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寒霜巨龍迅速與火龍盤踞在一起,此時火神王的九龍炎神破變得無比渺小,在寒霜與炎龍的俯視下,九條火龍竟然開始顫抖。</br> “吼吼!”兩聲龍吟自寒霜巨龍與炎龍口中發出,而后雙龍俯首而下,撲向了九條龍與中央的火神王。</br> 剎那間,火神王面色慘白,寒霜之氣與炎火之氣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雙龍俯沖之下,還未觸及九龍,九龍便破碎了神形。</br> 兩聲巨吼,寒霜之氣與炎火之氣落在火神王身上,一面將他冰凍,一面將他燃燒,火神王的面色扭曲至極,自由落體的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數百丈的坑洞。</br> 握著炎龍劍,夜千行落了下來,卻只是看著火神王痛苦的表情,卻沒有繼續出手。</br> 火神王立時揮動那只還能動的手,撕裂了虛空,帶著火神罩,抬腳便踏了進去。</br> “哪里走!”秦墨殺氣凜凜,神魔紫金血涌動,便化作了十丈神魔,握著巨龍一刀便砍了過去。</br> 火神王扭頭,猙獰的掃了秦墨一眼,眼看著刀要落下,兩根手指夾在了刀鋒之間,擋住這一刀。</br> “你干什么!”眼看著火神王離去,虛空迅速愈合,秦墨怒瞪著夜千行。</br> “殺不得,真要殺,老夫早就殺了。”夜千行搖了搖頭,松開了夾住刀的兩根手指,心底卻是心驚,那股刀意已經侵入他的體內,若非是人王之尊,此刻怕是要倒霉了。</br> 即便如此,他也不好受,只是表面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就不該拿兩根手指去裝13。</br> 秦墨氣憤的收回了刀,冷道:“你到是輕松,反正你不被他惦記,可我卻一直被他惦記著呢。”</br> “那你想如何?殺一位人王,讓青州局勢徹底惡劣?”青云王問道。</br> “可這么放他走,也太容易了,你難道真相信他是來給你賠罪的?”秦墨沒好氣道,但殺心卻消失了。</br> 他也只是氣憤,若不是有死魔蟲和源血,活生生的克制著血煞三妖,就是有再多的手段,此刻怕也是個隕落的下場。</br> “本王說了,保證不打死他,可沒說不打殘他。”夜千行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怎么就不懂我們的苦心呢。”</br> “怎么個殘法,影響鎮守青州嗎?”秦墨又有些心軟,若是火神王部因為他被破,這罪過就大了,火神王部下那么多部落需要守護,王部一破,那就是浮尸萬里的結果,當初天絕王部被破,就已經讓青州元氣大傷了。</br> “反正不會好受,最基本的實力到是能夠發揮出來的。”夜千行松了一口氣,眼中有些贊賞,只因秦墨不是那種為了仇恨不識大體的人。</br>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秦墨冷冷說道,“要是再敢惹我,我必殺他!”</br> “……”夜千行無言以對。</br> 他心想,經過這一次,在他的推波助瀾下,火神王怕是認為秦墨已經是至尊了。</br> 以火神王的性格,若是沒有被逼到絕路,斷然不會直接出手,更別說招惹一位至尊了。</br> “血煞三妖真被你給斬了?”夜千行突然問道。</br> “是啊。”秦墨笑著點了點頭,一想到血煞三妖的儲物囊,什么不快都消失了。</br> “死魔蟲?混沌源血!”夜千行想到了這兩樣東西,死魔蟲秦墨給他看過,所以他才不擔心秦墨被斬。</br> 至于混沌源血,那可是他親眼目睹秦墨從后世人魔身上掠奪過來的,正好是克制血煞三妖這種修煉血道的最佳寶物。</br> 可以說,混沌源血,就是除了神魔紫金血之外,一切血液的祖宗,就連紫血也不例外,只不過人族的紫血,如今占據了大氣運,所以才能夠有比混沌源血更強的力量。</br> 更何況,人魔得到混沌源血,只有不到一成的威能,其余的都在百族身上,若是真的凝聚出真正的混沌源血,那就不是紫血能夠輕易掠奪得了的了,按照夜千行的推算,應該是不相上下才對。</br> “是的。”秦墨點頭。</br> 火神王部。</br> 撕裂虛空而回的火神王確實很難受,不僅僅有那股寒霜之氣在侵蝕著他王道之氣,那把炎龍劍透出的炎火之力,居然也在侵蝕他,兩種力量讓他這個人王的實力跌入低谷,且產生著劇烈的痛苦。</br> 這就好像有人再無時無刻的撕裂著你的心一般。</br> 火神王不恨秦墨,也不恨青云王,至少人家青云王還留了他一命,真要殺他,今日他斷然是走不了的,雖然他還有底牌沒有用出,但誰能保證青云王就沒有底牌了呢?</br> 他恨的是二長老蓮心,這個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心智的女人,是害的他慘遭如此橫禍的罪魁禍首,連火神罩都請出來了,卻依舊大敗而歸。</br> 若是不從這陰影里走出來,日后他連面對青云王的勇氣都沒有。</br> 就在此時,主殿大門打開,蓮心走進來,見到面色不好的火神王,臉上有些驚訝,卻依然躬身問道:“王上可拖住了青云王。”</br> “本王盡了全力,拖住了青云王。”火神王面色陰沉。</br> “結果如何?”蓮心迫不及待,絲毫沒發覺火神王的語氣不對。</br> “結果啊!”火神王冷冷的盯著她,身形一閃,來到了她身邊,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嚨。</br> “王……王上這是……這是作甚!”蓮心臉色漲紅,只感覺渾身氣血都在燃燒。</br> “你不是要結果嗎?本王這就告訴你結果!”火神王陰冷的說完,狠狠的將她摔在地上,回到了王座上,“本王慘敗,身負重傷,三名巔峰大能被秦墨逆斬,這就是你要的結果!”</br> “這……這……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王上只要拖住青云王不讓他去援救,那小雜種怎么可能逃脫三名巔峰大能的截殺,他們,他們可是……可是……”蓮心一臉驚訝,正要說明,卻想到了那三名巔峰大能的身份,立時閉口不言。</br> 然而,火神王卻接著她的話道:“血煞三妖對吧!”</br> “王上……王上怎么可能知道。”蓮心有些慌張,盡管她已經不怕死,但依舊很慌張,就像做了賊的小偷。</br> 火神王一生有兩大恥辱,第一大恥辱就是被玄空逃走,成就了他的至尊之名,這第二大恥辱,便是王部境內,出了血煞三妖這種為禍一方的大能,且斬之不絕。</br> “啪”火神王一耳光扇在了蓮心臉上,她人撞在主殿柱子上,吐血不以。</br> 不等她站起來,火神王怒吼道:“你這賤人,好大的膽子,當本王是蠢物嗎?居然敢請血煞三妖去截殺他,你是想告訴天下人,血煞三妖是本王養出來的?還是告訴天下人,本王得罪不起這三個妖人,要與他們為伍!”</br> 蓮心一只手捂著臉,一只手擦著嘴角的血跡,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堅定道:“為了殺他,我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若是因此得罪王上,那便請王上原諒。”</br> “滾,從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火神部落二長老,給本王滾!”火神王怒吼一聲。</br> 不等蓮心離去,火神王一拂袖,大門打來,蓮心便被一股力拖著飛了出去,可見此時火神王有多氣憤。</br> 落在臺階下,蓮心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火神部落,并未有任何留戀之意,到了部落外,她才回過頭,看著偌大的火神部落,冷笑道:“無能的東西,既然你殺不了他,那本尊便就親自動手殺他!”</br> 青云大寨,坐在寨府內的秦墨突然感一陣冷意滋生,有些莫名其妙,正說這話的白鳳城,見著秦墨面色異樣,便問道:“怎么,你有意見?”</br> “不是,二哥盡管算賬就是,該是多少靈石,就是多少靈石。”秦墨笑著道。</br> “你也別怪二哥吝嗇,青云大寨畢竟是做生意的,最多給你一些便宜,且還有一個人龍部落需要供養。”白鳳城嘆了口氣,青云大寨溝通的就是青古的人龍部落,這才地位特殊。</br> 在青州,青云大寨雖然沒有王部的實力,但地位卻絕對超過王部,因為青云大寨為青州的各大部落提供最特殊的原核,這也是青云王長期鎮守在青古的緣故。</br> “二哥幫我這么多次,小弟銘記在心,怎敢再過分奢求。”秦墨拱手一禮。</br> 一旁瞇著眼睛的夜千行不高興了,他睜開眼睛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大哥也幫了你這么多次,你怎么就不銘記于心呢?”</br> 二人瞥了他一眼,直接將他無視,白鳳城繼續道:“十萬死侍堪比十萬脫胎境天馬騎士,這是青云大寨能盡的最大能力。”</br> 夜千行見兩人不理會自己,卻也沒覺得尷尬,又繼續瞇著眼睛養息去了。</br> “有這十萬死侍,加上我錘石部落如今的戰力,奪回玄關不成問題。”秦墨總算是松了一口氣。</br> 但緊跟著,秦墨臉上又露出了難色。</br> “你還需要什么,盡管提。”白鳳城問道。</br> “錘石部落缺少丹師和匠師,若是能夠建立起基礎的丹師和匠師體系,我錘石部落才能在玄關內,與神族打持久戰。”秦墨從未想過能夠立即封鎮玄關,神族大軍,可不比伽藍族和尸族。</br> 至于葫中仙,畢竟不能代替基礎的丹師和匠師,就像秦墨無法代替人族的普通戰士一樣,雖然強者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普通戰士的作用卻要比強者更有價值,他們才是抵擋異族的主力。</br> 沒有億萬人族,即便蚩尤圣皇的一人遠征,也是無法完成的。</br> 白鳳城露出一絲贊賞,卻有些為難,丹師和匠師任何地方都缺,轉而看向正在打坐的夜千行。</br> “有事就想到我這個大哥了?”夜千行冷著臉,卻未等二人開口,那張冷著的臉立即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他湊了過來道,“老三和老四一個是丹師,一個是匠師,把他們找回來,不就可以了嗎?”</br> PS:明天搬家,還要打掃,最近幾天爆發不了,更新會很晚,大家見諒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