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無語著，李敬白眼一翻，轉(zhuǎn)頭便是一發(fā)靈神低語過去。
    巴薩卡及其同伴顯然沒想到二對一李敬會果斷對他倆出手，更沒想到他居然有那么強大的精神層次手段。
    兩人甚至沒來得及進門，雙雙僵立原地目光空洞，手中靈器當啷落地。
    秒控了兩人，李敬選擇無視兩者。
    眼下這狀況,他沒空跟這倆廢話。
    即使他告訴兩人有人比自己更快，自己什么都沒拿到手里，兩人未必會信。
    哪怕信了，兩者也不會說離開就離開。。
    這倆，很礙事。
    轉(zhuǎn)頭看了看顯示屏破損嚴重超級計算機，李敬確認到破損的屏幕底部血漿積壓處有淡淡熒光，眼睛一亮。
    超算仍還在運轉(zhuǎn),只是屏幕壞了。
    心念一動重新將無聲魅影開啟，確保就算有人來了也不會注意到自己，李敬將小礙從儲物空間里摸出來，打開攝像頭。
    “小礙，這臺超算只是屏幕壞了主機仍還在運轉(zhuǎn)，我用數(shù)據(jù)線給你接上，幫我把里面所有的資料拷貝出來。注意一點，這是之前碰到那個人工智能的本體，小心遭其攻擊。”
    說著，李敬想了想，補充道。
    “重點確認一下，搭載那人工智能的部件還在不在里面，是在主機機房哪個位置。”
    “好的主人。”
    小礙沒含糊，乖巧回應(yīng)。
    碰上“同類”，對小礙而言挺稀奇。
    如果可以，她想與北翼交流一番“病情”。
    但李敬指令，她絕不會違背。
    通過攝像頭看到李敬彎腰準備幫自己把數(shù)據(jù)線接上，小礙詢問。
    “如果她在，需要艸翻她嗎？”
    李敬聞聲動作一頓。
    如果北翼在，肯定要干翻她的不是？
    這是廢話。
    不干翻北翼,她能乖乖把資料交出來？
    只是小礙這用詞……
    艸翻。
    這詞她哪學來的？
    換了以前，小礙從不會說這般粗鄙之詞。
    李敬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小礙跟姬清打游戲的事。
    抬手扶了下額頭，李敬低語。
    “她在，那就艸翻。”
    對小礙，某人還是蠻寵的。
    且事實上。
    從入手小礙知曉其存在開始，李敬始終是能不管著她便不管。
    他知道。
    小礙雖獨具人格，但由于誕生沒多久跟個嬰孩沒什么區(qū)別，完全是一張白紙，其毒舌的個性是受被設(shè)計時敲定程序設(shè)定影響。
    小礙需要成長需要經(jīng)歷，才能漸漸去完善自己的人格。
    對此，李敬的態(tài)度是任由其自行成長。
    一個是他控制欲沒那么強，另一個是他懶得教。
    后者，是主要原因。
    他連娃都沒正經(jīng)帶過，讓他帶一個初生的人工智能，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眼下發(fā)現(xiàn)小礙跟姬清打游戲?qū)W了些不該學的，李敬干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選擇了迎合。
    小礙跟他已很久，在人性這塊已趨近成熟。
    他現(xiàn)在說要教早已來不及，過多的干涉也不太好。
    為小礙接上數(shù)據(jù)線連通超算，李敬注目小礙本體屏幕確認其狀況，方便一旦有不對立馬拔數(shù)據(jù)線。
    他對小礙，有信心。
    但現(xiàn)在這局面略迷幻。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不想失去小礙。
    如先前所說。
    時至今日，小礙在人性這塊已趨近成熟。
    通過前置攝像頭看到李敬關(guān)注著自己，她俏皮地變幻出一個腰后有根數(shù)據(jù)線鏈接著手機底端接口的虛擬形象從屏幕角落里蹦出來。
    李敬見狀嘴角抽了一抽。
    論作妖，小礙一直都可以。
    他已經(jīng)習慣。
    小礙這虛擬形象，也可愛得緊。
    所以……
    她腰后那根數(shù)據(jù)線為嘛是裙子下面出來的？
    再然后。
    地堡內(nèi)部有屏蔽外部信號，小礙現(xiàn)在是無信號狀態(tài)，鏈接不了網(wǎng)絡(luò)。
    她這虛擬形象只能一早就已保存在數(shù)據(jù)庫里，或者是之前就有參照物自己修改定制。
    那么問題來了……
    小礙是抱著什么心態(tài)保存或設(shè)計了這么一個虛擬形象，又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啟發(fā)？
    他這手機，越走越偏了。
    這時，小礙發(fā)聲。
    “主人，我進去了。”
    李敬聞聲挑眉。
    “如何？”
    “超算內(nèi)部沒有設(shè)防。”
    小礙回應(yīng)，隨后又是改口。
    “不，準確地說，防入侵機制還在但沒有運行，原因是掌控其運行的智能系統(tǒng)已經(jīng)不在。”
    “嗯。”
    李敬點頭。
    北翼已經(jīng)不在，他并不意外。
    伊芙琳前者既然殺了蛇眼又離開，一定有帶走了些除數(shù)據(jù)以外的其他東西。
    她不為財，要那些數(shù)據(jù)沒用。
    整個地堡實驗室，最有價值就是北翼。
    他在上層耽擱尋找細節(jié)時，北翼多半是與伊芙琳有了溝通，為自己找了一條“后路”，讓后者帶自己離開。
    如此，北翼撤防也合理了。
    就是不知道伊芙琳是與北翼有了合作，還是從其手中得到了一些她感興趣，以至于她愿意對昔日隊友痛下殺手的東西。
    正如是推敲著，小礙“咦”了一聲，驚訝道。
    “主人，我通過數(shù)據(jù)鏈接在主機機房里找到了搭載人工智能的固件，這東西比我用的落后幾個版本且有些不一樣，貌似是山寨我們龍宇科研院的設(shè)計。”
    李敬聞聲皺眉。
    先進的科研技術(shù)，勢力與勢力之間極少共享，甚至不會讓其他勢力知情。
    你有，我也想有。
    那就只能山寨了。
    這很正常，沒啥丟人不丟人。
    從零開始需要花費的精力，哪有想辦法搞到模板自己魔改一個來得方便？
    頂尖技術(shù)，沒個十幾二十年很難有發(fā)展。
    這種未公開的東西談不上有專利，抄也就抄了。
    那么問題來了。
    搭載北翼的固件還在，其程序怎么離開的？
    總不能，伊芙琳來時還準備了能搭載北翼的硬件吧？
    如果真是這樣，伊芙琳的目的未免太明確。
    這種東西，也不是說能弄到就能弄到的。
    其中牽涉到程序的兼容性等等，一個弄不好就炸了……
    以小礙為例，李敬如果想整一個搭載固件為她換個“身體”，得去找科研院為其量身定制。
    程序，不像是人。
    缺胳膊少腿，照樣能過日子。
    一旦缺失了些許文件或者是出現(xiàn)固件不兼容問題，那基本就是廢了，運行不了。
    李敬不覺得伊芙琳能搞到那種東西。
    除非，她是北翼的開發(fā)者，并且從一開始就知曉其存在。
    問題她不是……
    假如伊芙琳是人類，又非是冒險者，李敬倒是可以懷疑有這種可能。
    連人類都不是，如何能接觸到人工智能開發(fā)這方面的頂尖技術(shù)？
    白鷹也沒那么蠢。
    用上了人工智能，不知其獨具人格姑且情有可原，掌控生化實驗室這般敏感位置的智能程序來路定然得要百分百確保。
    到底怎么一回事？
    李敬納悶不已。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小礙怪異地話音響起。
    “主人，北翼她……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人了。”
    ？
    李敬。
    變成人？
    什么意思？
    正欲詢問，手機屏幕上小礙隨手扯出一份全篇被打碼的加密文件。
    “這是我在超算數(shù)據(jù)庫里找到的極密文件，主人你看一下，我?guī)湍憬獯a。”
    說話間，原本僅能看到數(shù)個字母的文件打碼部分逐漸消散，顯露出一篇由白鷹文編寫的文章，接著被小礙翻譯成通用語。
    李敬見此垂眼，審視文件。
    這一看，頓時叫他臉色變了變。
    這篇排頭是零號極密文件的加密文件里。
    清晰記錄著白鷹用赤血族細胞締造人造人，由人工智能進行遠程操控的事實。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從研發(fā)之初目的就是將人工智能植入到人造人的身體，實現(xiàn)人造人能夠自主行動并依據(jù)實際情況判斷如何行動，而非是由人工智能遠程操控。
    文件中記錄，在十多年前首次實驗之后，他們失敗了足有上千次。
    這項技術(shù)，至今沒能得到研發(fā)成功。
    注目文件，李敬沉默不語。
    誠然，文件中沒記錄實驗成功的案例。
    但就地堡如今發(fā)生的狀況來看，他們顯然是成功了。
    只是北翼有意藏匿自身，以至于他們對此完全不知情。
    抬手揉了揉眉心，李敬只覺得有些頭大。
    白鷹這波，搞得有點大。
    一個具有人格但沒怎么得到完善，毫無倫理道德觀念的人工智能有了人的身體，且還是至少六境起步，其手中掌握著數(shù)量未知的六境人造人……
    想想就可怕！
    最騷的是。
    TM人還從實驗室里跑出去了……
    聯(lián)想到龍宇至少有一個能咒殺六境的人造人，李敬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本他是沒多想。
    現(xiàn)在想想，人造人是受北翼操控。
    地堡與外界網(wǎng)絡(luò)隔絕，北翼怎么做到隔著千八百里控制著人造人在龍宇殺人的？
    預(yù)設(shè)程序？
    可以。
    但按照預(yù)設(shè)程序行事的人造人沒理由辦得到通過海關(guān)進入龍宇，然后又精準地找到奧古斯都一行，分兩批咒殺。
    由程序控制的東西，只會依照程序行事。
    進入龍宇，需要與海關(guān)人員接觸。
    與人接觸，這不可是依靠預(yù)設(shè)程序就能蒙混過關(guān)的，期間可能發(fā)生各種各樣程序設(shè)定之外的情況導(dǎo)致其暴露。
    接著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
    早在地堡實驗室出事之前，奧古斯都一行就已在龍宇呆了一陣，咒殺他們的人造人妥妥不是跟蹤他們一起過去，而是之后才過去。
    這都能找到人，預(yù)設(shè)的程序能辦到這種事？
    不能！
    回過頭來，李敬又意識到自己被小礙方才那一嘴帶偏的問題。
    北翼的搭載固件被放在管理地堡實驗室的超算里，是作為地堡安全系統(tǒng)存在。
    白鷹就算要做相關(guān)實驗，貌似不至于把安全系統(tǒng)植入到人造人身體里去……
    由此，很容易得出結(jié)論。
    人工智能，絕對不只是存在北翼一個。
    至少在龍宇，還有一個。
    有第二個，那就可以有很多個。
    除北翼以外的人工智能未必是獨具人格的類型，但鐵定受其掌控。
    推敲至此，李敬不由自主就聯(lián)想到了伊芙琳特立獨行不會有半句廢話的言行舉止。
    那姐們，很有個性。
    可如果那不是她的個性呢？
    如果其體內(nèi)是一個不具備人格，僅是有自主判斷能力人工智能呢？
    有血條，不一定就是妖物！
    人造人，同樣有血條……
    聯(lián)想到伊芙琳很可能是搭載了人工智能的人造人，李敬低語吩咐。
    “小礙，你能否在超算里找到搭載北翼的固件是什么時候得到安裝的？”
    “超算里有換修記錄，北翼的固件是在六年前更新更換，在那之前地堡安全系統(tǒng)是人工操作。”
    小礙講述。
    李敬得到回應(yīng)神色木然。
    “查一下詳細的實驗記錄，確認數(shù)據(jù)里有無地堡實驗室丟失過早期人造人實驗個體的記錄，或者是比較奇怪的地方。”
    “收到。”
    小礙發(fā)聲，接著很快給予回復(fù)。
    “數(shù)據(jù)庫沒有丟失記錄，奇怪的地方確實是有。正式開始植入實驗是從九年前開始，初期階段地堡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兼容性實驗，第二年6月的卻沒有實驗記錄。然后就是當月地堡出過一次意外，死了幾個研發(fā)人員，次月地堡有幾個院士級負責人集體被踢出了科研團隊。”
    “……”
    李敬。
    前推七年沒有實驗記錄的6月，出了意外死了幾個研發(fā)人員。
    沒進行實驗，還能出意外死人？
    然后第二個月又被開了幾個院士級負責人？
    揉了揉眉心，李敬有點蛋疼。
    伊芙琳恐怕真的是搭載了人工智能的人造人，且同樣是誕生了獨立人格的類型。
    同時，她很可能就是七年前那個6月的早期“產(chǎn)品”，致使意外發(fā)生有人喪生的禍根。
    出于人為因素或者是某種原因，地堡這邊沒有進行記錄也沒上報。
    不想擔責進行瞞報……
    這，略常見。
    那幾個被開掉的院士級負責人為什么會被提出地堡實驗室，理由很輕易能與此聯(lián)系起來。Ｘιèωèи.ＣoＭ
    七年前……
    當時還沒有北翼。
    伊芙琳身為冒險公會副會長參與這次任務(wù)，不只帶了團隊還找了他跟獵狼兩個外援，理由有了。
    她跟北翼，并不認識。
    作為早期“產(chǎn)品”，她很清楚此處地堡“出品”的人造人有多強。
    她需要有人為自己開道，讓自己到底層確認地堡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然后她遇到了北翼……
    兩個獨具人格不為人知的人工智能，不得一拍即合？
    沉默片刻，李敬吩咐。
    “確認一下，實驗室可否創(chuàng)造過七境的人造人？”
    “這個從一開始就有。”
    小礙出聲，隨手扯出一份文件，道。
    “按照這份文件記述，早在開始實驗之初就有相關(guān)人員指出七境人造人的身體有更強的承受能力，體內(nèi)植入智能化芯片不至于有排斥、逆反反應(yīng)。文件里還提到一旦七境個體實驗成功，實用性將遠超過六境。”
    聽得小礙這般講述又看到了相關(guān)文件，李敬咧嘴。
    伊芙琳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這些狀況帶回去龍宇，高層怕是顧不上高興有了反制白鷹的手段？
    白鷹現(xiàn)如今，顯然也還正蒙在鼓里。
    倘若他們知道真相，早就炸了。
    一個獨具人格的人工智能占據(jù)了一個七境人造人的身體流落在外七年之久，甚至成了克加爾冒險公會的副會長潛伏至今，然后又能滅掉了整個地堡的人工智能攪合在一起……
    白鷹本土上出這種事，白鷹高層不得裂開？
    相比人類修行者，人造人肯定沒有那么強的破壞力。
    他們體內(nèi)是赤血族的力量，獨立在現(xiàn)世所有的力量體系之外，同時也跟術(shù)法體系無關(guān)。
    與術(shù)法體系無關(guān)，威脅大不到哪里去。
    但相比尋常修行者，他們更加致命……
    那份神不知鬼不覺直接咒殺旁人的力量，比正兒八經(jīng)在城市里來上一發(fā)禁術(shù)更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你根本不會知道他們是怎么出手，又是什么時候出手的，無從應(yīng)對。
    長吐一口氣，李敬思索了下，詢問出聲。
    “七境人造人的觀察室與培養(yǎng)位置分別是在地堡哪個樓層？”
    “六十層。”
    小礙給予回應(yīng)，道。
    “地堡左二兩條通路對應(yīng)的樓層是觀察室，右二是培養(yǎng)室，中間兩條通路對應(yīng)的植入實驗中心。”
    “嗯。”
    李敬點頭，接著發(fā)問。
    “該拷貝的資料都拷貝完了？”
    “完事了。”
    小礙應(yīng)聲，道。
    “超算數(shù)據(jù)庫里東西不多，應(yīng)該是被北翼刪掉了很大一部分牽涉到她和其他人造人有關(guān)的東西。”
    “行，就這樣。”
    李敬說了句，拔掉數(shù)據(jù)線看了看呆立在機房門前的巴薩卡及其同伴，道。
    “你倆沒見過我，這里沒有其他人。”
    說罷，他快步走出機房，到自己破開到地堡底層的口子御空而起，原路返回往六十層去。
    他在正中通路上的五層與十層分別看到過觀察室與培養(yǎng)室，但地堡那么大規(guī)模顯然不會只有兩處觀察室與培養(yǎng)室。
    培養(yǎng)觀察七境人造人的地方，比六境人造人要敏感得多，多半是在深層中。
    事實確實是如此。
    接下來，他要去確認一件事。
    北翼與伊芙琳，是否還在地堡里。
    理論上說，作為地堡安全系統(tǒng)并控制人造人的程序北翼不太可能是植入人造人的人工智能。
    如若不然，她早出去了。
    她恐怕也不敢貿(mào)然將自己植入到人造人身體里去。
    畢竟她與尋常人工智能不一樣，一旦出差錯，她就完了。
    現(xiàn)在的芯片固件，與伊芙琳當初使用的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七年時間，足夠讓這種高新科技換上好幾代。
    已“退休”的類似芯片固件在哪里可以找到，地堡一定有，伊芙琳也能為北翼帶來具體是哪一個版本的信息。
    有其提供信息，北翼要找到東西不會有多難。
    簡單來說。
    是伊芙琳給北翼帶來了可以離開，作為一個人造人自由行動的希望。
    本身作為一個成功案例，伊芙琳體內(nèi)的芯片固件也能作為容器暫時將北翼的程序進行保存，帶上后者一起離開。
    北翼，尚且需要一具可以容納她的人造人身體才能自由行動。
    假如她們動作沒那么快，或許現(xiàn)下仍還會在地堡里……
    ……
    李敬前腳剛走，巴薩卡與其同伴恢復(fù)過來。
    神智恢復(fù)，兩人一臉茫然。
    李敬臨走，很是隨便地給了兩人暗示。
    導(dǎo)致兩者記憶缺失，不記得在見過他，也不記得地堡底層有過其他人。
    這如何能叫兩人不懵圈？
    關(guān)鍵，他倆的靈器掉在地上。
    自己為啥掏出靈器，又扔在地上？
    兩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常給暗示。
    不會是李敬這么隨便，至少編個完整的故事讓人回憶起來合乎情理。
    這會他倆只記得，自己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犧牲了幾個隊友后成功殺到了地堡底層，興沖沖要來收獲總價高達五百萬靈晶的資料。
    問題這跟他倆把靈器掏出來丟地上對不上！
    記憶的缺失，令兩人遍體生寒。
    再不濟，他倆也是六境強者。
    明擺著情況不對勁，他倆不至于一點意識不到。
    面面相覷著對視一眼，二人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超算控制臺前蛇眼的尸體上。
    見著這尸體，兩人不禁色變。
    此前他倆下來就看到了李敬，甚至還沒來得及走進機房，完全沒留意到蛇眼的尸體，因而沒有相關(guān)記憶。
    這會見到了，由不得他倆臉色不變。
    不同于李敬，他倆無法通過衣物確認尸體屬于蛇眼。
    但他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具尸體死了沒多久，并不屬于地堡某一位科研人員。
    再回味自身記憶的缺失，兩人臉色泛白。
    兩者明確意識到，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與巴薩卡同行的冒險者露出驚懼的神色，低聲言語。
    “副團長，我們要不要……”
    巴薩卡聞言面色遲疑，隨后咬牙。
    “都到這里了，難道要空手而歸？先看看能不能有收獲！”
    說著，他繼續(xù)道。
    “我倆剛剛是遇到了至少是七境的人造人，白鷹高層真是瘋了，暗地里搞這么危險的東西。不過既然對方留了我們一命，多半是發(fā)生了什么顧不上我倆，其這會應(yīng)當已離……”
    話說一半，其同伴突然色變。
    下一秒。
    他“嘭”的一聲炸碎成漫天碎肉。
    驟然見到這狀況，巴薩卡臉色慘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