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腳步一動不動,直接伸手抓住了砸過來的枕頭,然后朝著孟歡又砸了回去。</br> 她的力氣可比孟歡大多了,這一枕頭直接砸到了她的身上。</br> 孟歡直接被砸的趴在了床上,雙眸含淚的咬著下唇:“你為什么不能放過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br> “你做錯了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慕容白說著邁步緩緩走到了孟歡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還有,我不是綿綿,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再囂張一下,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到底有多狠。”</br> 孟歡猛的打了個寒顫,她不敢跟慕容白對視,因為慕容白的眼神太過于凌厲,讓她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br> 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轉向孟郊,但是她的臉直接被慕容白掰了過來。</br> “聽說你找過奉羌二皇子齊淮安?”慕容白聲音輕輕的響起在她耳邊。</br> 孟歡頓時露出驚恐的神情,她根本沒想到慕容白居然會知道這件事。</br> “這就害怕了?我知道的遠比你想的要多的多。”慕容白說著松開了禁錮著她下巴的手:“我記得我之前說過,咱們來日方長,今天這個日子就不錯。”</br> “不行,不要,不要……”孟歡惶恐不安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白。</br> 慕容白無感的看著她這幅模樣,對著身后的孟郊說道:“孟神醫,我要給她治腿了,你先出去吧。”</br> “嗯,麻煩王妃了。”孟郊頷首轉身就要出去。</br> 孟歡想掙扎著讓孟郊把自己帶走,但是一把被慕容白按在了床上,把她的嘴捂的死死的。</br> 她眼看著孟郊出去之后把門關上了,將她跟慕容白徹底關在了同一個屋子。</br> “你到底想怎么樣?”孟歡不斷的把身子往后縮著,戒備的看著面前的慕容白。</br> “我想給你看個東西。”慕容白說著從袖袋里拿出了一個瓷瓶。</br> 她把瓷瓶里的東西倒進了杯子里,端到孟歡的面前。</br> 孟歡看清杯子里的東西時,瞳孔驟縮,差點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拿這些東西做什么?”</br> “這些都是你放進綿綿胳膊里的鋼線蟲,你說我拿這些東西做什么?”慕容白在抬眸看向她的瞬間眼神帶著殺意。</br> 孟歡想伸手打翻這些鋼線蟲,只是手還沒有碰觸到杯子的時候,就被慕容白一針扎的倒在床上無法動彈。</br> 她內心無比的恐慌,可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蠕動的鋼線蟲離她越來越近,直到從她的嘴里爬進去了幾只。</br> “等這些蟲子啃食了你的五臟六腑,到時候你就會飽受折磨的死去。”慕容白對面色慘白的孟歡說道。</br> 孟歡躺在床上一直干嘔,想把那些爬進她嘴里的鋼線蟲都吐出來,可她這是這樣就越適得其反。</br> “你現在覺得害怕了?當初對綿綿下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慕容白冷笑著開口。</br> “跟我沒關系,這些蟲子根本就不是我干的。”孟歡否認著自己的罪行。</br> “不管是不是你,我都算到你頭上。”慕容白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答應了孟郊給你治腿就會說到做到,所以你忍著點。”</br> 孟歡聽她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接下來治療的過程會是她的噩夢。</br> 果不其然。</br> 慕容白把手里的金針刺進她的腿中時,撕心裂肺的痛就席卷了孟歡全身,疼的她眼珠子都凸起了。</br> “啊!孟郊哥救我,救救我!”孟歡扯著嗓子,疼的都破音了。</br> 她的聲音傳到了孟郊耳中,孟郊猶豫再三還是推門進去了。</br> 只見慕容白正一針針的幫她扭正之前的筋絡,那痛苦跟蘇綿綿除去鋼線蟲還差了一些,僅僅是這樣孟歡就挺不住了。</br> 這痛苦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孟歡幾次險些咬舌自盡,但都被孟郊發現阻止了。</br> “孟郊哥,你殺了我吧,我真的,我真的好疼……”孟歡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br> “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孟郊只能這樣勸說著。</br> 慕容白聽著她虛弱的聲音,按住她的膝蓋骨,猛的一掰,孟歡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br> “腿我已經接好了,現在的利益先算到這里,等到時候我帶著綿綿把之前的賬好好算算。”慕容白說著擦了擦手,把手帕甩到了孟歡臉上,鄙夷的開口:“鬼哭狼嚎的,真刺耳。”</br> 她說完就大步離開了這里。</br> 孟歡的腿雖然被重新接上了,但是慕容白在她的骨縫中打進去了一根牛毛針,到時候她每走一步路,那針就會讓她痛不欲生。</br> 孟歡拽著孟郊的胳膊,趴在他的腿上:“孟郊哥,你殺了我吧,我受不了這種無休無止的折磨跟污蔑了,你殺了我吧……”</br> “照顧你是師父臨終前交代的。”孟郊只說了一句話讓她成功的閉上了嘴。</br> 可是孟歡怎么能甘心,好不容易把蘇綿綿趕走,她不能死,她必須把那些鋼線蟲從肚子里取出來。</br> 鋼線蟲是那個人給她的,他肯定有辦法把這些惡心的東西從她肚子里拿出去!</br> 等慕容白回家之后,蘇綿綿已經不用蕭東楚攙扶著可以自己走了。</br> “慕容姐姐,你看我厲不厲害!”蘇綿綿得意的看著慕容白,說話的時候還朝著她的方向跑去。</br> 樂極生悲這個詞用到她身上在貼切不過了。</br> 她的腿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不能做什么劇烈運動,快步走都要注意,她居然還想著跑。</br> 導致她的腿一歪,身子直直的朝著后邊倒去。</br> “小心!”慕容白見狀連忙跑了過去。</br> 不過到底是有人快了她一步,蘇炎穩穩的抱著蘇綿綿,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里。</br> “綿綿,你沒事吧?”蘇炎擔心的看著面前的蘇綿綿。</br> 蘇綿綿一看抱著自己的人是蘇炎,連忙從他懷里退了出來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跟我說什么對不起?我可是你哥哥。”蘇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br> “哥哥?”蘇綿綿喃喃道:“對,你是蘇炎哥哥,當然是我的哥哥。”</br> “所以,跟哥哥不要說謝謝。”蘇炎一如既往的溫柔。</br> “綿綿這丫頭還不是怕陳小姐生氣。”慕容白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