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群騎士不答話,秦墨笑了笑,轉身道:“不服氣,把你們的主子找過來跟我談,談隴了,再要物資不遲。”</br> 他頭也不回的朝城池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師侄,你還愣著作甚?找人搬物資啊!”</br> 黃鶯一臉崇拜的看著秦墨的背影,說道:“真是瀟灑啊。”</br> “瀟灑個屁,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叫裝.逼。”包爽感覺危機感叢生。</br> “逼是什么東西?”黃鶯回過頭問道。</br> “這個……”包爽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卻又不想在黃鶯面前失了面子,想了很久,故作深沉,道,“說起這個逼啊,大有來頭的,應該就是英俊瀟灑的意思吧。”</br> “哦。”黃鶯上下打量著他,道,“如果真是這個的意思,那你是連逼都裝不了了。”</br> 說完,她一溜煙跟了上去,這可把包爽給氣惱了,趕緊追了上去,生怕黃鶯的魂被秦墨勾走似的。</br> 看著活寶似的三人離去,孫武嘆息了一聲,道:“哎,這個小師叔,看來還真是不一般啊。”</br> 說話間,他掃了在場的其他騎士一眼,臉上堆著笑,道,“愣著作甚,趕緊把資源搬回城里去。”</br> 半個時辰后,大元帥府,孫武沏上好茶,把他珍藏的靈果也都拿了出來,招待起秦墨三人。</br> “多謝小師叔解圍了。”孫武這次卻是誠心誠意的。</br> “謝什么,以后還勞師侄關照呢。”秦墨拿起一個靈果咬了一口,立馬吐了出來,道,“你這靈果放多久了?”</br> “這個……”孫武有些尷尬,笑道,“小師叔別見怪,山海關里的靈果自然是比不上學宮的靈果的,畢竟資源緊張。”</br> 說到這里,孫武一個彪形大漢,居然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師侄我這個大元帥當的窩囊啊。”</br> 見此,黃鶯和包爽都有些同情,這一路下來,他們都是親眼所見,這個大元帥簡直就是一光桿司令。</br> 孫武還要繼續哭訴,秦墨立馬打斷,道:“呸呸呸,身為學宮三先生,師兄三弟子,混成這模樣,你還有臉跟我哭訴?”</br> 黃鶯和包爽都吃驚的看著秦墨,心想人家已經夠慘了,竟然還這么說人家,有沒有一點同情心?</br> 誰想到,孫武一聽,立即收起了那幅可憐相,燦笑道:“小師叔有所不知,這山海關跟外面又不同,雖然我這學宮三先生被人尊敬,但也僅僅只是尊敬而已,真要是鬧到利益上來,才沒有人管我是不是三先生呢。”</br> 秦墨一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罵道:“老不死的居然坑我!”</br> 包爽和黃鶯都是奇怪,問道:“何出此言?”</br> 只有孫武明白了什么,臉上堆著笑容,道:“老師使喚您來的吧?”</br> 秦墨冷著臉,那表情顯然已經是答案了:“難怪他會跟我說,讓我不要去蒼穹古境,說什么修為不夠,先來山海關,感情就是讓我過來當受氣包的啊!”</br> 看孫武的表情,可不是受氣包嗎?身為學宮三先生,堂堂山海關兵馬大元帥,竟然混成了這模樣,還不受氣嗎?</br> 孫武很理解秦墨此時的感覺,笑著道:“當初我來山海關時,老師可不是這么說的么,說什么男兒志在四方,要建功立業,讓我來山海關當兵馬大元帥,發揮我的特長,當時我心想,一來能當個兵馬大元帥,到也挺不錯了,就答應了下來。”</br> 說到后面,孫武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去他的老不死,一來這里才知道,這鬼的山海關,根本就沒什么兵馬大元帥的職位,衙門讓我自己建,兵馬讓我自己召,還得統籌每年橫渡來的糧草,這我也就忍了!”</br> 他看著秦墨,問道:“小師叔知道最可氣的是什么嗎?”</br> 見秦墨不搭理他,反而一臉活該的表情,他立即轉向包爽和黃鶯,問道:“你們知道為什么嗎?”</br> 兩人很同情他,配合的問道:“為什么?”</br> “他說十年就找人替我的,可是,這他奶奶的上百年都快過去了,直接從第八紀元,干到第九紀元了,還沒有人來替我啊。”孫武哭喪著臉。</br> 包爽心腸到沒那么軟,可黃鶯聽了,卻覺得孫武十分可憐,恨不得把她抱在懷里安慰一下。</br> 只有秦墨一直冷著臉:“所以,現在我來當你的替死鬼了是吧?”</br> 見孫武燦笑,秦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自顧自的罵了起來,“這個老不死的,肯定是早就算計好了,跟我說那件怪事,也是早有預謀,就差沒跟我說,你去接替你三師侄的兵馬大元帥之職了!”</br> “可不是么,當初師侄我就是被這個兵馬大元帥的職位忽悠來的,多威風啊,連軒轅陛下都跟著他一起忽悠!”孫武一把鼻涕一把淚。</br> “少來!”秦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你這個兵馬大元帥的職位就是送給我,我都不要,你也別想我跟你在山海關里耗著,賺完了軍功,辦完了我的事,我立馬就離開。”</br> 秦墨當然不會同情孫武,別看他此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可實際上他肯定是不愿意回學宮去的,因為他確實是一個將才。</br> 能夠在群狼環伺,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支撐起這么一個兵馬大元帥府,這是常人能夠辦到的嗎?</br> 雖然他是學宮三先生,占了這點便宜,但誰都知道他沒有修為,可他府邸里還是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br> 雖然,這百年里,孫武可能一仗都沒打,但一個將星的真正厲害之處其實并不是打仗,而是能夠統籌一切。</br> 之前那戰士也說明了一點,山海關上百年來都沒有遇到什么大戰事了,如果只是憑借著世家的力量鎮守,那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盛世。</br> 所以,關鍵還在孫武這里,他雖然沒有真正的實權,可他卻能夠抓住任何一點小小的權利,辦最大的事情。</br> 就比如說分配物資,那戰士告訴他們,物資是世家自己來取,但來取的時候,想必孫武已經將一切都分配好了。</br> 雖然量上不能減,但是東西的種類卻可以分劃的,什么地方最需要什么,什么地方最缺什么,這才是一個將星真正的素養。</br> 秦墨到沒那么聰明,一來就能看清楚這一切,但正因為孫武一來,就放下他三先生的架子跟他哭訴,秦墨立即就明白了過來。</br> 畢竟,他這個小師叔,在學宮里面,除了葉曉蝶之外,幾乎沒有人認可他,別看唐心跟吳子道跟他關系挺好,可實際上他卻還沒有達到那個認可的程度。</br> 可以說,學宮里最真的人就是莫邪了,因為他從來不隱藏自己的喜怒,不認可秦墨,就是不認可,不會像唐心和吳子道一樣,不認可卻還跟他處的很好。</br> 當然,這也并不能說唐心和吳子道虛偽,不認可是不認可,不喜歡是不喜歡,這是兩碼事,除非哪天秦墨做了一件能夠符合他的身份了事了,學宮里的人才能夠真正認可他。</br> 也就包爽和黃鶯會以為孫武的哭訴是真的,實際上不過是想在他這個小師叔身上,撈點便宜而已。</br> 這點便宜對于秦墨來說,或許算不上什么,可對于孫武來說,有可能就是大便宜了。</br> 果然,一聽秦墨不想干這兵馬大元帥,孫武沒有任何意見,只是笑著道:“既然小師叔您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對吧?我聽大師兄說,您有根毫毛,黃金巨猿古祖的毫毛?”</br> “你不要太過分了啊!”秦墨警告道。</br> “師侄當然不會要您的毫毛,不過,有這毫毛在,至少小師叔在玄關里,不用怕任何人了,對吧?”孫武把一切都分析的很透徹,“而玄關是個需要實力的地方,像您師侄這樣沒實力的家伙,做什么都很不方便的。”</br> “繼續說下去。”秦墨說道。</br> “您要賺取軍功,您要辦一些事情,如果有師侄配合的話,想必會輕松很多,畢竟,師侄有點腦子,而小師叔您有武力啊。”孫武的語氣很是親切,就像是忽悠三歲小孩似的,溫柔至極。</br> 秦墨想了想,道:“先給我介紹一下山海關的形勢。”</br> “好。”孫武一聽有戲,立即解釋了起來。</br> 山海關約有數百萬里,完全是一個古世界的大小,這百萬里中,人族占據了大約三十幾萬里,異族占據了四十幾萬里。</br> 其中還有十幾萬里的緩沖帶,而人族以山海城為腹地,這三十幾萬里一共分布著大大小小三十一座城池。</br> 每一座城池都是一個堡壘,與其他的城池同氣連枝,一旦異族掀起大戰時,三十座城池便是山海城的前哨,只有攻破了這三十座城池,才能夠真正占領整個山海關,入侵到皇城中去。</br> 對面的異族城池更多,大大小小數百座,其中大多數屬于十大王族鎮守,兩方爭奪的則是中央的緩沖帶。</br> 同樣,在城池的周圍,還有無數的據點,用以拱衛各大城池,在緩沖帶里,也有無數的據點,都是人族和異族建立,只要不是大戰,基本上搏殺的地方,都是在緩沖帶的據點里。</br> “軍功的劃分與其它玄關也不同,這里軍牌只能做為記錄軍功的物件,卻不漲軍功的顏色。”孫武介紹道,“拔下一個據點,可得十萬軍功,奪下一座城池,百萬軍功,當然,殺了異族也是有軍功的,不過殺一個八絕王者,只有一千軍功,殺一個九絕異族一萬,殺一個十絕異族十萬,殺一個十一絕異族百萬!”</br> “十一絕,那可是人皇了,才百萬軍功!”包爽有些無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