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兩大陣營的強者為何知道榜首那位就是截胡者,卻是因為這個榜首竟然沒有姓名,也沒有任何信息。</br> 其它強者都是有名有姓,卻唯獨這個沒有,兩大陣營自然懷疑起來,有心想要查探,卻不知從何查起。</br> 丹師坊。</br> 秦墨從入定中醒轉過來,身上不由透出一股滄桑之意,十年的時間,他的丹術修為,已經達到了六品丹師的巔峰。</br> 這對于外界的丹師來說,速度已經嚇人了,可秦墨卻知道,如果沒有銅鏡在,別說外界的十年,給他百年都不可能達到這個境界。</br> “這天道卻也奇怪,竟然在至尊榜上給我弄的無名無姓,難不成是怕泄漏了自己不公的事實?”秦墨有些奇怪。</br> 他當然不會反對天道這么做,雖然不相信這個身份能夠一直隱藏下去,卻也是隱藏的越久,獲益越多。</br> 平息片刻,秦墨開口道:“讓她進來吧。”</br> 聽到秦墨的話,***打開了門,一名曼妙女子走進了丹師坊內,正是分身。</br> “傲秋他們如何了?”秦墨問道。</br> “很好。”分身點頭。</br> “嗯,天龍王的傷勢呢?”秦墨又問道,在攻打第八城時,他碰到了天龍王,若非是他出手,恐怕天龍王此時已經隕落了。</br> “已經穩住。”分身說道。</br> 秦墨想來沒有別的事,便將準備好的丹藥遞給分身,道:“拿了丹藥,趕緊離開吧,最近風聲比較緊,據說兩大陣營都把眼線安插到丹師坊里來了。”</br> 十年的變化卻是巨大,道靈的智慧也有所提高,竟然超脫了一些規則,開始與外界的強者溝通。</br> 至于為何會如此,秦墨卻想到了之前師父所言的天道一線,不僅僅給外界強者一線,同樣也給道靈一線。</br> 只是,秦墨打死都不相信這一線能夠讓這些道靈復活。</br> 分身接過丹藥,卻沒有離去,秦墨古怪道:“還有何事?”</br> “本體搶奪同族的軍功,有些過了。”分身雖然木訥,比之前卻有了一些表情說道,“不怕有違道心,日后難以寸進?”</br> 秦墨有些驚訝,看著分身道:“這話不是傲秋教你說的,因為傲秋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此說來,這是你自己的靈智了。”</br> “你我本一體,本體若是毀滅,我自無法獨活,本體所為,也關系我日后的修行。”分身面無表情的說道。</br> 看她那樣子,秦墨卻有些苦笑不得,卻并未警惕,反而覺得分身就像是個孩子,解釋道:“你有所不知,之前我本無劫掠同族的之意,奈何,在第五城時,我的同族竟然為了洗清嫌疑,聯合異族算計我。”</br> 秦墨嘆了一口氣,“既然他們如此急著洗清嫌疑,那我便給他們機會親自給他們洗清好了,況且,我劫掠的只是那些聯合異族圍殺我的同族,如此道心怎會有愧?”</br> 分身依舊面無表情,不知是贊同還是不滿,沉默許久,她突然道:“如此下去,一旦身份曝光,兩大陣營共棄,又當如何?”</br> “我暫且是道靈,他們棄不棄,又有何干,即便發現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秦墨看著她的眼睛,“這可是至尊古路,我不殺伐,并不代表我無力殺伐!”</br> 分身離去后,秦墨卻沉思了起來。</br> “至尊古路的變化,遠遠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無論是兩大陣營,又或者道靈,都在逆轉規則。”秦墨抬起頭,有些疑惑,“這天道是越來越看不透了。”</br> 正思慮間,外面傳來猴子的聲音,它現在是秦墨的童子,又不喜煉丹,看門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來做的。</br> “師父,師祖座下童子前來拜見。”</br> 從聲音中,秦墨聽得出猴子有些不情愿,可這樣子卻是要做一下的。</br> 秦墨應了一聲,那童子走了進來,行禮后方道:“師兄,師父有請。”</br> 按照輩分,這童子是記名弟子,雖不如十二門徒,輩份卻是一般,而聽聞師父有請,秦墨卻是奇怪:“你先過去,我隨之便來。”</br> 童子點頭告退,秦墨卻思忖了起來,“這個時候師父找我能有什么事?難不成,又是天道規則有變?”</br> 想到之前的疑慮,不由皺起眉頭,“看來得好好謀劃一下,不然,再這么變下去,對我越加不利。”</br> 沐浴一番,秦墨換了一身衣服,便去了胡勝杰的房間。</br> 丹房內沒有童子,只有胡勝杰一人坐在蒲團上瞇著眼睛,卻并未煉丹。</br> “給師父請安。”秦墨稽首一禮。</br> “起來吧。”胡勝杰睜開眼睛,卻是目光如炬,“為師喚你前來,卻是為了最近丹師坊學徒被擄之事。”</br> “嗯。”秦墨一聽,沉吟了起來,片刻道,“師父有何吩咐,徒兒定肝腦涂地,在所不辭。”</br> 胡勝杰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為師命你將失蹤的學徒尋回,可有難處?”</br> “自然愿意。”秦墨一聽,知道機會來了,問道,“師父,僅僅是尋回這么簡單?那些擄走學徒的兇手,是否要懲戒一番?”</br> 胡勝杰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可便宜行事,吾丹陽一脈,卻也并非如此好欺!”</br> “弟子得令。”秦墨告辭離去。</br> 離了丹房,秦墨心底卻是震驚:“本只是一番試探,卻沒想到師父竟然真讓我便宜行事,如此一來,就是給了我生殺大權,這變化是天道暗自警告兩大陣營,還是……”</br> 秦墨突然有些想不明白,若是天道的警告,何需他來出手,只要幾記天雷落下就能夠震懾。</br> 可在兩大陣營擄走道靈后,天道卻并未懲戒,似乎只要在夜里行事,加上不進入道靈的老巢,便不管不顧似的。</br> “對了,天道一線,難不成攻下的城數越多,天道對道靈的庇護便越少,直至最后……”秦墨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丹陽一脈若是按照歷史軌跡發展,最后會被異族所滅,這至尊古路上,也會重演一遍?”</br> “不對!”秦墨突然想到了各師兄的實力,“即便只修丹道,也并非是至尊古路上這些強者所能欺凌,要知道師父最后的境界,可是十二品丹皇,一名丹皇坐鎮,誰能奈何得了丹陽一脈?”</br> 秦墨越想越疑惑,卻最終也沒有一個答案,而且即便他想出來,也未必就按照他所想的發展,他可不是天道。</br> 暗自嘆息一聲,秦墨正思忖著如何將學徒尋回,突然,一道身影吸引了他,不由叫道:“呂師侄慢走。”</br> 這身影的主人,正是呂無雙,自從十年前起疑后,秦墨屢次暗訪,卻都不見這呂無雙,好像每次他去,這呂無雙都知道似的。</br> 尤其是在幾次攻城中,秦墨本來是襲擊別人的,卻反被別人襲擊了。</br> 如果說一次兩次那還好,可每次襲擊他的都是同一人,雖然有變化,卻逃不出他的觀察。</br> 這人的修為更是恐怖,像是能夠知道他會在哪里出現一樣。</br> 秦墨在后來的幾次攻城中小心了許多,不然此時他在至尊榜上的軍功,恐怕要翻上一翻。</br> 之所以懷疑呂無雙,卻是因為對方躲著他,雖然每次的借口都很合理,卻又如何能夠打消他心底的疑慮。</br> 呂無雙一聽是秦墨,回過頭施禮道:“師侄見過小師叔。”</br> “免禮。”秦墨上下打量著他,卻不由心底暗驚,“竟然六品丹師了,若是早一開始就出現,我到還真會打消疑慮,現在嘛。”</br> “不知小師叔有何吩咐。”呂無雙一臉恭敬,全無之前的傲氣。</br> “當然是有吩咐的。”秦墨卻不著急,“走,去我的丹房,我們詳談。”</br> “這……”呂無雙卻是遲疑,拱手道,“小師叔有話就在這里說吧,師侄最近正尋著破境,耽擱不得。”</br> “哦。”秦墨沉吟了起來,卻不放棄,“如此便隨你,不知師侄可知最近丹陽一脈學徒失蹤的事情。”</br> 呂無雙皺起眉頭,道:“師侄最近都在閉關,卻是不知。”</br> “身為二代首徒,門人失蹤,你竟然不知?”秦墨臉色冷了下來。</br> 呂無雙一聽,卻低著頭,沉默不語。</br> 秦墨盯著他,冷道:“不瞞你說,師父剛剛吩咐我,讓我查明此事,并將學徒尋回,不如,師侄便與我……”</br> 不等他說完,呂無雙突然抬起頭,打斷道:“師叔抬愛,只是師侄修為淺薄,怕是難當大任,還請小師叔見諒,另尋他人。”</br> 說完,他便又低下了頭,全是拒絕之意。</br> “哼,身為二代首徒,卻只顧修為,不念門人生死,如此德性,怎能將吾丹陽一脈發揚廣大,丹術如何能傳于你手!”秦墨怒斥。</br> 呂無雙一聽,眼中殺機一閃,卻眨眼即逝,低著頭不敢答話。</br> “別怪小師叔不給你機會,你若同我去將學徒尋來,便也罷了,若是不從……”秦墨冷冷的掃過,“即便八師兄相護,我也要去師父面前參你,將你逐出丹陽一脈,以儆效尤!”</br> 見呂無雙抬起頭,秦墨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小爺整不死你!”</br> 呂無雙面色難看,眼中怨毒閃現,緊握著拳頭,不時的打顫,像是一頭惡獸,要脫體而出。</br> 兩人對視片刻,呂無雙突然平靜下來,拱手道:“既然小師叔抬愛,師侄不敢不從!”</br> PS:今天就兩章,上個月的該還完了吧?沒還完不要緊,反正這個月會更新很多,比任何一個月都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