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詭道</br> 幾日后,當得知兩大陣營在當日撤走了大多數強者后,人參圣王的臉陰沉到了極點:“這兩幫畜生,竟然敢如此對我!”</br> “大人息怒,這兩大陣營顯然各有算盤的,根本不足為信,又何需為了他們生氣!”異族青年勸解道。</br> 人參圣王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不屬于百族聯盟嗎?”</br> “自從跟了大人之后,小的眼里就只有靈族,可沒有什么聯盟!”異族青年嚴肅的說道。</br> 聞言,人參圣王的臉色頓時好一些,正要夸獎他幾句,突然外面一名小廝跑了進來,喘著氣說道:“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大人,出大事了!”</br> “慌什么,有事慢慢說!”異族青年喝斥道。</br> 那小廝一聽,深吸了一口氣,道:“大人,那幽靈鬼騎又下戰書了,這次,這次簡直是……”</br> “什么!”臉色剛好了一些的人參圣王立即緊繃了起來,道,“他寫什么東西!”</br> “他說……他說……三日后,來取……來取老人……”說到這里,小廝的嘴巴都在打顫,“來取老人參狗命?!?lt;/br> 人參圣王伸出手指,點在了小廝的眉心,只聽到“砰”的一聲,這小廝便炸成了一團血霧,身死道消。</br> “賊子,賊子竟敢如此欺我!”人參圣王身上透出恐怖的氣息,胡須像是要炸開了一樣。</br> 一旁的異族青年也是戰戰兢兢一言不發,他總不能說:這又是欺詐吧,萬一不是欺詐,他的小命豈不是跟那小廝一樣不保?</br> 見他不說話,人參圣王反而盯住了他:“你為何不發一言?”</br> “大人自有圣裁,小的哪敢妄語?!碑愖迩嗄陸饝鹁ぞさ恼f道。</br> “圣裁?”人參圣王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是啊,我的確有圣裁,我就在這里等著他,看他三日后如何拿走我的命!”</br> 客棧里,黃鶯跟包爽聽到旁人議論這戰書,卻是一言不發。</br>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這家伙一定會來嗎?”包爽一臉得意的看著黃鶯。</br> “我說一定回來,又沒說什么時候來,你得意個什么勁?”黃鶯白了他一眼,道,“也許今天晚上就會來呢。”</br> “我才不信呢,這家伙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看他就是故意要耍那人參圣王的?!卑行┮苫?,“就是不知這倒霉悲催的娃怎么得罪了他了?!?lt;/br> “人家沒你想的那么小氣,也許他帶兵來,就是為了平了天陽坊市,洗刷人族的恥辱呢?”黃鶯說道。</br> “呸呸呸,那家伙會這么高風亮節,鬼都不信?!卑荒槻恍迹鞍顺删褪菫榱藞笏匠?,然而賺個名聲回去?!?lt;/br> 黃鶯一聽,頭一扭,懶得理他。</br> 百里外,洞府內,秦墨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道:“怪事,身子骨這么好,難道害上風寒了?”</br> “殿下,打不打。”洞外傳來聲音,這次是李參將。</br> “沒有曝光吧?”秦墨問道。</br> “有幻魔甲,又隱藏在林子里,若是不仔細查探,是很難發覺我們存在的?!崩顓⒒亓艘痪?,緊跟著又問道,“殿下,咱們到底還有等到什么時候???”</br> “等到他們都氣瘋了。”秦墨笑著回道,“那時候就是我們出擊的時候了,對了,過兩天再下一帖戰書,就說是最后通牒,警告所有人族離開天陽坊市,否則以勾結異族論處,立斬不赦!”</br> “還有……”秦墨頓了頓,道,“讓我們混進去的人,多搜集一點有用的信息,哪怕是一些細微的交談,我也需要,你們前面給我的那些太籠統了。”</br> “可是,細微的交談,這有什么作用???”李參將問道。</br> “你別管這么多,我自然有用。”秦墨道。</br> 李參將苦哈哈的領命而去,下戰書的人自然不是秦墨,而是他們中隨便混進去的一個戰士而已。</br> 到了取人參圣王狗命的時候,卻不見有人來,之前還敬畏幽靈鬼騎的強者們,立即將這戰書當作了廢紙。</br> 但是,人參圣王卻隱隱間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當然惱怒秦墨再次耍他,但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br> “他到底想做什么?”人參圣王想破腦袋,卻沒能想到秦墨目的為何。</br> 同樣在那匠師坊里,黑袍人也在疑惑秦墨的所作所為:“按理說,他應該知道城里的情況,既然知道,為何就不進攻呢?”</br> “他跟人參圣王有仇?”老者猜測道。</br> “仇自然有的,可非得饒這么大一圈過來殺他嗎?”黑袍人想了想,突然站了起來,道,“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br> 異族老者看著他,很期待他的答案。</br> “其實他是來立威的,從三家聯盟,再到我百族聯盟,最后是這天陽坊市!”黑袍人冷笑道,“他幾乎把所有勢力都得罪了個遍,就是為了立威!”</br> “立威?”老者一臉奇怪,“他是夫子師弟,有毫毛在手,暴打過六位人皇,他需要立什么威?”</br> “他不是幫自己立威,而是幫那大元帥府立威,也許這就是夫子讓他來山海關要做的事情吧!”黑袍人說道。</br> “如此,豈不是跟我們的目標一致?”老者有些激動。</br> “一致是一致,可是……”黑袍人感覺有些寒冷,“他第一次下戰書不來,是想讓靈族與我兩大陣營起隔閡,第二次下戰書不來,是讓我們所有人放松警惕,若是我猜的不錯,他第三次下戰書時,就是他進攻天陽坊市之時!”</br> 老者一聽,起初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但設身處地的一想,如果沒有這番話的提醒,恐怕等秦墨殺到他面前,他估計才能反應過來。</br> 此時的情況跟秦墨第一次下戰書的情況完全不同了,盡管只是心理上的微妙變化,卻會改變整個大局。</br> 一想到這一幕,老者不由膽寒:“此子竟然想要一鍋端啊,可是,他拿什么把我們全部端了?”</br> “毫毛?”黑袍人搖了搖頭,突然問道,“天陽坊市如今一共有幾位帝尊強者,幾位圣王強者?”</br>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思忖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回道:“算上人族的四位,一共是八位帝尊強者,圣王強者卻有幾十位,王者更是數不勝數了!”</br> 如此龐大的一股力量,黑袍人卻一點也不放心:“最強者是誰?”</br> “好像是一位人族獨行者,最近接了保護人參圣王的任務。”老者剛說完,臉色就變了,“難道說……”</br> “這就沒有錯了,如果他逼退了人族的帝尊和圣王,那么就只剩下我聯盟的強者在了,到時候一鍋端了,再把這天陽坊市給毀掉,大元帥府的威名……”黑袍人站了起來。</br> “一個人打四個帝尊?”老者有些不信。</br> “別忘了,他還有召喚符!”黑袍人陰沉的說道。</br> 次日,又一封戰書出現,大致的內容是:三日后,限所有人族撤出天陽坊市,否則以勾結異族論處。</br> 內容一瞬間傳遍了整個天陽坊市,不過所有強者聽到后,都是哄然大笑。</br> “這個家伙是玩我們嗎?沒膽子來,還敢放這種狠話。”</br> “老子就不出去,勾結異族?那只眼睛看到我勾結異族了,竟敢命令我,以為你是誰啊?!?lt;/br> “沒錯,這天陽坊市圣皇在世時就有,圣皇都沒說什么,他有什么資格說話!”</br> 留下的只有小半的人族,不過其中還有兩位帝尊,大多數人族都選擇了離去,卻不知是為何了。</br> 就連人參圣王都不相信秦墨會攻打坊市了,不過他府邸里的幾位帝尊卻沒有撤去,到是那耗費周章的大陣收了起來。</br> “你是說,坊市還有小半的人族沒有離去?”洞府里,秦墨聽到李參將的匯報,臉色立即冷了下來。</br> “沒錯,這一小半的人不相信我們會攻打坊市?!崩顓⒒卮鸬臅r候,表情很奇怪,連他都不相信他們還會攻打坊市了。</br> “這樣啊?!鼻啬珴M意的點了點頭,李參將卻沒有發現他眼中的殺機,“那異族呢,異族怎么樣?”</br> “異族一個都沒撤,只是有些本來應該離去的走了?!崩顓⒄f道。</br> “嗯!”秦墨眉頭緊鎖,“看來是有高人指點啊,不過,這個高人到底是在害我呢,還是在害我呢?”</br> 李參將奇怪的看著秦墨,擔憂道:“殿下,你沒事吧?”</br> “沒事?!鼻啬剡^神,站了起來,道,“立即整兵,今晚我們攻打坊市!”</br> “什么!”李參將一臉不信,“不是說三日后嗎?”</br> “你想說我不講信用?”秦墨走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洞府,他看著天陽坊市的方向,道,“你記住了,只有對自己的朋友出爾反爾,才叫不講信用,對于敵人來說,這叫:詭道!”</br> 跟出來的李參將若有所思,雖然他不習慣這種歪理,可是越想卻越覺得秦墨說的很有道理。</br> 這時候,王參將和蔡鑫也來了,見到兩人站著不動,王參將有些奇怪。</br> “你們來的正好?!鼻啬蝗恢钢h處,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記著,坊市里所有東西,都是我們的敵人!”</br> 蔡鑫和王參將一頭霧水,這時候李參將立時把秦墨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王參將臉色立即難看起來。</br> “殿下,里面還有我們的同族??!”王參將說道。</br> “從他們不離開坊市開始,他們就不是我們的族人了!”秦墨冷冷道。</br> PS:感冒了,又快過年了,比較忙,更新量可能保持不了每天三更,不過,會盡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