有限,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交給別的王爺吧,凜王的能力也不錯。”</br> “對哦,朕怎么辦老二給忘了。”承元帝突然反應過來拍了拍頭,又指著蕭東楚開始數落:“都是被你氣的,朕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有你這么個弟弟。”</br> “皇兄造孽與否臣弟不知,但是臣弟上輩子應該是積德了,不然也不會遇到小白。”蕭東楚說話間握住了慕容白的小手,握在手中有種莫名的幸福感讓他嘴角上揚。</br> “……”</br> 承元帝后悔了,他當初就不應該撮合這兩個人,誰能想到當初這個自斷桃花體質的蕭東楚會變成這樣。</br> 真是萬年不開花,開花就到處炫耀!</br> “張岳!張岳你死哪去了!”承元帝沖著門口吼道。</br> 御書房外頭守著的張岳聽到承元帝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立馬就跑了進來。</br> “皇上,奴才在呢!”</br> “趕緊把攝政王給朕丟出去,然后叫凜王來一趟御書房!”承元帝滿臉的怨氣都表現在臉上,眼睛還瞪著旁邊的兩人。</br> “這……”張岳頭大,他哪敢把攝政王丟出去,哭喪著臉開口:“皇上,您這不是為難奴才嘛……”</br> “一點用都沒有。”承元帝嫌棄的說道:“趕緊去把凜王叫來,別驚動了宣妃,那個女人事多得很。”</br>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張岳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讓他丟攝政王出去,做什么都可以。</br> 他連忙的朝著御書房外跑去。</br> 蕭東楚坐在椅子上沒有離開的打算,慕容白也不吭聲,用手托著下巴一直在思考著什么。</br> 另一邊的慕容雨此刻穿戴整齊的在雅間里坐著,拘謹的樣子看起來對這個飯局有些緊張。</br>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不緊張不緊張,只是簡單的吃個飯而已。”</br> 在她的心里暗示結束沒多久,房門就被人從外邊敲響了,她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差點摔倒。</br> “誰,誰啊!”她穩住身子問道。</br> “我是齊恒。”一道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br> “進來吧。”慕容雨說話的時候眼睛眨的特別快,端起桌上的杯子,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情緒。</br> 齊恒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后,伸手推開了雅間的門,在看到慕容雨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帶著些許寵溺的笑容。</br> “等很久了吧,我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他說著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手上還拿了一個錦盒,放在了慕容雨的面前。</br> “這是什么?”慕容雨有些好奇,抬頭呆愣愣的看了一眼齊恒。</br> “賠罪禮,希望你會喜歡。”齊恒伸手摸了摸慕容雨的頭,眉眼中都是溫柔。</br> 慕容雨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耳根都紅了,跟平日里那副咋呼的模樣完全不一樣,有了幾分大家閨秀的端莊。</br> 她將錦盒打開之后,看到了一支精致的步搖,拿起來就戴在了發間。</br> “好看嗎?”慕容雨晃了晃腦袋,步搖上的吊墜響起了清脆的聲音,給她更添了幾分靈動。</br> “好看。”齊恒笑著說道。</br> 被他這么一夸獎,慕容雨的臉蛋紅紅的,自己先開口要夸獎的,如今倒是她先不好意思起來。</br> 齊恒可能是看出了慕容雨的拘謹,開口說道:“我帶你換個地方吃飯,沒有必要這么正式。”</br> “啊?”慕容雨有些愣:“可是我今天是特意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怎么能不正式呢?”</br> “既然是你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那是不是應該聽我的呢?”齊恒笑眼看著面前的慕容雨說道。</br> “說的也是,那你想去哪里,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慕容雨豪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br> 但是拍完之后又覺得有些不文雅,連忙把手放了下來。</br> 齊恒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認真的開口:“雖然我們剛認識不久,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在我面前做最真實的自己,我還挺喜歡你咋咋呼呼的模樣。”</br> 慕容雨聽著他的話,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剛才說是喜歡,喜歡自己嗎?</br> 等她轉過彎來的時候,發現齊恒正用他那無比溫柔的眼神看著她,連忙低下了頭,微紅著臉朝外邊大步走去。</br> 只是剛出門就直接一頭撞到了別人懷里,疼的她直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br> “你這人是鐵做的嗎?怎么這么硬!”</br> “本王是肉做的。”</br>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慕容雨歘的抬起了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