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諾:……
他媽的,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全了嗎?
吊人胃口很好玩是不是?
“真的是她啊?”周諾激動的站了起來,“玄哥,我跟你說,這姑娘,她還有個表哥,就是那個陸云歌的親弟弟,叫陸雪歌。”
“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二皮臉,你跟二皮臉的表妹來往,四舍五入,你也是二皮臉!”
稱之為“二皮臉”是給那姑娘面子。
要單獨評價陸雪歌這人,說再難聽的話,周諾都覺得不過分。
一個破解了他設下的程序密碼,還在電腦屏幕囂張的留下“你是傻逼”四個字的人,值得一句最惡毒的臟話。
聞言,謝玄冷淡的“哦”了一聲:“那喝了二皮臉冰箱里啤酒的你,算不算二皮臉呢?”
聲音響起的當下,周諾剛好將罐中最后一點啤酒喝光。
手舉著空易拉罐僵在原地的樣子,簡直尷尬死了。
冷靜過后,周諾重新坐下:“我說玄哥,你是認真的?”
其實這話問了多余。
沒有誰會比謝玄本人明白那條手繩的重要性。
能將其送出去,想必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
開放式的景觀臺正對著一方寬闊的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水面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暖橘色的光芒。
此時,謝玄的目光停留在左手腕間的那串龍眼菩提上,回想起小棉花糖為他戴上佛珠時候的認真模樣,男人精致的眉眼間漸漸凝聚起一股溫柔。
“對她,我很認真。”語調很軟,但透著堅定。
周諾搖搖頭:“現在不是態度認不認真的問題,而是往后的路該怎么走的問題。”
“我知道陸家在F國有一定的勢力,可那畢竟是在境外,遠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他沒見過陸海喬本人,但聽謝家小三子說,那是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
若真是這樣的性子,別說是踏進謝家的門,就是和謝玄走在一起,都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謝氏,除了老爺子謝廣德這一脈之外,旁系,姻親,千萬雙眼睛盯著,再加上……
周諾嘆了口氣,不敢再往下想。
觀景臺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謝玄抬起頭。
他記得自己問過她“怕不怕”這個問題。
當時她是怎么回答的?
“怕啊,你沒見我怕得眼淚都出來了嗎?”
真難為她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開得出玩笑。
“既然打算把心交給她了,我就有責任護她周全。”
周諾扯了扯唇:“那你問過她愿不愿意嗎?”
“或許人家追求的只是一份平淡安穩的生活,哪怕心里喜歡,也未必肯陪你經歷那些腥風血雨。”
就算愿意,也得她受得住。
倘若受不住,縱然謝玄心甘情愿,護住的也不過是個包袱。
還是拖累自己的那種包袱。
“所以我勸你啊,找個時間跟她談談,話說開了,就算散了至少不留遺憾。”
“談肯定會談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謝玄話落的瞬間,周諾忽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