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攝政王在到處抓人。”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br> “如果柯王被抓回去,下場可想而知,所以為今之計只有正面抵抗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苯鍖χ捒抡f道。</br> “兄長說的對,現在只有這一條路能走,我們已經籌劃了這么多年,為的不就是今天嗎?”江念說著眼中乍現恨意,她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br> 此刻的蕭柯早已離開了京都城,在城外的一處農家小院中躲著。</br> 跟他一起的還有江家的那些人,江家的領頭人自然少不了江峰,跟當初的宋老夫人江念了。</br> 蕭柯看著周圍的人,臉上的表情冷冽而又猙獰,像是不甘心自己被逼到如此絕境。</br> 可是他們說的都沒錯,要是不反抗,那迎接他的就只有失敗和死亡。</br> “本王的想法跟舅公和外祖母一樣,所有人跟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蕭柯沉聲開口問道。</br> “人已經在三里外待命了,京都中的那些人也都換成了我們的,隨時可以動手?!苯钛垌⒉[,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br> 她終于能報仇了,她要殺了慕容家的那個老東西,殺了慕容白那個賤人!</br> 殺子之仇,奪夫之恨,她一個個都要討回來!</br> “好,既然如此,那就動手!”蕭柯一聲令下,一支穿云箭騰空炸響。</br> 城門也隨著這聲炸響被人從里邊打開。</br> 可是不等他們沖進去,就看到了蕭東楚率領的精銳出現在他們的面前。</br> 蕭柯整個人都愣住了:“怎么會這樣?”</br> “呵,你以為自己的那點把戲能逃出本王的視線嗎?手無寸鐵的兵能堅持多久?”蕭東楚冷笑著開口。</br> “蕭東楚,你別想擾亂我們的軍心,要是投降,本王或許能考慮饒你一命!”蕭柯沖著蕭東楚大喊道。</br>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蕭東楚一抬手,身后的將士紛紛沖了出去。</br> 他們手握長槍,沖進屬于他們的戰場中廝殺著。</br> 蕭柯臉上盡是得意,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就變成了不可置信的震驚。</br> 他想過原本就壞的結果就是勢均力敵,可誰知道現在完全就是蕭東楚那方對他們單方面的虐殺。</br> 蕭柯的兵,他們手中的武器不堪一擊,居然都是紙糊的。</br> 當初蕭東楚將那地宮中的東西搬空之后,就讓人開始準備,也是在蕭柯被指出養私兵的時候調換完了。</br> “蕭柯,你是選擇投降,還是讓本王直接在這里將你處決?!笔挅|楚冷冷的開口。</br> 蕭柯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支珠釵高高舉起,大笑著喊道:“蕭東楚,你看看這是誰的珠釵?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要是不讓他們住手,我就殺了慕容白!”</br> “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的話?”蕭東楚嗤笑著說道。</br> “是嗎?來人,把慕容白給我帶出來!”蕭柯一聲令下,只見慕容白就被人從后邊帶了上來。</br> 她視線冰冷,死死的盯著蕭柯:“你別以為抓到我就能成功謀反,蕭柯,你簡直異想天開?!?lt;/br>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蕭柯冷笑一聲,然后看向蕭東楚說道:“怎么樣?到底停不停手?”</br> “蕭東楚,不要因為我停手,我不想變成天錦王朝的罪人!”慕容白朝著蕭東楚的方向大喊:“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br> “閉嘴!”蕭柯拿著手上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了她身上。</br> “?。 蹦饺莅淄春舫雎?,身上瞬間被抽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跌倒在了地上。</br> 蕭東楚死死的盯著地上的人,她的聲音,神態,語氣都跟慕容白一模一樣。</br> 蕭柯見他還不下令,又開口說道:“你以為我謀反的證據是那么好找到的嗎?如果不是因為徐文慧,怎么會讓慕容白自動上門呢?哈哈哈哈哈!”</br> 他說著給壓著慕容白的兩人使了個眼色。</br> 那兩人直接將慕容白肩頭的衣服扯了下來,露出了那白皙的肩膀,開始上下其手。</br> 蕭東楚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影響了。</br> 他知道那不是慕容白,但是他也不允許別人對那個跟他媳婦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動手!</br> “你找死!”蕭東楚冷呵一聲,駕馬沖向了蕭柯。</br> 蕭柯自然是知道蕭東楚的實力,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這個女人來擾亂蕭東楚,讓自己能夠有勝的可能。</br> 在蕭東楚沖過來的時候,那兩人對‘慕容白’的動作更加惡劣。</br> 加上那個女人的聲音跟真正的慕容白是那樣相似,蕭東楚的思緒或多或少都被影響到了。</br> “啊!阿楚,救救我……”‘慕容白’被那個男人抱在懷中,奮力的掙扎著,可是衣服依舊被他們摧殘的剩不了多少。</br> “媽的!”蕭東楚直接怒了。</br> 他駕馬朝著那邊沖了過去,也是這個時候,蕭柯抓住機會開始對他發起猛烈的攻擊!</br> 與此同時,一陣箭雨從暗處射了出來,竟都是朝著蕭東楚的方向。</br> 這是蕭柯在開戰前說的,如果不敵,那就動用全部火力重傷蕭東楚!</br> 蕭東楚被那個女人的叫喚聲搞得心里煩躁,躲閃不及肩膀上中了一箭。</br> 長箭直接貫穿了他的肩膀。</br> 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來到‘慕容白’的面前,一把將他抓了起來,扯掉了她臉上的面具。</br> 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br> 下一秒,那個女人的頭直接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br> 唯一的問題已經解決,加上暗一帶著暗衛營的人趕到,蕭柯的人根本就沒有堅持多久。</br> 蕭東楚下令,除了主謀,剩下的人一律當場斬殺!</br> 謀反者,殺無赦!</br> 就在他下令之后,整個人突然從馬背上掉了下去,臉色變得煞白。</br> “王爺!”暗一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br> 蕭柯看到這個場景放肆大笑:“哈哈哈哈!蕭東楚,你沒想到吧,那個箭頭上有劇毒,你抓了我,我也要讓你給我陪葬!哈哈哈哈哈!”</br> 隨著他的大笑,蕭東楚覺得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在他臨閉眼之前,口中還一直念著慕容白的名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