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蓋聶相比，李斯算個毛線寵臣！
    嬴成蟜懷疑蓋聶和他哥有PY交易。
    于廊道上行了數(shù)十米，行至一處亭子，內(nèi)有圓凳三個。
    “爾等在五丈外等候。”
    始皇帝吩咐。
    “唯！”
    “唯！”
    “唯！”
    “……”
    眾多侍候的宦官，宮女們齊齊出了一口大氣，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大聲且快速地應(yīng)道。
    今日，他們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始皇帝，嬴成蟜，蓋聶，三人步入亭內(nèi)。
    兩兄弟落座，蓋聶昂然立于始皇帝身后。
    啪啪～
    嬴成蟜拍拍最后一個空出來的石凳，因為石凳有宮女負(fù)責(zé)擦拭的緣故，這兩下拍打沒有塵土乍起。
    “你也坐啊?！?br/>     蓋聶沒有搭理一臉挑釁的嬴成蟜，巋然不動。
    “剛才小伙子那么硬氣，這回怎么蔫了，坐！”
    成蟜真是幼稚……
    始皇帝這么想著，回首對身后無動于衷的蓋聶道:
    “朕許你坐?！?br/>     所以皇兄你和蓋聶真的是有奸情的罷，這頭你都幫他出！
    兩兄弟都認(rèn)為，蓋聶不坐，是因為尊卑關(guān)系。
    蓋聶鄙視地看了這對幼稚兄弟一眼。
    兩個不通劍術(shù)的人。
    “聶坐下不好拔劍?！?br/>     始皇帝被拒絕，但心情卻很好，一點不生氣。
    蓋聶此言，分明是將其安全放在最重要位置。
    沖嬴成蟜挑挑眉毛，始皇帝有些許得意。
    嬴成蟜則很是不滿，敲打著石桌。
    “你保護(hù)我安全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謹(jǐn)慎？哪次帶你去樓臺你沒點女郎？你怎么不在我門外守著我？”
    你武功高出陛下那么多，縱是有刺客行兇，也能擋上一時半刻。
    蓋聶心里說，嘴上懶得答。
    始皇帝輕咳一聲。
    “朝上為何不同意兩項政策。”
    嬴成蟜先前一直腹誹，這次終于是忍不住了。
    “我忍不了了，從剛才行路你打斷我說話，要我退后一步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你倆就不對勁，你對蓋聶比你對后宮嬪妃都溫柔罷！”
    “阿母回咸陽，雍地宦官，宮女都入了咸陽宮。如今宮中盡是阿母耳目，說話要小心一些?！?br/>     “裝，你就繼續(xù)裝，你會怕這個？趙香爐能這么肆無忌憚?wù)瓶睾髮m，不都是你默許結(jié)果?！?br/>     “阿母愿管理后宮，讓其管理便是，總要為阿母找點事做。”
    “……罷了，皇兄心中有數(shù)就好?！?br/>     嬴成蟜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有話直說。”
    “我本想提醒皇兄，趙香爐于此時歸咸陽，必是有人暗中通風(fēng)報信也。此人地位于趙姬心中決然不低，影響趙香爐極深。
    “騰親入咸陽查探回去復(fù)命，那時我便已參政，趙香爐卻未下雍地，何以這幾日突然歸邪？今日發(fā)生何事要此人通報趙香爐邪？”
    “后來一想，無論是何人，何事，于皇兄都無大礙。趙香爐無論如何都不會危害皇兄，此事我萬分確定矣?！?br/>     始皇帝果然不在意。
    “此事無關(guān)緊要，不值一提。朝堂之事，為何你要直言反對?！?br/>     “嚴(yán)格來說，我反對的只是第一項收銅鐵。我對那些六國余孽好感不多，皇兄若是能兵不血刃將他們帶來咸陽，我舉雙手雙腳贊成?！?br/>     “秦劍架在你脖子上，你會束手就擒乎？”
    “所以咯?！?br/>     嬴成蟜攤手。
    “秦國如果不收銅鐵只強(qiáng)遷貴族，貴族照樣會搜集民間百姓家中銅鐵，效果一樣。既然如此，那我們還不如兩樣都不做?！?br/>     “二策不行，何以快速維穩(wěn)。朝中群臣各家雖分封各地，但與本地豪強(qiáng)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朕擔(dān)心他們無法快速鎮(zhèn)壓各地?！?br/>     “鯀治水以圍堵之法，黃河泛濫長江水災(zāi)。鯀之子大禹治水以疏導(dǎo)之道，挖河渠以引洪水，治水乃成?；市?，堵不如疏，只需要各地行教化之舉，很快便可……”
    “此事勿要再提，國策不可擅改。要朕行你之道可以，拿事實說話。三年內(nèi)，西北七郡，朕看你成果！若你今日只有這些言語，朕就要將這二策下發(fā)了?！?br/>     想要說服皇兄，只憑一張嘴看樣是行不通了。
    “皇兄所慮，可是各地貴族尾大不掉之問題。”
    “然也?！?br/>     “那皇兄有無想過，若是皇兄將各地貴族盡皆強(qiáng)遷到咸陽，朝堂諸公家族于各自封地，是否會成為下一個豪強(qiáng)世家。推恩令要竟全功，需三代才可?！?br/>     始皇帝默然。
    朕，確實是疏忽了這個問題。
    若是將各地本土豪強(qiáng)遷走，那王綰，姚賈，王翦等家族，必然會成為下一個本土豪強(qiáng)。
    他們都對大秦有功，沒犯重大過錯，朕總不好再來一次強(qiáng)遷。
    嬴成蟜看到始皇帝陷入思考，知道此事應(yīng)該是勸住了，就不再說話，靜等始皇帝回神。
    始皇帝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思慮不周的時候。
    歷史上，始皇帝強(qiáng)徙天下十二萬富戶入咸陽，又收天下銅鐵以鑄十二金人。
    如果不談民心民意這種后世思想，只從當(dāng)時風(fēng)氣和環(huán)境來看，一點問題沒有。
    因為歷史上秦朝頒布的不是郡國并行制加推恩令，而是純粹的郡縣制。
    把各地豪強(qiáng)遷到咸陽，極大地有利于秦朝派出的官員來治理地方，幫助秦國快速吃下地盤。
    只要始皇帝不早死，壓住各國貴族余孽反叛之心。有個三十年，當(dāng)秦律為天下所習(xí)慣，大秦就能做到實際大一統(tǒng)。
    但現(xiàn)如今，因為郡國并行制加推恩令地實施，造成了本土豪強(qiáng)和封地家族的對立。
    本土豪強(qiáng)要繼續(xù)掌控本土，封地家族則要接收封地。
    兩者矛盾客觀存在，且無法調(diào)和，這便是當(dāng)初嬴成蟜限制當(dāng)?shù)睾缽?qiáng)的本意。
    這個時候強(qiáng)遷走本土豪強(qiáng)，會打破天平一端，讓朝堂外派家族迅速做大，從而成為下一個本土豪強(qiáng)。
    而從六國貴族余孽之土壤中，長出來的大秦貴族豪強(qiáng)，會比前者更難對付，更難處理。
    蝴蝶扇動翅膀都可能引起一場大風(fēng)暴，更遑論一個體制的改動。
    世間萬事，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因果循環(huán)，息息相關(guān)。
    ……
    【PS：錯字先更后改，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