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驢友原本是四男三女,現在加上我和關貝勒一共是九個人。關貝勒騎著自行車也不閑著,跟唯一一個沒被男生載著的女孩聊了起來。
“美女,你們這些人都認識嗎?經常一起出來玩?”
“沒有,我們也是昨晚在才網上約好一起騎行的,今天上午剛見面。”這個女孩挺健談:“那個古銅色皮膚的型男是我們的領隊,叫周峰,我們都喊他周隊。坐在他后座上的美女叫小靜,北大高材生。那個高高瘦瘦的帥哥就錢佳豪,高富帥一枚。坐在他后座上的美女叫魏蕾,公司白領。那邊兩位是外地來北京旅行的,一位叫馮嘯林,一位叫馬占山,我總感覺像古代綠林好漢的名字。”
那兩位聽到美女這么說,回頭憨厚的笑了笑,也不解釋。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關貝勒問道。
“我叫韓夏,報社記者。”
“喲,媒體的朋友啊!失敬失敬!”
“哈哈,你們呢,也不自我介紹一下。”
“小姓關,關北樂。”關貝勒順口編了個名。
“那位一直不說話的帥哥呢?你男朋友啊?”
我聽到韓夏這么說,險些一頭栽進山溝里。世道變了啊,現在是“宅腐基”三分天下,像我和關貝勒穿的這么奇葩站在一起,難免人家會誤會。
“美女,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我趕緊回頭解釋。
“對啊!像我這么風華絕代的玉面小帥哥搞基的話不是太浪費了嗎!”關貝勒也大聲申訴。
一群人哈哈大笑,我和關貝勒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叫吳劍,跟他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關系。”
“嗯嗯,不用解釋,我們懂得,哈哈哈哈”眾人瞎起哄。
說說笑笑不影響行進速度,時間過了一個半小時,我們已經進了山區。起伏不定的山路加快了我們的體力消耗,周隊讓我們停下稍作休整,補充一下能量。這群人除了那兩個女孩,體力都很好,尤其是周隊和錢佳豪,載著一百斤的人還能騎得飛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一定作用,但我覺得他們八成是故意飆車,好讓后座上的美女緊緊摟著他們。另外名字貌似綠林好漢的倆哥們兒也很厲害,他們載著我們一行人所需的戶外裝備,分量也不輕。最讓我們驚訝的是韓夏,經過長途騎行,我和關貝勒都累的兩腿酸軟,人家一個女孩依然神采奕奕,拿著一部單反給我們照合影。
關貝勒和我因為有任務在身,不想暴露,何況現在的形象實在惡心,所以就推辭了。馮嘯林和馬占山也推說不上相,沒有拍照。這下可美了周隊和錢佳豪,兩人一人摟一個美女,樂的嘴都合不上。
周隊分給關貝勒和我一些水和能量棒,讓我們補充一下體力,十五分鐘過后,隊伍繼續出發。又過了一個小時多一點,我們到了白草畔景區的大門口。一路上騎人家的車,吃人家東西,喝人家水,關貝勒還調戲人家妹子,我都過意不去了。現在目的地就在眼前,留著錢也沒用,我去售票處把九個人的票全包了。
現在是下午五半點,夕陽西下,距約定時間還有八個半小時。山里面天黑的很快,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可以幫你判斷太陽何時落山:你只需把一條胳膊向前平伸,手掌直立拇指向上,五指盡量張開,把小拇指靠在遠處地平線的位置,觀察太陽的高度,看它靠近你哪個手指,每兩個手指的間隔代表十五分鐘。現在太陽的高度已經在我的食指以下,也就是說,再有大半個小時,太陽就要落山了。
周隊說時間緊迫,我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到達扎營地點,所以決定帶我們走近路。我和關貝勒本想到了就接他的GPS單獨行動,看人家還要用,就硬著頭皮跟他們一起走。隊伍里有女人,估計他們也走不了多遠。我們把自行車寄放在售票處,男士們分了分裝備,打包背起來,所有人跟著周隊,一頭鉆進山林。
林間的小道很不好走,加上前兩天可能下過雨,非常濕滑,泥濘不堪,女士們怨聲載道。周隊和錢佳豪的機會又來了,像打了雞血一樣,分別拉起小靜和魏蕾的小手,展示著自己強壯的體魄。關貝勒本想去拉韓夏,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像他這種平時吃喝嫖賭的公子哥兒,身子早就被掏空了,這會兒肺里喘的跟空調壓縮機似的,反倒是人家韓夏拉著他走。望山跑死馬一點不錯,看似不高的山頭我們爬了半個小時還不到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隊有些急了,找了個空曠一些的地方讓我們原地休息,自己拿著GPS先前去探探路。但沒走幾步又退了回來,他前方的林子里鉆出五條帶著頭套的大漢,一看就來者不善,這是遇上打劫的了?
“幾位大哥,我們就是來窮游的,身上都沒帶錢,東西都在這,只要別傷害我們,你們看好了什么盡管拿。”周隊上去搭話,表現的倒還鎮定,沒有驚慌也沒有蠻干。我和關貝勒可就淡定不能了,這不是來追殺我們的吧!
還沒等我和關貝勒有所反應,身邊的馮嘯林和馬占山嗖的竄過去,眨眼間就跟對方“砰砰砰”的打在一起。我和關貝勒都看傻眼了,人家打得那叫專業:背摔、鎖喉、擒拿、頭槌、勾拳、側踹、鞭腿層出不窮,沒有花哨的動作,都是簡單的制敵手段,但是拳拳到肉。兩邊打得不可開交、旁邊女孩開始尖叫、周隊和錢佳豪不知所措、我和關貝勒看的目瞪口呆。怎么回事?不是沖我們來的?
“住手!”一聲暴喝。
我回頭一看,韓夏?不知什么時候韓夏劫持了魏蕾,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魏蕾花容失色,連哭聲都變了。
韓夏這是鬧哪樣?她跟這幫劫匪是一伙的?這是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打劫?情況轉變的太快,我完全被搞亂了。
馮嘯林和馬占山也驚訝的看著韓夏,停下手來,隨即被那伙劫匪一腳放倒按在地上一通亂踹。這兩人倒也硬氣,指著韓夏的鼻子大罵卑鄙。
韓夏見這兩人被打得爬不起來,便把魏蕾推一邊,哼了一聲:“蠢貨!你們……”
關貝勒瞅著時機,掄起偽娘包沖韓夏兜頭就打。沒想到韓夏也身手不凡,側身讓過,回頭一記手刀向關貝勒脖子砍去。關貝勒好說也在街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打架斗毆經驗豐富。他見一擊不中,抽身就跑。這時我蹂身而上,擋住韓夏,接應關貝勒退下來。
馮嘯林和馬占山見危機解除,我們又出手幫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接著打,周隊和錢佳豪和不甘寂寞,加入戰團。人數上雖然是六對六,但我們一方就馮嘯林和馬占山能打,我也勉強可以支持,周隊和錢佳豪就慘了,空有一副好體格,打架經驗幾乎為零,還不如關貝勒,被人家追著打得像狗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韓夏一方明明占上風,她卻喊了一聲“撤”,六個人毫不戀戰,迅速的撤回樹林里,不見蹤影。他們人雖然走了,我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回頭死死盯著馮嘯林和馬占山兩人。一般人會兩手功夫不算什么,但是他們的功夫絕對是部隊里練出來的,而且好像與剛才的一伙人認識,身份十分可疑,我們一路來北京險象環生,現在不得不堤防。關貝勒湊到我身邊,啐了口血沫子,遞給我一塊板磚,與我并排站著。
馮嘯林和馬占山也盯著我們,拉開架勢與我們對峙。雖說是對峙,但看人家,衣著整齊,發型精干,動作都威武非常。反觀我們兩個,身上花花綠綠,手里拎著板磚頭上頂著一坨屎,戒指鏈子掛了一身,一走路叮當亂響,怎么看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周隊和錢佳豪見劫匪剛走,我們四個又卯上了,以為我們殺紅了眼,連忙過來勸架。我們四人同時瞪他們一眼,兩人張了張嘴沒說什么,陪了個笑臉退了回去。兩個驚魂甫定的女孩也嚇得不敢吱聲,緊緊地靠在他們兩個身后。
“周隊!”我和馬占山同時說道。
“啊!啊?”周隊不知道該應誰:“兩……兩位大哥說……”眼看又要發生火并,周隊比剛才還緊張。
我和馬占山對望一眼,又同時開口:“借你GPS……”
我們不禁對望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他們也要用GPS?難不成也是去神跡報到的?苦于不能透露我們的行蹤和目的,我沒法問他們。
“GPS沒問題……但是我就只有一個啊……對了!韓夏!我看見韓夏也拿著個GPS,你們等等,我找找……”說著周隊就去翻韓夏留下的包,果然有一個GPS。“這下好了!你們一邊一個。”周隊捧著GPS想遞過來,卻又因為我們的氣場過于強大踟躕不前。
馬占山和馮嘯林收起架勢,我和關貝勒也把板磚扔下,慢慢走到周隊跟前,一邊拿了一個。
“謝了,回頭還你。”我說道。
“不用……您拿著玩兒……”
“天快黑了,你們趕緊原路下山過夜吧,注意安全。”馮嘯林說道。
“好說……好說……”周隊現在是怕了我們四個,巴不得離我們遠遠的,忙招呼錢佳豪背起裝備,拉著小靜和魏蕾就下山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