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我母親的盒子呢?給我拿過來!”慕容白立馬就對著小圓要盒子。</br> “奴婢這就去拿!”小圓連忙去柜子里把收起來的盒子拿了出來。</br> 慕容白看著放在桌上盒子鑰匙孔的形狀,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鏈,然后將手鏈交叉成了鑰匙孔的形狀。</br> 她小心翼翼的將手鏈插進鑰匙孔,輕輕的轉動之后,果然就聽到盒子暗扣被打開的聲音!</br> 居然真的是這條手鏈!</br> 慕容白正要伸手掀開盒子,就聽到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br> 吳嬤嬤端著點心來找慕容白,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她將鑰匙轉動的情形。</br> 慕容白看向進來的吳嬤嬤,開口道:“嬤嬤,你怎么了?”</br> “小姐,不要把盒子打開,算老奴求您了。”吳嬤嬤直接跪在了慕容白的面前。</br> 她想不通,自己當初明明將手鏈扔了,為什么手鏈又會出現?</br> 可吳嬤嬤不知道的是,這條手鏈是當初慕容白跟蕭東楚從國庫的角落中找到的。</br> 她扔到井里的手鏈只是上官婉清嫁妝中的一條普通手鏈而已,只是樣子很相似。</br> 慕容白想不通,為什么吳嬤嬤要三番五次阻攔她,她想要問個清楚:“吳嬤嬤,我母親到底是誰?”</br> 小圓也很懂事,看著氣氛凝重,立馬就離開了屋子去外邊守著,防止被人聽到。</br> 吳嬤嬤搖了搖頭:“老奴不能說。”</br> “嬤嬤,我知道你是聽我母親的吩咐才不告訴我,可能是我之前跟宋歡走得近,又沒顯露自己的能力,所以你有所顧慮,但是如今的我跟之前不一樣了。”</br> “如果你不告訴我,到時候我因為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掉入了某些人的圈套,或者陷入險境,怎么辦?”</br> “到時候我的性命都保不住,這個秘密一直隱藏著,也就失去了意義,你說是嗎?”</br> 慕容白不斷的開導著吳嬤嬤,試圖讓她松口,將這一切的真相都告訴自己。</br> 吳嬤嬤聽著慕容白的話,一臉的掙扎。</br> 因為慕容白說的這些都是當初上官婉清的顧慮,也是慕容白長大后吳嬤嬤自己的顧慮。</br> 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慕容白,終于下定決心打算將埋藏在心里十幾年的秘密說出來。</br> “老奴本想著讓這一切就這樣一直隱瞞下去,可是那些人的本事太厲害了,早晚會找過來的。”吳嬤嬤說出這句話之后,整個人都看起來蒼老了幾分。</br> 但是一直壓在她心里的那塊石頭,在這一刻好像也放了下來,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br> “他們是誰?”慕容白擰起了眉頭開口問道。</br> “海域的海皇。”吳嬤嬤回答道。</br> “海皇?”慕容白覺得這個稱呼特別熟悉。</br> 她突然想了起來,前段時間蘇家讓蘇震跟蘇塵去押鏢,就是因為受了海皇的命令。</br> 所以海皇跟他們是敵對關系?</br> 想到這里,慕容白有些擔心蘇震跟蘇塵的安危,若是他們兩人出了事,那蘇家人肯定都會痛苦。</br> “對。”吳嬤嬤點了點頭,把接下來的事都告訴了慕容白。</br> 其實上官婉清是海域的圣女,也就是下一任海皇的人選,但是因為當年海皇救了一個男子,沒想到卻養虎為患。</br> 海皇為了護住唯一的血脈,偷偷讓人將上官婉清送離了海域,讓她永遠不要回來。</br> 護送上官婉清的人在經過無名島的時候,就被海盜給攔下,那些人被那個男子買通,不留活口。</br>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上官婉清最后還是跟吳嬤嬤來到了天錦王朝,遇到了承元帝。</br> 承元帝對上官婉清一見傾心,奈何兩人有緣無分,被宋柔設計,下嫁給了慕容復。</br> 可是近段時間吳嬤嬤在出去的時候,發現過幾個有海域特征的人,她懷疑當年自己跟上官婉清沒死的事情被海域的人知道了。</br> 慕容白聽了她說的這些之后,眉頭擰的更緊了,開口問道:“那嬤嬤認不認識嚴卿?”</br> “嚴卿?”吳嬤嬤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老奴不認識嚴卿,但是認識嚴子卿,她是夫人當初的青梅竹馬,兩人還曾經定下了婚約。”</br> “……”慕容白這下知道了,為什么嚴卿會對她這么好,感情這個男人差點就是她爹了。</br> “小姐突然問這個做什么?”吳嬤嬤反問道。</br> “我所問的這個嚴卿應該跟你口中的嚴之卿是同一個人,我現在管他叫叔。”慕容白并沒有隱瞞吳嬤嬤。</br> “這真是緣分,嚴公子是個很厲害的人,如果有他幫助,小姐您應該可以逃過一劫。”吳嬤嬤提起嚴卿,眼中還有些惋惜。</br> 如果不是那場變動,那么一切都是那樣的安寧平和。</br> “嬤嬤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你下出去吧,我看看我母親都留下了些什么。”慕容白開口說道。</br> 事到如今,吳嬤嬤也沒有阻止她的意思了,轉身離開了屋子。</br> 慕容白打開盒子之后,里邊被一本書占據了整個空間,書很厚,跟盒子底部頂部緊緊的貼個著。</br> 把書拿出來之后,慕容白才發現了還有一封信,跟一個鴿子蛋大小的暗紫色寶石戒指。</br> 戒指內側刻著一個小小的皇字。</br> 慕容白打開信,信中是她的外婆寫下的話。</br> 大概意思就是讓上官婉清不要回來的話,還有一些關于那個男子的只言片語。</br> 而那本書可以說是稀世珍寶般的存在,就像一個標本冊一樣。</br> 書里邊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風干藥材,就連前世的慕容白都只是聽說。</br> 倘若慕容白將這些藥材全部吃下去,那她就擁有了解世間任何毒藥的藥血,跟見血封喉的毒血。</br> 慕容白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用她的藥血去解她毒血的毒,會不會成功?</br> 這個就好像用你的矛刺你的盾,聽著有點怪怪的。</br> 慕容白說干就干,直接坐在梳妝臺前,把書中的藥材標本都扒了下來,一個一個塞進了口中。</br> 吃到最后,她的嘴皮子都發苦了。</br> “媳婦兒,你為什么要吃草?”蕭東楚一進來就看到慕容白拿著草往嘴里塞,就要搶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