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從那領頭強者的身上,拿回了屬于他的氣運晶,除此之外,還搜到了十塊上品靈石,對于此刻身無分文的秦墨來說,算是發了一筆小財。</br> “你什么時候學會大力牛魔拳的?”謝天問很謹慎,一直等到秦墨恢復了原形后,這才走了過來。</br> 他進入星龍玄關,自然不知道秦墨在玄關里使用大力牛魔拳大發神威的一幕。</br> “很久以前。”秦墨臉色有些蒼白,捏碎一塊上品靈石,便開始養息。</br> 大力牛魔拳對秦墨的消耗極大,即便開啟了一百零八穴竅,比常人的元氣渾厚十倍,可使用這大力牛魔拳不到半刻,就將身體內的元氣消耗一空。</br> 謝天問越加覺得他看不透秦墨了,而且他發現秦墨的境界,居然已經是脫胎初境,這才過去多久,居然跨越了一個大境界?</br> 最讓他感覺不舒服的是,在秦墨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傳來,這絕不是普通的脫胎初境。</br> 也就在此時,都靈那邊的戰斗也解決了,她騎著那頭四星上等的獨角犀走了過來,見到秦墨在養息,目光賊兮兮的盯著他腰間的儲物囊,似乎是想趁機把儲物囊奪走。</br> 沉默許久,她看了看一旁給秦墨護法的黑炭頭,打消了主意,在一旁逗弄起了這頭剛剛被它暴揍一頓的獨角犀。</br> 謝天問退后了兩步,都靈身上總是透著一股讓他很不舒服的感覺,盡管相處了這么久,他還是對都靈十分警惕。</br> 幾人離去不久,在黑石山脈內,一行數千人隊伍出現在了他們戰斗過的地方。</br> 這支隊伍的出現,令整個黑石山脈的古獸都躁動了起來,不斷的發出咆哮聲,似乎是很討厭他們的存在。</br> 若是秦墨還在此,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支隊伍并非是由人而組成,而是由一群牛頭人身的異族組成。</br> 青色的鬢毛布滿了全身,每一頭異族都身穿戰甲,手持巨大的戰錘,渾身透著恐怖的血腥和煞氣。</br> “吾在此地,聞到了王族的氣息。”數千的異族中,一頭高數十丈的異族突然開口,聲音如奔雷一般,震耳欲聾,這正是這數千頭異族的首領。</br> “王族!”數千牛魔戰士都露出了敬畏之色。</br> “吾在此地,聞到了人族的氣息!”牛魔首領開口,而后揮動手中戰斧,指了指遠處,道,“他們去了那里!”</br>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星龍部落所在,而后數千牛魔戰士紅著雙眼怒吼,“殺光人族,將玄黃大陸,變成吾青牛族的牧場!”</br> 初晨,一縷陽光灑落在星龍部落,將整個部落鍍上了一層金色,遠看就如同一座輝煌的宮殿,顯得十分的奪目。</br> 監視了一夜,董年終于是放心了下來,從昨夜到現在,他也沒見到秦墨出去過,所以他心底反而更加疑惑,難道說這家伙真的不是殺死少族長的兇手?</br> 換做他若是兇手,這么好的機會,他一定會逃走的,畢竟從昨天離開部落到現在,他都沒有現身,這就是讓秦墨誤以為他并不在部落。</br> 王善這一晚上睡的很舒服,因為他終于解決了聶星龍離世后星龍部落的危機,攀上了五星部落的高枝,日后星龍部落即便不會草雞變鳳凰,但也不需要擔憂周圍那些部落的威脅了。</br> 一大早,他便從石屋里走出,邁著步子朝董年所在的石屋走去,這是為了給這位上部的使者請安,順便打聽一下,他會怎么處置秦墨。</br>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攔住了他,這個人滿臉堆笑,正是天鷹部落的族長,林峰。</br> 王善知道他比自己還恨秦墨,因為玄關封鎮時,他唯一的女兒被異族救走,這是所有星龍軍團所有戰士親眼目睹的事情。</br> 為此,曾經屬于天鷹部落的戰士,在星龍部落飽受譏諷,更有甚者要將他們驅逐出去,不愿與這些勾結異族的家伙為伍。</br> 更別說從玄關里帶回來的消息了,一個與異族勾結女人所說的話,誰會相信呢?</br> “大長老早呀。”林峰走來,便拱手行禮,并滿臉堆笑。</br> “早。”王善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br> “大長老可是去那位上部使者的石屋問安?”林峰堆著笑容問道。</br> “怎么,你有事?”王善定住腳步問道。</br> “沒事,沒事。”林峰搖了搖頭,卻又道,“就是想托大長老幫忙問問,我家閨女從玄關里帶來的消息,那位上部使者決定的如何了。”</br> “大膽!”王善喝斥一聲,怒目而視,“上使如何處置,豈容你來菲薄?”</br> 林峰立即躬下身子,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大呼“不敢”,但他的表情卻透著堅定,沒有退讓的意思。</br> 王善思忖了一下,大步超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跟我來吧。”</br> 林峰立時大喜,快步跟了上去,不敢再多言。</br> 來到石屋外,王善和林峰二人卻連門都不敢叩,只是在外面小聲的問詢了一句,便不再說話。</br> 沒一會,董年打開石門,自里面走出,見到二人,卻并不說話,而是大步走出了石屋。</br> 兩人對視一眼,不敢問詢,便快步跟了上去,董年走了一會,便來到了秦墨的石屋外。</br> 還未等三人走進石屋,門便打開了,秦墨與都靈從里面走了出來,見到董年與大長老三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稀客,真是稀客啊。”</br> 董年面無表情,上下打量著秦墨,卻并未發覺任何異樣,但他總覺得秦墨今日的笑容有些怪異。</br>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臨出門時,做出的一個決定,他面無表情的道:“你跟我來。”</br> 說罷,不等秦墨回話,便朝部落外走去,秦墨也沒有問詢的意思,只是朝都靈使了個眼色,便跟了上去。</br> 王善和林峰二人跟的跟很緊,似乎是在表明他們與董年是一伙的,而身后的秦墨與都靈又是另外一伙。</br> 約莫兩個時辰,幾人已經在星龍部落幾十里開外的一個林子里,董年這才停了下來,但他并沒有說話,而是掃了幾人一眼,而后目光落在林峰與王善身上,問道:“你二人尋我,可是為了他的事?”</br> 王善正要說話,林峰卻搶先道:“正是,不知大人作何決斷?”</br> 說話間,他冷冷的掃了秦墨一眼,王善則不喜的掃了他一眼,卻也點頭附和。</br> 董年自然清楚玄關里發生的一些事情,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確信秦墨是殺死厲天的兇手。</br> 只是因為氣運晶的出現,他變得謹慎了起來,若是不然,他早就將秦墨抓回天妖部落嚴刑逼供了。</br> “你該解釋一下,為何要隱藏自己的實力?”董年看著秦墨,認真的問道。</br> 秦墨卻并不慌張,他隱隱間已經猜測到了董年的意思,但他何嘗又不是如此想的?</br> “我從未隱藏,只是你沒有看透罷了。”秦墨冷聲道。</br> “大膽,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如此與上使說話?”王善立即喝斥,“還不速速跪下,如實交代?”</br> “滾。”秦墨只回答了一個字,就是這一個字,讓剛才氣焰無比囂張的王善,嚇的直接癱軟在地,面色發白。</br> 他如何也想不到,秦墨居然敢在董年面前造次,立即求助似的看向董年。</br> 但他更沒想到,董年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盯著秦墨,冷道:“脫胎初境,這就是你造次的底氣?”</br> “殺了他,他就是殺死少族長的兇手!”林峰站在董年身后說道。</br> “對,厲天是我殺的。”秦墨看著林峰,直接道,“你能奈我何?”</br> 林峰呆立當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來此本就只是想借董年的手,殺死秦墨,為自己的女兒報仇,根本就沒指望秦墨會承認,可他沒想到,秦墨如此直接的承認了。</br> 就連董年也有些不可思議,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少年,冷道:“真的是你殺了少族長?”</br> “正是。”秦墨說著,便將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交待了一遍,如何奪走厲天的造化,如何殺死厲天,當然在蓑衣和神獄斂息決這件事,他講的很模糊。</br> “這樣夠嗎?”秦墨問道。</br> “哈哈哈,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居然敢承認!”林峰笑的幾乎瘋狂,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他有些反應不及。</br> “你當然想不到。”秦墨諷刺的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董年身上,“這回你滿意了?”</br> “滿意,很滿意。”董年點了點頭,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松就得到了答案,“你是自己束手就縛,還是讓我親自動手?”</br> “抱歉,我不準備束手待斃,也不準備讓你把我捆了送去天妖部落大卸八塊。”秦墨搖了搖頭。</br> “就憑你二人,就想殺我,似乎愚蠢了一些。”董年終于明白了秦墨的意思。</br> 林峰和王善兩人更是不敢相信,秦墨居然是為了殺董年,這才承認的,這讓他們如何接受的了,要知道董年可是來自一個龐大的五星部落,更是淬骨巔峰的強者,這樣的人豈是想殺就殺的?</br> 但想到秦墨承認殺了厲天的事情,他們便釋然了,連人家的少族長都殺了,還在乎一個淬骨巔峰?</br> 只是,這畢竟是淬骨巔峰啊,而秦墨和都靈一個只是脫胎初境,都靈更是灌頂二重境,實力相差太遠。</br> “是三個人。”就在此時,林子中又傳來一個聲音,幾人都望了過去,只見一個配著刀的黑袍人朝他們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問,“這么大太陽,殺人是不是有些太光明正大了?”</br> “太陽大才好殺人,血容易干。”秦墨回答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