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下,許今硯在夢魘之中驚醒過來,她睜開眼睛。
男人俊逸的五官闖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不是夢嗎?
是真實存在的?
反復問了自己兩下,她閉了閉眼,又睜開,來確認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這是做醫(yī)生的習慣。
“你醒了?”傅景霄的眉頭在許今硯睜眼的瞬間舒展開來。
“這是……”許今硯的眼睛跟著視線走了一圈,看到了帳篷頂。
她不是應該在山洞里,已經(jīng)回來了嗎,她怎么回的?
“孩子呢,那個孩子呢?”等她的記憶很快拼湊起來,她的手掌心撐著床,微微抬起身體,著急詢問孩子的狀況。
傅景霄把她按在了床上:“孩子沒事,有事的是你。”
“我沒事。”許今硯只是覺得腦袋有點沉,腳剛用力有一點疼,她沒有失憶,是摔了的。
不過,傅景霄什么時候來的。
“你都成這副樣子了,還沒事,逞強什么,只許你訓病人,現(xiàn)在自己是病人的時候,卻不自知。”傅景霄冷臉。
許今硯白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情。
“麻煩到你了,是我的錯,我沒事了,你幫我喊一聲周新過來就行。”許今硯別過頭去,不想要和他說太多。
“她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說,我?guī)湍阕觥!备稻跋稣覀€理由搪塞她。
許今硯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那你也出去吧,我不需要你幫。”
什么人么。
他擔心她這么久了,醒來沒有一句好話,還真是翻臉不認人。
傅景霄幻想著,醒來,兩人互訴衷腸,全都化為泡影,她壓根沒想要和他好好說,他雙手叉腰,踱了兩步只能往外走去。
許今硯聽到他撩開簾子走了,她才轉(zhuǎn)身過來。
“許醫(yī)生,這是你男人嗎?”隔壁床躺著的病人問道。
許今硯一愣一愣:“不是啊,誤會了。”
“那他對你可真好,你沒有醒過來,他是隔一會兒就讓醫(yī)生過來看你的情況,醫(yī)生說沒事,他都不放心,一直給你擦著汗,特別緊張你,這么好的男人,我還為是你男人呢?”
他是學醫(yī)的,她什么毛病,他不清楚啊。
緊張什么。
“不是。”許今硯咬住了唇瓣。
周新沖進了帳篷里:“許醫(yī)生,你終于醒來了,把我嚇死了。”
“嚇什么嚇,我不是挺好的么。”許今硯伸手,周新扶了她一把,借由周新的力道,她才從床上坐起來,周新給她腰上墊了個枕頭。
周新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許今硯:“喝口熱水,嘴唇都干得破皮了。”
“確實有點渴。”許今硯拿著杯子就咕嚕咕嚕喝了下去,“謝謝。”
“不用謝我,又不是我把你找回來的,是剛那個男的,傅景霄,我記得他,之前來醫(yī)院看過病的,說說吧,你倆什么情況,他千里迢迢來送醫(yī)療物資,剛聽說你不見,扔掉東西就跟著搜救隊去找你,我可見著了是他把你從山那邊背回來的。”周新將來龍去脈告訴她。
是傅景霄背她回來的?
她剛不識好人心,把人還趕出去了。???.??Qúbu.net
“沒什么情況,可能他欠我的吧。”許今硯垂下了眼眸,她的眼神不由瞟了瞟外頭,就看到了一個軍綠色大衣的身影。
剛她看到他穿著軍大衣的樣子了。
就是一件皺巴巴的軍大衣,都能讓他穿出矜貴之感來。
“所以你才拒絕魏主任的?”周新現(xiàn)在聯(lián)系起來了,怪不得圣誕節(jié)會拒絕魏云其,原來是另有其人。
許今硯哼了一聲:“瞎想什么呢,我這邊沒事了,你過去忙吧,和盧院長他們說一聲,我沒事了,不用擔心,很快就能工作。”
“得了吧,你就好好歇著吧,人員基本上都搜救出來了,比預計的要好很多了,現(xiàn)在人員篩查正在進行,如果前面的路能清理部分,就能將這里的病人轉(zhuǎn)移了。”周新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他來了。
大雪都停止了。
天晴馬上就到來。
災情也會過去,溫暖即將灑滿。
許今硯并不想要徒增大家的煩惱,所以在燒沒退之前,她就呆在帳篷內(nèi)掛水,安心當一個病人。
周新走后,傅景霄沒有進來,他一直都站在帳篷外,許今硯透過帳篷的縫隙能看到他的影子。
她剛把人氣走了,現(xiàn)在也開不了這個口讓他回來。
但她不得不喊人的是點滴掛完了,要換一瓶鹽水,拔針頭倒是她可以自己來,但換藥水她沒法子。
當她別扭地想要張口。
傅景霄的人已經(jīng)進來了,他上前過來,給她替換了藥水瓶,這些護理工作他們曾經(jīng)都學習過,動作非常嫻熟。
許今硯看著他的樣子,想象著如果他不是傅總,是傅醫(yī)生的樣子會是如何?
周時嶼那件白大褂若是放在了他的身上。
她不敢去想,一想冒出來都是過去的模樣。
“周新都和我說了,謝謝你。”許今硯嘴硬,但是她知道這一路多艱難,他背著她翻過山回到這里有多累。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謝謝。”
“別的沒有。”許今硯是吝嗇的。
傅景霄壓低了聲音:“阿硯,我們之間非要這樣說話嗎?”
“那你告訴我,我們該要怎么相處,都分開五年了,當然不會相處了。”重提舊事,許今硯的心里泛著酸意。
傅景霄從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機,他們離開山洞前,他在地上撿的,放在了床上:“你最后一通電話撥的電話,是我的手機號,別告訴我不小心,我不信。”
誰會不小心按到一串數(shù)字的。
十個阿拉伯數(shù)字有千萬種的組合方式,這么恰好正好組成了他的電話,還沒有備注,說出來誰信呢。
不過他妄想從許今硯嘴里得到答案。
她的嘴這么硬,撬不開的。
在昏迷前,許今硯以為自己可能就沒命了,在最后,她想要的就只是那個答案而已。
“是。”她承認,但轉(zhuǎn)而她又道,“那又如何?”
“你想要和我說的是什么?”傅景霄步步緊逼,他的手扶在了床的靠背上,低頭望著許今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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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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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