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現的異族,秦墨震動雙翼,身形如風一般,借著風的力量退了出去。</br> “風嗎?”這異族正是丘叔伯,他諷刺掃了秦墨一眼,扇子輕輕的扇動,那條風龍突然吐了一口氣。</br> 秦墨突然感覺到風雷之翼的風消失了,速度也慢到了極致,直到靜止在了虛空。</br> 沒有了風,自然也無法御空,這時丘叔伯放開了綿曦的手,自己抓住了扇子,說道:“人族小子,就讓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規則!”</br> 他搖著手中的扇子,那雷龍突然吐了一口氣,秦墨突然發覺風雷之翼的雷之力消失了。</br> “這是雷之規則,沒有雷的本源,誰也無法御雷。”丘叔伯靜靜的說著,他說完再次揮動扇子。</br> 落在地上的秦墨突然感覺到大地傳來一股磅礴的壓力,他的身體在這股壓力下,好似要解體一般,丘叔伯笑著說,“這是土的規則,沒有土,你如何屹立于大地?”</br> 他再次揮動扇子,金龍吐了一口氣,秦墨突然感覺到手中的至尊龍刃好似失去了鋒銳,不斷的顫抖著,像是在抵抗著什么,卻顯得十分無力。</br> “原來這才是規則的運用!”秦墨臉色很難看。</br> 退開的綿曦臉色好了一些,但也很驚訝,他們剛才看到孫月星跟石猴的大戰,雖然感覺到恐怖,卻也并沒有對規則產生太多的敬畏感。</br> 石猴勢如破竹,那是他有無視的規則的力量,孫月星控制再多的規則抵擋,在最可怕的力量面前,都是虛妄。</br> 可是他們沒有這種力量,秦墨自然也沒有,就只能在規則中被掣肘。</br> 眼看著丘叔伯又要揮動扇子,秦墨制止道:“夠了!”</br> 丘叔伯有些吃驚,笑道:“夫子的師弟也知道害怕嗎?”</br> “不,不是害怕!”秦墨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不想聽你在這裝.逼,因為從來都是我裝.逼才對?!?lt;/br> “裝.逼。”丘叔伯顯然聽不懂他這個詞,卻譏諷道,“那么,失去了毫毛的你,拿什么對付擁有九龍元靈扇的我呢?”</br> 他揮動扇子,扇了扇,九條龍同時吐出氣息,它們俯視著秦墨,秦墨卻感覺周身的一切規則都崩潰了,他不能御空,他不能站立,他懸在空中,手中的至尊龍刃脆弱如紙。</br> 即便山窮水盡,秦墨依舊沒有屈服的意思,三大血脈同時匯聚到體內世界,身體也像是一張紙一樣。</br> 他伸出手,指了指綿曦,說道:“剛才我跟她說,她控制不住這扇子里的規則,現在我要告訴你,這扇子里的規則雖然強大,但你卻沒有掌握規則,某某某,你甚至連孫月星都不如,他可以控制規則,你卻只是借用規則!”</br> 丘叔伯有些生氣,不是因為秦墨如此自信,對于秦墨的自信,他很是不屑,他生氣是因為秦墨不問他的名字,而是直接稱呼他為“某某某”。</br> 這種小覷,讓他這位帝尊巔峰的聯盟長老感覺很屈辱:“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br> “長老,你……”綿曦臉色大變,在她看來,有機會殺掉秦墨,就得毫不猶豫的殺掉,絕對不能拖延。</br> 丘叔伯打斷了她:“他逃不脫我的手掌心!”</br> 在丘叔伯看來,這么殺了秦墨,實在難以撫平他心頭的屈辱感,所以他要讓秦墨嘗盡失敗的滋味,那種無力的絕望,這樣太才能順心。</br> 秦墨突然笑了,本來他還想爭取一些時間,這回干脆也不隱藏,直接從儲物囊里掏出了幾塊圣級原核。</br> 他一共得到了十五塊,一塊是精元棗,其中九塊給了盤雪兒,剩下的四塊全部都是蘊含著元精的圣級原核,里面全都是磅礴的元氣。</br> 當著丘叔伯的面,秦墨直接吞下了一塊圣級原核,但他并沒有停止,緊跟著吞下第二塊,第三塊,直到五塊全部吞了下去。</br> “轟隆”一聲,磅礴的元氣如山洪一般,進入了秦墨的體內世界,一百零八道王道罡氣化作一百零八條巨龍,在充滿元氣的體內世界翻滾,吞噬著這些元氣,只是剎那間便漲大了一圈。</br> 秦墨突然感覺渾身一陣舒暢,人王中境的那層隔膜瞬間破開,隨著元氣被罡氣吸收,境界還在不斷的增長,從人王上境,直接達到了上境巔峰。</br> 王道罡氣依舊沒有停止吸收,還在不斷吸收,此事每一條王道罡氣所化的龍,都有百丈粗,這要是出現在外界,絕對足以驚天動地。</br> 但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秦墨的體內世界中,三條血脈巨龍冷冷的注視著王道罡氣所化的龍,它們沒有任何爭奪的意思,因為元氣不能提升血脈。</br> “想要突破來破開我的規則嗎?”丘叔伯冷冷的注視著秦墨,只是微微吃驚秦墨居然能夠吞下五塊圣級原核而沒有爆炸,便又露出了譏諷,“好,我等著你的精彩表演?!?lt;/br> 綿曦隱隱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是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預感,畢竟九條規則之龍碾壓,只要不是石猴過來,丘叔伯完全可以鎮壓秦墨,這就相當于帝尊擁有了人皇巔峰的力量,且是掌握了一定規則力量。</br> 天元只是驚訝于秦墨居然可以吞下這么多原核沒有爆炸,而后便很想趁機殺了秦墨,有些怨毒的認為丘叔伯這是在作死。</br> 但他沒有動,因為丘叔伯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br> 大約半刻過去,所有的元氣都被吞噬殆盡,體內世界再次恢復了平靜,而此時那一百零八道王道罡氣已經有了千丈粗。</br> 這時三大血脈突然動了,不,應該說整個體內世界都動了,一股龐大的壓力傳出,碾壓著一百零八道王道罡氣。</br> 秦墨的體內世界跟帝尊的體內世界不一樣,他的體內世界基礎是天地烘爐,那是神魔獨有的東西,這碾壓的力量,也是天地烘爐獨有的特性。</br> 這一碾壓,秦墨直接跨入了人王巔峰,無數混雜的元氣被逼出王道罡氣之外,但這只是對于秦墨而言,對于普通的人王,這些所謂龐雜的元氣,都是最精純的元氣。</br> 隨著時間的過去,王道罡氣從千丈被碾壓都了只剩下百丈,此時已經完全呈現出液體的形態。</br> 但秦墨還是沒有停止,體內世界繼續碾壓,從百丈到九十丈,八十丈,七十丈……</br> 直到最后的十丈,一百零八道王道罡氣已經變成了固態,可秦墨還是沒有停下,繼續碾壓著血脈巨龍。</br> 而此時外界的感受完全不一樣,丘叔伯驚異的看著秦墨,在秦墨進階人王巔峰時,他其實并不怎么在意,臉上依舊浮現著譏笑。</br> 可是當秦墨身上開始透出那一陣陣的力量波紋時,他終于發覺不對勁了,這力量波紋雖然弱小,甚至沒能撼動九條規則之龍分毫,卻讓它們感覺到威脅。</br> 沒錯,這是九龍元靈扇傳來的危機感,而他自己卻沒有感覺出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br>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身為聯盟長老,他不愿意丟這個臉,尤其是有綿曦他們在時,就更不愿意了。</br> 綿曦起初還很驚訝,但看到秦墨的境界停止增長后,心底平靜了下來:“若是以為突破圣王就能夠對抗九龍元靈扇,那也太蠢了一些。”</br> 他們都知道秦墨有一顆精元棗,經歷了無數的歲月,效用大不如前,但破開圣王境界是絕對足夠的。</br> 此時秦墨的王道罡氣正在繼續的壓縮,從十丈變成九丈、八丈、七丈、六丈……卻越來越艱難。</br> 這已經是人王境界能夠達到的極限,已經無法在壓縮下去,但秦墨卻沒有停止,依舊在壓縮。</br> 到達兩丈時,秦墨遇到了一個瓶頸,無論他如何動用體內世界的力量都無法進行壓縮,一百零八道的王道罡氣依舊如之前一般。</br> “看來這已經是極限了!”秦墨心底生出了一些感悟,“罡氣只能純粹到這個地步,只有進階圣王,把王道化為圣道,才能夠繼續壓縮下去,但是……”</br> 秦墨有些不甘心,“但那是另外一個境界了,任何圣王強者都能這么做,而我要做的是王者的極限!”</br> 突然,秦墨睜開了眼睛,當看到那九條規則之龍時,不由靈機一動:“真是神奇的規則,居然能夠實質的體現?!?lt;/br> 正當所有人以為秦墨要放什么大招時,他突然沖著丘叔伯說道,“喂喂喂,你是不是你爹生出來的啊?”</br> “……”包爽等人目瞪口呆,綿曦跟天元不可思議的看著他。</br> 丘叔伯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么?”</br> “我問你,你、是、不、是、你、爹、生、出、來、的?!鼻啬е?,臉上極為認真的說道。</br> 這認真,讓人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用這句話來諷刺丘叔伯。</br> “你找死嗎?”丘叔伯臉一下陰沉了下來。</br> “找,找,找。”秦墨一臉賤賤的樣子,轉而又一本正經,“問題是,你殺得了我嗎?”</br> 丘叔伯冷笑一聲,道:“你想這么容易死,我偏不讓你這么容易死。”</br> “看來你不是你爹生的啊,這么說來,你是你娘生的了,不過你爹跟你娘一定是兄妹了,是不是?”秦墨一臉猜中的表情,“啊哈,看來我猜對了,不是兄妹就是姐弟,難怪會生出你這樣的來啊……”</br> “你真是夠了?!鼻鹗宀е溃僖踩滩幌氯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