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媽一個人的兒子嗎?”厲澤成陰鷙的質問厲霆峰。
“回答我,我是我媽一個人的兒子嗎?”
厲霆峰看到厲澤成的臉色有些古怪,怕他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厲澤成咬著牙憤怒道:“我是你們的兒子,我媽媽用語言嬌慣我,而你用行為言傳身教。我能有今天,是你們共同的結果。你憑什么全部栽倒我媽媽身上。”
厲霆峰啞了。
厲澤成道:“今天在這里,就只要你一句話。你是不是很愛這個女人?”
厲霆峰小心翼翼的點頭道:“是。”
厲澤成道:“那好,你凈身出戶。你把房子,車子和公司全部留給我媽媽,你滾出去尋找你的愛情。”
厲霆峰憤怒道:“澤成。你太過分了。我可是你爸爸,你不給我一點活路嗎?”
厲澤成道:“我話說到這里,如果你不想我弄出幾條人命來,那就二選一。”
厲霆峰臉色很難看。
厲澤成鄙夷道:“滾吧,去跟你的女人商量一下,看看她愿不愿意接受一無是處的你。如果她接受,我和我媽就松手。”
厲霆峰爬起來,走到那個女人身邊。將她抵在脖子上的尖刀取下來,然后繞是無奈道:“你聽到了嗎?”
那女人憤怒的瞪著厲澤成:“他要你凈身出戶就凈身出戶嗎?離婚這事,你走訴訟程序。我就不信,法院不會給你一半財產。”
三夫人對于離婚訴訟,那是非常了解。畢竟當年她試圖用凈身出戶懲戒喬安,奈何法律根本不支持過錯方凈身出戶。
她不甘心厲家的財產被小三不勞而獲,她氣呼呼的指著小三道:“你給我記著,每個小三的結局都會非常讓人大快人心。”
那女人臉色暗了暗。
她拉起厲霆峰就往外走。
“站住。”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平地而起。
厲霆峰頓在原地,徐徐轉身,望著輪椅上枯瘦的厲老爺。
“爸爸。”
厲老爺臉色如常,也許是他看多了豪門內室和外宅的狗血爭斗,所以對于厲霆峰的這一出,接納得無比心平氣和。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啊?”厲老爺冷聲道。
“真還當我是你爸的話,就給我回來。”
也許是厲老爺子老了,威信銳減,厲霆峰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對他言聽計從。
“爸爸,你就成全我們吧。”
“若你敢踏出這道門,我們厲家便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厲老爺怒道。
厲霆峰瞥了眼厲家別墅的破舊門楣,淡然一笑:“如果回家,是要束縛我下半輩子的幸福,那我就只能拜別父親了。”
厲老爺勃然盛怒:“怎么,看我快日落西山了,所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厲霆峰杵在原地不動。
厲老爺冷笑。“果然,我老了,沒用了。所以你們都不聽我的話了。”
霍瀟然揶揄回去:“老頭子,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你這一病,你讓我回家,我不回來了嗎?你別一概而論寒了我的心。”
厲老爺望著霍瀟然,忽然笑起來。
“是啊,你從前都不聽我的話,反倒是我落魄了,你卻反而來孝敬我。瀟然,你的善良,也得到了老天的庇護。你如今家庭幸福美滿,事業鵬程萬里。我也知足了。”
厲霆峰臉色很難看。
霍瀟然又輕飄飄的對厲霆峰道:“三哥要走便走。這厲家也繁華落盡,確實不值得你留戀。不過……”
霍瀟然話鋒一轉:“三哥今日踏出這個門,為小三拋妻棄子的美名就要揚名四海。京都內的商人,雖然一個個自己都不干凈,可他們偏偏有傲骨,就是看不起你這種拋妻棄子的男人。日后,別說他們。就是我也不敢和你來往。”
厲霆峰是聰明人,霍瀟然的話,他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生意人最講究名聲。
他有些動搖了。
這時候厲老爺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破天荒的挽留厲霆峰和那個女人留下來。“你們都留下來吧。我們厲家不缺一雙筷子。”
這是公然允許外室女人回家了?
眾人都十分震驚,畢竟老爺子最討厭厲家男人混淆正室和外面的女人的地位。
三夫人面色荒蕪的跌坐地上。
厲老爺子又對喬安道:“安安,你吃了晚飯再走吧。我想擬份遺囑,下午你來幫我參考下。”
眾人大驚。
喬安幫老爺子擬合同,這公平嗎?
喬安如今可是四房的人。
不過老爺子要擬遺囑了,他們誰也不想這個時候給老爺子添堵,就怕讓他反感。
喬安為難的望著霍瀟然,霍瀟然將嘴巴放到她耳朵邊,輕聲交待:“不必為我爭取。我們四房自力更生便好。免得你日后招人妒。你放心,瀟然哥會努力工作,絕不讓你比她們委屈。”
喬安點點頭:“我知道了。”
下午的時候,律師來了。
喬安進入了老爺子的書房。
律師把整理好的所有遺產資料全部遞給厲老爺子,厲老爺子接過來,翻了翻,然后合上資料。
喬安看到那厚厚的資料,心里略微納悶詫異。厲家雖然是百年老藥房,根基深厚,可是被無孝子孫敗得七零八落。按理是沒多少了。
怎么有那么厚的資料?
厲老爺笑著詢問喬安:“安安,我知道你素來無欲無求,最為公正,考量也周全。不如你替我拿個主意,這厲家遺產,到底該怎么分?”
喬安不假思索道:“瀟然哥讓我放棄四房那份。如此,厲家的財產便分為四分,大房,二房,三房都是婚生子,各得百本之三十。厲婷婷雖然是女孩,按理也該和其他人均分,可是她是私生女,若是她的財產和其他人均分,便有提倡婚外戀的嫌疑。所以我這私心作祟,只給她百分之十。”
厲老爺道:“厲婷婷,我是準備給她百分之五的。”
他更加詫異的是:“喬安,你真的決定放棄厲家的財產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