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吳爺!你怎么弄的?教教我唄。”關(guān)貝勒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說。
“天機不可泄露!來來來,愿賭服輸,換卡!”我伸手要他的愛瘋。
“急什么急,我是那賴賬的人嗎?明天給你,我先把照片導(dǎo)出來,免得你看了自卑!”關(guān)貝勒沖我比劃著中指說道。
經(jīng)過這一鬧騰,我心情大爽,改關(guān)貝勒郁悶了。我請他吃牛肉拉面以示安慰,這孫子愣是加了三十塊錢的牛肉。
吃完拉面,我們溜達著回臺球廳,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習(xí)習(xí)晚風(fēng)吹來,讓人渾身舒服。人們吃完晚飯來到街上散步,牽著男朋友的少女和牽著狗的少婦都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此時也看起來順眼了許多。慵懶的步調(diào)讓我徹底放松,突然很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有拉面吃,有妞看,有個女神可以偷偷想著,還有的愁眉苦臉的關(guān)貝勒可以逗著玩,真的很愜意。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連鈴聲都變得可愛了許多。
“喂?”是陸銘打來的。
“吳鉤,有個美女來臺球廳了,點名說要見你!”
我虎軀一震,沖著電話吼道:“穩(wěn)住她!我馬上回去!”
我以最快速度跑回臺球廳,剛一步踏進去,我又飛快的閃到門外,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里面的景象已經(jīng)深深的烙進我的腦子里。沒錯,是琴卿,她如約而至。
她穿著黑色休閑衫和卡其色七分褲,正在靠近門口的一張球桌上自己玩著臺球。當她俯身擊球時,身體的曲線凸現(xiàn)無余,柔軟纖細的腰身,筆直修長的大腿,渾圓緊翹的臀部,以及胸前那道深深的事業(yè)線完美的結(jié)合在一起。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長發(fā)傾瀉在綠色球毯上,襯托得臉蛋更加明艷動人。
我靠在墻上深吸兩口氣,讓自己的心率穩(wěn)定下來。
“怎么不進去啊?”這時關(guān)貝勒也跑回來,見我站在門外,氣喘吁吁的問道。
“她在里面呢!”我沖門口撇撇嘴。
關(guān)貝勒探頭看了一眼,回頭問我:“這就是你那小清新?”
“嗯。”我點頭。
關(guān)貝勒忍不住又探頭看了一眼:“人家……人家哪小了!”
“別說沒用的!我怎么辦……我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樣?”我問道。
“很挫,但挫的很有味道。”關(guān)貝勒說著,沖手心里啐了口唾沫,雙手抹勻了在我頭發(fā)上一頓抓:“好多了,大膽進去,就像今天下午在車站那樣,把她搞定!”
我感覺頭皮上一陣陣的惡心,但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老子抓郭亮,擒常琨,拳打阿哲智斗齙牙李,從來沒怵過誰,還怕了一個弱質(zhì)女子不成!當下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步入臺球廳。
“來很久了吧?”我走到她身邊笑著打招呼。
“嗨,”她抬頭看到我,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沒有,剛剛過來。”
“玩一局?”我提議。
“好啊。”她微笑著應(yīng)戰(zhàn)。
我喜歡與她之間這種不需要寒暄的默契,我們彼此沒有問最近怎么樣,或是吃過晚飯了嗎,就好像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的人,一切都心照不宣。
我擺好球請她開,她也不客氣,俯下身去,左手支起優(yōu)雅的手架,右手持桿,猛地發(fā)力開球,我的心就似乎隨著某兩團東西一起顫抖起來。
琴卿的臺球技術(shù)在女孩子中算是不錯了,但與我這整天淫浸在臺球廳里的人相比,還有一定差距。我不著痕跡的讓著她,她察覺到也不揭穿,只是會心的笑了笑,給人一種蕙質(zhì)蘭心的感覺。
正如關(guān)貝勒所說的,從外表看來,琴卿絕對是熱情奔放、張揚外在型的,但是交談一會兒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女孩子的性格真的與她的三圍無關(guān)。倒不是說琴卿有多么文靜保守,她的性格很難形容,用一句抽象到有些矛盾的話說,她是一個性情的女子,但她的性情比較內(nèi)斂。
我們一邊打球一邊閑聊,內(nèi)容依然是“人生”,而不是“生人”。她輕輕地說道:“吳鉤,你發(fā)現(xiàn)沒有,其實臺球的規(guī)則跟人生很像呢。”
“怎么講?”
“你看,現(xiàn)在的社會,一個人想要成功,就要像這顆白球一樣,既要不斷的躲過障礙,還要給對方制造障礙,把其他的球都推到洞里,最后只有自己留在臺面上,這樣才算贏家。”
“讓你這么一說,還真像那么回事,你把事情看得很透徹啊。”我笑著說道。
“你不會覺得我很腹黑吧?”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怎么會,現(xiàn)在很多女孩子裝嫩裝純裝天真,那才是腹黑。聰明的人揣著明白裝糊涂,而糊涂的人,裝作揣著明白裝糊涂,最后把自己都搞糊涂了。”
“什么聰明、糊涂,我都被你繞糊涂了。”琴卿笑道。
“看吧,你這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
“那你呢?你是裝作揣著明白裝糊涂嘍?”
“不,我是假裝裝作揣著明白裝糊涂,雙重否定,目的是讓你糊涂。”
“好啦好啦,我糊涂了行了吧,咱好好打球,不說繞口令了。”琴卿笑著投降了。
“不喝點東西嗎?”我一桿清臺后,看著不服氣的琴卿說。
“我看你這有個吧臺,都有什么喝的?”琴卿挑釁似的看了我一眼。
“酒水種類齊全是小店的特色之一,你點出名來,我親自為你調(diào)酒。”
“你還會調(diào)酒?那我可要考考你。”
我故作優(yōu)雅的沖吧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琴卿低頭笑了一陣,也故作優(yōu)雅的走向吧臺。我緊隨其后,回味著她剛才的笑靨,就像徐志摩的那首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
關(guān)貝勒和陸銘本來在吧臺里抽煙,見我們走過來,很識趣的端著煙灰缸遠遠躲開。我走進吧臺,琴卿在吧臺外面的凳子上坐好。我拿起抹布擦了一下臺面問道:“小姐您來點什么?”
“scorpion”琴卿淡淡的說。
我一愣,隨即又一笑,果然是在考我。Scorpion,天蝎宮,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一種很危險的酒。剛開始喝時,口感很好,但當你發(fā)覺不對時,你已經(jīng)醉了。我不禁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不也正如這款雞尾酒一樣嗎,剛跟她見面時,各種舒服各種愜意,但隨后的幾天,便是寤寐思服、輾轉(zhuǎn)反側(cè)。或者她根本就是天蝎座的女子,神秘、誘惑,就像致命的毒藥。情商堅韌如我這般刀槍不入、百無禁忌,也為她意亂神迷,情愿飲鴆止渴,腸穿肚爛。
“怎么?被我難住了?”她笑瞇瞇的看著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
“哈哈,小意思。”我回過神來,找出白蘭地、無色蘭姆酒、檸檬汁、柳橙汁、萊姆汁,用盎司杯和調(diào)酒壺熟練的調(diào)起酒來。等所有材料完全搖勻,我在她面前放一只高腳玻璃杯,在里面裝滿細碎的冰,把金黃色的scorpion倒進杯里,用檸檬片、萊姆片和一顆紅櫻桃做裝飾,最后插上一根吸管,向她輕輕一推:“請慢用。”
琴卿瞇著眼睛輕輕嘬了一口,臉上綻開好看的紅潤。
“嗯……真不錯,很厲害啊。”她笑著稱贊。
“你是天蝎座的嗎?”我問道。
“是啊,最神秘的星座哦。”果然是這樣,我想。
“你呢?你是什么星座?”她問我。
“我是最單純最善良的雙魚。”
“嗯,同時也是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雙魚,哈哈”她笑道:“為什么不給自己調(diào)一杯blue hawaii,我們一起喝。”
于是我又找出一只馬提尼杯,著手調(diào)制屬于雙魚座的藍色夏威夷。我們喝的很慢,說的話也不多。臺球廳里正放著 careless whisper,中文名字叫做《無心快語》,一首經(jīng)典英文老歌,主唱喬治.邁克爾長得雖然粗獷,但歌唱得纏綿悱惻,剛好用來下酒。
關(guān)貝勒和陸銘兩人在旁邊抽著煙瞅我們一晚上,看的哈欠連連。期間關(guān)貝勒還給我來了一條短信:還在這耗著干嘛?出門對面就是天豪,趁她喝了酒,該干點什么趕緊的啊!我看了一眼關(guān)貝勒,正迎上他殷切的眼神,然后我向他豎起中指,他捂著臉,摟著陸銘肩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不再理會他們,繼續(xù)享受在琴卿身邊的寧靜。
時間一點點流逝,夜至闌珊,酒到微醺,琴卿抬手看了一下表,說道:“不早了,我該走了。”
“嗯,我送送你。”我陪著琴卿走出臺球廳。
“你怎么回去?”我問道。
“坐出租車。”琴卿把長發(fā)捋到耳后,露出微醉的嬌艷臉龐和優(yōu)雅的脖子。
“喝了酒沒問題吧,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沒問題的,今晚很開心,謝謝你。”琴卿笑著說。
“那好,到家來個電話,別讓我擔心。”我遞給她一張名片。
“現(xiàn)在才想起要我的電話號碼嗎?手段很高明哦。”琴卿接過名片說道:“回家打給你。”
我尷尬的笑了笑,伸手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為她拉開車門。
“什么時候再見?”
“那要看你什么時候約我啊。”
琴卿坐進車里,我目送她緩緩離去,點上一支煙,回到臺球廳。
“哎?你怎么回來了?”關(guān)貝勒看到我,驚詫的說。
“我不回來我去哪啊?”
“你家、她家,或者如家,那里不行啊?”
“你這人真俗!俗不可耐!”我不理他,自己靜靜的收拾調(diào)酒的器皿,回味著剛才的溫存。這時,臺球廳里的音樂換成了《someone like you》,Adele沙啞而凄婉的嗓音在臺球廳里盤旋,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變得舒緩起來,圍繞著球桌的男女們腳步似乎變成了纏綿的華爾茲,沙發(fā)上的戀人們也正附耳交頤喁喁低語,多么美好的夜晚!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霸氣側(cè)漏的鈴音再次把我拉回現(xiàn)實,是陌生號碼,我心念一動:“喂?”
“接的這么快?”
“從你走后我就一直把手機拿在手里等電話呢。”
“哈哈,就會說甜言蜜語,我到家了,別擔心。”
“嗯,今晚喝了酒就早休息吧。”
“好的,那晚安嘍。”
“晚安。”我掛了電話,把琴卿的號碼存下來,這是個不錯的開始,不知道以后會往什么方向發(fā)展,我很期待。(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