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予立刻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臉上一紅,連耳朵都熱了起來。
雙手收攏西裝,一副防備的模樣, 別過了臉去不看他,氣呼呼地說:“你快說之前的事情,說完我要回去睡覺了。”
沈淮慢條斯理直起腰, 斜斜地靠在墻壁上,眼神落在她泛了紅的耳后,薄唇微勾:“你想知道什么?”
楚念予轉(zhuǎn)過臉, 睜大眼睛看他,“是你說你不對的,哪里不對你告訴我呀。只是用了苦肉計而已么?”
既然他說他胃真的不舒服, 那他哪里不對呢?她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只要他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她就不和他計較。
她已經(jīng)夠大度了吧?
沈淮發(fā)現(xiàn)他的太太是真的很聰明, 或者說對語言很敏感, 很輕易地就抓住他話里關(guān)鍵的點。
“我的胃確實很不舒服, 但是吃了藥以后已經(jīng)好多了。”沈淮輕描淡寫地說。
楚念予聞言小眉頭都皺了起來, “可是你在書店的時候不是還很不舒服嗎?”
不舒服到連站都站不穩(wěn), 只能靠在她的肩膀上,連回到了車上也是, 表情看上去也是不舒服的。
沈淮如實坦白:“當時已經(jīng)吃過藥了,只有一點不舒服。”所以并沒有不舒服到不能站穩(wěn),他只不過就是忽然想抱著她而已。
“那你還裝作站不穩(wěn)的樣子?”楚念予反應(yīng)過來,小拳頭捏起來了,“為什么要騙我?!!!”
客廳的水晶燈明亮又閃耀,散發(fā)出透亮的光輝, 散落在樓梯轉(zhuǎn)角的兩個人身上。
從上而下在沈淮優(yōu)越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光與影的映襯中,令他深刻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分明。
男人高大的身影覆蓋住對面嬌小的女人。
楚念予白皙的臉上泛著紅,十分不滿。
沈淮微微抬眼,看著面前似羞似怒的女人,語調(diào)平淡,“我看見你和那個姓周的男人說話,還對著他笑。楚念予,你這些天都沒有對我笑過。”
楚念予忽然愣住,眼睛都忘了眨,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只是和他聊到了某個我感興趣的話題而已,然后禮貌地笑了笑。”
楚念予語氣憤憤:“而且就算這樣,這不是你在書店騙我的理由——”
“是我不好。”
楚念予話沒說完,沈淮上前一步忽然抱住了她的腰,手臂收緊,垂眸靜靜地看著她,聲音低啞,“是我見不得你對他笑,與你無關(guān)。”
“來接你之前,我深思熟慮過你昨天為什么會生氣。楚念予,當初我娶你,不是因為你懂事聽話這種荒唐的理由,我想娶的是你,不是娶誰都行,也和奶奶的逼迫無關(guān)。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和呂蕓的事情你要離婚,現(xiàn)在想來我有很大的責任,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沒有盡到做丈夫的義務(wù),讓你受了委屈,是我的錯。以后你想要我做的,我都會盡量做到。”
楚念予徹底愣在了原地,好像連呼吸都輕了,“你……”
他語調(diào)平靜又沉穩(wěn)地說出這些話,卻給了她很大的沖擊,
他說他見不得她對周成笑,他還說,他當初想娶的就是她,不是別人,也不是因為沈老夫人的逼迫。
就只是想娶她而已。
他一向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在他們結(jié)婚兩年里,他從沒有說過這些近似于表白的話。
楚念予怔愣著忘了反應(yīng),連抓著西裝外套的手指都松了松。
好像忽然就氣不起來了。
沈淮看她愣愣的模樣,忍不住抬起她的小下巴,在那張粉嫩的唇上輕啄,“再給我一次機會,別和我離婚,好不好?”
楚念予仰著下巴乖巧地承受著他的親吻,心里忍不住地開心,胸腔里噗通噗通跳的很快,散發(fā)著微妙的愉悅感。
等到他停下了親吻,楚念予眨了眨眼,忽然伸手主動地抱著他的腰,臉頰埋進他的胸膛蹭了蹭,聲音很輕地回了一句,“好。”
沈淮抱著腰身細軟的女人,聽到她那句輕聲的‘好’,多日以來一直提著的心終于可以稍稍放下。
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沈淮一向感情淡薄,對什么都是淡淡的,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處心積慮。
外界皆稱沈淮手段強硬,冷靜理智,深不可測。
可自從楚念予要和他離婚開始,沈淮這些天開始嘗到了不理智不冷靜的味道。
一個沒什么威脅的周成柏,他竟然失控到連苦肉計這種不太光明的手段都用上。
寬敞的客廳里安謐寧靜。
在這種恬靜的氣氛里,楚念予聞著他身上清冷好聞的味道,雙手抱著他的腰,忽然打了個哈欠……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楚念予工作了一天,睡意已經(jīng)十分濃厚。
再加上她和沈淮解開了矛盾,精神一放緩就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
沈淮見她想睡了,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攬過她的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手臂沉穩(wěn)有力,抱著她去臥室。
楚念予靠在他的胸口,手上還緊緊捏著他的襯衫,直到沈淮把她放到了床上,拉過一旁的粉色被子給她蓋上,剛要起身,楚念予還是拉著他的衣擺不讓他起來,眼睛卻是閉著的,黑長挺翹的睫毛微微顫動。
沈淮有些意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聲音低沉:“怎么了?”
楚念予還是閉著眼睛,粉潤的紅唇輕啟,一字一句又格外認真:“沈淮,之前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了,章原和呂蕓的事情你也有錯的,但……也不全是你的錯,只要你以后注意點別再出現(xiàn)這種事情,我這次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吧。”
“離婚的事情就算了。”
說完了以后便松開了手,有點害羞轉(zhuǎn)過了身不看他。
沈淮低頭在她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薄唇微勾:“多謝沈太太的寬容大度。”
楚念予把臉埋在被子里,發(fā)出悶悶地聲音:“嗯。”
對于沈淮的夸獎一點也不客氣,因為她確實是很寬容大度了呀……沈淮感謝她是應(yīng)該的。
時間不早,沈淮既然已經(jīng)進了海州君庭,且兩個人已經(jīng)和好,那就沒有必要再回四季名郡了。
沈淮拿著帶來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浴室里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楚念予剛才在腦海里醞釀了那一番話,此時也已經(jīng)有點清醒。
海州君庭的臥室到底沒有四季名郡的臥室大,衣帽間也不夠大,裝楚念予一個人的衣服就很勉強了,兩個人的衣服肯定是放不下的。既然他們已經(jīng)和好,還是應(yīng)該搬回四季名郡。
楚念予躺在床上,漫無目的的想著這些。
大概是深夜情緒容易翻涌,楚念予想著想著忽然又想起來在回來的路上,沈淮表現(xiàn)的還是不太舒服的樣子,惹的她更愧疚了,還給他道了歉,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會讓他得了胃病。
楚念予想,自己竟然被他坑了先給他道了歉。
可是剛才他解釋了那么多,都沒有給她道歉呢!
這么想著,楚念予就覺得有點不服氣了。
沒過一會兒,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接著門被拉開,沈淮一身水汽從浴室里走出來,卻意外地看見楚念予沒有睡著,反而手上抱著一個抱枕,坐在床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還不睡?”
聽到他的聲音,楚念予這才抬起頭,抿了抿唇,忽然問:“我突然想到,在車上你明明胃都不痛了,為什么還眼睜睜地看著我向你道歉?”
說著越想越氣,就別過了臉去不看他。
沈淮見到她這副氣呼呼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掀開被子上床,從她手里拿走那個礙事的抱枕丟到一邊,把人抱在懷里躺下,“唔……當時你那么乖的給我道歉,我覺得實在可愛,就沒有打斷你。”
楚念予:“……”
???
覺得她道歉的樣子很可愛?騙人他還有理了是不是?
楚念予噼里啪啦就從他懷里爬起來,氣鼓鼓地坐在床上推了推他的手臂,“哼,那你今天去客房睡吧,可愛的我今天不想和你一起睡。”
剛跟老婆和好的沈淮:“……”
有時候賣慘這件事是會讓人上癮的,有一就會有二,沈淮起身重新把楚念予攬進懷里,“今天我實在有點累,每天連軸轉(zhuǎn),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
一邊說一邊看到她臉上的態(tài)度軟化下來,沈淮直接把燈關(guān)上。
楚念予也實在是困了,剛才都是強打起的精神,現(xiàn)在一躺到舒適的被窩里,眼皮直往下掉,也沒有繼續(xù)和他計較的心思。
強撐著咕噥說了句,“那你別抱著我。”推開他的手臂,自顧自爬到床的另一邊和他隔開距離,然后很快睡著了。
沈淮也沒有強求,等到她睡著以后才把人重新抱進懷里,高強度的工作加上要抽出時間來哄她,沈淮每天睡眠的時間不足三個小時,早就十分疲倦,沒過多久也逐漸睡去。
——
楚念予和沈淮算是和好了。
第二天得知消息的沈母和沈老夫人都打了個電話過來,言語上十分高興,讓楚念予和沈淮回老宅吃飯。
沈母親自下廚。
晚上楚念予和沈淮一起回了趟沈家老宅,和長輩們其樂融融地吃了晚飯才回了海州君庭。
離婚的事情就作罷了。
不過離婚的事情雖然作罷,但是楚念予還氣著自己被他坑了給他道歉的事情呢,所以晚上都不許他抱著她睡。
早上起床時,沈淮已經(jīng)離開了。他這些天工作實在忙,起的也比楚念予早,即便楚念予工作了還是一樣趕不上他起床的時間。
從林助理的口中楚念予了解到城郊的度假山莊項目已經(jīng)啟動了,是沈氏集團下個季度最大的投資項目,無怪乎他這些天格外的忙碌。
楚念予小小的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洗漱。
吃完早餐后,開車去了公司。
工作方面按部就班地在進行,早上林姐過來關(guān)心楚念予,問她的資料看的怎么樣。
楚念予如實地和林姐說起自己的進度,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了解,順便和林姐聊起了現(xiàn)有欄目的問題。
“我看過其他大刊的同類型欄目,他們已經(jīng)做到極致了,且稿子質(zhì)量都非常高,與他們相比較,我們不僅沒有任何優(yōu)勢,甚至因為同類型太多了,反而會讓讀者們審美疲勞。”
再這么下去,清閱雜志未來的發(fā)展前景實在堪憂。
楚念予一席話簡要精確地道出了清閱雜志目前遇到的瓶頸。
林媛無奈地嘆了口氣:“念予說的非常對,所以我也一直在尋求創(chuàng)新,只不過文學(xué)類欄目創(chuàng)新何其艱難,我們也一直想不出一個更好更受歡迎的主題可以突破。”
楚念予點點頭:“我明白,既然這樣,下周早會,林姐我們集體討論一下吧。”
林媛起身,拍了拍楚念予的肩膀,“好的,我會交代下去,念予你繼續(xù)看,我先不打擾你了。”
“嗯嗯。”
楚念予手上前任內(nèi)容主編留下來的資料,經(jīng)過她這幾天加班加點地看,已經(jīng)了解的差不多了,另外對于這個職位的工作職能,楚念予已經(jīng)做到了心中有數(shù)。
連林媛都沒有想到她能看的那么快,學(xué)習能力之強令她也忍不住贊嘆。
越發(fā)相信自己沒有找錯人。
楚念予的到來,或許真的就能讓她們清閱更進一步。
林媛作為清閱雜志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掌握著總編的權(quán)利,也是公司說話最有分量的人,她對楚念予的看重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而身為楚念予助理的吳曉玲這些天也發(fā)覺到楚主編不僅學(xué)習能力很強,連看問題的眼光都一針見血,有很多很難的問題她總是很快就能理解到位,絕對是個有真才實學(xué)的人,對她的工作能力也越加佩服。
有些人原本對這個空降過來的新內(nèi)容主編,一開始很有微詞,這些天也逐漸少了很多。
大抵也是因為了解到楚念予確實不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草包。
當然這些人并不包括劉文佳和鐘倩,這兩個原本最有希望晉升的候選人。
原本她們兩個人爭的死去活來的,因為楚念予的到來,反倒是抱團在一起。
楚念予知道這兩個人對自己不滿,懷有敵意。但是她最近忙著要看完前任內(nèi)容主編的資料,也沒有時間管她們。
再加上她們也還算安分,倒也相安無事。
……
沈淮今天工作也很忙,從會議室出來,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楚念予下班時間。
讓林助理把接下來的應(yīng)酬往后推,空出時間去接楚念予下班。
半個小時后,車停在了她公司后面那條僻靜的路上,林助理一如既往下車去接人。
結(jié)果沒過一會兒林助理就從停車場回來,苦著臉說:“沈總,太太說明天是沈老夫人的生日,她已經(jīng)在回沈宅的路上了,她說請您自己回家。”
沈淮:“……”
林助理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提醒:“沈總,和陳總談合作的時間約在晚上七點四十。”
這個時間,也就只夠沈總把太太接回家,沈宅在郊區(qū),如果來回一趟,那時間就不太夠了。
沈淮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長腿交疊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回公司。”
“是。”
林助理上了車,吩咐司機把車開回公司。
沈淮拿著手機,沉思了兩秒給楚念予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了起來,楚念清柔的聲音從手機傳來,“干什么呀?”
沈淮指骨微屈,想了想聲音放緩:“怎么回了沈宅?”
楚念予:“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奶奶讓我回沈宅陪她,我就回去了。”
“有什么問題么?”
沈淮頓了頓:“我知道明天是奶奶的生日宴,但你回去怎么不叫我陪你一起?”
今年沈老夫人的生日宴由沈父和沈母親自操持,沈淮這些天工作忙碌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要空出時間來給沈老夫人賀壽。
他原本是準備明天陪她一起回沈家的。
“你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時間回來啊?”
沈淮:“……那你今天還回不回來?”
“我今天就在沈宅睡了。”楚念予那邊好像來了一個電話,語速快了起來,“我不和你說了,奶奶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掛完后,車里氣氛一片安靜。
林助理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非常的忙碌,司機也是,肩膀挺的筆直,雙眼直視前方。
還有什么比剛把老婆哄回來又被迫要和老婆分居的沈總更慘呢。
……
楚念予到沈家老宅的時候,老宅里燈火通明,兩個沈家的小輩最先看見楚念予的車開進來,連忙噼里啪啦地跑進廚房叫沈母:“舅媽,表嫂回來啦。”
比起冷漠高不可攀的沈淮,楚念予因為性格溫柔,更得這兩個小屁孩的喜歡,逢年過節(jié)他們跟著父母來沈宅的時候,也最喜歡和楚念予一起玩,所以看見楚念予來了才會這么激動。
沈母正在廚房里燉湯,兒媳婦要來,她才會親自下廚。
“念予來啦,我這湯也燉的差不多了,快來嘗嘗味道怎么樣。”
楚念予剛進廚房,聞言笑了笑,剛說了句好,后面兩個小屁孩也爭著搶著說要喝。
最后楚念予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
十分熱鬧。
沒過多久,沈老夫人也下了樓。
今天的晚飯吃的比較晚。
吃了晚飯后,楚念予陪著沈老夫人坐在沙發(fā)上聊天,順便問起了秦唯一和秦奇的功課。
沈老夫人生了三個孩子,除了沈父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嫁到了城東秦家,一個遠嫁到海外。
秦唯一和秦奇是小姑的孩子,而大姑還沒有從國外趕回來。
親唯一和秦奇是雙胞胎,但是兩人從性格到成績都截然相反,唯一比較文靜,成績優(yōu)異,而小奇調(diào)皮搗蛋,成績倒數(shù),兩個人今年都上一年級。
唯一靠在楚念予身邊,乖乖巧巧地回答這次考試的成績。
輪到秦奇的時候,這個小屁孩一刻也不得安生,到處跑,沈老夫人也拿他沒有辦法,笑呵呵的搖了搖頭。
客廳里一片其樂融融,小姑沈言讓人把孩子送了過來,自己卻趕不過來了,打了個電話給沈母,讓沈母安頓兩個小孩子。
倒是一個旁支的表姑吳巧曼提前到了,跟著劉嫂進了門。
吳巧曼是沈老夫人妹妹的女兒,今年剛過四十歲,嫁的是城北的文家,也是一位小富商,當然與沈家相比那是萬萬比不上的,所以這些年吳巧曼都主動和沈家來往密切。大家看在沈老夫人的面子上,也都給她三分薄面。
沈老夫人道,“巧曼來啦,劉嫂快去端杯茶過來。”兩個孩子已經(jīng)跑到旁邊去玩積木了。
楚念予也稱呼了一聲:“表姑。”
吳巧曼喝了一口茶,對楚念予笑著點了點頭。
“怎么今天就來了,我聽你媽媽說,你和文澤不是在外地出差?”
文澤是吳巧曼的丈夫。
吳巧曼說:“文澤的工作一時半會還做不完,所以我自己提前回來了,姨媽的生日我可不能遲到。”
楚念予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她們聊天,她對這個表姑不太熟悉,只見過幾次面連話也沒說過幾次。
陪著坐了一會兒,楚念予想著去樓上找沈母聊聊明天的宴會好了。
剛開了口還沒有說話,這位表姑突然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她身上,“我聽說念予最近和阿淮鬧了矛盾要離婚啊?”
楚念予頓了頓,不妨她忽然問起這個話題,想了想說:“是有點小矛盾,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想著果然這些親戚都是八卦的。
吳巧曼卻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抬眼看了看沈老夫人正在喝茶。
她是精明能干的,為人圓滑世故最是會來事,之前她雖然對楚念予了解不多,卻也知道沈老夫人喜歡這個孫媳婦,但是再喜歡能越過自己親孫子嗎?外面的傳言很多,至于他們離婚的原因好像是因為一個沒有影的前女友,這種小事就鬧到了要離婚,著實太任性了。
想著姨媽估計不太好說這個孫媳婦,吳巧曼就自作主張開口教育:“念予啊,表姑年紀大了說的話可能不太中聽。不是我說你,男人在外工作已經(jīng)夠辛苦了,做人妻子應(yīng)該要賢惠一點,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經(jīng),不要動不動就鬧離婚,被別人知道了倒是會說你沒有教養(yǎng)——”
“巧曼!”沈老夫人聽不下去,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落在地上,阻止吳巧曼繼續(xù)說下去。
楚念予要離婚以后,沈老夫人,包括沈母沈父都從沒有說過她一句,這個表姑竟然忽然出來指責她,還說出她沒有教養(yǎng)這種難聽的話。
比那些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還要過分。
楚念予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反駁。
這時一道低沉冷肅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表姑的教養(yǎng)又去哪里了?”
楚念予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外。
沈淮一身筆挺貴氣的煙灰色西裝,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了進來,眉頭卻皺著,表情不太好看。
不過幾秒走到楚念予身邊站定,沈淮把人帶進自己的懷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吳巧曼,“你還沒有資格來指責我的妻子。”
吳巧曼臉色微白,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沈淮,表姑不是這個意思……”
沈淮直接牽著楚念予的手上了樓,沒再給她一點眼神。
沈老夫人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手中拄著拐杖,臉上沒了笑意,語氣嚴肅地說:“巧曼,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這些年待你不薄,沈家也給了你三分薄面,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沒有分寸指責我的孫媳婦。”
“念予如何,再不濟還有我這個老太婆來說她,哪里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吳巧曼頓時無地自容,“姨媽,我……”
她原本以為沈家對楚念予的行為是不滿的,所以才自作主張地想教訓(xùn)她一頓,哪里想到沈淮還有姨媽竟然都這么維護她。
和她預(yù)想的完全不同。
“好了,時間不早,你早點休息吧。”
沈老夫人不打算聽她的解釋,拄著拐杖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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