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狠狠的踹了青牛一腳,怒道:“你這個懶貨,平日好吃懶做,到了關鍵時刻,就歇菜,早知道當初就讓我爹把你給廢了,直接考牛肉干吃。”</br> 青牛很有靈性,聽到此話,卻是故作害怕,但它知道這個小姑娘卻是刀子嘴豆腐心,絕對不會傷害它。</br> 到是二丫身后的那些人各個都是發毛,眼前這個小姑娘戰斗力不怎么樣,相當于人王境界,但那肉身卻恐怖無比。</br> 他們的修為都在人王巔峰,甚至還有圣王境界,卻被這個小姑娘玩的團團轉,這也怨他們倒霉,以為這個小姑娘好欺負,想搶她的儲物戒,招來了禍事。</br> 沒打劫到小姑娘的東西,到是身上的東西被小姑娘打劫了個遍,這還不算,非得讓他們拿出過眼的寶貝來抵命,不然就把他們全部讓這頭青牛給吃了。</br> 這些人都是世家的年輕一輩,要么是古世家的人,哪里受過這種氣啊,立時決定把二丫引到皇城,然后讓自家長輩出來收拾她。</br> 眼看著就要到皇城了,誰想到出現這種變故,他們都受到了影響,腦子里一團漿糊,到是這小姑娘竟然沒有任何事情,只是覺得吵鬧無比,讓他們感覺十分古怪。</br> 腦子里的聲音其實挺好的,讓人有悟道的沖動,可是兩種聲音交織起來就不妥了,尤其是那漫天的紫氣和金光,甚至讓他們有俯首朝拜的沖動。</br> 青牛不愿意去,二丫心底煩得慌,她非常抵觸這聲音,總想著把這聲音給驅逐出腦子之外。</br> 看到天空中紫氣與金光交織,二丫知道就是這兩種光在作祟,心煩意亂之下,當即盤坐在地上。</br> 只見她身上突然冒出紫金色氣體,這氣體讓身后的一眾青年男女渾身發毛,雙腿打顫,想要拜倒下去。</br>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任何一個都比這個小姑娘的境界高,可在這紫金色的戰氣下,卻根本沒法抵御,可見這個女孩的恐怖了。</br> 他們一路上也想過,到底哪里冒出來的小姑娘,古世家和世家最近也沒出現過這樣的人,甚至懷疑是不是一個老怪物假扮的。</br> 但一路來他們也發現,二丫實力雖然強大,但說起話來,卻十分青澀,而起根骨也非常的年輕,顯然并不是什么返老還童的老怪物。</br> 突然,二丫身上飛出來一物,懸浮在她的頭頂,這是一方印璽,透著沉重的壓迫感,本來還能抵御壓力的一眾男女,在要印璽出現后,直接跪拜在地,匍匐不動。</br> 他們眼中全是恐懼,不由的慶幸當時這個小姑娘內拿出這印璽來,不然一印璽下來,非得將他們打爆了不可。</br> 突然,其中一名女子眼睛一亮,小聲道:“這……這……這是我張家的山海印,怎么……怎么會在她的手中?”</br> 在張家的記錄中,山海印最后一次出現,那是被人奪走,張家的家主前去奪回,卻被暴打而出,傳說那是山海家的人收走了。</br> 聯想到這紫金色的戰氣,張家女子驚恐道,“她是山海氏族的人!”</br> 山海在人族是一個姓氏,但這個姓氏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夠姓的,夫子封鎮命運時,一頭石猴出現,連北辰地皇都奈何不得,他說的那句話,震動了整個皇城,而后北辰地皇退避開來。</br> 那個女子與石猴的事情,后來成為禁忌,誰也沒有再談論,可在她古世家的年輕一輩里,卻暗地里討論著,但誰也沒有答案,只知道這一切都跟學宮的小師叔秦墨有關系。</br> 對于他們這些年輕人來說,秦墨簡直就是一座無法攀越的山,又愛又恨,愛是因為他的名聲廣播,年輕一輩幾乎無人能敵,他的戰功更是讓同一輩的人,望其項背。</br> 恨卻是因為這個家伙老跟他們古世家過不去,殺又殺不了,罵又罵不得,各古世家的家主都十分頭痛。</br> 山海印懸浮在二丫頭頂,那聲音終于弱了一些,這也是二丫第一次動用山海印,盡管她知道她爹放在她身體中,但她卻無法喚出,但這次憤怒,卻引出了山海印,而且不用青牛教她,她腦海里就有山海印的使用方法。</br> 這印璽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非常的靈活,二丫突然站起來,朝著天空吼道:“去,把這金光和紫氣都給本姑娘破開!”</br> 小手朝天一指,山海印便飛了上去,山海印越變越大,到達天空時,竟然如同一座城池一般。</br> 立在金光與紫氣中央,散發出赫赫的威嚴,竟然直接將紫氣與金光分割開來,場面極為壯觀。</br> “哇塞,可真厲害了。”二丫很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至于那些被她鎮壓住的男女都是目瞪口呆。</br> 山海印的威力雖強,但也只是傳奇寶器而已,即便是在張家的人皇手里,也不可能有這種威力,更別說分割這恐怖的金光和紫氣了。</br> 但眼前這個小姑娘卻做到了,這不由讓他們害怕,之前他們還想著到了地皇城,就請自家長輩把她鎮壓起來,然后把寶物全部弄回來,可現在他們都開始懷疑,自家的長輩能否奈何這個小姑娘了。</br>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起了各界的關注,古世家的強者紛紛看向天空,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失蹤已久的山海印。</br> 尤其是張家,張天放這位曾經的家主更是咬牙切齒,如今他已經是家里的太上長老,但當初被奪走山海印,被打落虛空的景象,卻歷歷在目。</br> 所有人都想知道,是誰這么大膽,竟然祭出山海印,阻止佛道相爭,他們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可是當初她還不一樣活著出來了嗎?</br> 順著山海印出現的方向,他們的目光落了下去,卻見一個小姑娘,正歡呼雀躍,這一幕把他們給驚呆了。</br> 小姑娘的氣息很古怪,身上浮現著山海戰氣,但她的實力卻不強,最多也只是人皇境界,最讓人奇怪的是,她身上竟然沒有開啟任何一個穴竅,更別說什么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br>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山海岳的輪回轉世,可仔細打量,他們發現不是,這個小姑娘非常的陌生。</br> 很快,他們的目光又鎖定住了小姑娘身邊的青牛,隨后便是那些被鎮壓住的青年們,看到這些人時,世家強者的臉色都變了。</br> 誰也沒有動作,因為太多人關注她了,除了古世家與世家的強者之外,學宮中道一和莫邪也看著二丫。</br> 突然被這么多人盯著,二丫很不舒服,她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卻也很煩躁,一抬手身上的戰氣勃發:“都滾開,滾開……”</br> 戰氣護住了她的身體,那些窺伺的目光頓時被隔絕在外,二丫心底也舒坦了一些,卻古怪的打量著四周,因為沒有神念,自然也不知道神念是什么東西了。</br> “生氣了啊。”莫邪站在山頂笑了笑,“師兄覺得,這個小家伙來自何處?”</br> “看不出來。”道一搖了搖頭,他的眼力很好,可他看二丫卻跟看個迷似的,“山海印,山海戰氣,可是山海氏族可不是傳承得來的,不過,到是有些意思。”</br> “師兄心動了?”莫邪聽了出來。</br> “心動是心動,可也得看看她身后是誰吧?”道一顯得很謹慎。</br> 莫邪立即沉默了,若是平時,他肯定第一個過去了,但現在佛道相爭,他卻不愿意過多的參與,因為他們也有自己的計劃。</br> 皇城里的人都沒有動,因為真正的人沒有動。</br> 山海印出現的第一時間,東鑒與道主都發現了,雖然山海印中,有一股龐大的氣息在支撐,但他們卻感應得到,這股氣息并沒有后繼之力。</br> 道主微微沉吟,佛道相爭事關重大,若是道門贏了,日后道門必然壓佛門一頭,傳道也方便很多。</br> 佛門若是贏了,必然大興,這是世間的大勢,人力很難逆轉,除非真的是第九代圣皇出世。</br> 所以道主才這般的賣力,紫氣三萬里,直接將佛光阻擋住,而東鑒這位剛剛證道的佛陀,自然也不會放棄。</br> “體質不錯……咦,不對,她的體質竟然是混元道體!”道主微微驚訝。</br> 混元道體,修煉沒有任何瓶脊,領悟力遠超常人,無論修煉什么,都是一修便能成功。</br> 不好的地方就是,這先天渾圓道體如果起初修煉時,沒能完美筑基也就廢了,但此時道主看到卻是一個完美筑基的道體,這天資簡直比包爽好了上萬倍不止。</br> 可道主卻非常謹慎,他仔細的打量著二丫,發現二丫根本無從算計,好像有人早就斷了她的天機,讓人無法推演。</br> “難道說,這是西域地皇的陷阱?”道主心底盤算了一番,卻冷笑一聲,“如果是你的算計,那就是送上門來的混元道體,到了我手里,再算計又能如何?”</br> 話音剛落,道主走出了東域,直接往中州而來,他本來是不想踏入皇城的,因為學宮的存在,還有祖龍脈的影響。</br> 但現在看到這混元道體,道主忍不住了,這簡直就是為他道門大興而出的道體啊,一旦成長起來,那就是一代道祖的人物。</br> 唯一可惜的地方是,竟然是個女子,如果是個男子,那就完美無暇了。</br> 同一時間,佛門這邊也注意到了,東鑒的目光在二丫身上打量了很久,見到道主動了,他開口道:“還請道友相助。”</br> “自當將她帶來。”西域地皇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菩提山,他們當然也知道混元道體的厲害。</br> 完美的混元道體,若是能夠成為佛子,那就是三世佛中的未來佛,如今東鑒是現在佛,西域地皇是過去佛,就缺一個未來佛了。</br> 三世佛全都出現,佛門不想大興都不行。</br> PS:端午節快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