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邊的強者全都殞命,蓮心卻并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面目猙獰的盯著秦墨,道:“即便你能殺了我又如何,你錘石部落依舊難以逃脫被滅族的命運,如今整個青州都知道你部落已經全軍覆沒,你就等著無數強者上你部落討要藥王吧!”</br> “多謝提醒。”秦墨卻沒有生氣,笑著道,“我正想要整個青州的部落都來瞧瞧,瞧瞧我錘石部落是如何戰勝神族,奪回玄關的呢。”</br> “不可能,你錘石部落怎么可能奪回玄關,你這小雜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戰勝百萬神族大軍。”蓮心依舊不相信。</br> “讓姑奶奶一劍斬了她多好,免得在此聒噪。”傲秋不耐煩的說道。</br> 猴子到是沒說話,但它眼中也露出了殺意,它可不管這人族是公是母,在它眼里人族都是一樣的德性。</br> “我說我可以。”秦墨認真的盯著她,見她悻悻的轉過身去,這才把目光移回蓮心身上,“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br> 話音剛落,秦墨從儲物囊里拿出了一把金晶煉制的戰刀。</br> 蓮心立時面如死灰,純金晶打造的戰刀,也只有神族精銳才能配置,這把戰刀出現,間接性的證明了秦墨是從玄關里出來的,且是大勝而歸。</br> 若不是損失慘重,神族怎么可能不追擊出來,怎么可能不滅掉錘石全族?</br> 只是,蓮心很奇怪的是,秦墨是怎么出來的,她明明已經截殺了帶著陣石的錘石戰士,沒有戰士虛空陣門只進不出啊。</br>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而后震驚的看著秦墨,道:“小雜碎,你勾結異族,你居然勾結異族,你不得好死!”</br> 秦墨還真沒想到蓮心居然能夠猜到,能夠從玄關里出來是他最大的破綻,被蓮心盯著,秦墨還真有些緊張。</br> 就在此時,秦墨眼前突然血光一閃,蓮心的身體從眉心出往下,出現了一條血線,她猙獰的表情凝固了起來,眼中全是怨毒。</br> “砰”的一聲,蓮心整個人被一股殺氣沖的炸開,血肉濺了秦墨一身,站在蓮心身后的傲秋把斷劍插回腰間,冷道:“真是聒噪。”</br> 秦墨有些呆立,回過神來立即吼道:“誰讓你殺她了,你難道不知道殺她會惹下多大的麻煩嗎?她可是圣王部的長老之女,你難道想被圣王部追殺嗎?”</br> “不殺她你來此作甚?”傲秋沒好氣的回道,“聽這賤人罵你小雜碎很痛快?”</br> “我自然是要殺她的,可也不用來動手,你難道沒聽懂我的話?”秦墨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擔憂,“現在好了,你馬上就會被圣王部追殺,到時候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自保!”</br> 傲秋本準備一股腦子的反駁回去,可一聽秦墨的弦外之音,張了張嘴,立時背過身去。</br> 過了許久,見秦墨還是一臉擔憂,傲秋握著劍柄,嘟囔道:“你不說是我殺的,誰知道是我殺的,再說了,我現在跟著你,你不能看著我被追殺吧?”</br> 話雖是這么說,但秦墨的面色卻沒有緩和,他寧愿自己背上所有的罪名,也不想把傲秋牽扯進來。</br> 他很清楚圣王部的力量,當初蓮心可是請了三名巔峰大能來殺他,以他的實力自然有信心自保,但傲秋呢?</br> 圣王部長老大殿,正在內殿中養息的一名老者突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br> 旁邊幾名老者感覺異樣,也都睜開了眼睛,其中一名長老問道:“蓮宋,你這是怎么啦?”</br> 面露痛苦的蓮宋長老突然站了起來,悲呼道:“蓮心身隕,蓮心身隕了。”</br> “什么!”幾名長老立時大驚,其中一名長老疑惑道,“蓮心不是在火神王部嗎?怎會身隕,難不成是異族入侵,火神王部被滅?”</br> “前段時間蓮心已經被火神王逐出部落,如今我突感不適,她怕是已經遭遇不測……”蓮宋長老臉上全是痛苦。</br> “我圣王部出去的人都敢動,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名長老怒斥,其余長老也都是義憤填庸。</br> “除了那錘石部落的小雜種還能有誰,大鎮軍他都敢斬,更別說是蓮心了,當初實不該讓她離開!”蓮宋面露后悔之色,過了片刻,又無比猙獰,“小雜種,敢殺吾孫吾女,吾蓮宋必當十倍奉還。”</br> “蓮心留有命血在殿內,何不通過命血查查到底是誰動的手再說。”一名長老提議,其余長老紛紛附議。</br> 若真是那秦墨動的手,即便有圣王保他,他們也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若不是他殺的,那可不能輕易動手。</br> 一行人立即前往密殿,這里是祭祀之處,除了長老哪怕族內的人王沒有允許都不能進入。</br> 打開陣法后,蓮心的命血被取出了出來,隨著符文運轉,在祭臺上立時出現了一幅畫面,正是傲秋斬掉蓮心的那一幕。</br> 一見到傲秋的面容,幾位長老都是心驚不已,即便是命血顯現出來的畫面,他們也能感覺到那股恐怖的殺意,雖然只是一瞬間,卻也是驚人。</br> “殺戮道,此女修的是殺戮道!”幾名長老震驚之余,都看向了蓮宋,這不是秦墨動的手就不好辦了。</br> “根據我的消息,此女就是錘石部落之人,況且畫面的外面,肯定還有其他人,定是那秦墨不錯。”蓮宋陰沉著臉。</br> 長老們卻猶豫了起來,之前義憤填庸的表情不見了,一個小小的一星下等部落,居然出了這么多人物,一個大鎮軍軍職的準至尊,一個修殺戮道的強者,且還有一株藥王,這就是他們即將要對付勢力。</br> 總理三州的圣王部自然不怕一個剛進階五星的小部落,即便是青州的兩大王部他們也不怕,可是一個小部落出了這么多強者,卻是值得注意的。</br> “打蛇不死,后患無窮!”一名長老說道,他們真正擔憂是秦墨的潛力,“一旦讓他進階至尊,我們都要遭殃!”</br> 至尊有多恐怖,在座的長老都很清楚,即便不論戰力,他們也不敢對一名至尊下手,除非抱著必死的決心,否則人族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們。</br> 其余長老也都是心有余悸,蓮宋更是面色難看,他記得之前請了黑山三妖前去對付秦墨,卻被對方反殺的事情。</br> 如今這位準至尊已經到達了無人可治的地步,除非人王出手,否則就是請另外一名準至尊過去,都一定能夠成功。</br> “等等!”角落里,一名長老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錘石部落不是在鎮守玄關嗎?據說那玄關里有百萬神族,這錘石部落是從一星下等部落越級進階,怎么可能戰勝得了百萬神族?”</br> 提到此事,其余長老也是恍然大悟,神族的厲害他們自然清楚,無論是裝備還是戰力,都能娉美整個圣王部的戰士,一個一星下等部落的實力,怎么可能抵擋百萬神族大軍?</br> 蓮宋也古怪了起來,沉浸在喪女之痛的他,根本來不及想這么多,如此一提醒他也反應了過來。</br> 正是因為他知道錘石部落必然會滅族,所以他才讓蓮心獨自在外,只是派遣了數名強者隨行而已。</br> 可如今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了。</br> “難不成天龍王欺瞞我們,根本沒有構建虛空陣門,而是……”一名長老推測道。</br> 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否定,即便天龍王敢欺瞞他們,卻也不敢欺瞞圣王,更何況還有一個火神王部在監督。</br> 一眾長老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們有些膽寒,若是錘石部落真的戰勝了神族,守住了玄關,那他們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br> “無論那里發生了什么,我絕不罷手!”蓮宋咬著牙,斬釘截鐵的說道。</br> 其余長老卻有了退意,他們雖與蓮宋是至交,卻沒必要因為情分把自己陷進去,到時候圣王震怒,可不是鬧著玩的。</br> 見一眾長老的模樣,蓮宋明白了什么,拂袖離開了密殿,回到家中他卻是坐立不安,一想到孫兒的慘狀,想到女兒死的不明不白,他心底便一股怒火涌出。</br> “殺了他,哪怕圣王震怒,本座也在所不惜!”蓮宋突然定住原地,臉上陰沉了起來,“看來只有請他出手了!”</br> 隨后一封密信從圣王部送往了玄州,蓮宋所謂的“他”是一名真正的至尊,且這名至尊不屬于任何部落,而是一名獨行強者。</br> 與此同時,圣王部的長老們也都聚集到了主殿面見圣王,他們將蓮心的死因公之于眾,要求圣王徹查錘石部落到底有沒有去鎮守玄關。</br> 天龍王被緊急從玄關召回,一聽說蓮心死了,立即皺起了眉頭,接了圣王法旨,便往青州趕去。</br> 青州。</br> 在蓮心幾名屬下的散播下,錘石部落全軍覆滅于玄關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青州,一聽說有藥王存在,幾個七星部落立即派遣了強者往錘石部落趕,甚至有的是族長親自帶人前往。</br> 六星以及六星以下的小部落,很多都是傾巢而動,一時間整個青州都混亂了起來。</br> 唯一平靜的只有火神與天裂兩大王部,他們很清楚即便錘石部落真的全軍覆沒,他們也奪不到王藥,青云王可不是好惹的。</br> 至于轄地的小部落趕往錘石部落,他們也沒有阻止,兩大王部心底還是很想要那株王藥的,這些小部落便是他們試水的棋子,若是青云王不出手,兩大人王怎么都得把王藥奪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