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中,一個聲音突然傳入了秦墨的腦海:“醒來啊,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快回去,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呢?!?lt;/br> “你是誰?”秦墨睜開眼睛,卻什么都看不到,沒有天、沒有地、沒有黑、沒有白,一切都沒有。</br> 那個聲音久久的沒有回答,秦墨繼續(xù)問道:“為什么我感覺你的聲音如此熟悉,我們見過對嗎?”</br> “對,我們見過,見過很多次,我曾為你許下諾言,但我現(xiàn)在不能離開,你不能來到這里,你要回去。”這個聲音繼續(xù)回答道。</br> “可是,沒有天,沒有地,哪里有路啊,你是誰,快告訴我?”秦墨有些著急的問道。</br> “我是……這個地方你不該來,我會去找你的?!甭曇粼俅蝹鱽恚瑓s聽不清楚,“快,快找一條路回去,它要來了,如果它來了,你就走不了了,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等我戰(zhàn)勝了它,我就去找你?!?lt;/br>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秦墨對著混沌大喊道,卻再也沒有回應出現(xiàn),這時秦墨突然感覺有些悲傷,“我自己就很苦了,你何必為了我這么苦,當初就不應該讓你離開,當初就該拉住你的手?!?lt;/br> 他的話沒有人聽到,秦墨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該如何離開這里,更不知道這里是哪里,甚至感覺不到危機的存在。</br> 可就在此時,一道光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光像是在說話,在告訴秦墨:“走吧,往這里走,它要來了,快走,快走……”</br> 秦墨舍不得走,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夢幻,混混沌沌,可他感覺到光中蘊含的擔憂,又不忍辜負她。</br> 秦墨走向了光,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以為我不會再為誰流淚了,可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原來我還是會流淚,我會來找你,不管這是哪里,我一定會來?!?lt;/br> 光就好像手,落在秦墨身上時,輕輕的拂過了他的臉,這雙手很細膩,秦墨感覺很舒服,因為這雙手曾經(jīng)為了修補過身體,那一針一線,依舊留在他的記憶中,不容望去。</br> “我回來了,你還有三次機會,最后三次機會若是失敗,你將永遠成為我的奴仆!”走出這光時,秦墨感覺寒冷,他聽到了這個身影,心底無比擔憂。</br> 當他神魂恢復意識時,之前的那一幕就好像一場夢,醒來之后夢中的一切如此模糊,越去回憶,模糊的便越快。</br> 秦墨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但他好像又記得什么:“傲秋,是你嗎?”</br> 當他說出這個名字時,秦墨感覺很是危險,神念一掃,發(fā)現(xiàn)體內(nèi)一片混沌,這時候秦墨抬手一摘,一顆地元丹落入嘴中,一道紫光落入神魂中,漿糊一團的神魂立即清明起來,一把斧頭出現(xiàn)在混沌中。</br> 秦墨神魂落入體內(nèi)世界,握住了地元丹所化的斧頭,朝眼前的混沌猛劈過去。</br> 只聽一聲巨響,混沌一片的東西漸漸分開了。輕而清的東西,緩緩上升,變成了天;重而濁的東西,慢慢下降,變成了地。</br> 天和地分開以后,秦墨揮動斧頭,頭頂著天,用腳使勁蹬著地,天每天升高一丈,秦墨也隨著越長越高。</br> 看著那片大地,秦墨一抬手,從四周吸來一團火,這團火熾烈無比,在秦墨的手上燃燒了起來,落入了斧頭中,將整個斧頭都包裹了起來。</br> 緊跟著秦墨又吸來了一團水,落入斧頭中,立即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冒出了一團白霧來。</br> 起初這水火在斧頭上,還發(fā)出發(fā)出“滋滋”的對抗聲,但秦墨吐出一口氣,這水火便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案,像是兩條魚兒,親昵的在一起旋轉(zhuǎn)著。</br> 見此一幕,秦墨緊接著又抓來了一團土、一塊金、一塊木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五色的圓球。</br> 這五行正是秦墨之前五氣大朝元時,組成體內(nèi)世界的五行至寶,那天罡三十六斧把陸宇劈碎,整個體內(nèi)世界一片混沌,但這五行至寶卻依舊存在他的體內(nèi)世界中,身為這個世界的主人,秦墨自然可以輕松的將它們挖出來。</br> 無色的圓球?qū)⒏^融化之后,秦墨朝著大地一甩,只聽到“轟”的一聲炸響,整塊陸宇立時崩裂開來,但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在炸裂的瞬間,五行元素立即融入了其中,大地上出現(xiàn)了四季的風和飄動的云。</br> 天空中響起了隆隆的雷聲,天空之上隱隱間有光芒浮現(xiàn),一為太陽和一為太陰,當大地出現(xiàn)后,地面出現(xiàn)了奔流不息的江河,江河涌動,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天空下起了雨,滋潤著整個大地。</br> 這時候藏在世界角落的寶物,化作幾道光芒,落向了新出現(xiàn)的世界中,這片世界一共有三百六十萬丈,大地整整三十六萬丈。</br> 但這大地的三十六萬丈,卻比原先的十萬丈,還要凝聚數(shù)百倍,大地上更是生機勃勃。</br> 這股生機傳遞到身體中,立即滋潤著身上的紫血,一團漿糊的肉身,緩緩的凝聚到了一處,形成五臟六腑,四肢百骸……</br>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只剩下了四枚地元丹,秦墨抬起手,伸展了一下四周,立時一股恐怖的氣息勃發(fā)而出,連長生棺都無法阻隔這股氣息,傳遞到了外界。</br> 秦墨體內(nèi)發(fā)生的一起看似很久,可在外界卻不過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里,狼族長老一直在趕路,黑暗虛空自然要比外界快很多,只是節(jié)點十分難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橫渡到人族的節(jié)點中去了。</br> 此時狼族長老正準備撕裂虛空,去往聯(lián)盟大營,這時候一股龐大的氣息突然從長生棺里傳來,讓狼族長老渾身一顫:“不好,突破帝尊了!”</br> 因為是在長生棺里突破,外界并沒有太大的感應,可當世界凝聚成功后,這股龐大的氣息卻是長生棺無法阻擋的。</br> 狼族長老二話不說,抬腳就往撕裂的虛空踏去,然而就在此時,一只手從棺槨里深處,抓住了他的腳,那股力量讓狼族長老心顫不以,想要抬腳,卻怎么都抬不動,回過頭,只見秦墨頭從棺槨里伸出,冷笑的盯著他。</br> 狼族長老渾身一哆嗦,抬起手中的天狼飲血劍,便朝秦墨的手斬了過去,然而秦墨卻只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劍,猛的一拉,便把狼族長老拉了過來,右手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腦袋上,直打的狼族長老,七葷八素,神魂顫栗。</br> 秦墨松開劍,狼族長老立即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好在這是黑暗虛空,他只是漂浮在虛空,但那撕裂的虛空,卻又愈合了。</br> 大營之上,幾名異族抬起頭,看著天空,奇怪道:“剛才那邊時不時有人在撕裂虛空?”</br> 另外一名異族看過去,虛空愈合,搖了搖頭,道:“你眼花了吧,若是我異族強者撕裂虛空,也該是在大營的節(jié)點內(nèi)啊,若是人族,自然也不可能這么近。”</br> “可我剛剛明明看到一幕黑暗出現(xiàn),難道真的是眼花了?”起先的異族強者擦了擦眼睛,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后,便又繼續(xù)巡弋去了。</br> 黑暗虛空時刻變化,節(jié)點自然也是如此,錯過了那次的節(jié)點,狼族長老的心沉到了極點,他看著秦墨,臉上全是驚悚之色:“我的飲血劍,居然傷不了你的肉身!”</br> “傷得了,傷得了?!鼻啬掌痖L生棺,喚出了至尊龍刃,“只不過這次,你得全力以赴!”</br> 說話間,秦墨便是一刀朝狼族長老劈了過去,這一刀沒有任何氣勢,只是很普通的一刀。</br> “鏘”狼族長老揮劍格擋,卻被震的虎口發(fā)麻,身體劇顫,退后了數(shù)十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你的力量,不可能,這世上哪里有這么恐怖的帝尊,你到底是個什么怪胎!”</br> “我說過,之前的傷,會百倍奉還!”秦墨揮刀再次斬去,雖然只是帝尊初境,可兩次開辟世界,對世界之力的運用極為精湛。</br> 最重要的是,他的世界是三十六斧頭開辟出來的,形成了循環(huán),就是不能生出元氣而已,一切的生機都有。</br> 這一刀落下,狼族長老全力格擋,只聽到“鏘”的一聲,再次被震退了出去,手中的天狼飲血劍發(fā)出陣陣哀鳴。</br>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秦墨又是一刀斬去,狼族長老還來不及反應,刀氣在他的身體上,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立時血如泉涌。</br> “你的刀,怎么這么快!”狼族長老一臉吃驚,他的實力強大,身體恢復速度更是恐怖,這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br> 可這刀的速度,卻讓他無比震驚。</br> “還有更快的,你個老狗!”秦墨笑了笑,又是一刀斬下。</br> 連續(xù)數(shù)百刀落下,狼族長老只是各檔住了三四刀,可剛格擋下來,又是一刀斬下,他的身上全都是傷口,密密麻麻的,顯得觸目驚心,整個身軀都淌著血。</br> 他披頭散發(fā),吃驚的看著秦墨,發(fā)現(xiàn)對方每一刀落下,力量都控制的極有分寸,所以都沒有讓他重傷,只是讓他流血,讓他痛苦。</br> 而且,這傷口每一道的大小都精準的沒有任何差別,這樣的力量控制,已經(jīng)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方,這才是狼族長老真正恐懼的地方。</br> 不知不覺,此時的角色,已經(jīng)完全變化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