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把那些針燒紅,給我扎進他的手指中,我要廢了他那雙手!”慕容白冷冷的開口。</br> 影一聽命直接把鋼針丟進了爐子里。</br> 那燒的通紅的鋼針舉到牢頭面前的時候,他的瞳孔都收縮了起來,嚇得牙齒都在抖。</br> 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生不如死啊!</br> “大人救命,我只是聽命行事的啊!”牢頭不想被折磨死,他一下就把實話說了出來,想要供出江老大。</br> 江深海立馬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呵斥道:“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你私自用刑,目無王法,現在還想把自己的過錯強加到別人頭上嗎?”</br> “我沒有,我是聽的老大的……”牢頭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啊啊啊!”</br> 這次是江深海拿起燒紅的烙鐵按在了他的心口,那發狠的表情,看著跟地獄里的惡鬼似的。</br> 頃刻間,牢頭身上皮肉燒焦的氣味直接沖進所有人的鼻子。</br> 他這明擺著就是下了狠手,就是想要把牢頭弄死,讓他成這個替罪羔羊。</br> “這就是你胡說八道的懲罰!你要是再敢胡說,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江深海惡狠狠的說道。</br> 牢頭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br> 他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來了,但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恐懼,對江深海的恐懼。</br> 所以他現在不敢說話了,反正再挨兩下也就死了,總比最后一點一點的被折磨強些。</br> 慕容白看出了他的想法,勾唇道:“忘了說,我是一個大夫,我不想讓你死,就算你被凌遲我也能從閻王手里把你拽回來。”</br> “我,我……”牢頭開裂的嘴唇都快說不出話了。</br> 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后悔自己曾經干的那些事,這些刑法用到他身上的時候,才知道是這么痛苦。</br> 慕容白看了牢頭一眼,對著江深海說道:“江大人,你站遠一點,我不想我自己的事被別人插手。”</br> “王妃,這也是我們府衙的事,我不能讓這種人壞了我們府衙的名聲。”江深海一身正氣的說道。</br> 要不是清楚他的為人,慕容白還真就相信了他的鬼話。</br> 江深海執意要攔著慕容白盤問,就是不想讓牢頭說出江老大的名字。</br> 因為江深海對他的妻子可是感情不一般,雖然他整天在外拈花惹草,睡這睡那,但是家里就只有他妻子一人。</br> 這江老大又是他妻子的親弟弟,要是這件事讓慕容白知道了,依照她的手段還不得把江老大折磨死?</br> 慕容白自然看得出他是在為江老大打掩護,淡淡的開口對著牢頭問道:“你剛才口中的老大是你們府衙的官差吧?”</br> 江深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慕容白聽見了牢頭剛才那句話。</br> 牢頭現在想說話,但是身上的痛苦,跟江深海的威脅讓他又開不了口。</br> 慕容白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開口幫他回答:“據我說知,那天帶著我妹妹進大牢的那個官差頭子就叫江老大,聽說還是江大人的小舅子呢?”</br> 江深海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br> 江老大是他小舅子的事,整個彭城的人都知道,他根本沒有辦法否認。</br> “對,江老大的確是我的小舅子,但是他從來不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江深海承認了江老大的身份,但是不承認他的罪行。</br> “做沒做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慕容白可不管他怎么解釋。</br> “王妃別冤枉了好人。”江深海的語氣聽起來別有深意,像是在警告慕容白。</br> 慕容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又讓影一拿出鞭子,對著牢頭又是一陣虐打。</br> 牢房里能用的刑具慕容白幾乎都用上了,每一種都是極刑。</br> 到最后牢頭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池子里撈出來的一樣,奄奄一息,流下的汗都是紅色的。</br> 這樣血腥的場景就連那些整日行刑的人都忍不住干嘔發怵,但是慕容白坐在一旁,從都到尾連眉頭也不皺一下。</br> “還有誰跟他一起對本王妃的皇妹用刑了?綁上去。”慕容白淡淡的說道。</br> 這個時候沒人敢承認,不然他們面臨的可就是跟牢頭一樣的下場了。</br> 慕容白看著他們沒人說話,開口道:“沒人承認,那就都綁上去,總有人說真話。”</br>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被從人群中推了出來。</br> “是他,他跟牢頭一起打的郡主……”有人說道。</br> “很好。”慕容白應聲,給影一使了個眼色。</br> 影一直接拖著那個被出賣的人走到木架前,那人抬頭看著血肉模糊的牢頭,當即就被嚇死了。</br> “王妃,他死了。”影一說道。</br> “死了也綁上去,收拾完丟到亂葬崗喂狗。”慕容白面無表情的說道。</br> 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但同時也慶幸自己那天沒有搭把手,不然死了都留不了一個全尸。</br> 影一聽從吩咐,直到那個獄卒的下場跟牢頭一樣凄慘,兩個人都被丟到了亂葬崗。</br> 慕容白在臨走的時候,對著江深海輕聲開口:“江大人,我們來日方長。”</br> 江深海看著慕容白的背影,拳頭捏的死死的!</br> 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如此挑釁,還不敢反駁,這讓他覺得無比的憋屈。</br> 江老大在他們走了之后才偷偷的進來了。</br> “姐夫,這樣下去不行,他們是天錦王朝的人,又不是奉羌的人,況且現在奉羌一直想吞并天錦王朝,你要是把他們滅了,那到時候可就是大功一件啊!”江老大在江深海耳邊給他出著主意。</br> 江深海眼中的光微閃,明顯是對他的提議有些心動。</br> 要是他殺了蕭東楚,到時候帶著他的項上人頭,不說官居一品,就是畫地為王都可以。</br>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江深海眼中閃著寒光,仿佛他已經置身在自己稱王的世界里了。</br> “姐夫,那咱們要先搖人嗎?”江老大小聲問道。</br> “嗯,去給他們說一聲,這幾天開始先指定計劃,一舉殺了蕭東楚,到時候慕容白那個女人就賞給大家好好玩玩。”江深海現在對慕容白那個女人恨之入骨。</br> 他要讓那個女人臣服在他的床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另一邊從府衙大牢離開的慕容白,還沒走出多久就看到了著急趕過來的孟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