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常念試探性的親了兩下, 嬌嫩的肌膚便被男人下巴那青色的胡茬戳的有些抵觸起。胡茬不長,像是才冒出還未得及刮掉,但是粗粗的, 又硬,擦過嘴唇也算不得痛, 可就是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她埋在男人的頸窩頓了一瞬, 不知怎的, 又輕輕咬了他一口。
江恕小腹一緊, 不禁悶哼出聲, 僵硬垂下的手臂也倏的用力攬住了她纖弱的雙肩,聲音低喃:“你在做什么?”
常念抬起頭,望著他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格外真誠而無辜地說:“侯爺,你該刮胡子了。”
話音未落,江恕便靠近她柔軟的臉頰,專拿粗硬的胡茬磨她。
常念癢得發笑,接連往后躲去,哪料一雙玉足被江恕強勁有力的大掌握住,只往外一拉, 兩腿張開, 她便成了夾跨著男人窄腰的羞人姿勢,兩個雪白的腳丫在半空中晃著,有些打顫。
江恕半跪在地上,握在她腳跟的手掌已經滑到腰肢,一下將人提了起,抱上床榻。
層層帳幔自然垂下,燭火搖曳著散發暖光, 也是這時,才看清她穿的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輕紗覆雪膚,欲遮還露,朦朧可見春光。
常念骨架小,偏瘦,不是那豐腴多姿的身形,然身上每一處,又都是叫人一眼就要心火難耐的恰到好處。
眼下親也親了,咬也咬了,又是這算不得衣裳的衣裳,江恕看向常念的眼神都不由得變了些。
“朝陽,”他聲音沉沉地喚她,難得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薄唇輕啟,無可奈何的道了句:“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禁不起這般折騰,你安分一點,成不?”
常念哈哈直笑,伸出白皙纖細的食指抵在他冰冷的唇上,語氣一本正經:“不。”她忽然湊近他,小聲:“你是禽獸!”
這糙漢也忒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還血氣方剛呢!
禽獸便是。
當然,她這般撩撥,是個男人都抵不住,遑論江恕,后果便是從笑著被干到哇哇掉眼淚求饒。
江恕可不饒這小野貓。
眼淚掉下,被他吻去,求饒嬌啼也被一并咽下腹。
他溫柔得不像話,卻是一點點慢慢磨著她的軟處;叫她得了趣時,卻又偏不給。
于床笫之歡,常念原就是朵小白花,不出一個時辰就受不住了,偏江恕極好地掌握著分寸,總叫她有緩口氣的間隙。
安靜了數夜的朝夕院鬧騰起,水房伺候的仆婦們個個打起精神,一時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侯爺夫人蜜里調油,兩位主子好了這侯府的日子也好,愁的是照這樣下去,大家伙只怕要時刻打著精神辦差事。
其中就屬張嬤嬤最愁,這些日子盡心伺候著這位漂亮得跟小仙女似的夫人,一顰一笑都是那么生動活潑,許是老母親的心理,一想到他們侯爺那高大寬闊的身形,便止不住擔憂夫人這纖弱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春笙夏樟更是提前請了華姑過候著,生怕小主子再出什么事。
不過今夜卻是她們空擔憂一場了。
及事畢,江恕抱著常念沐浴回,常念都還有力氣揪著他的衣領道一句“禽獸”
一則是江恕顧忌她身子,未敢橫沖直撞,換了個法子,二則,是她還預備著后招呢,說什么也要留著力氣不可。
整個后半夜,常念都不敢睡實誠,為了不錯過卯時,她索性是趴在江恕身上,又抓著他的大拇指,如此,他有什么動靜都知曉。
終于到卯時,天灰蒙蒙亮,整個朝夕院安靜非常。
江恕準時醒了,準備起身去校場練武,身上這個從躲在角落睡覺的嬌貴主兒卻叫他頓了頓。
他小心拿開常念的手,正準備把人抱到身側,誰知下一瞬就對上一雙朦朧困倦的眼。
“吵醒你了?”江恕輕聲。
常念蒙了一下,下意識搖頭,而后二話不說便扒拉開他的寢衣,又摸索著,吻上他唇角。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讓江恕倏的怔住。
難不成又用錯求歡藥了??
那求歡藥自上回一事后,就被他收到了書房匣子里。
“朝陽,朝陽?”江恕拍拍她后背,欲起身,又被常念按下去,軟唇堵住他嘴巴。
江恕頭皮一麻,最要命的是,她就這么胡亂親一親,他卻是不受控制地起了反應。
清晨,是個對男人格外敏感的時候。
與此同時,寧遠侯府的校場中,十騫拿著兵器已經等候許久了。
陳更一眾將領姍姍遲,本是因為險些遲到而忐忑不已,然到了地方,左看右看不見他們侯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是一臉震驚。
“怎么不見侯爺?”
“我分明記得昨日侯爺吩咐我等卯時校場聽訓,難不成我記錯日子了?”
“不對啊!”
“這天底下誰都能失誤遲到,唯獨咱們侯爺不能,那可是鐵打的身子鋼鐵的意志,冷面閻羅不是白叫的,定是我等記錯日子了!”
十騫算是清醒的,仔細回憶一番,道:“沒有錯,確是今日。”
眾人又異口同聲:“那侯爺呢?”
十騫茫然搖頭,忽然間,想起上回有一次他們侯爺破例,是因為新婚第一天,加之夫人病了。
思及此,十騫拍一下腦袋,道:“壞了!許是夫人病了也未可說,你們且等我去朝夕院瞧瞧。”
十騫急忙趕朝夕院,卻在門口時就被張嬤嬤攔了下。
張嬤嬤想著里頭那一聲聲的嚶嚀嗚咽,嘆口氣,道:“十騫大人,侯爺正在辦要緊事,今日練武想必是要作罷,您不如先回去吧。”
十騫尚未成婚,愣頭青一個,眼下聽這話丈二摸不著頭腦,便問:“可是夫人身子不爽利了?”
張嬤嬤推他出去,“您快別問了,左不過侯爺這會子不能出就是了。”
恰逢春笙從小廚房出,瞥一眼十騫,沒好氣道:“你們侯爺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可不許渾說我們殿下生病這種晦氣話。”
十騫到底是被推了出去,一路沒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校場,又原話跟一眾將領解釋了一番。
陳更是有家室的,這一尋思:“既然夫人身子好著,侯爺又破天荒的沒起身……哎喲!我老陳曉得了!”
他們侯爺只怕正沉淪溫香軟玉不可自拔呢。
陳更對幾位同僚揮揮手,道:“咱們也都趕快散了吧,聽訓幾時聽不得,這會子可不敢耽誤侯爺辦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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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院中,“不可自拔”的寧遠侯卻是被他的小嬌妻拿枕頭壓制住了。
常念跨坐在他身上,三千青絲凌亂披散,臉頰泛著霞粉,衣衫半露,春光乍泄,本是誘人深入的嬌媚,然她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澈透著得逞的光芒,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本冊子,慢悠悠地在江恕面前揚了揚。
江恕瞧著眼熟,眉心漸漸攏緊。
只聽常念笑一聲,不徐不急地翻開,聲音沙啞著念道:“西北大營之軍規,律一曰,卯時起身,全軍上下練武半時辰,任何人不得違反。”
江恕臉色一沉,她歪頭看著他,嬌聲軟語:“寧遠侯,你犯規了哦。”
這還沒完呢,常念繼續翻頁:“律九曰,任何人不得驕奢縱欲。”她停了停,手指點著男人袒露堅實的胸膛,聲音更柔軟:“寧遠侯,你也犯規了哦!”
江恕黑著一張臉,薄唇緊抿著,神色實在難看極了。
誰能想到,威風凜凜名滿大晉的西北戰神寧遠侯,沙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最后竟是折服在小女子的芙蓉榻上。
溫柔刀,刀刀要人命,誠然不假。
看他吃癟,常念快笑得直不起身了,一邊笑,還不忘提醒他:“這三百條軍規可是侯爺親自修訂的,侯爺自然比誰都清楚,朝陽聽過一句話,有道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所以,你要接受雙倍懲罰呢!”
“噢不,”常念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忽的一亮,“我們寧遠侯是一軍主帥大將,且是父皇親自封的平北大將軍,定是要為屬下做出表率的,如今犯了軍規,該三倍懲罰才是,侯爺說,朝陽此番考慮有無道理?”
江恕鐵青著臉,最后到底還是“嗯”了一聲。
他委實拿這小狐貍屬性的祖宗沒法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凌晨左右)
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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