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個人是沈老夫人身邊的……”影一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開口:“然后就死了。”</br> “……”慕容白只覺得自己嗓子眼憋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br>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只有電視劇里才會出現這種狗血的劇情,沒想到這還是真的。</br> 她現在想打人的心都有了!</br> “對趙婆子下殺手的那個人呢?”</br> “被我抓住后自盡了。”影一說完后就把一個牌子放到了慕容白桌上:“他身上扒下來的。”</br> 慕容白拿起了那個牌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但是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br> 但影一也沉思著端詳這那塊牌子。</br> “你認識這牌子?”慕容白問。</br> “看著眼熟,具體想不起來。”影一老實的回答。</br> 他說的是真的,那牌子好像在哪里見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br> 慕容白本以為能得到什么答案,結果現實讓她知道了什么叫希望過后的失望。</br>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再跟這個男人說話了,再說下去她就該氣死了。</br> “辛苦,多謝,您先忙。”</br> “不用謝。”影一正兒八經的回答完,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房間里。</br> 對于這個牌子,慕容白還是好好的收了起來,她總覺得事情并不簡單。</br> 現在還有一個隱患埋在沈老夫人身邊,目前還沒有辦法確定是誰。</br> 上次她給茶里加了藥,沈老夫人體內的毒應該可以去除一些。</br> 而且她給常春院留了一瓶藥,等到這瓶藥吃完,沈老夫人體內的毒性差不多就會消除。</br> 目前還有時間調查,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br> 慕容白做完了這些事,本打算先休息一會兒,可事情偏偏就不按照她的心思來。</br> 她剛躺下,外邊就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就被人狂拍不歇。</br> “慕容白,你快開門!”慕容雨的聲音真是洪亮。</br> 慕容白頭都快炸了,根本無法忽略這帶有節奏的拍門聲:“麻溜的滾,別逼我罵人!”</br> “我不滾,我就想知道你跟攝政王的事。”慕容雨的倔強上來了,站在外邊就扯開嗓子喊。</br> 蕭東楚一直都是慕容雨崇拜的對象,但只是那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崇拜。</br> 她一直沒有機會見蕭東楚,現在知道了慕容白跟他之前有點事,怎么能不充分利用資源。</br> 聽她這么喊,慕容白認輸了。</br> 要是再讓她這么喊下去,那整個天錦王朝估計都覺得自己跟蕭東楚那個男人有奸情。</br> 慕容白認命的打開了房門,慕容雨直接就沖了進來。</br> “你快給我講講你倆之間的事情,我特想聽。”她邊說邊把手里提著的籃子打開。</br> 那里邊都是她準備的零嘴,就是特意過來聽慕容白講故事的。</br> 看著她這架勢,慕容白嘴角都抽了:“你跟我是死對頭,你這樣真的好嗎?”</br> 誰知道慕容雨卻一臉的不在乎,拿起籃子里的蘋果就開始啃了起來。</br> “我跟你是死對頭那是因為慕容雪柔跟宋歡,現在你跟她們是死對頭,那我跟你就是一個陣營的。”</br> 慕容雨說著對著蘋果咬了一大口,吧唧吧唧的嚼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聽過沒?”</br> 她煞有介事的說完之后,慕容白居然還有幾分覺得有道理。</br> 不過這也不代表她愿意成為一個說書的,把自己跟蕭東楚的事情四處去傳。</br> “說倒是可以,但是你確定你聽了之后不會被攝政王滅口?”慕容白故意壓低了聲音,聽著倒生出了幾分慎重。</br> 這副模樣果真嚇到了慕容雨,她不是沒聽說過蕭東楚的那些恐怖的事。</br> 萬一是真的,那她不就命不久矣了?</br> 但卻又壓不住那股子好奇,捂著脖子賊兮兮的小聲開口:“那你小點聲講,我保證不說出去。”</br> “你還真是不怕死。”慕容白有些無奈,這丫頭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br> “我怕啊,不過我還是想聽。”慕容雨那雙大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br> 她整個人都沉浸在接下來要聽到八卦的興奮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外邊進來了一個人。</br> 慕容白只感覺一股子壓迫傳來,抬頭就看到了她們討論的主人公大步向屋內逼近。</br> “恐怕不能讓你如愿了。”慕容白聳了聳肩,說完就閉上了嘴。</br> 這話一出來慕容雨急了,她好不容易快勸到慕容白開口,怎么突然又反悔了?</br> “別啊,我就是想聽聽攝政王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就講一點唄!”</br> “本王講給你聽,怎么樣?”蕭東楚踱步走近,他的聲音讓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慕容雨瞬間僵直了。</br> 她脖子在這一刻已經轉不動了,連語言功能都好像喪失了。</br> 只有那一雙充滿驚恐的雙眼瞪得老大,看著面前的慕容白,傳達著求救的信號。</br> 慕容白果斷忽視了她的視線,面對這個男人,她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br> “說話!”蕭東楚的聲音抬高,嚇得慕容雨手中的蘋果直接掉落在地。</br> 她現在就像是一只鵪鶉,縮著脖子,立馬跪在了地上。</br> “王爺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求王爺恕罪……”慕容雨哽咽著快嚇哭了。</br> 蕭東楚看著她蓄在眼眶里的眼淚,心里莫名的煩躁,他這輩子最討厭女人哭了。</br> “把你的眼淚憋住,敢掉一滴,眼珠子給你挖了。”</br> 這樣的恐嚇出奇的管用。</br> 慕容雨剛才還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眨眼間就不見了。</br> 這一幕差點讓慕容白笑出聲,沒想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在蕭東楚面前這么乖慫。</br> “王,王爺,我不哭,我能走了嗎……”慕容雨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br> 她真的好怕……</br> “嗯。”蕭東楚應了一聲。</br> 他剛嗯完,慕容雨麻溜消失,一起都不帶猶豫的。</br> 慕容白只覺得一陣風從她面前刮過,房間里就剩下了她跟蕭東楚兩個人。</br> 她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跟蕭東楚拉開了距離。</br> “王爺前來可是有事?”慕容白問道。</br> 蕭東楚看著她跟自己拉來的距離,心里有些不滿,眉頭微微擰起。</br> 不過他這次來確實是有事情,也沒有再跟慕容白計較太多。</br> “慕容白,如果冰川水一滴也沒了,本王身上的毒要如何解除?”蕭東楚問道。</br> 他沒有想到這下毒之人為了不讓他解毒,竟然毀了冰川水的水源,現在恐怕這片大陸都沒有冰川水了。</br> “沒有冰川水不能徹底解除毒性。”慕容白認真的回答著他的問題。</br> “那如果用你的血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