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看向坐在最后邊末尾的那個瘦瘦小小帶著黑邊眼睛都女生,唯唯諾諾的開口,“其實我覺得副總監(jiān)的作品也是不錯的。”
那個瘦瘦小小的女生名叫安娜。說完眾人一致紛紛看向她。就連艾瑪也是心頭一驚,看到這個女生,孟初夏忽然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剛剛進入職場,也是如她這般模樣。
“好吧,既然還有人支持副總監(jiān),那么我就不能獨攬大權(quán)。雖然支持我的稿子的人在多數(shù)。但是既然有人反對,為避免落人口舌,說我不公。我看這件事情最后的決定權(quán)還是交給boss吧。”
艾瑪說完看向孟初夏,“孟副總監(jiān),還請你和我一起去boss辦公室一趟。”
“好。”
孟初夏有些詫異,不知道艾瑪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艾瑪帶著孟初夏就去了邢盛的辦公室。
“進。”
剛敲了敲門,邢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邢盛看到孟初夏和艾瑪一起過來的,有些奇怪。
“是這樣的,老板,我們最近不是接了宛玉的項目嗎?現(xiàn)在我和孟副總監(jiān)的稿子還請您看一下,那個可行,然后我們?nèi)ソo宛玉那邊回話?”
艾瑪表面上做的很是周到。
邢盛觸眉,一邊接過設(shè)計稿子,一邊開口,“關(guān)于宛玉這個項目我是知道的,這一次若是我們能夠競標(biāo)得了這個項目,公司今年就不用再接其他的case了。但是艾瑪,從你坐上了公司總服裝設(shè)計部總監(jiān)的位置,這些事情從來都不用**心的。”
“是,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情況有所不同嘛,孟副總監(jiān)也是剛剛才到,而我已經(jīng)在公司待了很久,雖然我們已經(jīng)在會議上有了決策,但是畢竟孟副總監(jiān)剛剛來。若是擅自啟用我的稿子的話,未免落人口舌,說我苛待新人,畢竟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位置和孟副總監(jiān)的位置有些尷尬。還是請老板您親自看一下吧。”
艾瑪說的如此強勢,沒有給邢盛任何拒絕的余地。
“那好,我先看一下稿子。你們兩個坐。”
邢盛看了一眼稿子,孟初夏和艾瑪?shù)礁遄拥拇_差異很大。
孟初夏的稿子設(shè)計新穎,你說若是這是一場設(shè)計比賽,那么孟初夏毫無疑問,絕對可以拿到冠軍。但是艾瑪畢竟是職場的老人,她更懂得現(xiàn)下的市場和形式。
若是論宛玉公司的選擇,無奸不商,他們肯定會從最根本的利益出發(fā),而艾瑪?shù)母遄哟蟾攀撬麄冏詈玫倪x擇。
“我看了一下,還是選艾瑪?shù)陌伞.?dāng)然,初夏,并不是說你的稿子不好。而是你的稿子若是論設(shè)計,那是完美的,無可挑剔,你必然是首選。但是你的設(shè)計稿子,其中太多的原料造價過高,若是論成本和利益,恐怕艾瑪?shù)母遄訒鞘走x。我相信你在公司待了這么多年,你很是清楚。對于商人來說對他們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利益。而這一單對于我們來說也至關(guān)重要。所以……”
邢盛一再的解釋,不想讓孟初夏心中有任何的不愉快。
艾瑪在一旁看著,由此也更加確定了邢盛對于孟初夏的另眼相待。他在公司足足待了五六年,前面幾乎是每年能見到老板的次數(shù)也就那么一兩次。只有今年孟初夏來了,老板這不一直在公司待著。
艾瑪心中對于孟初夏的敵意更甚。
“我知道,不是設(shè)計比賽,自然是公司的利益更為重要。我不是沒有在公司里面待過,這些我都明白。可能是我這次設(shè)計的時候太注重于設(shè)計了,而忽略成本這方面了,下次我一定會改進。”
孟初夏自然明白邢盛的話,一開始在美國上班的時候,他不知道多少次,就是因為忽略了設(shè)計成本的問題,而吃了很大的虧。但是后來自己逐漸做出了名聲之后,也再也沒有人說過設(shè)計的問題。
她心目中也一直都很想做原創(chuàng)的設(shè)計,所以才忽略了這個問題,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提醒過她這個問題了,這一次的提醒對她來說并不算是壞事。
艾瑪?shù)搅俗约盒臐M意足的答案,自然趾高氣昂的離開。
而孟初夏也并沒有灰心,因為在職場上,這本就是很普通的問題。沒有什么可計較的,她如今的都是心也沒有那么重。也許曾經(jīng)沒有名利的那一刻,她會有一爭輸贏的心,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反倒是艾瑪看到孟初夏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心里面有些過不去,剛剛從邢盛的辦公室出來就喊住了孟初夏,“孟副總監(jiān)想必是在國外待太久了吧,不適應(yīng)國內(nèi)的市場也在情理之中。是所謂最好的設(shè)計就會是最好的作品。而是他們需要什么,你就提供給他們什么。我曾經(jīng)也像你一樣天真,就在商場上,商人就是商人,不見不生意才是他們最終的追求,我勸孟小姐還是放棄自己那些癡人說夢的原創(chuàng)夢想吧。”
孟初夏怎么也沒有想到艾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艾總監(jiān),對于一個設(shè)計師來說,夢想是他最初的動力。如果說一個設(shè)計師隨波逐流,那么他也就不配作為一個設(shè)計師了。不管現(xiàn)實如何,我是不會放棄我的夢想的。”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艾瑪滿眼的不屑,認為孟初夏太不自量力。
孟初夏卻全然不在意,只是孟初夏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艾瑪居然自動退出了。
孟初夏第二天早上剛到公司就被邢盛叫去了辦公室。艾瑪同時也在。
孟初夏看到艾瑪?shù)臅r候腳下的步子一頓,“怎么了?老板,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孟副總監(jiān),我昨天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用你的稿子去參加競標(biāo),畢竟在創(chuàng)意和設(shè)計上我的稿子是真的沒有你的稿子好。我覺得我不該用一貫的利益來衡量。所以我自動退出。”
邢盛還沒有開口,艾瑪就率先開口了。
孟初夏想起昨天和今天的艾瑪簡直是判若兩人,心底里面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