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恩面色難看,在這股巨大的壓力下,渾身顫抖,同樣是圣王巔峰,眼前這位的圣王巔峰,完全足以碾壓他,面對馬峰他都沒有感覺到這種壓力。</br> 他甚至不明白哪里冒出來這樣一個強者,他很快想到了外面大戰四大異族主帥的那名強者,只是他并未看清對方的面容,但身形卻很相似。</br> 司馬恩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但他的骨頭卻“咔咔”作響,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但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一聲厲喝傳來:“跪下!”</br> 這聲音來自秦墨,冷漠中透著殺機,司馬恩下意識的跪了下去,地面立時出現了裂痕。</br> 在場的錘石強者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他們當然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只是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蘇醒過來,卻又陷入對于秦墨恐怖實力的震驚,要知道司馬恩可是圣王巔峰,在部落里,僅次于兩位帝尊跟夜千行。</br> 可這位圣王巔峰在秦墨面前,就跟孫子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誰都看得出他并不是想反抗,只是不敢反抗。</br> “你總得給我個理由,為何要我跪下吧!”司馬恩面色扭曲的說道。</br> “理由很簡單,這是我的部落。”秦墨冷笑一聲,抬了抬手,道,“起來。”</br> “你……你……你是那位少族長!”司馬恩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青年,他還以為對方是來自天策府的強者。</br> 秦墨卻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抬了抬手,意思很明白,于是司馬恩又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渾身的冷汗,目光中全是恐懼,他甚至連抬起頭求饒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不敢面對秦墨那冷峻的雙眼。</br> 他好不容易站起來,秦墨又是一聲厲喝,讓他繼續跪下,如此反復十幾次,司馬恩的身上滲出了血,再次站起來時,骨頭發出“咕嘟咕嘟”的脆響聲,碎裂了又不斷的修復,這種痛苦可比李小虎經歷的痛苦要可怕十倍。</br> 司馬恩的修為高,力量強,意志力自然也遠遠超過李小虎,所以他不可能昏死過去,身上的元氣不斷的修復著受損的身體,又不斷的被磨碎,那種痛苦秦墨是經歷過的,只是當時他昏死過去,完全是無意識的。</br> 這一幕看的錘石的強者都目瞪口呆,甚至有些同情司馬恩,但看到地上的李小虎,又狠下了心腸。</br> 如此反復,足有幾十次,司馬恩渾身是血,身上呈醬紫之色,癱軟在地,無論秦墨怎么威脅,他都起不來了。</br> 秦墨冷笑一聲,道:“誰都不可以欺負我的族人,而欺負我的族人,就應該付出足夠的代價!”</br> 說話間,他一抬手,祭出了一口棺槨,里面發出“嗡嗡”的聲音,以及不斷的敲打聲,讓人感覺很恐怖。</br> 這時秦墨打開了棺蓋,頓時一道黑影從中遁出,落在了地上,他渾身都沾滿了烏黑細碎的蟲子,身體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骨頭,這一幕讓眾人都是毛骨悚然。</br> “小畜生,我與你不死不休!”馬峰怒吼一聲,往秦墨撲了過去,聽到這聲音,在場的人這才明白這個人是誰。</br> 然而,他剛到達秦墨的面前,就被一刀背砸倒在了地上,秦墨一腳踩住他的腦袋,那些蟲子立即從腦袋上移開,啃食起馬峰的其它部位。</br> 癱軟在地上的司馬恩看到馬峰居然如此凄慘,渾身一陣顫抖,尤其是那些蟲子,想想都可怕,如果啃食的是他的身體,那還不如死了好。</br> 強大的生存意念,讓司馬恩運轉身體里的力量,緩緩的站了起來,盡管骨頭都已經碎裂,卻被他強行修復,經脈也破爛不堪。</br> 足足有半刻的工夫,司馬恩終于站了起來,他看著秦墨,面色扭曲的說道:“我知道錯了,日后絕不會這么做了,我寧愿給他磕頭道歉,日后為錘石誓死效力,只求留我一條狗命,況且,如今異族入侵,正是用人之際啊,我可以……”</br> 他還未說完,秦墨冷冷的打斷道:“不需要!”</br> 只見刀光一閃,司馬恩的脖頸立即出現了一道光芒,這是刀氣的光芒,司馬恩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墨,眼中露出了怨毒,張了張嘴想要罵什么,卻還沒來得及開口,腦袋便掉在了地上,生息全無。</br> “讓你站著死,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秦墨說完,看著腳下被踩著的馬峰,冷道,“至于你,我可不會這么輕易的讓你死了,我這死魔蟲無物不噬,我知道你可以殺死它們,但你放心,我的死魔蟲多的很,你就好好在這棺材里享受一下,被萬蟲噬咬的痛苦,直到你身上的力量徹底耗盡!”</br> 馬峰面色慘白,張口大罵道:“你……你這個……這個……這個小畜生……你……你不得好死,你和你的部落……都將覆滅在異族之下,到時候……你們……你們全都要變成異族的血食!”</br> “可惜你看不到了。”秦墨說完,一腳把他踹進了棺槨里,就像他說的,馬峰雖然能夠殺死死魔蟲,但他身上還有很多的死魔蟲,正好鴻蒙古蠶化繭,互相吞噬掉,也實在浪費了。</br> 馬峰最后的一個眼神是絕望,所有人都看得到了,在秦墨把棺槨收好后,眾人都敬畏的看著秦墨,連秦霖也是如此。</br> 他們感覺此時的秦墨有些陌生,以前的秦墨殘忍,但也不會這么殘忍,即便殺人,也會給人一個痛快,但今天的秦墨卻完全變了一個人,實力強大無匹,更是冷漠的讓人生出一股驚悚之感。</br> 連秦玄都不敢靠近秦墨,直到他回過頭,說道:“爹,諸位,我回來晚了!”</br> 看到秦墨收起那冷漠,臉上和煦的讓人如沐春風,在場的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這才是他們熟悉的秦墨,熟悉的少族長。</br> “快來看看,小虎怎么樣了。”秦霖著急的說道。</br> 秦墨身形一閃,來到了李小虎的身邊,道:“沒事,讓青葉照顧他幾天就會好的,只是吃了點苦頭而已,也許這次還能突破人王呢。”</br> 說著,他給李小虎服食了一顆丹藥,抬手一招,幾根柳條從地上伸出,將李小虎收了進去。</br> 眾人這才放心了下來,但看著秦墨,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臉上甚至透著幾分的敬畏之感。</br> “怎么,都不認識我了?”秦墨笑著問道。</br> 眾人立時有些尷尬,秦玄“憨憨”的笑了起來,于是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秦墨正準備說話,只聽到體內世界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他一查看,卻是馬峰在長生棺里自爆了。</br> “算你聰明!”秦墨仔細查看了一下長生棺,發現只有死魔蟲全部死了,但長生棺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br> “怎么啦?”秦霖奇怪道。</br> “沒事,馬峰自爆了。”秦墨輕描淡寫的說道。</br> “自爆!”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這可不是一個人王自爆,而是一個帝尊巔峰的強者自爆,接近于人皇的存在了。</br> “墨……墨哥……你現在……現在什么境界了?”秦玄戰戰兢兢的問道。</br> “圣王巔峰。”秦墨微笑道。</br> “咝”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都是驚訝的看著他,全是不可思議,就連夜千行的臉色都變了,他早就知道秦墨會有出息,卻沒想到是這么大的出息。</br> 見他們如此驚訝,秦墨笑著道:“你們看到之前那四大主帥了吧?我斬了一位,卻沒想到耽誤了時間,不然早就該進來的。”</br> 聽到此話,在場的人都麻木了,立時想到了之前那一場大戰,這時候秦玄的臉色卻變了,想到胖子哥之前說的那些話,苦笑道:“胖子哥這是活該,居然連墨哥都認不出來了。”</br> 秦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眾人又笑了,過了一會,他開口說道:“既然回來,有話待會說,先把這里的事情處理了吧!”</br> 他看了看地上的無頭尸,雖然秦墨的實力強大到如此地步,但如今的錘石卻是內憂外患,若是不好好應付,光靠錘石原本的族人,確實很難撐得起來,即便秦墨回來,也會非常的艱難。</br> 秦墨自然懂他的意思,掃了眾人一眼,朝外面喊道:“胡碩,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要還是不要?”</br> 聲音穿透了虛空,直接傳達到后山,正跪在青葉面前胡碩一聽,心底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很清楚,若是秦墨不給他機會,而是殺了他,即便天策府,乃至司命人皇也絕對不會幫他說什么話。</br> “屬下愿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胡碩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主殿內,單膝跪地,顯得極為恭敬。</br> 盡管已經經歷了這么多驚訝,可看到胡碩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聯絡使跪在秦墨面前時,他們還是吃了一驚。</br> 尤其是夜千行幾人,總覺得秦墨似乎還有什么并沒有告知他們,要知道胡碩可是來自地皇城,可是兩大人皇之一的司命人皇屬下,自然無比高傲。</br> 即便秦墨實力強大,又怎么可能讓這樣一位帝尊心悅誠服的拜倒在地?</br> “你去安撫那些外來強者,他們若是想走,大門打開,我隨時讓他們走,他們若是想留,過去的事情,絕不追究,但有一個條件,必須所有人都歸附入錘石部落,一心一意!”秦墨冷道,“若敢生出背離部落之意,殺無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