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發現,這老者雖然被踩的疼苦至極,卻也沒有喊叫出來,反而是目光兇狠的盯著他,透著一股令人駭然的陰森感。</br> 姜寒霜在他身上尋了一會,便尋出了一枚儲物戒,從中取出了一樣東西,丟給了秦墨,道:“這對我沒什么用處,對你到是有些作用的?!?lt;/br> 秦墨有些奇怪,這是一根腰帶,顯然是一件寶器,卻并沒有任何攻擊的效果,不由奇怪道:“什么東西?”</br> “這東西叫做換境帶,捆在腰上,注入元氣便能夠提升境界?!苯χ?,“不過,這境界只是虛幻,用來蒙蔽世人,連我都差點上了他的當,還以為他真是帝尊上境呢?!?lt;/br> 秦墨無言,便嘗試了一下,發現果然可以提升境界,他一帶上,直接散發出了人王巔峰的氣息。</br> 只不過,氣息是氣息,并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效果,只能用來忽悠人而已。</br> “難怪剛才你會感覺到他在中境和上境徘徊了?!鼻啬嘈α似饋?,一位帝尊居然還玩這種套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br> “對于帝尊的效果很小,對于本皇來說,就談不上什么效果了。”姜寒霜說道。</br> 秦墨無言,原來是個不想要的東西,這才給他,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把換境帶收了起來,說不定以后能夠派上用場呢,他可不在乎誰會笑掉大牙。</br> “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姜寒霜的臉色顯然比之前難看,對付一位初境帝尊,不可能會如此。</br> “這殿宇下,用無數生魂布下了布下了陰損的陣法,若非是本皇修為了得,直接破了他的陣勢,換做是上境的帝尊過來,都會著了他的道。”姜寒霜冷冷的說完,又是幾腳上去,踩的這老者面色扭曲。</br> 聽到生魂,秦墨皺起了眉頭,這跟人魔的道沒有實際的區別。</br> “你叫海大賢?”秦墨看著老者問道。</br> 老者狠狠的瞪著他,卻是一言不發,但那惡毒的神情卻越加可怕起來。</br> “你怎么知道這家伙的名字?”姜寒霜奇怪道,她都只是聽過傳言,若不是無奈之舉,她才不會來這兇神島呢。</br> 秦墨解釋了一下,姜寒霜頓時沒興趣了,將這海大賢的修為封印后,說道:“他交給你了,是殺是剮隨你便!”</br> 說完,他把海大賢一腳踢到了秦墨身邊,修為被封印,加上身體重傷,卻不是秦墨的對手的。</br> 不過這家伙剛到秦墨身邊,便暴起一爪子朝秦墨抓了過來,顯然賊心不死,想要抓秦墨當人質。</br> 秦墨也不客氣,一拳轟在了他臉上,將他打落在地,笑道:“怎么,覺得我是軟柿子,比較好捏?”</br> 海大賢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卻有些驚異,顯然沒想到秦墨的修為竟然這么恐怖。</br> 見到姜寒霜離去,秦墨也沒空管這海大賢,說道:“你不會把這水寇的寶物全都吞了吧?”</br> 姜寒霜頭也不會,走向了其中一座閣樓,說道:“本皇勞心勞力,這就算點補償了,再說,本皇不是給了你一件寶物了嗎?”</br> “你……”秦墨氣的牙癢癢,一位帝尊的收藏自然不少,況且還是一窩水寇一起的收藏,狠狠道,“吃獨食也不怕爛舌頭!”</br> “本皇舌頭好的很,不用你擔心?!苯^也不回的說道。</br> “你總得看看有沒有那兩樣材料吧,早點給我,我也能早點煉出丹藥來!”秦墨喊道。</br> 姜寒霜已經遁入了閣樓,只聽到閣樓里傳來她的聲音:“小侄子放心,表姨這點分寸還是有的。”</br> 秦墨氣煞,卻是無可奈何,見海大賢惡毒的盯著他,氣不打一處來,猛的踢了他一腳,道:“給老子起來!”</br> 海大賢爬了起來,依舊惡毒的看著秦墨,都讓秦墨奇怪,他哪來的底氣,就不怕被弄死嗎?</br> 秦墨也沒想追問緣由,只是道:“讓你手下剩下的人趕緊的布防,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敢?;ㄕ校愕睦厦?!”</br> “闖進我兇神島,殺了老夫那么多手下,你讓老夫當什么事都沒發生?”海大賢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沒有修為,他就跟個普通的老者沒什么區別。</br> 狼狽的一身,看起來還有些可憐。</br> 只可惜,秦墨并不會可憐他,冷道:“殺人越貨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想過有今天呢?你的手下身上怨氣騰騰,殺了不少同族吧!”</br> 海大賢板著臉,卻是一臉傲然,好像殺人是理所當然的一樣。</br> 看到他這幅嘴臉,秦墨一腳踹了上去:“你是可以把那些同族都不當人看,我也可以把你不當人看,趕緊給我滾去做事,不然我打斷的你腿!”</br> 對付狠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他更狠,海大賢見著秦墨眼中的兇狠,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去辦事了。</br> 他手底下還剩下幾位圣王,人王也有不少,要是收攏了,那也是一幫戰力,至于他會不會逃走,秦墨根本不擔心,人皇的封印豈是這么好破的。</br> 他在天靈島時,有都靈幫忙,加上三大血脈沖擊,這才弄出了那么一絲縫隙,卻也微乎其微。</br> 秦墨獨自在島上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這才回到了閣樓里,卻見姜寒霜正拿著儲物戒清點著里面的東西,臉上不時露出賊笑來。</br> “表姨真不準備分你可憐的小侄子一點?”秦墨笑著說道。</br> 姜寒霜嚇了一跳,立即把儲物戒收了起來,冷道:“進來不會敲聲門?”</br> “表姨人皇修為,難道還感應不到我進來了?莫不是做賊心虛,愧疚了吧?!鼻啬I諷道。</br> “本皇搶到那是本皇的本事,有本事你來搶啊?!苯I笑道。</br> “早知道我就來對付他了!”秦墨咬著牙,說罷問道,“有沒有那兩樣材料?”</br> 姜寒霜一聽,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本想要隱瞞什么,可想到還有個猴頭在追殺,便打消了念頭,道:“有你的三生木,卻沒有歸元果!”</br> 這三生木是煉制三生丹的主藥,歸元果則是煉制歸元丹的主藥,缺了輔藥都可,就是不能缺主藥。</br> 秦墨臉上這才有了笑容,伸了伸手,姜寒霜便無奈的把一個玉盒丟給了他,卻警告道:“你小子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樣,即便你突破到人王,本皇也有辦法治你!”</br> 接過玉盒,秦墨打量了一下,確認無誤后,便收了起來,笑道:“表姨放心,我這點誠信還是有的,只要表姨不違背天道誓言就好?!?lt;/br> 姜寒霜根本不信,卻又不得不信,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海大賢:“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br> “進來吧?!鼻啬f道。</br> 海大賢推開門,他身后跟著幾人,卻是兩位圣王,八位人王,這也是整個兇神島水寇最后的力量了。</br> 海大賢依舊是那副惡毒的表情,至于其它幾人則是一副恭敬,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來者是一位人皇。</br> “拜見皇上!”一眾人都跪了下來,只有海大賢站著一言不發。</br> 姜寒霜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只是瞇著眼睛不說話,秦墨無奈,說道:“都起來吧。”</br> 幾人不敢起,見到海大賢使了個眼色,這才站起身來,卻是躬著身,戰戰兢兢,很是畏懼。</br> “放心,我們不是受三大世家所托而來,只是借你們的地方用一用,過段時間就走?!鼻啬闯隽怂麄兊膿鷳n。</br> 此話一出,一眾水寇都松了一口氣,卻只有海大賢不相信,依舊惡毒的看著秦墨。</br> “行了,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最好別生出逃跑的念頭,否則,抓回來直接打死!”秦墨冷笑道。</br> 一眾水寇立時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以他們的修為,是絕對不可能在人皇面前逃脫的。</br> 水寇們正要離開,姜寒霜指了指海大賢,道:“你留下?!?lt;/br> 海大賢怔了一下,臉色難看了起來,眼中甚至有幾分驚慌,其余水寇自然是樂得離開的。</br> “皇上有何吩咐?!焙4筚t的口氣軟了下來,讓秦墨都有些奇怪。</br> “你跟本皇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嗎?”姜寒霜語氣冰冷,“說,霧荒之地深處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海大賢別過頭去,冷道:“我不知道!”</br> “啪”的一耳光,海大賢直接被扇的撞在柱子上,一口逆血吐出,臉色難看。</br> 不等他反應過來,姜寒霜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在地上摩擦了幾下,道:“本皇沒有那么多耐心,再敢廢話,我就把你身上所有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打碎,聽清楚,是一根一根的打碎,等它們恢復過來,再打碎,直到你肯交代為止!”</br> 一旁的秦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以為姜寒霜有虐待傾向,不過聽到這里,卻明白了什么,沒有阻止的意思。</br> 把嘴里的血腥吐了出來,海大賢身體顫抖著道:“那是吾先祖的府邸,我絕不會讓你搶奪走的!”</br> “嗯?”姜寒霜冷笑一聲,將他抓了起來,猛的一用力,便直接捏碎了他的肩胛骨,“你的先祖是誰?”</br> 海大賢疼的渾身直哆嗦,沒有了修為,跟個普通人沒多大區別,忍耐力也下降了許多,但還是咬著牙一言不發。</br> 姜寒霜抬手,捏碎了他另外一邊的肩胛骨,笑道:“你不說,其實我也猜到是誰了!”</br> “不可能!”海大賢不信。</br> “海皇靈君!”姜寒霜冷冷的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