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腦海中的臆想,秦墨再次服下一枚血源丹,這一爐子丹藥里面一共九枚,其中六枚是七紋丹藥,兩枚是八紋丹藥,只有一枚九紋丹藥,也是最接近帝丹的丹藥。</br> 至于那枚夜魔的晶核秦墨卻沒有用來煉制,主要是為了以后突破丹帝用的,以一顆人皇巔峰的晶核,再配上一些輔藥,煉制出帝丹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但還是需要改造一下丹方的配法。</br> 秦墨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頭緒,只是沒有時間去實踐罷了。</br> 當這枚六紋的血源丹吞下后,又是一陣紅色洪流的沖入四肢百骸,洗禮了一遍紫血后,便沖入了體內世界。</br> 隨著紅色的光芒落入體內世界,整個陸宇也更加凝實,山河凝固,在陸宇的中央,匯聚成了一片湖泊。</br> 雖然沒有生靈存在,卻是萬象初具,看著這一幕,秦墨想道:“不知道從外界移植植被進來,能不能生長起來?”</br> 想到自己丹師的前景,秦墨不由激動,“要是能夠移植進來,便多搞一些靈藥,把這體內世界整成一個藥園子,那感覺,滋滋……”</br> 雖然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往往很殘酷,拋去這些臆測,秦墨再次服下一枚丹藥,體內世界不斷的鞏固著。</br> 當第六枚血源丹服下后,秦墨感覺體內世界發生了劇變,這劇變不僅僅是陸宇上,還有天空中,那模模糊糊的太陰和太陽。</br> 他開辟體內世界時,這太陰太陽就已經星辰,只是很模糊,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經歷了一場大戰,體內世界不穩,差點就消失了。</br> 如今第六枚血源丹滋潤之下,這太陰太陽漸漸的星辰,分別屹立于天空的兩側,出現的時間也不同。</br> 這時候秦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故鄉,又生出了一個特別的想法:“如果我把體內世界的陸宇煉化成故鄉的模樣,不知道又會出現什么,如此形成一個太陰太陽的周天循環……”</br> 想到這里,秦墨卻沒有立即去做,而是開始模擬起來,體內世界的陸宇變化,他完全可以掌控,因為這是他的世界,但會出現什么,他卻不敢預測,萬一玩壞了,到時候來個體內世界崩潰,那他就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自己毀滅自己的大帝了。</br> 隨著時間的過去,秦墨越是推測,心底便越癢,尤其是看到那漸漸成形的太陰太陽,心就像是是蟲咬一樣,躁動不以。</br> “試試,就試試!”秦墨一咬牙,決定開始改造陸宇,隨著他的意念催動,陸宇開始變化起來。</br> 一開始他只是小心翼翼的,一點微妙的變化,都會讓他停下,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越來越興奮了,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br>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起初這變化還在他的控制之中,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這體內世界的陸宇變化開始不受控制了。</br> 就好像一個孩童的成長,一開始還聽父母的話,但后來性格形成之后,便有了自主的念頭,像脫韁的野馬一般。m.</br> 體內世界的變化,就像是這匹野馬,找到了一個新的天地之后,只想著去闖蕩一下,而不管背后曾經生活過的地方。</br> 陸宇不斷的旋轉了起來,秦墨有些害怕,但讓他驚奇的是,處于各個地方的寶物卻沒有太多的動靜。</br> “如果有危險的話,它們應該會自主離開才對。”秦墨心底找了個借口安慰起自己來。</br>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世界的陸宇已經不是陸宇,變成了一個圓球,俯視之下,其中山脈河流紋理清晰,就像是一個自主生成的星辰,而不是一個秦墨改造出來的星辰。</br> 剛剛形成的太陰太陽圍繞著這個剛剛誕生的星辰旋轉,最讓秦墨不可思議的是,這誕生的星辰,竟然自主的也在旋轉,就像他故鄉一樣。</br> 唯一不同的是,故鄉是圍繞著太陽在旋轉的,而他體內世界的太陽卻是在圍繞著這星辰轉。</br>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相濟,演化太極。”秦墨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看著那還在成長的太陰和太陽,不由的生出希望,“過不了多久,這體內世界,也許又是一番新的天地,如果有日月星辰的話……”</br> 秦墨不敢想象,此時的體內世界已經不再是順著他的心意在變化,而是順著自己的軌跡再變化,只會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廣闊。</br> 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秦墨也知道,這不可能真正形成一個無垠的宇宙,除非他不斷的加入宇宙所需要的物質。</br>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大帝初境的頂峰,本來可以繼續突破的,但他卻并沒有著急。</br> 過多的去干預如今的體內世界,并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他預感著在一個恰當的時機里服食血源丹,會比現在急功急利的突破要好很多。</br> “就看你這匹脫韁的野馬,能夠跑到何方。”境界越高,秦墨的體悟也越高,所看到的東西自然也完全不同了。</br> 稍稍調整了一下,秦墨出現在了甲板上,他的出現卻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為船上沒有幾個人存在,大多數的戰士都在船下。</br> 大地滿目瘡痍,四處都是尸體,錘石的戰士正在打掃著戰場,從戰場的慘烈程度來看,顯然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大戰。</br> “殿下,你出來的正好。”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回頭一看,卻是王麻子從遠處疾馳而來。</br> 還未等秦墨開口,王麻子驚訝的看著他,道,“殿下,你又突破了?”</br> “算不上突破。”秦墨笑了笑,道,“只是稍微一些精進而已。”</br> “我得個圣皇,這還只是一點點精進?”王麻子沒好氣的瞪著他,指了指下面那些累死累活的錘石強者,“你還讓他們活不活了?”</br> “他本來就是個變態。”另外一個聲音傳來,語氣中全是嫉妒的意思。</br> 這人自然是李白了,整個船上能這么清閑的人,除了他這個李家少爺之外,幾乎沒有別人了。</br> “行了行了,找我什么事?”秦墨問道。</br> “好事啊。”王麻子興奮的說道,“跟我去抽龍脈,一條極品龍脈。”</br> “極品龍脈?”秦墨這才想起突破的時間,問道,“距離我進去,現在已經是多久了?”</br> “都快三個月了。”李白數著道,“你到是好啊,在船艙里清閑,不像我們,沒日沒夜的大戰。”</br> “呸,也不見你去大戰過一場,你個怕死的東西,整個錘石就數你沒用。”王麻子毫不客氣的打擊道。</br> “我沒用?你有沒有良心,那些材料不都是我提供的,沒有我,你能造出這艘船來?”李白沒好氣的反駁道。</br> 秦墨看著兩人有些無語,聽著他們要吵起來,立即打斷道:“行了,沒空聽你們互撕,龍脈在哪里?”</br> 王麻子狠狠的瞪了李白一眼,李白自然也回瞪了回來,這才道:“你跟我來,咱們邊走邊說。”</br> 他一馬當先,秦墨緊隨其后,看到他們走了,閑來無事的李白也緊追了上去:“等等我啊。”</br> 往日里李白不下去,是怕真的隕落了,在錘石族人那種悍不畏死的骨氣面前,他毫不掩飾自己貪生怕死的性格。</br> 雖然偶爾有人譏諷他幾句,但也只是打趣而已,真正說罵他的沒有,誰都知道李白的份量,沒有他這艘大船還真造不出來。</br> “上品龍脈我到是可以抽取出來,只是耗費一些時間而已,這極品龍脈就困難了,帝尊巔峰的戰力,根本紋絲不動啊。”王麻子小心翼翼的說道,“而且,還得這龍脈聽話一些,不聽話跑了的話,還不知道上哪尋去,所以,你務必要緩一點,可別太粗暴了,這可是這三個月里,遇到的第一條極品龍脈,弄回去都可以鎮壓氣運了。”</br> “等等,這三個月里,你們整了多少龍脈?”秦墨問道。</br> “哈哈哈。”王麻子得意的笑道,“破了二十幾個據點,斬了數百萬異族,抽了十幾條龍脈,其中三條上品龍脈,其余的都在中品和下品之間。”</br> “才這么點?”秦墨有些失望。</br> “我得個圣皇,你還想著要多少?”王麻子頓時一陣牢騷,“你以為戰斗不需要時間,你以為所有龍脈都會停在那里給你抽?你以為龍脈是這么好尋的?也不看看實際情況,能夠弄到這些,已經是八輩子積德了。”</br>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辛苦了。”秦墨趕緊打斷他。</br> “就這里了,這是長洲乾陵山,這條龍脈當初可是接近于人龍脈的,好像以前屬于一個帝尊部落,只是后來帝尊部落毀滅了,龍脈之靈也就遷移了,卻沒想到來到了這里。”王麻子顯然什么都摸清楚了。</br> “怎么抽?”秦墨直接問道。</br> “陣紋我都布置好了,你直接用神念跟龍脈之靈溝通,然后把它誘騙上來,誘騙不上來,就直接用大力催動陣紋抽取。”王麻子說道。</br> “這么簡單啊?”秦墨看著這陣紋,卻發覺有些來路,這話自然遭了王麻子一陣白眼。</br> 神念自陣紋探入下去,穿越了很多土層,突然眼前變得一片光亮,像星空一般璀璨,一股蒼老的氣息傳遞而來。</br> “龍脈之靈?”秦墨的神念散發了出去。</br> 突然,一股龐大的氣息傳來,緊跟著這星空開始變化了起來,凝聚到一起,化作一條真龍。</br> 它目光如寶石發亮,靜靜打量著秦墨,身周一股厚厚的元氣包裹,卻給人一股沉重的壓迫感。</br>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秦墨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龍脈之靈突然涌動起來,整個身體把秦墨包裹了起來,巨大的頭顱,沖著秦墨蹭了蹭,就像是遇到了親人一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