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腳步聲,我猛地轉身,是小德子!他渾身是血!
“小德子你怎么了!誰把你傷成這樣!告訴我,我跟貝勒去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小德子抬頭看著我,眼光木然無神。他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指著我,嘴角抽搐,嗓子里嘶啞的在說些什么。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突然間,小德子表情猙獰,青筋迸出,渾身抽搐著指著我不停地嘶吼,我被他的樣子嚇的愣在那里。就見他嘶吼著向我撲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小德子你干什么……”我使勁想把他的手掰開,但是完全用不上勁,他的臉就貼在我臉前,面目猙獰、血灌瞳仁,看樣子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用盡力氣向他下巴一記上勾拳,他的頭向后一仰,再看他的臉時,竟然變成了王副隊!瘋狂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盯著我,我的脖子被越掐越緊。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用力想甩開他,卻發現他的臉又變了,竟然變成了我哥!
“哥!為什么!”我猛地驚醒,原來是場夢……
這時天已大亮,陽光照著我臉上讓我看不清東西,旁邊的關貝勒還睡著,一條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上。
我推開關貝勒,坐起來搓了搓臉,才發現自己手腳冰涼,滿頭冷汗,渾身不停地抖。我垂下頭,連續幾次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回頭看關貝勒,他撓了撓老二,翻個身又睡了,還真是沒心沒肺。
“吳鉤、關忠賢,你們可以走了。”小趙或者應該叫精衛,推門進來說。他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我感覺不到絲毫的親切。現在的小趙已經完全沒有平時我所熟悉的木訥、文靜還略帶羞澀。他的臉白凈而冷漠,棱角分明,尤其那雙平時有些閃躲的眼睛,現在犀利的讓人不敢逼視。
我抬手看看表,已經上午九點多了,關貝勒也醒過了,我倆對望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很機械的跟著小趙向外走。
“吳鉤,你的手機。”小趙把手機遞給我,看他臉上沒有什么異樣的表情,我一顆懸著的心放松下來,看來竊聽國家機密這篇兒算是揭過去了。
“那個……精衛……”
“你還是叫我小趙吧。”小趙知道我肯定是要問點什么,經歷了這么多,不聞不問就太不正常了。所以他托了托眼鏡,面向我等著。
“嗨!平時老是叫你小趙,你的名字倒是記不清了。”我有點不好意思。
“趙凌。”小趙很平淡的說。
“真的假的……”
“你就當是真的吧。”小趙笑了笑,氣氛也緩和下來,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雖然有很多事是機密,但我覺得你有權了解一些情況。那些外國人昨晚已經連夜出境了,所以你們的安全不用擔心。回去就當昨晚的事都沒發生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那我哥呢?”我急切的問。
“你哥他們早就走了,去執行任務了。那群外國人成功出境這事讓上頭很沒面子,光這事就夠你哥忙活的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是我們這個圈里常有的事,上頭也有心理準備,你哥再有能耐也畢竟是人不是神。”
小趙的話半真半假,可能他們做特工的都這毛病,話說一半,你要硬是讓他們把另一半補上,他們就給你編瞎話,他怎么說我就怎么聽,應付著。
“那你呢,肯定不會再回臺球廳了吧。”我問他。
“嗯,我也有新的任務,組織上也許會派別人來繼續保護你家。”
“要分別了還真舍不得,這個月工資還沒跟你結呢,總之……謝謝你。”我猶豫再三,還是伸出了手。
“是我應該謝謝你,你是個好老板。”小趙把手用力的跟我握在一起:“我的私人電話一直用,以后有什么事,盡管開口。”
關貝勒的車就在廢倉庫院里停著,我和關貝勒與小趙惺惺惜別,然后上車,向市區開去。隨著小趙從后視鏡里消失,我跟關貝勒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吳爺……”
“噓,回去再說。”我低聲對關貝勒說。
我們很快回到臺球廳,發現門鎖已經被破壞了,進去發現電路也被破壞了,倒是沒丟什么東西,但心里窩火,回頭一定換一個高級一點的鎖,免得像公共廁所一樣,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但又一想,人家是特工啊,估計換什么鎖都白搭。
我找出買竊聽器時順便買的反竊聽設備,把我和關貝勒以及關貝勒的車里里外外仔細檢查一遍,沒什么發現,才放心下來。
“吳爺,昨晚他們那是在說些什么啊?”關貝勒這一路都快憋壞了,迫不及待的問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