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戰(zhàn)全敗,古世家徹底消停了,諸學派也都老實了下來,學宮一片喜氣洋洋,張燈結彩。</br> 秦墨在學宮里待了許久,他盤坐在山頂的平臺上,以前夫子就一直坐在這里看世界,而秦墨卻不喜歡。</br> 但這次他卻很平靜的坐在此處,想當初夫子帶他一葉穿越宇宙,當然那并非是真正的穿越,只是念頭的穿越。</br> 現在的他可比夫子強大的多,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片葉子,但他并沒有穿越的意思。</br> “果然,這里的風景比其它地方都好。”秦墨在這里能夠感受到地下的龍脈,盤根錯節(jié)。</br> 這龍脈便是整個玄黃大陸的基礎,借助這龍脈,他看到了很多東西,玄黃大陸的本源與運行。</br> 龍脈與天地相連,便成就了整個大地的基礎。</br> “這片大陸,顯得有些突兀。”秦墨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玄黃大陸在整個宇宙中,顯得有些古怪,“想當初周游混沌宇宙,卻沒見到一個擁有這般龐大大陸的宇宙,皆是星羅棋布,跟我體內世界一般。”</br> 想到此處,秦墨不由的探入了玄黃大陸的深處,他的神魂龐大,此時囊括整個大陸輕而易舉。</br> 突然,秦墨驚訝出聲:“不對勁,四大地龍脈拱衛(wèi)中州,這是四龍吞珠之勢,祖龍脈盤桓,可是,為何沒有珠子?還是四龍朝拜,萬龍俯首之勢?”</br> 他仔細打量著,發(fā)現越看越不對勁,“不,不是這樣的,這片大陸,這龍脈,這陣勢,這并非是自主生成的,這應該有有人布下的巨大陣勢,強行將玄黃大陸,搬到了這里,又是鴻蒙道人嗎?”</br> 秦墨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這種偉力,他是沒有的。</br> 破壞一下還行,可要辦到,卻是不可能,除非給他個幾十萬年來堆砌還差不多。</br> “很顯然,這并非是長時間堆砌而成,應該是在很短的時間里,便融入了進來,甚至強行更改了玄黃宇宙的規(guī)則,并且進行了拓寬。”秦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的話,就能夠解釋,為什么會有命運了,可是鴻蒙道人把我跟都靈,弄到這個世界來做什么,真的只是好玩嗎?”</br> 一個送到了一億年之后,一個卻是在混沌初開誕生,成為了這個不該存在的命運,如果只是好玩,秦墨要找到了鴻蒙道人,非得揍到他媽都不認識他。</br> 突然,秦墨的念頭盯著中州之下的那條巨龍,即便以他如今的修為,面對這條巨龍,他依舊感覺到巨大的威脅,若是蘇醒過來,全力一戰(zhàn),秦墨即便能夠斬殺,但也難逃重傷的下場。</br> 當然,他并不會做這種事情,斬了祖龍脈,整個玄黃大陸的生機就滅絕了,這眾生也都會毀滅。</br> 正當他要收回念頭時,突然在祖龍脈的眉心處,秦墨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他靠近了打量,一臉驚訝:“這是……門?”</br> 不錯,祖龍脈的眉心處,正是一道門戶,若是不仔細看,以為只是一個印記,當然尋常人是無法看到的。</br> 怕也只有夫子和他這樣的修為,才能夠一觀究竟,秦墨想要靠近那門戶,突然祖龍微微一震,一股龐大的力量橫掃而來,秦墨那念頭在瞬間碎裂。</br> “這是什么門?”秦墨疑惑了起來。</br> “糟老頭,你在這里干什么呢?”二丫的聲音出現,她湊了過來,坐到了秦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br> 就像當初的他一樣,顯然二丫并不喜歡坐在這里,扭扭捏捏的很不適應。</br> “難道當初夫子,就是在觀察那道門,才一直坐在這里?或者說,他是那道門的守護者?”秦墨想到了很多疑問,心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強行突破,到也簡單,可損了祖龍脈,可就不妥了,還是等體內世界化為星海再說。”</br> “喂喂喂,糟老頭,你怎么不回答我?”二丫不滿道。</br> 秦墨回過神來,道:“我在這看風景呢。”</br> “有什么好看的,對了,學宮里現在都在議論你的事情呢,我娘他們也在議論,不知道你這個糟老頭是什么來歷。”二丫笑著道。</br> “哦,他們準備趕我走了嗎?”秦墨問道。</br> “那可不是,剛剛古世家過來,遞了投名狀,準備與學宮組成聯軍,進攻西域了。”二丫說道,“照大師兄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幫個忙,順便把西域佛門也擺平了。”</br> “他們想的到是挺美的哈。”秦墨笑道。</br> “當然想的美啊,要是能夠結束這紛爭,讓天下太平,我爹的遺志不就完成了嗎?”二丫心底道,“到時候,我也能一心一意的修煉,證道圣皇了。”</br> “你是混元道體,要證道圣皇,輕而易舉,力量到了,就水到渠成。”秦墨笑著道,“那天我?guī)闳ヒ粋€地方,哪里有無盡的本源讓你吸收,成為圣皇,指日可待,不過,你得積累足夠的威望,人族的圣皇,必須要有子民的支持,等你威望足夠,就是人族的圣皇了。”</br> “這么簡單啊?”二丫一臉期待,著急道,“那你快帶我去啊。”</br> “不行,現在時機未到。”秦墨笑了笑,自手中摘下了一枚戒指,道,“這件寶貝可以保護你,等你到了圣皇的時候,就能打開禁制,里面有你要的答案。”</br> “答案,什么答案?”二丫問道。</br> “你爹的下落。”秦墨說道,“你求我現在打開也沒用,我不會幫你的。”</br> “小氣。”二丫一把將戒指奪了過來,戴在了手中,頓時一套深藍色的戰(zhàn)甲護住了她的身體,“啊,這是什么寶貝,這戰(zhàn)甲真好看,而且,還根據我的喜歡來塑形,糟老頭,你在哪里得到的啊?”</br> “流浪的時候,撿到的。”秦墨瞎編道,這自然是深海靈戒,他在里面放了很多的寶貝,其中就包括二丫當初給他的。</br> 除了妖塔和至尊龍刃之外,他幾乎將身上的所有寶物,都放在里面了,這些寶物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根本用不上。</br> “等等。”正擺弄著戰(zhàn)甲的二丫,突然臉色一變,道,“糟老頭,你給我這個寶貝,是不是要走了?”</br> “擺平西域之前,我當然不會走。”秦墨有些不舍,“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br> “可是……可是……”二丫突然很不舒服,那感覺就像她爹在蒼穹古境的門口跟她道別一樣。</br> 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她爹,她也不能哭,更不能撒嬌的去留著他。</br> 沉默了一會,二丫說道:“那你以后還會回來嗎?我爹的消息,真的在這戒指里面嗎?”</br> “你這小丫頭。”秦墨摩挲了一下她的頭發(fā),道,“現在又不急著要走,要不,等我走的時候,你親我一下?”</br> “老色鬼!”二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br> 卻不由自主湊了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紅著臉離開了。</br> 秦墨微微一笑,心滿意足,起身離開了學宮,消失的無影無蹤。</br> 道門內卻是一片蕭條,當然也只有凌霄宮而已,其余道門弟子并不知道學宮發(fā)生的事情。</br> “什么,連老師你都敗了嗎?”包爽一臉驚訝,若不是道主親口承認,他根本不會相信這種謠言。</br> “不錯,我敗了。”道主依舊莊嚴,但臉上卻透著幾分失落。</br> 凌霄宮一片死寂,在場的道門弟子不敢相信,甚至根本不信,還以為道主又在算計什么,只是誰會算計自己失敗呢?</br> “到底是何人?”包爽問道。</br> “秦二丫身邊的一個神秘老者,根本看不出來歷,但實力極為可怕,不但一招擊敗了盤家老祖,而且還以肉身硬憾盤古斧。”姜寒霜此時也很糾結,他在道門主要的目的,便是為了復興姜羿一脈。</br> 原本看著有希望,卻被秦墨的法道阻止了,現在秦墨不見了,又出現一個秦二丫,這父女兩真是不讓她好過。</br> 不過,她心底對秦墨到也沒什么恨意,甚至有些思念。</br> 畢竟一起歷經生死,而且秦墨也曾給她選擇,如果加入學宮,必然會幫她復興姜羿一脈,甚至會把阡陌弓都給她。</br> 但是,秦墨在寫給她信后,卻去了蒼穹古境,從此勝似兩隔,原本心動的她,也打消了主意。</br> “這怎么可能,玄黃大陸哪里來的這樣的強者,還能擊敗老師?”包爽還是不信。</br> 姜寒霜苦笑一聲,她還沒說,那人也只是一拳,就將道主打垮了,實力恐怕已經相當于圣皇。</br> 沉默了許久,道主開口道:“那人并非來自玄黃宇宙,而是來自玄黃宇宙之外的混沌周天宇宙。”</br> 眾人都是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有的人則目瞪口呆,不愿意相信,這玄黃宇宙之外,還有更大的世界。</br> 道主清楚他們的疑惑,道:“我并未去過,但我卻在鴻蒙殿里,得知了這些真相,從開啟了大道之門……”</br> 聽著道主的講述,在場的弟子都是眼界大開,盡管不愿意相信,可還是非常的向往,但同樣覺得很卑微。</br> 在玄黃大陸,他們也許是強者了,但在道主講述的混沌周天宇宙中,他們恐怕也只是一粒微塵。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