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上的各族強者躁動了起來,不能使用破界寶物,就等于斷了他們的退路,不過在秘境中可以廝殺這一條,到是讓很多異族強者興奮了起來,異族的數位至尊不由自主的望向人族這邊。</br> 若是可以廝殺,他們的首選目標自然是人族,而不是其它族群的強者。</br> 人族的至尊毫不相讓的瞪了回去,他們也不是可以輕易拿捏的軟柿子,況且百族的強者并不和諧,真要是大戰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br> 規則講明后,那頭睚眥獸這才松開了無妄天,轉身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化作了雕塑。</br> 就在此時,神殿大門緩緩的打開,卻透著刺眼的光,看不到里面的景象。</br> “這神殿應該是一件空間寶物,甚至有可能蘊含了一個小世界。”蕭秋長扭過頭傳音道,“你我之前的協定,就此作罷,進去之后,便只能靠你自己了。”</br> “如此甚好。”秦墨點了點頭,如今神殿發生了變化,只能闖著八十一重秘境,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冒險使用神遁符。</br> 在這么多強者中,秦墨顯得極不起眼,雖然他的名聲巨大,可見過他的人卻很少,更別說是這幾位至尊了。</br> 他們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盡管秦墨確實創造了一些奇跡,但那些奇跡對于他們而言,卻算不上什么,甚至有些機緣巧合的成分。</br> 蕭秋長到不是很擔心秦墨,這一路行來,秦墨給了他很多驚喜,眼前的少年并非只有表面看起來那點實力。</br> 一眾強者盯著那光門沉默了半餉,最終一位異族的至尊領頭走進了神殿,其余幾位異族至尊也緊跟了上去。</br> 到是人族顯得很謹慎,神殿里有八十一重秘境,他們并不急于一時。</br> 等到大半的異族進入神殿后,其中一位人族至尊,道:“八十一重秘境,若是由一個小世界組成,進入光門后,必然會被橫渡到不同的地方,但若是沒有橫渡到不同的地方,便很有可能遭遇異族的埋伏。”</br> 其余幾位至尊皆是點頭同意,在頂尖戰力上,他們遠遜于異族,對方有六位至尊,己方卻只有四位,大能也是如此。</br> “我到覺得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蕭秋長望著一直沒有離去的無妄天說道,“異族雖然有可能會埋伏起來,卻也不可能在第一重秘境里與我們生死搏殺,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傳承而來。”</br> “嗯!”幾名至尊沉吟了起來,又望向遠處的無妄天,道,“說的有理。”</br> 以蕭秋長等四位至尊為首的人族陣營也往大門趕去,到是秦墨跟傲秋跟上去,而是留在了最后。</br> 當大部分人族跟異族離去后,祭臺上便只剩下神族跟秦墨二人,無妄天突然走了過來,到十丈之距時,突然停下道:“將命牌還我,本尊饒你不死!”</br> “讓我給你,我就給你,多沒面子啊。”秦墨冷笑著回道,“況且,你們的承諾并不可靠。”</br> “呵呵!”無妄天陰冷的笑道,“好,你死定了,本尊不信你不進入秘境,本尊便在第一重秘境內等你!”</br> 說完,他帶著五百金翼戰神走進了神殿。</br> 祭臺立時空蕩蕩的,只剩下傲秋與秦墨,望著那閃爍著光芒的大門,秦墨卻思忖了起來。</br> “要不我們走吧?”秦墨回頭,打起了退堂鼓,“趁著現在還來得及。”</br> “走?往哪里走?”傲秋有些驚訝,轉而鄙夷的看著他,“你難道有信心破開這九己神煞大陣?”</br> “當然沒有。”秦墨搖了搖頭,卻拿出了那塊已經黯淡的命牌,道,“可我有這個,之前我還不是很確定這命牌的作用,但剛才無妄天的表情讓我明白了。”</br> “什么意思?”傲秋有些疑惑。</br> “這命牌在神殿里就是一塊護身符,九己神煞大陣,絕對不會攻擊拿著命牌的人。”秦墨自信道,“所以,只要使用神遁符,我們就能安全的離開這里,回到云夢澤中。”</br> “你真的打算走?”傲秋懷疑道。</br> “沒錯。”秦墨說完,下意識便牽住了傲秋的手,道,“這鬼地方這么危險,老子才不要進去呢。”</br> 傲秋一把甩開他的手,冷道:“你不是想走,只是想把我送走,對嗎?”</br> 秦墨回過頭,有些尷尬,卻一本正經道:“我向來都覺得我的命是最重要的,所以,我確實是因為此行太過危險,才放棄進入神殿,又何來將你送走的說法?”</br> “神遁符一次只能橫渡一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傲秋冷冷的盯著他,“況且,你有命牌,我沒有命牌,若是兩個人離開的話,定有一人會被抹殺,你不是想送我走,難道還是想要殺我?”</br> 秦墨恍然,臉上更加尷尬,他確實沒有離開的打算,更別說要殺傲秋了。</br> “你沒必要跟著我冒這種險!”秦墨認真的說道,“如果我出不來了,至少你還能回去告訴我的部落,順便幫我保護我的部落。”</br> “我不會。”傲秋冷道,“你若是敢把我送走,我出去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部落所有人,不分老幼,全部殺光。”</br> “……”秦墨無言。</br> 祭臺陷入了沉寂,秦墨看著傲秋那雙堅定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虛,最后只得抓住傲秋的手,道:“那好,我們一起進去。”</br> 傲秋想要掙開,卻發現秦墨手像鐵鉗一般,“別鬧,我只是不想橫渡的時候,被分開而已。”</br> 傲秋果然停止了掙扎,不知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因為秦墨的手很溫暖。</br> 兩人進入神殿大門后,只聽到“咣”的一聲,大門閉合,神殿陷入了死寂之中,而在外面等待的天龍王卻擔憂了起來。</br> “與其擔憂,還不如跟我下盤棋呢。”烈陽圣王一臉和煦,說話間又擺開了棋盤。</br> 天龍王沒有理會他,卻在此時,一道聲音突兀的傳來,道:“本尊與你下一盤棋如何?”</br> 緊跟著,一個鶴發白須的老者出現在兩人身邊,連烈陽圣王都有些驚訝,只是見到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時,烈陽圣王卻收起了臉上的隨意,拱手道:“見過尊上。”</br> “拜見尊上。”天龍王單膝行禮。</br> 來人正是人族的一位帝尊,也是烈陽部的上部族長,即便是烈陽圣王也不敢有絲毫怠慢。</br> “你這滑頭小鬼,什么時候也學會了這一套了?”老人卻調侃道,“免禮吧。”</br> “謝帝尊。”兩人同時道。</br> “都進去了?”老人突然問道。</br> “都進去了,陣仗還挺大的,若是降龍神帝真有什么陰謀,怕是一個也活不了。”烈陽圣王又恢復了臉上的隨性。</br> “滑頭小鬼,說吧,想在老夫這里打聽什么消息?”老人笑著問,他嘴中的滑頭小鬼說的卻不是天龍王,而是烈陽圣王。</br> 別看烈陽圣王貌似年輕,但他年紀卻絕對比天龍王要大,但比起眼前這位老人的歲數,他卻差了太遠,所以被稱為小鬼,到也沒錯。</br> “人皇大人到底有何打算?”烈陽圣王直接問道。</br> 老人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走到虛空中的棋桌前,坐下道:“不急,老夫聽說小鬼你最近棋藝有所增長,咱們先下一局,你若是贏了老夫,老夫便告訴你如何?”</br> “甚好。”烈陽圣王心底其實有了答案,帝尊前來他自然是要確定一下。</br> 一提到下棋,什么降龍神帝的傳承,立即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br> 到是天龍王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卻又不敢插話,見到兩人擺開了架勢,一副要大戰三百回合的樣子,他干脆扭過頭去,視而不見,總比看著心煩好。</br> “人皇都不急,你這個人王急個什么勁?”老人一邊落子,一邊說道,“況且這因果早就注定,南極大人來了,也生不出變數,急有何用?”</br> 天龍王回過頭來,正想問什么因果,卻見到帝尊認真的盯著棋盤,便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br> “這第一局,老夫讓你先落子。”老人收回了即將落下的那顆子,笑著說道。</br> 也就在此時,他抬手一揮,期盼突然風云變幻,出現了一幅畫面,卻是神殿第一重秘境的情景。</br> “破虛鏡!”烈陽圣王有些一驚,盯著棋盤內的景象,卻面色凝重起來,“降龍神帝好大的手筆,這第一重秘境,居然就是一個小世界,八十一重秘境,豈不是八十一個小世界組成?”</br> 天龍王也看了過來,破虛鏡乃是寶器,沒有什么攻擊力,卻可洞察萬象,雖然降龍神殿有九己神煞大陣隔絕,但以帝尊的實力,擁有破虛鏡,要看到里面的景象卻是不難,只是無法干涉內部的變化罷了。</br> 同一時間,在南域各處,數位帝尊,兩位人皇也以各自的神通破開了神殿阻隔,打開了鏡像。</br> 不僅是人皇,在百族聯盟內,也有數十位長老盯著神殿,雖然沒有直接到場,卻并不代表他們不關注此次傳承。</br> 尤其是神族,紫荊華庭內,數位至強者耗費心力,打開了神殿第一重秘境的鏡像。</br> 秦墨與傲秋落在了一座山上,還未來得及查看周遭的景象,突感危險襲來,一只百丈粗的大腳,朝兩人頭頂踏落。</br> “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山被直接踏平,秦墨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了殺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