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自導自演了一場戲,沒想到自己卻稱了戲中人。
若是現在還不知道,那可真的是笨了。
只不過這場一個人的獨角戲,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而周時嶼都仿佛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似的,他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循著光,看到了她狼狽的樣子。
和她剛在咖啡館外面孑然而去的樣子完全不符。
他慌亂地上前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臂,把體力不支的她扶?。骸澳闵线@兒來干什么?”
“我被他們騙了。”她喃喃道。
周時嶼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沒能明白過來。
“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話想要告訴你?!备稻霸铺ь^,眼淚落了下來。
這樣的傅景云,周時嶼見過,那年,她的對象因為家里關系,離她而去,她曾經這么痛苦過。
“我后悔了,后悔說出那樣的話來,我后悔我自認為做出的正確的判斷,我難過,因為你去相親了,我難過因為那個人和你特別般配,我難過因為我們之間橫著的七歲,是我無法跨越的七歲,所有人都可以說年齡不是問題,但是我不能,因為這七歲阻礙著我們,我怕我會提早年老色衰,我怕我不能陪著你過你想要過的生活……”傅景云越說越小聲,越說頭低得越低。
周時嶼完全懵了,他做了一臺手術,等來了多年未果的告白回應。
“但你還是來了,你來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應該清楚,我之前說過,我以后做的事情,都不會按照你的來,都要按著我的來。”他收攏了自己的手掌心,讓她抬頭看向他,“你知道你來了,意味著,你在我這兒逃不走了,懂嗎?”
傅景云從咖啡館到醫院,這一路她已經完全來不及思考,周時嶼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她怎么都剔除不了。
“只要你不怕萬劫不復,我就愿意粉身碎骨?!备稻霸埔ё×俗约捍桨?,血絲充斥著她的唇色。
周時嶼輕輕一笑:“我們又唯有做壞事,用不著下地獄的?!?br/>
傅景云嘟囔著:“你就是不愿意。”
“我愿意。”周時嶼不知道她的內心承受了多少才有這樣的勇氣,跑來和他說這番話。
或許他們要沖破很多的阻難。
但他相信,只要彼此都堅定信念,那么就是萬丈深淵,也一起跳了。
“周醫生。”他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在喊他了。
傅景云推了他一把:“趕緊去,有人在叫你。”
周時嶼拉攏了一下她的人,靠了過去:“我們的話還沒說完,你在這兒等著我,我馬上就過來。”
他聽到她說了一聲好,才敢走開。
周時嶼過去和手術室交代了幾句,等他回來了時候,就看到傅景云一拐一拐地靠在了墻那邊。
他剛沒有注意到她的腳。
現在注意到了,她穿著高跟鞋,不知道是不是不合腳,還是走路走得有點多了,腳后跟和腳背都有點磨破皮了,血都滲出來了。
周時嶼走過去,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
傅景云一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拍著他的手臂:“你干什么?”
“腳都破成那樣了,還能走路,我去給你處理一下?!敝軙r嶼厲聲。
原以為他是個小奶狗,但他兇起來,絕對有狼狗的架勢。
“那我也可以自己走,這里是醫院,你注意一下形象?!备稻霸频男呐榕榕閬y跳著,尤其是在他的臂彎里。
這種親密的動作,他們以前從未做過,是因為不合適,周時嶼每次喝醉酒送她,都是背著她,是因為這種舉動,他想要等到名正言順。
“不需要?!彼纱嗟鼗亓巳齻€字。
什么意思?
聰明如傅景云,也會有腦袋卡殼的時候。
周時嶼一路把她抱到了科里的辦公室,把她放在了椅子上,又去護理室找了些東西過來。
因為是過年,又是中午時間,科里的人也都出去了。
周時嶼已經拿過了消毒藥水,他蹲在地上,伸手去抬傅景云的腳,傅景云縮了一下:“沒事了,就新鞋,磨腳是常有的事情,磨磨就習慣了?!?br/>
“既然磨腳為什么還要穿?”他扣住了她的腳踝,把她退縮的腳丫子給拉了回來,他細致地為她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好看啊。”傅景云脫口而出,“好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理所應當的?!?br/>
“和我在一塊兒,讓你付出什么代價了嗎?”周時嶼抬起下顎,他的金絲邊玻璃眼睛里折射出了絢麗的色彩。biqubu.net
傅景云低眸,凝神望著他的眼睛:“付出了我自己,夠嗎?”
“不夠,因為我喜歡你這件事是理所應當,不需要你付出任何?!敝軙r嶼用便簽蘸了蘸酒精消毒水,擦了擦她的腳跟。
她疼到差點叫出來,又努力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只是條件反射性退縮,讓他知道她是疼的。
“還有,不必為了好看就折騰你自己,有時候好看的東西本身就存在,不會因為外包裝而改變?!?br/>
這是贊美嗎?
這么隱晦嗎?
他不是弟弟嗎,弟弟不是該直白而熱烈,怎么感覺,他比她還要老成。
“周醫生!”辦公室忽然跑進來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子。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周時嶼單膝跪在地上,修長的手指,正托住了女人的腳,這是什么能看的鏡頭么?
“我……”護士一下啞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又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里面。
周時嶼站起身:“有事嗎?”
“有,剛送過來的那個病人,家屬請您過去一趟,在54床,您過去看看!”小護士支支吾吾地解釋了一通。
她只希望她看到的沒有影響她的語言功能。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小王,幫我女朋友倒杯熱水過來?!敝軙r嶼在手里擠了擠消毒水,在手里揉了揉,對著小護士說道。
護士小王復問了一遍:“女朋友?”
“有問題?”周時嶼挑眉。
小王搖頭:“沒問題,我馬上去倒水?!?br/>
而坐在周時嶼椅子上的傅景云也愣了愣:“女朋友?”她復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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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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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