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因為他的話,這才轉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回答道:“愛啊,還有問題嗎?”</br> “那我們,能不能回到從前?”蕭東楚屏住呼吸,繼續開口問道。</br> “我愛你不就夠了嗎?現在跟從前有什么不一樣嗎?我不是已經成了攝政王妃了嗎?”慕容白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的說道。</br> 蕭東楚死死的握著拳頭,一股窒息的痛蔓延全身,讓他的意識都有了片刻的恍惚,險些站不穩。</br> 慕容白看他的樣子,眼底的情緒微動,但仍舊沒有任何靠近的動作。</br> “好,我明白了。”蕭東楚說完之后,轉身離開了若青院。</br> 慕容白在他離開之后,眼眶也紅了起來。</br>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強者,尤其是在感情上,特別是經歷過之后,又再次經歷……</br> 慕容白沒有在若青院待多久,她要蘇府找慕容雨,想讓她調查一下有沒有徐文慧的消息。</br> 她還沒走出若青院的時候,柳飄飄快步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擋在了慕容白的面前。</br> “王妃,奴婢有重要的事跟您說。”</br> “如果是關于慕容箐箐,那我現在沒空。”慕容白回絕了她。</br> “不是,是關于柯王的徐側妃。”柳飄飄低聲開口道,即使在若青院她也怕被某些人聽到。</br> 慕容白的腳步停了下來,看向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m.</br> “奴婢知道,奴婢愿意用性命擔保自己所說的話。”柳飄飄說著跪在了慕容白的面前。</br> 慕容白一直看著她,像是在分辨她的話是真是假。</br> 可是并沒有發現任何不一樣的情緒。</br> “好,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并且有用,我會考慮讓慕容箐箐被放出來。”慕容白也許諾了她。</br> “多謝王妃。”柳飄飄磕頭謝恩。</br> “說吧。”</br> “公子昨夜就帶著胡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且奴婢偶然聽到公子說柯王發現徐側妃的異常,讓他把人帶出去。”</br> “聽到他們把人帶到哪里去了嗎?”</br> “好像是城外什么地方,聽說是徐側妃拿到了什么東西,柯王讓公子把東西一定要拿回來。”柳飄飄認真的回想,可是到底是城外什么地方她實在是想不起來。</br> 看樣子應該是徐文慧拿到了蕭柯謀反的證據,并且藏了起來,所以蕭柯擔心東西外漏,讓慕容皓從她手中奪回來。</br> 在東西沒有拿回來之前,徐文慧的性命應該能保住。</br> 城外這么大的地方,慕容皓究竟會把人帶到哪里去?</br> 慕容白的眉頭擰了起來,快速的分析著慕容皓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她得快些找到徐文慧。</br> “對了!”柳飄飄突然開口:“我好像聽到他們提起過什么三王,說那個地方不會有人去。”</br> “三王?”慕容白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br> “是的,應該是三王。”柳飄飄點了點頭,確定了自己的回答。</br> 慕容白低頭沉思著,慕容皓口中的這個五王到底是誰?</br> 天錦王朝的王爺都有自己的封號,所以不會用數字來稱呼王爺,就算勉強用數字算,那三王爺也應該是蕭柯。</br> 蕭柯府上的地方蕭東楚已經搜遍了,根本就沒有徐文慧的身影。</br> 不過奉羌好像是用數字來稱呼皇子的。</br> 如果是柳飄飄聽錯了的話,那慕容皓說的應該不是三王,而是三皇子齊恒才對。</br> 慕容白推測出來之后,立馬起身:“你先回去,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明白嗎?”</br> “王妃放心。”柳飄飄應聲就走了。</br> 慕容白則是直接騎馬,一路朝著城外而去。</br>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慕容皓應該把徐文慧帶到當初齊恒囚禁慕容雨的那個宅子了。</br> 她一路上馬不停蹄,大半個時辰終于到了那個宅子外。</br> 慕容白翻身越過圍墻,她能感知到這個宅子周圍沒有人看守,所以一路朝著里邊走去。</br> 果然,在曾經囚禁慕容雨的地下室中,慕容白發現了慕容皓跟徐文慧的身影。</br> “你究竟把東西放到哪里去了?要是再不說,那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慕容皓整張臉都猙獰了起來。</br> 徐文慧此刻衣衫破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看著觸目驚心。</br> 可她并沒有向慕容皓屈服,倘若她真的交了出去,那她徐家就沒有翻身之日了。</br> “我沒有拿什么東西,不管你再怎么說也沒有。”徐文慧蜷縮在地上,臉色煞白。</br> “呵,還真是個有骨氣的,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痛苦跟絕望。”慕容皓突然笑了,笑的詭異而又滲人。</br> 他拍了拍手,胡烈帶了七八個臭氣熏天的乞丐進來,站在了徐文慧的面前。</br> 那些乞丐眼中冒著綠光,一個個盯著徐文慧,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br> 徐文慧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大喊:“你想做什么?慕容皓,你就不怕皇上查出來把你凌遲處死嗎!”</br> “怕,我怎么不怕,不過現在你應該多擔心擔心自己。”慕容皓冷笑著:“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br> 徐文慧看著面前的那些人,她眼中滿是絕望。</br> 她已經錯嫁了一次,難道身子還要被這群人給玷污了嗎?</br> 徐文慧緩緩的閉上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一片平靜:“東西我不會給你,只要我死了,那些東西自然有人交給皇上,到時候你也要下地獄!”</br> “很好,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慕容皓說完給那些乞丐使了個眼色。</br> 那些人摩拳擦掌,紛紛上去準備飽餐一頓。</br> 可是不等他們靠近,全部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睜得老大,沒有了氣息。</br> “誰?!”慕容皓瞬間警惕起來。</br> “我護著的人你都敢下手?”慕容白外邊走了進來。</br> “王妃……”徐文慧看到慕容白之后,眼眶都紅了起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br> “我既然答應了你,又怎么會不管你。”慕容白開口說道。</br> 徐文慧看著慕容白,這一刻,她的心跳因為這句話,這個人而加快了。</br> 慕容皓沒想到慕容白居然能這么快就找過來:“慕容白,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如果你真的把她帶走,遭殃的可是慕容府,你別忘了祖母跟蘇姨娘也是慕容家的人!”</br> “你是覺得我沒本事把她們保住?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慕容白冷冷的開口。</br> “既然你這么不知好歹,那也別怪我不念姐弟情分了。”慕容皓說完跟胡烈來了個眼神交流。</br> 兩人直接將慕容白逼退到外邊,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打斗。</br> 慕容皓的武功不弱,甚至比胡烈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聯手對抗慕容白,配合的天衣無縫。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