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瀟在北京呆了半個月的時間。
許多事情的發(fā)生和過去,王恒瀟都只是一個旁觀者。
見到了許多前世想象不到的人,可很少有人對他有過關(guān)注。
半個月后!
李師傅帶著王恒瀟和陳曉玲,以及李家的幾個后輩再次在八寶山祭奠了林師叔。
在林師叔的墓前,李師傅燒了一個證件。
王恒瀟眼睛犀利,看的清楚。
那是一個身份證,上面寫著李貢全,出生于一九四六年,家住四川省等等的信息。
“老林,這是我當(dāng)年回老家的時候,你給我辦的身份證,現(xiàn)在老子不用他了,我還是用李建生這個名字吧,我也不走了,就留在京城,你放心,你去了,還有我在,還有老張在,就算我和老張都走了,還有我們的徒弟在,徒子徒孫……”
李師傅老淚縱橫。
王恒瀟恍然,去年在老家,他聽外公說李師傅叫李貢全,隨后聽說叫李健生,沒敢對師傅問起,此時明白過來。
老人家十幾年前回老家安享晚年,卻是隱瞞了身份,利用職權(quán)辦理了另一個身份證。
見證了師傅的舉動,也見證了師傅的決心,坐鎮(zhèn)國安等特權(quán)部門,或許這也是前幾天鄧?yán)蠁为氁娝哪康摹?br/>
王恒瀟知道,再過幾年,鄧?yán)弦矔x開世間,甚至來不及看到香港回歸的時刻。
可是,自己的師傅呢?
隨后,李師傅知道王恒瀟要回家了。
安排了軍區(qū)飛機(jī),專門送王恒瀟回去,首先會到四川,將陳曉玲送回家,隨后再把王恒瀟送回新疆。
………………………………回去的時候,只有王恒瀟和陳曉玲兩個小孩子坐飛機(jī)回去。
這一趟京城之旅。
對王恒瀟的觸動非常的大,老人家們的話和表情歷歷在目,葬禮上的情形也清晰可見。
當(dāng)日,來了幾位不是很友好的老一輩,爾明功就跟隨其后。
想到爾明功,王恒瀟動了動肩膀,此時能面前動彈了,不過還不能太用力。自己和爾家,似乎是結(jié)下了不小的仇恨了,說是死仇也不為過。
新疆的爾明泰或許不會那么老實了。
見到王恒瀟沉默不語,陳曉玲也不說話,抓著王恒瀟的手,小腦袋靠在王恒瀟的肩膀上。
…………………………………在成都軍區(qū)下飛機(jī),隨后直接坐上軍區(qū)專門派的車送兩個小家伙回老家,經(jīng)過一天的車程,到了外公外婆家所在是山區(qū)。
專門開車護(hù)送兩人的還是上次開車的上校。
翻過兩座山,王恒瀟拉著陳曉玲在山路上低聲的說著話,小丫頭時不時咯咯直笑,離開家半個多月,小丫頭不想家是不可能的,已經(jīng)在山路上能碰到一些熟人了,顯得很親切。
來到外公家。
時間是晌午,外公剛剛砍了竹子回來準(zhǔn)備編背篼,外婆在做午飯,幾只老母雞在屋前自己尋找食物,時不時咯咯叫兩聲。
王恒瀟和陳曉玲的突然出現(xiàn),讓外公一下愣住了,隨即就是巨大的驚喜,急忙上前來接住兩人手里的幾個包袱,不住地說道:“來了也不說一聲,你們兩個娃兒家,路上多不好走,我好去接你們,撇娃兒,你師傅怎么不來一起吃飯?”
王恒瀟此時身心疲憊,這里雖然不是自己的家,可是卻也差不多,聽著外公的絮絮叨叨,道:“師傅去北京,說不回來咯。”
外公楞了一下,隨即沒有意外的表情,道:“老李也該去大城市享福了,老早就聽人家說他屋里娃兒有出息。”
陳曉玲跑去廚房幫外婆做飯。
王恒瀟去陳家灣喊陳媽媽過來一起吃飯,算是一家人的團(tuán)圓飯了。
因為,明后天,王恒瀟就要回新疆了。
丈母娘見女婿,自然開心,摸著王恒瀟的腦袋,問了不少的問題,關(guān)于新疆那邊家里的事情,還有他的學(xué)習(xí)的事情,然后說起自己的女兒陳曉玲。
看到兩個小家伙很合得來,甚至可以說是膩的很,不論是陳媽媽,還是外公外婆兩位老人家都是很開心的。仿佛了卻了一生中的大事情。
王恒瀟就在這里住了三天時間,分別在外婆家住了一天,在陳曉玲家里住了兩天,算是兩邊都盡了孝道。
隨后就獨自一人離開!
那位開車的上校就在公社等著他。
陳曉玲一路將他送出兩座山頭,才獨自一個人舍不得的回去,約定等幾年再回來看她。
王恒瀟來到公社,那位上校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比開始說的時間多了一天。
再次車馬勞頓的來到成都,然后坐上飛機(jī)去新疆烏魯木齊。
在烏魯木齊見到了林德雙。
林德雙穿著黑衣,胸前戴著一朵白花,他沒能去北京參加父親的葬禮,是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可是他不能離開。
新疆此時也處于一個過渡時期,隨時可能都會發(fā)生事情,他作為西局的局長,必須盡量的不離開這里。
林德雙三兄弟,只有他沒有成家,這也是林老爺子臨走之際的一個遺憾。
人說,人生三大事,結(jié)婚,生子,娶兒媳!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兒子不娶媳婦,就等于是無后。
在烏魯木齊,林德雙拉著王恒瀟說了很多。
“小時候,父親對我很嚴(yán)厲,練功不好就不能吃飯。”
“他老說,我是他的兒子,沒出息就是丟臉。”
“我小時候的理想是去唱歌,去文工團(tuán)。”
………………嘮嘮叨叨,林德雙喝著酒。
王恒瀟當(dāng)一個稱職的聽眾,一邊聽,一邊吃,不時的給林德雙倒酒。
“林師兄,師叔只是希望你能繼承他的路。”
王恒瀟低聲的安慰著。
林德雙卻是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去了。
……………………在烏魯木齊,王恒瀟沒呆幾天就回了家。
離家一個多月,除了林德雙時不時的給家里帶個信,自己幾乎是音信全無,父母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不過,還好的是父母對林德雙很信任,說是王恒瀟去參加一個競賽,就快回來了,父母也都信了。
經(jīng)過前一陣子的事情。
王恒瀟父母對其更加的看重,也更加的擔(dān)心,因為缺乏了一些安全感,擔(dān)心兒子會出什么意外。
王大國此時是隊長,趙大伯是村支書,算起來都是干部了。
可是實際上,農(nóng)村里的這樣的干部就是平時管一些瑣事的。沒有多少的實權(quán),誰家里有困難,記下來上報上去,那里有什么公共設(shè)施上的需要,也上報上去。而能不能得到回信,都很難說。
王恒瀟的回歸,讓家里人都很開心,妹妹圍著王恒瀟蹦跳著,喊著要糖吃。
唐鵬和龐東兩兄弟也跑過來看熱鬧,約好等幾天一起出去玩兒,三個小子都曬的黑黑的。新疆農(nóng)村孩子的暑假可不好過,八成都是在炎炎烈日下度過的,一個暑假曬的漆黑是很正常的。
新疆的孩子們最喜歡的是寒假,因為寒假光玩兒,沒事情做。
不過,小孩子,就是好動,你讓他們停下來,那才是難為他們了。
唐鵬和龐東,龐兵兩兄弟就是,幾乎整天沒閑下來的時候,不是一起打拳,就是四處瘋跑。大多數(shù)時間是幫家里干農(nóng)活。
王恒瀟家里的一大片棉花長勢也算湊活,這個年代的農(nóng)作物還沒有十幾年后那樣的高產(chǎn),一畝地棉花產(chǎn)個兩百公斤就是驚喜了,一般都是一百五十左右。
新房子也在做最后的修葺了,最多再過一星期左右就可以搬家進(jìn)去住了。
王恒瀟回家的第三天,從縣里來了一輛警車,是于文成來了,帶著一些煙酒和一只雞。上次的事情,于文成直接從鄉(xiāng)派出所的所長一躍成為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可以說這是一個奇跡。于文成本身才從警校畢業(yè)不到兩年,今年還不到二十歲,這樣的公安局長在全縣都是很有名的。
不過,那次是事件似乎更加的有名。
幾個名字都傳遍了整個碩興縣的幾個鄉(xiāng)鎮(zhèn)。
王恒瀟,王大國,老趙,老龐,巴哈提,于文成,黑里木,麥可提等等!
而七歲的王恒瀟為父親報仇,一個人單槍匹馬單挑幾十個維族人的傳說流傳出去,許多版本在四處流傳。
諸如王恒瀟乃是天神下凡。
王恒瀟是妖精附身等等的。
于文成是個實在人,沒有因為升官而忘本,經(jīng)常回和惠鄉(xiāng),看看王大國,巴哈提等熟人。
周圍的許多人和事情,都在發(fā)生著變化。
王恒瀟看的清清楚楚。
謝麗莎,廖沙科等幾個老老實實地在地里干活,曉云和李子給王恒瀟的匯報,這幾個人很老實。
而馬上,林德雙從烏魯木齊派人來,通知一個消息:第一批接受培訓(xùn)的人到了,馬上就會送過來交給王恒瀟。
王恒瀟頓時記起了在上海的時候張毅城老爺子說過,會派些人來,乘著假期讓王恒瀟幫忙培訓(xùn)。
心中無奈,這個假期,王恒瀟似乎就沒有消停過。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