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東楚一直對齊尋兒的長相很疑惑,就算是親父子都不一定能長得這么像。</br>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齊尋兒應該是中了蠱。”慕容白臉上滿是凝重的表情,眼中還閃過一絲寒意。</br> 齊尋兒應該是齊寧月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為的就是等有朝一日能將蕭東楚一軍。</br> 她突然有些同情這個孩子了。</br> “蠱?”蕭東楚聞言擰起了眉頭:“什么蠱能改變人的樣貌?”</br> “他中的蠱不光能改變樣貌,還能控制他的思想。”慕容白緩緩的開口說道:“雖然他的表現跟一般的孩子無異,但他的思想都是圍著齊寧月的。”</br> “也就是說他只聽齊寧月的話?”蕭東楚問道。</br> “對,也不全對。”慕容白眉頭微微擰起:“除了聽齊寧月的話之外,他應該還會聽那個控蠱人的話。”</br> “你有辦法將這個蠱解開嗎?”蕭東楚看向慕容白問道。</br> “那個蠱不是一般的蠱,它是從齊尋兒的頭中種入的,所以我要是用之前的法子將蠱蟲引出來,勢必會損傷他的大腦,甚至刺激到蠱蟲的話會要了他的命。”慕容白一時之間想不到一個解決的辦法。</br> “種蠱的人是不是可以解開他體內的蠱,讓他平安無事?”蕭東楚開口。</br> “對,這種蠱應該是用特殊方法養的,只有養蠱者才有辦法解開。”慕容白點了點頭:“周空不可能解開齊尋兒的蠱,不然他們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帶他過來?”</br> “我又沒說周空。”蕭東楚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br> “那你說的……”慕容白心里已經猜出了他要說誰。</br> “對,就是回春堂的那兩個姐妹。”蕭東楚笑著開口說道:“她們既然知道那個調子,就應該會知道這種蠱怎么解開。”</br> “蕭東楚,你真聰明,我現在就去找她!”慕容白直接捧著他的臉,在他嘴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我走了!”</br> 她親完就跑了,留下蕭東楚摸著自己被親的有點麻的嘴在原地,然后露出了寵溺的笑。</br> 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讓他都捉摸不透。</br> 慕容白離開攝政王府。</br> 來到回春堂后,她徑直朝著周茉住著的屋子走了去。</br> 還沒到跟前就被端著藥的周琉攔住了。</br> “小姐,茉兒身體不適,您現在進去容易過了病氣,您有什么話跟我說,我可以轉告給她。”周琉說道。</br> 慕容白也沒跟她在外邊拐彎抹角,淡淡的開口說道:“她昨晚是我讓人救的,你確定還要攔著我?”</br> “小姐,您……”周琉沒想到會是慕容白。</br> 昨夜她回屋子找周茉的時候,發現了渾身是血的周茉倒在地上,知道她是去找周空報仇了。</br> 只是她沒想到慕容白會知道這件事,還救了周茉。</br> “昨晚我去驛館看到了她跟周空對決,讓人去救她,只是她戒備太重,打傷我的人離開了。”慕容白把昨夜的事告訴了周琉。</br> 周琉也不笨,慕容白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要是再阻攔下去也就沒什么意思了。</br> 她沖著慕容白跪了下來:“多謝小姐救了周茉,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父母的在天之靈交代。”</br> “起來吧,你們現在是我的人,我自然要護著。”慕容白說著伸手將周琉扶了起來。</br> 周琉眼眶都是紅的,自從父母走后,她就再也沒聽過有人說護著她們姐妹倆的話了。</br> 她點了點頭,然后推開了門,跟慕容白一起進了屋子。</br> 屋子里的周茉已經醒了,在看到來人之后表情明顯僵住了,想著用什么借口將自己的情況搪塞過去。</br> 周琉沖著她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茉兒,昨夜救你的人是小姐派去的。”</br> “什么?”周茉臉色蒼白,但也掩飾不住她滿臉的驚訝。</br> “你跟周空的實力相差太遠,想要在單打獨斗上贏過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你需要換一個報仇的思路。”慕容白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周茉相信了昨夜自己的確是被她所救。</br> “多謝小姐。”周茉低著頭,她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親手將那個男人殺了。</br> “不用謝,如果你信得過我,這件事我可以幫你。”慕容白看著她說道。</br>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茉眼中滿是震驚,然后將視線轉向了周琉,仿佛在跟她商量著如何回復。</br> 慕容白清楚這件事在她們姐妹倆心里是一件大事,不可能這么快就決定,所以也不著急讓她們給出答案。</br> “你們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清楚了可以過來找我。”慕容白給了她們時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請教你們。</br> 她說的很客氣。</br> 就憑著她救了周茉一命,她們也不能拒絕。</br> “小姐請說。”周琉開口。</br> “我想知道有關那個調子的事,是不是通過那個調子可以控制在人腦子內的蠱蟲?”慕容白開口將自己過來要求證的事情問了出來。</br> 周琉在她開口之前,大概就能猜到她想要問的問題是這個:“對,那個調子的確是用來控制種入人腦子里的蠱蟲。”</br> “除了控制中蠱人的思想,它還有什么別的作用?”慕容白追問道。</br> “小姐怎么會知道它還有別的作用?”周琉震驚的看著慕容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br> “因為我身邊有一個中了這種蠱蟲的人,他的樣貌被改變了。”慕容白將自己從齊尋兒身上得到的猜測說了出來。</br> “怎么會……這是我們周家的秘術,除了我們不會有別人知道……”周琉不相信,可是她轉念臉上就露出了冷冽:“是周空,肯定是他當年盜取了我周家秘術!”</br> “所以這個蠱蟲的確有改變人樣貌的作用?”慕容白都有些不相信,這個蠱蟲居然還有這種作用。</br> 周琉壓下心中的怒火,開口說道:“對,但是這個蠱術可以說是歪門邪道中的之最,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樣貌,必須在嬰孩剛出生的時候就在他腦子里種入蠱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