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至尊,玄空雖然也忌憚這股威壓,然而他卻比那些巔峰大能都要鎮(zhèn)定,他站在主帳外,看向天空屹立的中年,臉色大變,他如何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這位存在。</br> 玄空二話不說,便躬身抱拳,道:“獅族玄空,見過天鑒司。”</br> “不錯,不錯。”屹立于虛空的人,正是天鑒司,他朝玄空點了點頭,“不愧為獅族至尊,居然能在我的威壓下,如此鎮(zhèn)定。”</br> “過……”玄空還未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令他驚悚的氣息瞬間襲來,他雙腿一軟,差點拜倒在地,臉色無比難看。</br> 不過,他并未強撐下去,在天鑒司這種強者面前,哪怕他這位獅族至尊,也不過是螻蟻而已,所以在這股威壓即將讓他崩潰之前,他立即單膝跪地,低著頭顫抖道:“前輩以大欺小,就不怕傳遍萬星,引百族恥笑嗎?”</br> “哈哈哈……”天鑒司大笑一聲,目光冰冷,“我若是要殺你,豈不得遺臭萬年了?”</br> 玄空面色蒼白,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天鑒司的殺機,而此刻天鑒司真要是殺了他,最多就是百族的超級大能對人族至尊下殺手罷了,可他這位獅族至尊,可就真的得夭折了,他可不想隕落在此,更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br> “前輩可莫要與晚輩開這種玩笑。”玄空苦笑道。</br> “玩笑?”天鑒司冷冷的說道,“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我來此地,便是為了屠殺你們。”</br>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玄空臉色更加難看,那些強忍著沒有跪倒在地的異族大能,被這股殺意一沖,立時跪地匍匐,不敢有絲毫妄動。</br> “前輩此話從何說?難道要打破既定的規(guī)則?”玄空面色難看的說道。</br> “從何說起?”天鑒司冷笑道,“呵呵,看來你是揣著明白,給我裝糊涂了,好,好的很,既然你不承認,我便親自告訴你,此話從何說起。”</br> 說到這里,天鑒司突然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了牛魔族的一名巔峰大能身上,他抬手一抓,這名大能立即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禁錮起來,緊跟著天鑒司大手一捏,只聽到“轟”的一聲,這名牛魔族巔峰大能,直接在虛空中炸開。</br> 天空落起了血雨,看到這一幕,王部內(nèi)的所有異族大能,都顫抖了一下,眼里只剩下恐懼。</br> 單膝跪地的玄空,手中暗暗捏住了一張符箓,然而想到這位是來自中州的天鑒司,他便把符箓收了起來,對方真要殺他,即便他有一萬種辦法逃生,也沒有一種管用。</br> “誰給你的膽子,敢屠殺我人族部落?”天鑒司冷冷的盯著他,“百族聯(lián)盟若是想行滅絕死戰(zhàn),可以,我人族圣皇雖然隕落,卻還有四大地皇,十二人皇,三十六位帝尊,七十二位圣王。”</br> 說到這里,天鑒司面色突然平靜了起來,“百族要死戰(zhàn),吾族便陪爾等死戰(zhàn),大不了血染蒼穹,都不活了!”</br> 玄空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終于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人族的復(fù)仇之心,那是真正的禁忌,不能碰。</br> 沉默片刻,玄空硬著頭皮,說道:“我雖有此心,卻從未下達如此命令。”</br> “你到是老實。”天鑒司臉上露出贊賞之色,殺機卻越來越濃,可他也知道,不能直接滅了玄空,不然就真的得死戰(zhàn)不休了。</br> 沒有圣皇,人族可不敢遠征星空,只能依托玄黃大界進行防守,真的死戰(zhàn)起來,只會是兩敗俱傷的后果,甚至人族有可能被滅絕,而異族則能遠遁星空。</br> 誰也擔(dān)不起這種后果,異族不愿意,人族自然也不愿意,大家打來打去,還不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這一畝三分地,沒有絕對的把握,誰也不會這么干。</br> 玄空心底苦笑,天鑒司越是欣賞他,便代表這位超級大能越想要殺他,他怎么高興的起來。</br> “你雖未下令,可你的部下干了,既然干了,就得付出代價!”說到這里,天鑒司突然祭出一面羅盤,上有四象八卦運轉(zhuǎn),隨著他一聲低喝,這羅盤立即化為數(shù)十萬丈大小,籠罩住了王部的核心區(qū)域。</br> “乾坤羅盤!”玄空面色慘白,知道這次青州的異族要流血了,搞不好就是元氣大傷,甚至有可能連現(xiàn)在的優(yōu)勢都會失去。</br> 隨著時間過去,羅盤運轉(zhuǎn)的越來越快,突然數(shù)十萬個紅點出現(xiàn)在了羅盤之上,猶如無盡的星空,煞是壯觀。</br> “你剛才說我以大欺小?”天鑒司盯著玄空問道。</br> 玄空不明所以,看到那些紅點,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難看至極。</br> “如此,我便找強的殺好了。”天鑒司話音剛落,乾坤羅盤再次漲大,轉(zhuǎn)瞬間便籠罩住了整個青州。</br> 這才是混沌古器真正的威能,整個青州所有的異族,都在乾坤羅盤之下,被定的死死的,動彈不得,就連那正在與兩大王部對峙的異族王者都被禁錮的死死的。</br> “鎮(zhèn)!”天鑒司一聲低喝,緊跟著乾坤羅盤上的那些紅點,突然開始消失,同一時間,在青州各處,被玄空派出去的三族散軍遭了大殃。</br> 那些紅點代表的是他們的方位與氣機,每一個紅點消失,便有一名異族強者被鎮(zhèn)爆,根本無法反抗,就連一些藏在秘境中的異族,都不能幸免,有的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直接炸開,魂飛魄散。</br>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有十萬異族散軍被鎮(zhèn)殺,這些被派出去的,絕對都是青州異族中,精銳中的精銳,這些讓青州人族無比恐懼,無比討厭,剿之不絕的異族,剎那間都消失了。</br> 玄空傻眼了,他心底怒不可歇,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他身邊的異族強者此刻保命都不及,哪里還來得及管這些散軍的生死。</br> 此刻他們心底只想著天鑒司殺完趕緊離開,哪怕把整個王部內(nèi)所有異族大軍都屠了,只要不屠殺他們就好。</br> 可是,天鑒司對那些弱小的異族并不敢興趣,屠殺掉了十萬異族散軍后,便把目光放到了王部內(nèi)的十幾名異族大能身上。</br> “你……”玄空眼睛都紅了,立即知道天鑒司想干什么。</br> 可他還剛發(fā)聲,十幾名異族大能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乾坤羅盤落下的一道光直接鎮(zhèn)殺,哪怕巔峰大能都沒有反抗之力。</br> “還不夠啊,你們屠我人族部落實在太多,怨憤難消!”天鑒司淡淡的說道,目光突然穿越虛空,直接落在了正與兩大人王部落對峙的三名王者身上,“算上這三個,到勉強夠了”</br> “你過分了!”玄空頂著巨大的壓力,強行站了起來,骨頭“咔咔”作響,好像要散架了一般,可他不在乎,死死的盯著天鑒司,“以超級大能之威,屠殺王者,百族聯(lián)盟絕不會罷休。”</br> 這是玄空的底線,也是百族聯(lián)盟的底線。</br> “王者?過分?”天鑒司冷笑一聲,“他們在我眼里也不過螻蟻,你敢把我人族弱小部落當(dāng)作螻蟻屠殺,那我屠他們便一點也不過分,至于你……”</br> 說到這里,天鑒司看著站起來的玄空,低喝一聲,“跪下!”</br> “轟”的一聲,玄空渾身的骨頭斷了無數(shù),氣血紊亂,一口逆血吐出,雙腿拜倒在地,眼中全是驚恐。</br> 遠在另外兩大王部,三名異族王者一反應(yīng)過來,便準(zhǔn)備逃走,然而此刻乾坤羅盤定住了整個虛空,他們想跑都跑不掉,這里可不是無盡星空,這里是玄黃大陸,不通過玄關(guān),他們誰也走不了。</br> “轟隆隆”三道雷光同時落下,擊打在三名異族王者身上,恐怖的雷霆之力,直接將三名異族王者轟成了飛灰。</br> 做完這一切,天鑒司這才心滿意足,抬手一揮,遮住了整個青州的乾坤羅盤,立時回到了他的手中,而后消失的無影無蹤。</br> 天鑒司掃了地上的玄空一眼,見他用怨毒的眼神盯著自己,天鑒司卻不以為然:“想殺我,除非你踏入皇境,否則,即便你這至尊,在我眼里,也不過就是個屁。”</br> 聞言,玄空突然收起了眼中的怨毒,他不得不承認,天鑒司說的對,因為他有一件混沌古器。</br> 天鑒司本身的實力只是帝尊,然而有混沌古器,在帝尊境界里,他幾乎無敵。</br> “玄空受教,日后必有厚報!”玄空冷冷的說道,目光卻變得十分平靜。</br> 天鑒司殺機越來越濃了,他不會殺玄空,因為顧忌太多,可他卻想著壞了玄空的道心,這名至尊若是成長起來,日后就是皇級的異族。</br> 玄空越是怨毒,越是想殺他,天鑒司就越高興,卻沒想到自己最后那句話,反而起了反效果,讓玄空恢復(fù)了過來。</br> 第一次沒有成功,天鑒司便不準(zhǔn)備進行第二次嘗試,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天絕王部之上。</br> 三位坐鎮(zhèn)的王者被斬,十幾名頂梁大能鎮(zhèn)殺,十萬精銳被屠,本來處于絕對優(yōu)勢的異族,瞬間變?yōu)榱私^對劣勢。</br> 玄空王者天鑒司消失的地方,目光森寒:“遲早有一日,我會把你踩在腳下,雪今日之恥!”</br> 雖然嘴上放狠話,他卻有自知之明,沒有成功踏入皇境之前,在天鑒司眼里,他還真就是個屁。</br> 心底憤恨,玄空卻并未失去理智,他立即下令道:“傳我命令,所有強者,撤入天絕玄關(guān),防守待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