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來這虛空,表面上是為了擊殺人魔和虛空之影,但實際上的目的,還是擊殺了虛空之影后,將這體內(nèi)世界與青古世界融合。</br> 以身合天道的冬雷實力不可能再變強,但如果青古的等級提升,他的實力也會隨之而提升。</br> 若是有一日,青古能夠達到與玄黃大陸并齊的地步,他甚至能夠擁有圣皇的實力,只不過冬雷也知道這絕無可能。</br> “不過,我若是換一種方式,繞過玄黃意志與它融合起來,自然也能夠掌控整個玄黃大陸。”冬雷心底想道。</br> 雖然融合了玄黃意志,很有可能失去自我的意志,但也是有可能主宰玄黃意志,而成為一個新的天道,就如同當初盤古改了天,讓人族崛起一般。</br> 隨著大陣運轉(zhuǎn),那無數(shù)的怨魂開始枯萎,身上的魂力消失,便化作一縷青煙,魂飛魄散。</br> 怨魂的力量轉(zhuǎn)化到虛空之眼中,那紫光越來越盛,裂縫也越來越大,兩個世界接觸到一起,發(fā)出“嗤嗤”的聲音。</br> 兩股力量合在一處,發(fā)生了碰撞,頓時天崩地裂,擴散的越來越快,青古的龍人族抬起頭,望著天空出現(xiàn)的裂縫,嚇的直接拜倒在地,渾身打著哆嗦。</br> 這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波及了數(shù)千里方圓,眼看著越演越烈,冬雷出手了,他走到裂縫口,抬手間九道光芒飛出,化作九把古劍,組成陣勢,將這裂縫擴散的勢頭鎮(zhèn)壓了起來。</br> 同一時間,他的身上爆發(fā)出一股磅礴的力量,抬手間將兩個世界的沖撞之力強行鎮(zhèn)壓了下去。</br> “噗”冬雷吐出一口逆血,臉上卻露出了微笑:“如此,到也不枉我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br> 他再次盤坐下來,虛空與青古都平靜了下來,但此時青古的生靈卻感受不一樣,世界末日的景象消失,青古卻開始擴張了起來,大片大片的土地出現(xiàn),山脈連綿起伏,兩大世界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br> 數(shù)日后,浮空陸宇上,正收拾殘局的無涯與夜千行突然抬起頭,隨即面面相覷,無涯皺起眉頭道:“我竟然感應(yīng)到了青古的氣息。”</br> “青古?”夜千行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冥冥中也感應(yīng)到了一些變化,“大門距離浮空陸宇這么遠,怎么會有青古的氣息。”</br> “怕是有人在開辟世界通道,想要將兩大世界融合,這樣做太危險了,弄不好,就是世界崩塌,所有生靈都將化為灰灰。”無涯凝重道。</br> “難道是冬雷?這個老王八蛋,也太自私了,竟然棄這么多生靈不顧!”夜千行大罵道,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冬雷。</br> “到也不是這么說。”無涯嘆了一口氣,道,“因為他成功了,我感應(yīng)到這兩個世界正在融合,天道正在變強,主宰著一切。”</br> “這個老王八蛋野心不小啊!”夜千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隱隱間有些擔(dān)憂。</br> 無涯卻輕笑道:“你難道還怕他日后融合玄黃大陸不成?”</br> “誰知道這老王八蛋打的什么主意,萬一讓他成功了,我人族……”夜千行不敢想象這后果。</br> 沒有了人族的天道,氣運便會衰敗,距離滅族也不遠了,冬雷又不是人族,絕對不可能讓人族獨大,甚至滅絕掉人族都是有可能的。</br> “現(xiàn)在想這些未免太遠了吧,你人族有四大地皇鎮(zhèn)壓氣運,加上正封的十二人皇,即便百族聯(lián)盟,也難以撼動這江山,更別說第九紀元,必出一位圣皇了。”無涯卻一點也不擔(dān)憂。</br> 他雖不是人族,卻沒有那么多陣營觀念,對他來說,興趣相投,更甚于所謂的族群之爭。</br>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夜千行還是暗暗警惕。</br> 同樣,鱗族的強者也感受到了這一幕,在大戰(zhàn)中,三大旗主都沒有隕落,他們跟無涯與夜千行也沒有沖突,自然不會引發(fā)大戰(zhàn)。</br> 說起來,他們還要感激無涯和夜千行,若非是兩人將虛空之眼驅(qū)逐,恐怕鱗族就要因此而覆滅了。</br> 幽魂之地,一座光禿禿的黑山上,秦墨突然睜開眼睛,目光中透著血色:“這天地,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變故?”</br> 秦墨隱隱間有些不安,這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道:“冬雷那個老畜生,竟然行如此冒險之事!”</br>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一塵子,秦墨不由問道:“什么冒險之事,與這變故有關(guān)系?”</br> “他在融合兩大世界,如此一來,他的實力便會成倍的增長,到時候融合的世界里,他依舊是天道。”一塵子陰鷙道,“這若是成功了還好,不成功便是世界碰撞,所有生靈都將化為灰灰!”</br> 秦墨聽了一陣心悸:“難怪剛才會有那種死亡降臨的感覺,原來是世界碰撞產(chǎn)生!”</br> “現(xiàn)在看來,他是成功了。”一塵子說道,“此時要殺他最容易,不過,你殺了他,無人鎮(zhèn)壓,兩大世界便會毀滅。”</br> “呵呵。”秦墨笑了笑,道,“我可不想為了私仇,做這天怒人怨的事情。”</br> 一塵子不再多言,他雖然很希望冬雷死去,但若是兩大世界毀滅,秦墨也不可能逃走,他自然也免不了化作灰灰的命數(shù)。</br> 幾日來,秦墨收集了不少的陰冥草,全都封在了儲物戒中,足夠他煉制回魂丹了。</br> 不過,他最大的收獲還是對源血的融合,秦墨從棺槨的人魔軀殼中,直接把源血吸了出來,便開始融合。</br> 這速度很慢,因為秦墨所修的血道與人魔的血道完全不一樣,所以必須驅(qū)逐掉意志,才能夠吸收進來。</br> 好在,陳天穹已死,人魔之體也已崩潰,他融合起來到是很順利,幾日便融合了小半部分。</br> “只是三成,便讓十二魔神的力量直接提升半步人王的地步,若是全部融合起來,就是十二尊人王的修為!”秦墨很期待這一刻到來。</br> 十二尊人王修為的魔神價值得有多大?一旦上了至尊古路,那些異族的至尊被十二魔神困住,怕是只有束手待斃的下場。</br> 隨著另外一半源血的融合,秦墨也漸漸掌握了長生棺的一些能力:“這棺槨雖無法煉化,卻可以養(yǎng)尸,也難怪人魔的軀體能夠承受這么多年時光反噬,到現(xiàn)在還能發(fā)揮出這么恐怖的實力。”</br> “配合起血海,只要待在這棺槨內(nèi),便先天立于不敗之地,那無數(shù)修羅,就能困死對手了。”秦墨有些羨慕。</br> 不過,羨慕歸羨慕,秦墨可不愿意修這修羅之道,殺天殺地殺眾生,這罪孽得有多大的氣運才能夠抵消。</br> 即便秦墨真的修成了,怕也只是到達人皇境界,就無法寸進了,光是天道的反噬,便有他受的。</br> 想當初人魔多么瀟灑,有源血在身,修出了無數(shù)的修羅,號稱有億萬分身,又有長生棺立于不敗之地,最后還不是被人皇持社稷大印給鎮(zhèn)壓了。</br> 這就是天道的反噬,冥冥中便注定了最后的結(jié)局,秦墨可不想把自己的氣運變成負數(shù),不斷的逃亡。</br> “融合了全部的源血,有十二魔神足夠了,億萬分身看似厲害,實則在大劫中,力量過于分散,毫無反抗之力,最后即便不死,也只會落得被鎮(zhèn)壓的下場。”秦墨的思路很清晰。</br> 全部的源血融合后,便蘊養(yǎng)這十二魔神即可,雖然他還不知道這魔神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但至少不會受到天道反噬。</br> 待到魔神大成,說不定還能給他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br> 起身,秦墨催動虛空之翼,離開了幽魂之地。</br> 數(shù)日后,秦墨來到了浮空陸宇,卻感應(yīng)到兩股熟悉的氣息,同一時間,這兩股熟悉的氣息便朝他而來,正是無涯與夜千行。</br> 一見到秦墨,夜千行便是大巴掌拍了過來,落在他的肩膀上。</br> “咦!”夜千行一臉古怪,以往他這一掌落下,秦墨不會受到傷勢,卻也不至于這般鎮(zhèn)定,“你的實力,居然又變強了!”</br> “他若是不變強,你才該驚訝,不是么?”無涯雖然驚訝,卻表現(xiàn)的很平靜。</br> 秦墨笑了笑,簡短的解釋了一下最近的經(jīng)歷,聽到與離寰那一段,兩人都古怪的笑了起來。</br> 開一會玩笑,夜千行正色起來:“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是時候回去了,可不能錯過了至尊古路。”</br> “我算了算,只要不出現(xiàn)什么變故,時間還很充裕。”秦墨卻一臉輕松,“到是青古這邊,我還得走一趟。”</br> “你回青古作甚?”夜千行還以為他是擔(dān)心自己搞不定,嚴肅道,“比起青古的人族來,至尊古路更重要,有我和無涯在,還擔(dān)心人族在青古滅絕了不成。”</br> “是啊,雖然冬雷大師正在融合兩大世界,可一旦他騰出手來,你再留青古,怕是很難脫身了,至于青古的人族,有我們呢。”無涯說道。</br> 秦墨卻笑道:“你們誤會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會給冬雷任何機會抓我,你們是否還記得之前我騎得那匹馬?”</br> “你說那匹黑煞馬王?”無涯回過神來。</br> “沒錯,就是那頭丑八怪。”秦墨臉上本來掛著笑容,可一提到這個名字時,突然心底一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遺忘掉了,眉宇間透出悲傷之意,“到底忘了什么?”m.</br> “你這是怎么啦?”無涯與夜千行擔(dān)憂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