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話,讓在場的幾人都震動了,即便他此刻實力強大,即便他是絕世天才,可那是五千年的藥王,有普通人王的實力,如何能取?</br> 這也難怪,在錘石部落的人眼里,一個五星的天妖部落,都是龐然大物,更別說是一株堪比人王的藥王了,那幾乎是不可想象的。</br> 大長老并非是有意如此,只是他其實也知道藥王可以救人,只是那對于他們來說是虛無縹緲的事情。</br> 只是,此刻秦墨說的很認真,尤其是他語氣中透出的堅定,讓人不由的為之動容。</br> “不許詆毀圣皇。”秦霖嚴肅的說道,但他心底卻一片暖意,這個小家伙,終于長大了。</br> “對,不許詆毀圣皇。”都靈很認真的說道,讓秦墨都有些驚訝,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姑娘,居然會這么尊重圣皇。</br> 而對于兩人的教訓,秦墨自然不會反駁,但他的堅定卻不會改變,如果圣皇手里真的有能救他爹的東西,秦墨絕對不惜與圣皇一戰,在他眼里,他爹的命,可比圣皇值錢多了。</br> “我還有多少時間?”秦墨突然問道。</br> “十五年。”秦天離說道。</br> “不,十年,師父,你最多還有十年的時間。”都靈卻反駁道。</br> “你這小姑娘,怎么總是和老夫對著干,怎么可能只有十年?”秦天離生氣的問道。</br> “因為你是二級祭師,而我是五級祭師。”說著,都靈手中突然閃現出雪白的光芒,這是純凈的治愈之光。</br> “五級祭師!”秦天離咽了咽口水,即便是秦霖與李海都目瞪口呆,可他們卻沒有任何懷疑,因為那柔和的光芒,讓他們感覺太舒服。</br> 秦天離的治愈之光可沒有這么純凈,而一個祭師的治愈之光越是純凈,便代表天賦越高。</br> 都靈的手上,雖然只有一小團,但秦天離卻看得出來,這光芒的濃厚程度,絕對超過了他十倍不止,純凈度根本不是他那駁雜的治愈之光能夠相提并論的。</br> “你居然還是一個五級祭師。”秦墨感覺不可思議,心底更是受打擊了。</br> 整個錘石部落,只有他清楚都靈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即便到現在,秦墨也沒看出都靈到底是什么境界。</br>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都靈居然還是一個祭師,這讓他突然想到了司徒宏臨走時,曾跟他提及,在衡水玄關的那場大戰時,一個立下了大功的神秘祭師。</br> “我一直都是啊。”都靈笑的很燦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她似乎很是享受秦墨此刻的表情。</br> 說著,她抓起秦霖的手,便開始將那光芒輸入秦霖的體內:“以圣皇之名,撫平你的創傷……”</br> 話音剛落,秦霖蒼白的臉色,便隨著那光芒的注入,變得紅潤了起來,這便是祭師的力量。</br> 強大的祭師,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當然這也需要耗費極大的神魂之力。</br> 只不過,半個時辰過去,都靈的臉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她松開了秦霖,叮囑道:“師公,你以后可不能再這么任性了。”</br> 秦霖一臉茫然,尤其是對師公這個稱呼很是別扭,自己的兒子怎么收了這么一個徒弟,而且還是一名五級祭師。</br> 秦墨的比他們更吃驚,他突然明白,那一戰后,自己為何會恢復的如此迅速,肯定是都靈在幫他治療,不然以他的自愈能力,恢復的也太迅速了一些。</br> “謝謝。”秦墨拱手一禮。</br> “把儲物囊送給我,權當是報酬了。”都靈賊兮兮的盯著秦墨腰間,開口說道。</br> “你要是能救我爹,我把儲物囊送你又如何?”秦墨毫不猶豫的回道。</br> “儲物囊!”三人都看向秦墨的腰間,他們早知道這個小口袋,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傳說中的儲物囊。</br> 都靈立時苦著臉,以她五級祭師的本事,自然不可能接續血脈,重開穴竅。</br> “你二人來此,所為何事?”秦霖感覺舒服了一些,立即問道。</br> “部落基本上已經重建的差不多了,但我們來此,并非是為了重建事宜,而是……”說到這里,秦天離看了看秦墨,有些為難。</br> “說。”秦霖直言道。</br> “少族長的追隨者,斬殺了那四名千夫長,讓星龍部落的人全部隕落,這恐怕會引起我部與星龍部落的間隙,甚至引發大戰。”秦天離開口道。</br> “以我錘石部落如今的狀況,若是再引發大戰,恐怕……”李海面色很難看。</br> “有我師父在,你們還怕一個二星部落?”都靈很是奇怪。</br> “這件事,可不是秦墨一個人就能解決的。”秦霖皺起眉頭。</br> 秦墨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清楚父親的意思,一個星龍部落確實很容易對付,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殺到星龍部落,怕是連他們的族長,都奈何不得自己,</br> 只是他實力若是在人前曝光,將會再次把錘石部落陷入危險境地。</br> 厲天的死,天妖部落不可能不調查,殺死聞雪愁,只不過是暫時將錘石部落的危機解除而已。</br> 一旦天妖部落查出蛛絲馬跡,再來錘石部落,那到時候秦墨都沒有辦法承受一個五星部落的怒火。</br> 正因為如此,司徒宏在那一戰后,便早早離去,就是怕天妖部落的人前來調查。</br> 五星部落的族長,肯定是三花聚頂的強者,甚至有可能是三花聚頂的巔峰強者,以秦墨現在的實力,即便葫中仙還能給他跨境一次,他還能劈出那一刀,也無濟于事。</br> 換血境是一個門檻,跨入三花聚頂,又是一個門檻,而且三花聚頂的強者,都領悟了自己的意,不是換血巔峰能夠相提并論。</br> 秦墨雖然早早的便領悟了自己的意,可他的境界畢竟太低。</br> 李海和秦天離之所以無法處理好這件事,便是因為秦墨的緣故,他們自然也考慮到了其中的利弊。</br> “司徒前輩來此的事不能傳出,秦墨的實力更不能曝光出去……”秦霖面色凝重,沉默了很久,突然道,“那就讓我去星龍部落走一趟,把事情都說清楚,畢竟星龍族長也知道我與劉和澤之間的恩怨。”</br> “我不贊同。”秦墨直接反駁道,“爹,以你現在的身體,怎么可以前往星龍部落?”</br> “少族長有更好的提議?”李海問道。</br> “我去。”秦墨道。</br> “這……”三人都皺起了眉頭,他們要隱藏的就是秦墨,又如何能讓他前往星龍部落?</br> “帶上謝天問。”秦墨又道。</br> “你的意思是?”</br> “如果星龍部落要和講道理,我們便講道理,如果他們不講道理,那就讓謝天問,告訴他們什么是道理。”秦墨解釋道。</br> 三人頓時笑了,謝天問的實力自然是可以曝光的,甚至說,秦墨的實力也是可以曝光的,只是不能那么驚世駭俗。</br> 而謝天問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能殺死有聞雪愁保護的厲天,所以天妖部落即便知道謝天問的身份,卻也絕對不會懷疑到錘石部落頭上。</br> “我也去,我也去。”都靈一臉興奮。</br> 秦墨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告辭一聲,便走出了武殿。</br> 數日后,秦墨準備離開部落,他將身上最后一塊極品靈石留給了錘石部落,有了這塊極品靈石的巨資,想必錘石部落很快就能恢復元氣,除此之外,他也留下了三顆血蓮子和那部天絕刀法。</br> 他現在的境界,天絕刀法只能用來掩飾他的霸王神刀,所以對他根本沒有太大的用處。</br> 可是,對于錘石部落來說,一部六階刀法,絕對是駭然聽聞,以這部六階刀法演化,絕對可以讓整個錘石部落的實力,提高一整個檔次。</br> 至于大力牛魔拳,以及霸王神刀,秦墨當然不會留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秦墨是懂的。</br> 更何況,大力牛魔拳修煉需要荒境上等的肉身才可,即使留下也沒人能夠修煉。</br> 小胖子依依不舍的把秦墨送到了部落門口,一臉很想要跟著秦墨一起走一趟的表情。</br> 只是,秦墨此行并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解決了星龍部落,他將直接去尋找藥王,來為父親治病,所以不能帶上小胖子一起去。</br> “墨哥,你一定要回來啊,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保證不再是你累贅了。”小胖子眼眶有些濕潤。</br> 在部落里,他和秦墨的感情最好,當初得知秦墨可能死了,他還偷偷的掉了幾滴眼淚。</br> “放心,姐姐一定會回來的。”回答的卻是都靈,這讓本來心底有些難受的小胖子,頓時毛骨悚然。</br> 秦墨只是點了點頭,帶著謝天問三人頭也不回的離去。</br> 經過后山時,秦墨停了下來,在斷壁處,有一個人在等著他。</br> “你想好去哪了嗎?”秦霖頭也不回的問道。</br> “解決了星龍部落的事情,我準備去尋找藥王。”秦墨回答。</br> “錘石部落太小了,黑石山脈太小,百萬里的青州也太小,我曾無數次想過你與我告別時的情景,卻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平靜。”秦霖回過頭,目光柔和的看著秦墨。</br> 秦墨問道:“青州,我們所在的這片地域,叫做青州嗎?”</br> 秦霖點頭,道:“玄黃大陸,五域一百零八州,錘石部落,不過是南域最微小的一粒沙塵,你所在的地方,正是南域的青州,方圓千萬里,我曾走了二十年,也沒能走出青州,也許有一日你可以。”</br> “我盡力。”秦墨點頭。</br> “不是盡力,而是必須走出去,走出去你才能擁抱那廣闊無垠的世界。”秦霖一臉向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