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深腦海里面滿滿的都是關(guān)于那天發(fā)生的所有的一切。
他永遠(yuǎn)也無法忘記,阿根和那些兄弟們當(dāng)成了人肉墊,手拉著手,抱著炸彈,他才得以逃生。而最后尸骨全無,他連最簡單的收尸都做不到。
“怎么?盛寒深,你終于想起來了是嗎?”
男子還以為盛寒深想起來了自己是誰。
“阿根的死是你在幕后指使的是嗎?”
盛寒深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戾。
男子得意的大笑,“哈哈哈,盛寒深,怪你自己做了太多的壞事,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yīng)的。我的確有動過手腳,但是那些人的身份你很清楚。,他們是國外的雇傭兵。這是你自己做的孽,又能怪得了誰呢?”
“你到底是誰?”
盛寒深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很恨自己,但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起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我是誰?”
男子的笑猛地僵在臉上,整個面容都變得抽搐,忽然大聲的嘶吼,“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把我害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把你害得?”
盛寒深眉頭微觸,忽然想到之前在藍(lán)城的時候發(fā)生的那一切,難道這個人也是曾經(jīng)做特種賓的時候。他結(jié)下的梁子?
“對,就是因為你們盛家的權(quán)勢,所以我要給你做墊背的是嗎?就是因為你們家大業(yè)大出身顯貴,所以我們這些身份地位的人就該為你們?nèi)ニ溃菃幔亢牵缃竦氖⒓乙膊贿^如此了吧。”
盛寒深狐疑的看了男子一眼,毀掉的面容有些讓人不寒而栗,但他的確記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男子忽然一把跪在了地上大笑,“哈哈哈哈,我記得這么多年的愁,懷了這么多年的恨。我這么多年茍延殘喘,生不如死的活著都是為了今天。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最恨的這個人竟然都記不起來我是誰。”
男子笑的渾身上下都一陣抽搐,他忽然覺得自己是那么荒唐,那么可笑。他恨了半生的人,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活著,就是為了來找盛寒深報仇。
可是到頭來盛寒深卻從來都不記得有他這樣一個人。
男子的眸子紅的嗜血,眼中的情緒很是復(fù)雜,不知道到底是仇恨還是心痛,又或是都有,“你還記得你第一年入伍的時候嗎?部隊里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大家以為你都是一樣的。有一個人和你玩的最好成天跟在你身邊,屁顛兒屁顛兒的。傻乎乎的以為你和他是一樣的,而到最后呢,卻成了你的犧牲品。”
盛寒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是小全子?”
男子忽然激動地大喊,“不要叫這個名字。你不配!”
“你真的是小全子?”
盛寒深怎么都不敢相信小全子到現(xiàn)在還活著,他記得是他親手將他埋了。
“怎么?沒有想到我還活著是吧?”
男子看到盛寒深這個反應(yīng),心里忽然生出一抹報復(fù)后的快意。
盛寒深馳騁商場戰(zhàn)場這么多年,而小全子是他唯一最愧對的人,“不,小全子,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高興。”
男子眼滿是嘲諷和鄙夷,“算了吧,盛寒深,你又何必這么假惺惺的呢?”
“我說的是真的。”
盛寒深想要上前,男子缺忽然拿出了一把手槍,對著盛寒深。
“總裁!小心。”
“總裁!”
這個時候,盛寒深埋伏在這里的任都跳了出來。
林馨然在一旁奄奄一息,下半身流著血,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極其狼狽。她終于明白了這所有的一切,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她也想親眼看著盛寒深死。
所有的人都拿著槍對著地上的小全子。
“放下你的槍!”
“只要你敢輕舉妄動,我們立刻就會讓你粉身碎骨。”
盛寒深卻忽然下了命令,“放下你們的槍!”
“總裁!”
“總裁!”
“怎么?我的命令也不聽了是嗎?放下你們的槍!所有人!”盛寒深再一次怒吼,所有的人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槍。
小全子看著盛寒深身后的人,也放下了槍,一步一步向盛寒深走來,“盛寒深,你還真的是好命。無論何事和你斗爭,多的人為你犧牲。”
他又看了看盛寒深身后的人,嘴角一抹嘲笑,“你們還真是可笑,這樣前赴后繼的保護他。送死嗎?你們知道你們所要保護的人是怎樣一副虛偽的嘴臉嗎?在他的眼里面,你們命如草芥,卑微到了塵埃里面。”
他永遠(yuǎn)都無法忘記當(dāng)年發(fā)生的那所有的一切。
“小全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盛寒深想到當(dāng)初發(fā)生的所有的一切眼底滿是愧疚。
“解釋?你要解釋什么?要解釋為了保護你的命,被拿來當(dāng)做人肉墊,當(dāng)做盾牌擋子彈?”
小全子看著盛寒深,胸腔一上一下劇烈的起伏著。
他永遠(yuǎn)都無法忘記,那天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誰,你的命比我們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他無足輕重,死了就死了,好好安撫他的家人就是了。戰(zhàn)場上的生死再正常不過。”
“小全子,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當(dāng)時我也猝不及防,沒有反應(yīng)到。看到你中槍,我發(fā)了瘋似的要去救你。可是我被打昏了。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回過頭去找你的時候,你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還是我親手把你給埋了。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有想到……”
小全子的槍抵在盛寒深的額頭上,“是啊,你真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我還活著是嗎?你昏迷了?呵,盛寒深,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但你覺得我會信嗎?你看看我這一張臉,你看到了嗎?我這么多年來活的生不如死,像是地獄一般。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一句輕輕松松的解釋,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了嗎?盛寒深,這么多年,我活著只有有目的,那就是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