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下來,都靈就射箭,所以他只能停下來,跑都跑不掉。</br> 這一幕都被那五名鬣豬族看在眼中,尤其是剛才那一箭射出時帶給他們的感覺,從來沒有這么一刻,他們覺得死亡距離他們這么近。</br> 所以,此刻他們面對秦墨,感覺是如此慶幸,至少眼前這名人族強者,沒有那么恐怖的殺傷力,只要那名同伴拖出都靈久一些,他們甚至有機會殺掉眼前這名人族強者。</br> 秦墨從這些鬣豬族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但他卻不在意,只是淡定的在虛空中一招,而后一把刀落入他的手中。</br> 刀很長,刀身很厚,看起來很是普通,但仔細打量卻發(fā)現(xiàn)這把刀從內(nèi)到外,幾乎完美無缺,最可怕的是這把刀上,透著一股厚重的壓迫感。</br> 沒錯,這把刀很重,但他握在秦墨手中時,卻輕如鴻毛,這不是因為秦墨調(diào)整了刀的重量,而是秦墨已經(jīng)做到了舉重若輕境地。</br> 當看到這把刀時,剩余的五名鬣豬族強者一臉疑惑,因為他們感覺這把刀好生熟悉,難道他們在哪里見過?</br> 直到秦墨握著刀,朝他們走來時,一名鬣豬族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恐:“你,你……你是……”</br> 身邊的幾名同伴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但他們感覺到了秦墨身上透出的壓力,或者說這個人族握住那把刀時,他們感覺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br> 當秦墨距離他們只有五丈距離時,那名鬣豬族強者這才把那句話完整的從嘴中吐出,“你是牛魔族的天驕,你是那名天驕……”</br> 說完,他如釋重負般,將憋在心底的那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可當他看著秦墨時,身上再次生出一股實質(zhì)的壓迫感來。</br> “牛魔族的天驕,他居然是牛魔族的天驕!”這時候其余幾名強者終于也反應了過來,卻依舊不敢相信,但秦墨對陣嗜血鱷那一戰(zhàn)他們親眼目睹。</br> 正是因為那一戰(zhàn),他們見到了一把絕世的寶刀,無數(shù)人想要擁有它,就連嗜血鱷也是如此,但最后嗜血鱷卻被斬了,要知道嗜血鱷同樣也是被譽為天驕的異族強者,然而卻被秦墨一刀斬了,就是因為這刀太厲害。</br> 此刻他們心底剛剛生出的慶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頭到腳的恐懼,若不是這把刀的出現(xiàn),他們還真認不出秦墨就是那牛魔族天驕。</br> 比起都靈來,他們更加不愿意面對秦墨,因為這個牛魔族天驕給他們的壓力巨大,根本生不出抗衡的心思。</br> 秦墨握著巨龍,實際上并沒有完全斬掉這五名強者把握,他之所以拿著刀,卻遲遲的不出刀,就是在等待機會。</br> 而當這五名鬣豬族的強者認出他時,他知道機會來了,利用自己名聲,壓迫他們無法生出戰(zhàn)意,便讓秦墨在氣勢上,占據(jù)了絕對的上風。</br> 于是,他出刀了,幾乎是在五名鬣豬族恐懼出現(xiàn)的剎那,巨龍揮動斬下,沒有可怕的氣勢,卻有雷霆萬鈞的巨力。</br> 五名鬣豬族強者都是處于六絕初境,若是單對單秦墨自然不懼,但同時面對五名強者就不一樣了。</br> 然而此刻,面對秦墨的刀,五名失去了戰(zhàn)意的鬣豬族強者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抗,甚至是在秦墨攻擊其中一名強者時,剩下的強者被秦墨那股氣勢一沖之下,立時戰(zhàn)心渙散,只想著躲避。</br> “噗哧”這一刀斬下,鬣豬族的強悍的身軀如同切豆腐般被直接切開,鮮血濺了一地,等秦墨反應過來時,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實在太輕松了,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一名六絕強者。</br> 但這名死去的鬣豬族強者化為本體后,散發(fā)出的氣息,讓秦墨打消了疑慮。</br> 然而,在剩下的四名鬣豬族強者眼中,秦墨這一刀卻完全不同,他們心底更加恐懼,因為他們認為這一刀相當于斬殺嗜血鱷的那一刀。</br> 尤其是秦墨身上那股大開大合厚重之勢,碾壓的他們的戰(zhàn)心崩碎,這就把這一刀的恐怕在他們心底無限的放大,加上秦墨之前的天驕之名,對他們的壓力,他們便更覺得秦墨的可怕是合情合理。</br> 秦墨自然也看出了剩下四名鬣豬族強者的想法,沒有戰(zhàn)意的強者,已經(jīng)不能叫做強者,試想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還如何獲勝呢?</br> 當你把后背留給敵人時,就已經(jīng)輸了一半,四名鬣豬族強者正是如此,他們心中的恐懼,讓他們選擇了逃跑。</br> 他們甚至忘記了去思考,心底只有活命的想法,然而越是如此,他們反而越是活不了命。</br> 秦墨的刀雖然很重,可他的刀卻不慢,盡管這些強者就像是戰(zhàn)場上失去的戰(zhàn)力的俘虜一般,但他的刀卻依舊沒有留情。</br> 隨著三刀落下,三名鬣豬族接連被斬殺,他們死去的時間間隔都不超過一眨眼,而此刻秦墨站在了最后一名鬣豬族的退路上。</br> “別殺我,我愿立下古祖誓言,永世為奴。”鬣豬族的強者低著頭顫抖道。</br> 他不敢看秦墨,目光落在巨龍厚重的刀身上,緊張的心好像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一般。</br> “我不養(yǎng)豬。”秦墨嘆了口氣,而后手起刀落。</br> 這一刀落下,這名鬣豬族毫無反抗的被斬,而后化作了本體,同樣是一頭七八丈的鬣豬。</br> 再看向都靈,此刻她早已經(jīng)結束了戰(zhàn)斗,只不過那頭鬣豬已經(jīng)被她揍的鼻青臉腫,化作了本體。</br> 但此時都靈卻騎在這頭鬣豬身上,而這頭鬣豬不敢有絲毫反抗,尤其是看向秦墨時,眼中全是恐懼之色。</br> “留著它作甚?”秦墨奇怪的問道。</br> “養(yǎng)豬吃肉啊。”都靈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我聽一個老不死的說,鬣豬族的肉,乃是整個玄黃大世界最鮮美的肉了,尤其是從活的鬣豬上,活活割下來的肉,最是鮮美。”</br> “那個老不死的肯定是生吃對嗎?”秦墨問道。</br> “當然,生吃價值最大。”都靈點了點頭。</br> “太過殘忍。”秦墨掃了這頭鬣豬一眼,道,“把它宰了,我給你做一道,我家鄉(xiāng)著名的烤乳豬。”</br> 聞言,都靈座下的那頭鬣豬眼中立時滿是驚恐,都靈卻還在猶豫不決,因為剛才她答應了這頭鬣豬,要留它一命,只要它肯讓她割肉,因為她真想嘗嘗,鬣豬族的肉,到底有多鮮美。</br> “相信我,你不會想被割肉的。”這句話秦墨是對她坐下的鬣豬說的,而后他又對都靈說,“相信為師,吃過我做的食物后,你不會想要再生吃任何生食,你應該只會嘔吐才對。”</br> 都靈一聽,想到了秦墨做的那道牛肉,再想到那些血淋淋的食物,立時生出了一種惡心的感覺。</br> 隨后,她一拳頭落在鬣豬的頭上,這頭鬣豬直接被她砸的腦骨碎裂,神魂破碎,栽倒在地。</br> 秦墨立即把地上的鬣豬尸體全都收進了儲物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故鄉(xiāng)的影響,他骨子里還是認為,豬肉應該是這世界上鮮美的肉類。</br> 七頭六絕鬣豬,并未滿足秦墨的胃口,因為還有一頭七絕大能級別的鬣豬正在等候他的收割。</br> 經(jīng)過半刻,邙山三怪與鬣豬族大能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鬣豬族大能是越戰(zhàn)越弱,雖然邙山三怪也有些支撐不住,但好在這里的元氣是無盡的,他們還是勉強的撐了下來。</br> 眼看著鬣豬族大能要倒下時,邙山三怪還來不及松了一口氣,便見到一臉輕松的都靈和秦墨出現(xiàn)了。</br> 這時候邙山三怪立即警惕了起來,他們也是強弩之末,身上的傷勢很嚴重,若是不找個地方好好療養(yǎng)一下,很有可能會被強敵入侵。</br> 而秦墨顯然成為了邙山三怪眼中的這個強敵,要知道秦墨他們面對的可是七名六絕強者,說起來,這七名六絕強者合力的話,一點也不弱于這名七絕大能。</br> 秦墨雖然是兩人,但他們卻是毫發(fā)無傷的過來的,而那七名六絕大能絕不可能丟下這名七絕大能獨自離去,所以,只能證明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br> “道友好身手。”不等秦墨開口,邙山三怪便開口道,“吾等已負重傷,這鬣豬族大能實在難纏,還請道友出手降服,吾等便先走一步。”</br> 說完,不等秦墨阻攔,合體的邙山三怪,便拿出一張符箓,一口精血噴在其上,默念咒語,緊跟著虛空一陣扭曲,而后邙山三怪便消失的無影無蹤。</br> “千里遁形符!”都靈驚訝的看著邙山三怪消失的地方。</br> 秦墨確定剛才沒有露出任何殺機,可邙山三怪卻跑了,這不由讓他佩服,也難怪那么多七絕大能,都奈何不了邙山三怪,這三個家伙的取舍果斷,遠非常人所能比擬。</br> 看著這名鬣豬族大能,秦墨臉上沒有同情,但此時這名鬣豬族大能也恢復了清醒,剛才那一幕,他自然也看到了。</br> “你是牛魔族的天驕吧?”鬣豬族大能突然問,不等秦墨回答,他突然大笑,“哈哈哈,老夫栽的有理。”</br> “你憑什么認為我是他?”秦墨問道。</br>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夠毫發(fā)無損的斬殺我鬣豬族七名六絕天才?”鬣豬族大能反問道。</br> 秦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道:“敬你是大能,自裁吧!”</br> “老夫還不想死!”鬣豬族大能喘著氣,身上的贅肉一顫一顫,“我愿意把身上所有靈石原石,甚至是寶物,全部給你,甚至愿意跟你簽訂奴契,只換我這一命。”</br> 他自信的看著秦墨,因為這提議沒有強者會拒絕,哪怕是一名牛魔族天驕,畢竟這可是一個七絕大能為奴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