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正愁不知道該怎么辦呢,葫中仙突然出現(xiàn),讓他有了希望,開口詢問道:“什么至寶?”</br> “哎呦,你這沒良心的,你居然不關(guān)心我,關(guān)心起這至寶?”葫中仙埋怨聲緊跟著傳來,道,“你可知道當(dāng)初我在神魔走廊里,費(fèi)了多大勁,才把你給救出來的嗎?你居然不關(guān)心我,關(guān)心至寶,你這個天殺的……”</br> “……”秦墨無言以對,一直等葫中仙抱怨的順暢了,他才開口,道,“夠了嗎?”</br> 葫中仙沉默了一會,道:“可以了,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勥@件至寶?!?lt;/br> “這才對嗎?!鼻啬c(diǎn)頭,這才是他熟悉的葫中仙,而后他問道,“先告訴我,至寶在何處?”</br> “你頭頂上,全都是至寶?!焙邢烧f道。</br> 秦墨抬了抬頭,看到的卻是密布的黃云,他當(dāng)然知道那些都是寶物啊,因?yàn)槟鞘撬袕?qiáng)者都需要的元?dú)狻?lt;/br> 于是他傳音問道:“那些元?dú)饩褪悄阏f的至寶?”</br> “元?dú)??”葫中仙有些疑惑,緊跟訝然道,“你居然把那視作是普通的元?dú)??你知道這些東西有多珍貴嗎?你曉得里面的元精會讓多少強(qiáng)者瘋狂嗎?”</br> “元精?”秦墨再次望了望頭頂,奇怪道,“不是元?dú)鈫幔吭质鞘裁礀|西?”</br> “我居然會找到你這么一個淺薄的宿命者,你覺得我是不是應(yīng)該跟你解除契約?”葫中仙反問道。</br> “可以。”秦墨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不送?!?lt;/br> 然后,輪到葫中仙無言以對,他沉默了很久,用極度虛弱的語氣說道:“哎呦,這世道真是變了,一點(diǎn)人情味都沒有了,命都救了一籮筐,翻臉就不認(rèn)人了,哎呦,這世道……”</br> “還要不要交易了?”秦墨突然問道。</br> 聞言,葫中仙頓時收起了哀怨,一本正經(jīng)道:“還是之前協(xié)議,你承擔(dān)所有因果,我收至寶,事后三七分成。如何?”</br> “你三我七?”秦墨問道。</br> “當(dāng)然不是,你三我七!”葫中仙堅(jiān)定道,“這是鑒于上次我救你所付出的代價(jià),要回的補(bǔ)償,所以……”</br> 沒等他說完,秦墨直接打斷道:“四六分成,再換一次提升境界,不行拉倒。”</br> “成交?!焙邢山z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以他之前跟秦墨打交道經(jīng)驗(yàn)來看,若是在推遲下去,這小子指不定就來一手狠的。</br> 秦墨沒有要六成,自然是因?yàn)楹邢删冗^他的命,雖然他這個人很小氣,但也不至于忘恩負(fù)義,而且通天葫蘆確實(shí)是需要修復(fù)的。</br> “現(xiàn)在,告訴我什么是元精?”秦墨又問道。</br> “那是元?dú)獾木A,普通的元?dú)鈦碜杂谔斓兀蓛舻脑獨(dú)鈦碜杂陟`石,而更優(yōu)質(zhì)的元?dú)?,則是那種化作液體的元液,最上等的元?dú)?,則是元精,乃是凝結(jié)成液體的元液,所形成的元精?!闭f到這里,葫中仙頓了頓,道,“元精的恢復(fù)速度,是普通元?dú)獾氖吨?,普通元?dú)饣謴?fù),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而元精幾乎可以在瞬間,恢復(fù)虛弱的身體?!?lt;/br> 秦墨有些激動了,如果擁有元精,幾乎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處于巔峰狀態(tài),哪怕與人戰(zhàn)斗消耗光了元?dú)猓部梢栽谝凰查g補(bǔ)充回來,這是多么逆天的事?</br> 無論是廝殺,還是逃命,元精都是至寶中的至寶,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這可以救命的寶物。</br> 而一般靈石中的元?dú)饩筒灰粯恿?,吸收起來很緩慢,而且很難在短時間里恢復(fù)過來,需要一段時間的融合,才能發(fā)揮效用,即便如此,其效果也低于元精的十倍。</br> “這天穹之上,一共有多少元精?”秦墨問道。</br> “一百多塊?!闭f到這里,葫中仙嘆了一口氣,道,“但上面的元液之多,卻如同一個湖泊,我只要那些元液,元精全部給你。”</br> 秦墨一臉警惕,因?yàn)楹邢傻呐e動太反常了一些,畢竟元精的效果明顯比元液要好很多,他會這么大方,只要元液而不要元精?</br>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問道:“牽涉的因果到底有多大?”</br> “這個……”葫中仙頓時吱吱唔唔起來,半餉才道,“因果很大,我若是沒猜錯,這里應(yīng)該是靈族的地方,靈族不在乎元?dú)夂驮?,但他們在乎元精,所以……?lt;/br> 秦墨終于明白了葫中仙的意圖了,難怪這家伙只要元液和元?dú)?,原來是他不想沾惹上一點(diǎn)因果,即便秦墨答應(yīng)了承擔(dān)所有因果,葫中仙依舊表現(xiàn)的很謹(jǐn)慎。</br> 沉默一會,秦墨又問道:“這些元精對于靈族到底有多重要?”</br> “非常重要。”葫中仙沒有隱瞞,直接道,“這是靈族與其他族群兌換之物,相當(dāng)于他們的貨幣,你說你把他們的錢都偷走了,他們怎么可能輕易饒了你?”</br> “與人族也有兌換嗎?那我之前怎么沒見過有人使用元精呢?”秦墨又問道。</br> “當(dāng)然有,你沒見到只是因?yàn)榇蟛柯洳庞匈Y格與靈族交易,你所在的不過是一個小區(qū)域,小部落而已?!焙邢烧f道。</br> 秦墨考慮一下,最終答應(yīng)道:“干吧,具體要怎么做?!?lt;/br> “你找個機(jī)會,把我放出去,我直接去吸就行了?!焙邢商嵝训溃熬腿缤洗卧诠艖?zhàn)場,不過,時間有限,一旦我把所有元精與元液吸走之后,這整片天地都會清明,到時候我們就得撤了,不然被靈族強(qiáng)者堵住,連我都沒有把握逃離?!?lt;/br> “在這里你能打開虛空陣門逃走?”秦墨突然想到了他上次的所作所為,差點(diǎn)就把他給害死了。</br> 若非是他那不靠譜的行為,他也不至于遇到人族的戰(zhàn)船,更不至于被逼到要進(jìn)入黑洞的地步。</br> 不過,這一切有因便有果,如果沒有葫中仙的冒失,也就沒有他現(xiàn)在的機(jī)緣,但此刻秦墨表現(xiàn)的很謹(jǐn)慎,他可不希望再被葫中仙坑一次,再拿自己的命開一次玩笑。</br> “這個,我有一些把握?!焙邢蓪擂我恍?,“不過,得把我的身體修復(fù)之后,但只能逃到那個小世界里?!?lt;/br> “你說青古?”秦墨問道。</br> “對,就是你說的青古。”葫中仙說道。</br> 有了葫中仙的這番保證,秦墨便沒有了后顧之憂,再看向周圍的那些千年靈藥,也沒覺得怎么別扭了,只要能逃出去,他就有機(jī)會摘取這些千年靈藥。</br> 他與葫中仙進(jìn)行的對話,也不過是瞬間的功夫罷了,所以在林月與那老仆眼里,秦墨只是愣一下神罷了。</br> 也就在此刻,林月突然問道:“此時情形微妙,不知道友有何良策?”</br> 她這話的意思很明白,明擺著是要與秦墨分?jǐn)倎碜酝饨绲膲毫?,盡管林月自持單打獨(dú)斗,不虛任何一方,可若是被群起而攻之,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且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姓陳的下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所以林月心底便有了另外一番打算。</br> 突然被林月這么問及,秦墨到也沒有慌張,他沉悶半餉,正準(zhǔn)備開口,卻沒想到,前面出現(xiàn)了幾道熟悉的身影,而后他立即改變了原來的想法,道:“我先去會會那幾位道友,若是他們愿意加入我們,便更好了。”</br> 林月愣了一下,順著秦墨的目光看了過去,很快邙山三怪出現(xiàn)在她眼前,這讓她和身后的老仆都有些驚訝。</br> 他們之前都懷疑邙山三怪已經(jīng)死了,即便不死也被重創(chuàng),可眼前的邙山三怪明顯沒有受傷的樣子,看起來精神飽滿,處于全盛狀態(tài)。</br> 這讓兩人很不明白,邙山三怪和這名身上密布著血腥氣的人族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此刻,邙山三怪情況比秦墨還不妙,他們?nèi)值茈m說合體可抗七絕大能,但在剩下的這些老怪眼里,卻不夠看。</br> 正當(dāng)他們束手無策時,秦墨出現(xiàn)了,他身上的血腥氣依舊是那么濃,臉上的笑容還是那么詭異。</br> 這讓他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不由毛骨悚然,若非是秦墨身上還有他們的氣血草,此刻他們該掉頭就走才對。</br> 見到秦墨走來,三怪很緊張,沉默了很久,老大湊上去,道:“見過血道友?!?lt;/br> “見過三位道友。”秦墨簡單的拱手,而后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道,“不知三位可還有興趣與血某同行?”</br> 邙山三怪驚訝的看著秦墨,怎么也沒想到,秦墨前來不是找麻煩,而是邀他們同行。</br> 若是換做平常,他們斷然不可能跟秦墨這個恐怖的家伙在一起,但此時他們卻沒得選擇,至少對秦墨,他們還是知根知底,即便真的斗起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br> 于是,邙山老大點(diǎn)頭,道:“自然愿意?!?lt;/br> 說著,他又看向秦墨身后的林月與老仆,問道,“道友可愿引薦一番?”</br> 邙山三怪真正在乎的其實(shí)還有林月與老仆,他們擔(dān)心如果不跟秦墨一起的話,會被秦墨與那七絕大能聯(lián)手對付。</br> 光是一個秦墨他們就很難對付了,更別說再加上一個深不可測七絕大能了,所以此時邙山三怪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勢弱。</br> 秦墨自然不會吝嗇,直接引薦了起來,可在林月和老仆眼里,秦墨的此番動作,卻證明了他的實(shí)力。</br> 雖然邙山三怪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弱勢,但秦墨幾句話,就把邙山三怪給邀過來了,就足以證明,邙山三怪對秦墨的忌憚,不敢與之為敵。</br> 有了邙山三怪的加入,秦墨的隊(duì)伍再次強(qiáng)大了起來,在外人眼里,秦墨一行等于擁有兩名七絕大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