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一聽秦墨有辦法,不由懷疑了起來:“你難不成能搞到虛空樓船,橫渡虛空過去不成?”</br> 不等他開口,王麻子緊跟著道,“即便你能做到這一點,火石也是價值不菲之物。”</br> “何需舍近求遠,部落里就能夠弄到。”秦墨笑著道。</br> 王麻子立時打量起了錘石部落,他查看了很久,也沒發現錘石部落有任何火山的征兆。</br> 見他四處搜尋,秦墨不由指著遠處,笑道:“是那里?!?lt;/br> 順著所指看去,王麻子頓時慍怒道:“你耍老夫吧!”</br> “你再仔細看看?!鼻啬f道。</br> 盡管有些不耐煩,但王麻子還是看了過去,起初并沒有注意到,但越看越是奇怪,隨即往那邊竄了過去,卻一頭撞在了禁制上,被彈了回來。</br> 好在這禁制并沒有傷害,王麻子卻沒有責怪秦墨沒有提醒,他揮手掐訣,那禁制三下兩下,便被他破除,一座縮小了一圈的青銅神殿,出現在了他面前。</br> “降龍神殿!”王麻子看著大殿橫匾上的幾個大字,卻嚇了一大跳,關于降龍神帝的傳說,他自然聽說過。</br> 如果沒有那個名字,他自然想不起來,可有名有姓,他當然不會忘記,這是一座消失的神殿。</br> 也難怪他會這么驚訝,秦墨離去時,并沒有告知部落里的人他去做什么,回來時也沒告知,就是怕他們擔憂。</br> “沒錯,就是降龍神殿?!鼻啬靡獾恼f道,“里面有八十一重秘境,每一個秘境都如同一個小世界,卻完全不同,有不同的古獸鎮守,而在第二重秘境里,是一片火山,里面全是熔巖巨獸。”</br> 王麻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想到秦墨離去的一年,驚訝道:“你之前不會就是去弄這降龍神殿了吧?”</br> 秦墨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九死一生的事情,卻難以言說。</br>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王麻子似乎也不不想知道秦墨怎么把神殿弄回來的,而是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br> “不行,以你的修為,若是遇到王獸,很難脫身!”秦墨一口拒絕,如今他正讓葫中仙布置那陣法,等布置好了之后,才能夠讓部落的人進去試煉。</br> 而且還得是一層一層的通過,絕不容許跨越秘境通過,且每一層,秦墨都會設置提示,但這提示必須得是闖過了一重秘境之后,才能夠得到。</br> “第二重秘境里也有王獸?”王麻子好奇道。</br> “那到不是,但里面的熔巖巨獸也不差,我很擔心,而且……”秦墨最擔心的其實不是王獸,而是那兩頭進去的睚眥獸。</br> 雖然他有命牌,但別人卻沒有命牌,如果這兩頭九星古獸發難,連秦墨都只能落跑。</br> 不等他說完,王麻子直接取出了他的缽盂,打斷道:“你還怕老夫出不來?”</br> 秦墨無言以對,只得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了命牌,道:“進去可以,但絕對不能穿越更高的秘境,否則我會立即把你驅逐出來,還有,我得讓傲秋得陪著你,她熟悉第二重秘境的環境。”</br> “別婆婆媽媽的,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傳說的降龍神殿,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居然帶回來了都不說一聲?!蓖趼樽硬荒蜔┑恼f道。</br> 秦墨只得苦笑,讓青葉把傲秋喚了回來,隨即交代了幾句,便將他們送了進去。</br> 兩人進入神殿后,秦墨將地上的連弩拾了起來,擺弄了幾下,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去跟它們談談了?!?lt;/br> 說完,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部落,去尋猴子和毛球了。</br> 烈陽圣王部。</br> 剛從玄關回來的烈陽圣王皺起眉頭,自從神殿的事情后,異族對南域的進攻,越來越激烈,甚至從其它域抽調了不少精銳過來。</br> 整個南域的玄關都遭受著異族的猛烈攻擊,身為總領三州圣王部自然是首當其沖,不過烈陽圣王卻并不是在擔心玄關會被攻破,而是在擔心另外一件事。</br> 片刻,天龍王突然來到了大殿,躬身一禮,道:“見過圣上。”</br> 烈陽圣王擺了擺手,驟起眉頭直接問道:“事情怎么樣了,長老殿那邊怎么說?”</br> “大長老說,確定那個正在變化的玄關就是錘石玄關,以現在的變化來看,異族很有可能不是拓寬到六星,而是直接拓寬到七星?!碧忑埻鯎鷳n道。</br> “七星!”烈陽圣王眉頭深鎖,“我道異族吃了這么大的虧,為何一聲不吭,原來玩的是聲東擊西的把戲?!?lt;/br> “很顯然,他們加緊進攻南域所有玄關,只是為了遮掩他們要破開錘石玄關的事實,如今神殿在秦墨這小家伙手里,若是讓他們攻破了玄關,錘石部落焉能存矣,圣上可得想想辦法。”天龍王憂慮道。</br> “六星玄關可入大能,卻限制接近王者實力的大能,七星玄關雖不能入王者,卻是不限制擁有王者實力的存在進入,真是七星,錘石部落這次可真是大難臨頭!”天龍王又補充道。</br> “本圣又如何不知錘石危矣,可是,本圣既然知道,尊上那邊自然不可能不知,然而無論是尊上,還是人皇大人,都沒有旨意下來,你讓本圣怎么做?”烈陽圣王這些天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br> 秦墨六斬至尊,帝尊以上的強者都關注過他,事后自然也不可能不關注。</br> 這么大的變化,他們不可能不清楚,然而卻都保持了沉默,這實在有些詭異。</br> “難道是南極大人有什么旨意嗎?”天龍王拱手朝天一禮,臉上卻有些不滿,“就看著錘石部落自生自滅?以那小子的性格,斷然不可能拋棄部落獨自離去!”</br> 烈陽圣王沉默,這些他都知道,可他卻搞不懂,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br> “錘石部落可有派人前來求援?”烈陽圣王問道。</br> “沒有?!碧忑埻鯎u了搖頭,卻一臉無奈,“圣上啊,您要清楚,錘石部落進階五星前,只是一個一星下等部落,唯一的一艘御空樓船,還是奪了天妖部落的,哪里來的虛空樓船,等他們求援使者到達部落,黃花菜都涼了?!?lt;/br> “不?!绷谊柺ネ鯎u了搖頭,“錘石雖與火神部落不和,可距離青云大寨卻不遠,完全可通過青云大寨的虛空陣門傳送過來,為何卻遲遲不見動靜?”</br> 天龍王也是一陣疑惑,提議道:“要不,屬下去看看?”</br> “不急?!绷谊柺ネ蹙o鎖的眉頭突然釋然,說道,“我突然明白,為何尊上與人皇大人對錘石不管不顧了?!?lt;/br> “為何?”天龍王問道。</br> “南極大人已經封鎖了所有消息,對秦墨來說,自然是一種保護,但如今錘石玄關突變,尊上與人皇不可能不察,唯一使得他們沉默的原因,只在秦墨自己身上。”烈陽圣王說道,“他們不想過度保護?!?lt;/br> “什么不想過度保護啊,借口!”天龍王聽的一頭霧水,“這明顯是不想管。”</br> “他們確實不想管?!绷谊柺ネ觞c了點頭,“管了之后,反而會誤了秦墨的前途?!?lt;/br> “人家部落都快被滅族,性命堪憂,怎么就叫管了會誤了他們的前途?”天龍王有一種罵娘的沖動。</br> “他是出身微末對吧?”烈陽圣王問道,“可他的實力,卻不遜色于中州那些古世家的妖孽至尊,他憑什么能走到這一步?你好好想想?!?lt;/br> “你不會是說,尊上與人皇大人不想管,就是因為秦墨出身微末,所以他需要承受更多的磨難?”天龍王覺得很可笑,“所以他就需要自己解決一切?就不需要過度的保護?”</br> 天龍王很不贊同烈陽圣王的說法,他直直的盯著圣王,問道,“那還要我們干嘛?”</br> “那你說,我們該怎么做?”烈陽圣王無奈道。</br> “干他奶奶的,命令青州兩大人王部落馳援,派遣烈陽騎士,把神族那幫狗日的全都打回去?!碧忑埻醢詺獾?。</br> “如此之后呢?”烈陽圣王又問道。</br> “自然大快人心,也保全了我人族至尊!”天龍王說道。</br> “你說的沒錯,如此大快人心,但你我能夠救他一次,且能救他一世?”烈陽圣王冷著臉,道,“他出身微末,更是立下汗馬功勞,族群自不該對他厚此薄彼,可你想過,為何人皇會把降龍神殿讓他處置?若是人皇自己拿在手中,豈不是對人族更加有益?”</br> “那本來就是他奪回來的?!碧忑埻踵洁斓?,他有些明白烈陽圣王的意思,只是他不愿意這么做,因為這樣太冷漠了。</br> “即便你說的都對,所有道理都站在你那邊,本圣只問你一句,他不來求援,你好意思支援嗎?”烈陽圣王苦笑道,“若是他派人前來求援,哪怕使者不是來到我圣王部,而是去往南域的任何一位尊上那里,我想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援錘石?!?lt;/br> 天龍王不由的一跺腳:“這個臭小子,難不成還能有什么手段抵抗這次入侵?”</br> “也許他沒有手段,但他在逼自己想出手段,也許他的實力不足以應付,但他在逼自己去應付,他似乎很清楚一個道理,別人能救自己一次,卻救不了一世,真正危難只有依靠自己才能克服。”</br> “這也許就是他為什么能夠從微末中崛起,成為六斬至尊的原因吧?!绷谊柺ネ鯌z惜道,“但他不知道,這樣做,一輩子都注定會很苦,會很艱難,但他卻是我如今見過,唯一一個有機會成為第九代圣皇的至尊。”</br> PS:這一卷不好寫啊,求勉勵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