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秦墨說話,甲板上的強者都湊了過來,興奮的看著他,王麻子認真道:“人龍脈是什么?那可是五大帝尊部落才能擁有的東西,我們怎么能夠奢求呢,不過……”</br> 頓了頓,他猥瑣一笑道,“嘿嘿,要是我們能夠擁有一條,日后部落就不愁靈氣了,而且,誕生的強者資質也會越來越高,簡直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啊。”</br> 換做以前王麻子肯定不敢打人龍脈的主意,即便現在南域大多數地方都是“無主之地”,但想要把人龍脈抽出來,非得人皇巔峰的實力才行,這還得是人龍脈自己愿意,否則都是奢望。</br>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都見識過秦墨抽取極品龍脈的架勢了,一個個都心底癢癢。</br> “墨哥,要是我們部落有一條人龍脈的話,就等于擁有了帝尊部落的潛質,以后成為人皇部落都不是不可能的。”李小虎接口道。</br> 以前這絕對是奢望,做夢都不敢想,可現在他們都很底氣,誰說錘石部落就不能成為人皇部落了?</br> “人龍脈可不只是關系到部落成長,同樣也關乎氣運。”謝天問冷著臉插了一句。</br> 秦墨掃了他們一眼:“這么說,非得弄人龍脈?”</br> “當然,我們現在弄的這些龍脈,都不及一條人龍脈的一半呢。”王麻子興奮道。</br> 秦墨卻沉默了起來,他當然知道人龍脈的好,除了地龍脈和祖龍脈之外,也就是人龍脈了。</br> 但南域人龍脈有數,兩大封鎮人皇與五大帝尊部落撤離之前,自然是帶上了自己的人龍脈,而剩下的人龍脈都潛藏在山川之中不顯。</br> 即便還有一些存在,也被異族嚴防死守,有重兵把守,一旦有事,南域聯盟大營立即就會派遣強者前來支援,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就不好了。</br> 可看到他們這么興奮,秦墨又不忍打擊他們的自信心,開口道:“查查看,看那個古獸的領地里有人龍脈,咱們打不進去,可以試著偷偷看。”</br> 王麻子早有準備,一聽到這話,立即拿出了一副地圖,道:“如今異族占領的地方,有顯的人龍脈,共有八處,其中有三處是在異族的聯盟大營里,那里自然不用想了,剩下的五處,有四處異族后方大營,分別是滄洲、定州、金洲和兗州。”</br> 他指著地圖上的標志,這三個州在南域都是關鍵的要點,異族在這里設立了三個后方大營,都有大軍把守。</br> “只有一處,在火州!”王麻子興奮道,“這火州殿下肯定聽說過,整個州都炙熱無匹,地脈中有火石產出,如果哪天我們能夠占領下火州,巨龍咆哮的箭頭火石肯定會提高一個檔次。”</br> “說重點。”秦墨沒好氣道。</br> “嘿嘿。”王麻子猥瑣一笑,繼續道,“這火州的核心有一條人龍脈,但有三頭十一星皇獸鎮守,我們這點實力,沖過去跟送死沒什么區別,而且人龍脈處于地脈深處,神念估計一探入進去,就會被這三頭皇獸發現。”</br> “呸呸呸,你這不跟沒說似的嗎?”李白沒好氣道,其余人也是一陣唏噓,他們雖然自信心膨脹,卻也沒傻到去跟三頭皇獸血拼。</br> 退一萬步說,秦墨即便一個人能頂住三頭皇獸,他們也拿不下那千千萬萬的火州古獸。</br> “別啊,我還沒說完呢。”王麻子瞪了李白一眼,指著地圖上的一個標志,道,“打下這里,我們就能夠帶走人龍脈。”</br> 王麻子指的地方正是兗州所在,“滄洲是異族后方大營的總營,有百萬精銳鎮守著,還有三位長老把守,但其余的三個大營就不一樣了,都只有一個長老把守,最多只有五十幾萬的精銳,而這個兗州因為處于幾個后方大營的最前方,所以兵力最少,只有不到三十萬精銳而已。”m.</br> 看到王麻子指的地方,莫千湊了上來,看著兗州的所在,道:“殿下,若是突然襲擊的話,我們到是有八成的把握,在三個時辰之內,拿下整個大營,但不敢保證全殲。”</br> 一聽到要攻打異族的后方大營,在場的人都興奮了起來,全都看著秦墨,這里秦墨才是主帥,如果他不同意,誰反對都沒用。</br> 秦墨看著兗州,總覺得有些冒險,雖然說這艘戰爭之王的機動性極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即便其它幾個后方大營前來支援,他們也有逃走的把握。</br> “為了一條人龍脈,還是有些太冒險了,而且傷亡會很大!”秦墨看向眾人,“要是有一個艦隊,還是可以試一試的。”</br> 眾人一聽,頓時一臉失望,王麻子沮喪的收起了地圖,嘆息道:“要是有一個艦隊,我們直接就過去狂轟濫炸了,還用得著這么麻煩嘛。”</br> “殿下,戰爭沒有不死人的,況且我們若是毀掉了一個異族后方大營,還能給五大軍團減輕不少的壓力的。”莫千說道。</br> “墨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李小虎不滿的說道。</br> “呵呵。”秦墨微微一笑,卻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心底說道,“我膽小是因為我身上的責任更重了。”</br> 但沉默了一會,秦墨無奈道,“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就去吧,反正打了這么久,也沒經歷一場生死戰斗,不過,在此之前,必須修養三個月,三個月之后再出發,所有人做好最后一戰的準備。”</br> 眾人一聽,頓時眼中放光,齊聲道:“喏。”</br> 三個月后。</br> 聯盟兗州大營。</br> 眼看著時間過去的越來越快,巨象族長老越來越不耐煩,每日都牢騷漫天,一看三個月過去了,巨象族長老終于等不下去了,沖進營帳,便吼道:“不行,不行,這樣下去不行,石兄我們得動一動,去錘石部落直接尋這秦墨。”</br> 獅族長老一聽,苦笑道:“去錘石部落怎么行,難道你我還跑進去不成,況且,你也不是不知道錘石部落的防御有多堅固,那么多精銳都攻不下,即便有三萬的無畏騎士,怕也很難攻下。”</br> 巨象族長老頓時語塞,苦惱道:“那總不能就這么耗著吧?”</br> “反正還有半年的時間,他并不知道我們出來了,嘗了一次甜頭,總該會有第二次的,等著他,這里是后方大營最薄弱的點,他總會過來的。”獅族長老笑道。</br> 巨象族長老狠狠的跺了幾腳,頓時整個營帳都搖晃了起來,外面值守的異族戰士嚇的直接癱軟在地:“再等一個月,一個月不見他出來,我們就找上門去。”</br> 不等獅族長老說話,他轉身往營帳外走去,獅族長老嘆了一口氣,正想要說什么,突然眉頭一皺,緊跟著大營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這轟鳴聲震的獅族長老耳膜微微刺痛。</br> “轟隆隆……”爆炸聲繼續傳來,依稀可以聽到在這爆炸聲中,傳來一陣陣慘叫聲。</br> 獅族長老臉色一變,身形一閃,立即離開了營帳,也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一根粗壯的弩箭落了下來,將整個營帳炸成了齏粉。</br> 巨大的沖擊波拂過獅族長老,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卻還是有一些影響的。</br> 他突然看向巨象族長老,只見這位平日里脾氣暴躁的家伙,此時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br> “這他娘的是什么鬼東西,虛空戰船?”巨象族長老看著天空的猙獰戰船不寒而栗。</br> 當時獅族長老看到這猙獰巨獸時,也生出了這種感覺,他看向火光中那些聯盟的精銳戰士,卻發現他們在這爆炸中,幾乎不堪一擊。</br> “他來了!”獅族長老突然有些害怕,總覺得今日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再聯想到薛長老臨行時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明白了什么。</br> “不管這是什么鬼東西,看我把他揍下來!”巨象族長老渾身一震,就要幻化成本體。</br> “不妥!”獅族長老攔住他,道,“這戰船與普通的虛空戰船完全不一樣,我們并不知道它有什么能力,若是讓他逃了,可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我們的目標是船上的秦墨,這個家伙可賊的很。”</br> “你的意思是說,讓這些家伙當炮灰,等這戰船降下來再說?”巨象族長老問道。</br> “不錯,反正無畏騎士都藏在城外,等這戰船落下來再說,這些東西總不能射不完吧?”獅族長老咬牙道。</br> “好,我們躲起來。”巨象族長老陰森一笑,掃了戰船一眼,便隱匿了起來。</br> 鎮守兗州后方大營的是狐族的長老,他本就不善于戰斗,遭遇到這么激烈的場面,第一念想就是找兩位前方大營來的長老商議。</br> 可他沒想到,來到營帳時,卻發現營帳沒了,自然也沒有那兩個長老的蹤影,精明的狐族長老臉色難看至極:“兩頭奸詐的蠢物,居然把我們當炮灰!”</br> 即便反應過來,這狐族長老也不敢擅離職守,不然等待他的就是聯盟的軍法,他立即開始組織反攻。</br> 然而,大營里的防御弓弩射在大船上,根本沒有作用,一些強者縱身飛向天空,還沒飛上去,便被那巨大的弩箭射落,在空中直接炸裂開來。</br> 地上那些如夢初醒的狐族戰士才組織起防御,可在這弩箭的打擊下,瞬間就崩潰了,幾個狐族強者好不容易沖到戰船上,卻被幾巴掌直接拍成了齏粉。</br> “找死!”狐族長老終于忍不住了,縱身一躍飛向了戰船,化作一頭百丈狐貍,渾身的毛發血紅,在風中搖擺著,像是妖艷的火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