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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顏筱最近的恢復(fù)情況很好,但她還是不敢說自己想?yún)⒓游璧副硌莸氖虑椋绻嬖V老媽,老媽一定會去咨詢鐘醫(yī)生,后者當(dāng)然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給她媽說唬人的話,到時候想要參加就更難了。
可是這樣誰也不說一意孤行,好像也不太好……
她猶豫再三,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身邊也沒有了解她情況的朋友來給她指點,最后糾結(jié)半天還是給霍醫(yī)生發(fā)了短信,具體說了一下現(xiàn)在情況,也說清楚了自己想要參加校慶的原因。
在她心里,霍澤析還算了解她的家里人,也知道她的病情,他很成熟,顏筱潛意識里非常相信他。
她發(fā)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發(fā)出去后心里一直惴惴的,一邊心不在焉看綜藝一邊等他的回復(fù),平均一分鐘看一次手機。
可能等了有十幾分鐘,手機終于震動起來,顏筱秒速拿過手機,劃開鎖屏。
回復(fù):
如果你想堅持,那就沒有什么障礙。不過,不要太勉強。
看完他的回復(fù),顏筱緩緩揚起嘴角,心底劃過幾分感動: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對她的關(guān)心方式就是讓她不要受傷,不要做他們所謂的愚蠢的事,可是總會有人理解,理解她藏在心里的愿望,會尊重她的想法和決定。
之前是聶初初,現(xiàn)在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把情緒渲染得很易動,本來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甚至只有她一個人才能察覺到的細節(jié),在這一刻變得很美好,很真實。
突然覺得好幸運,她一直沒有放棄。
顏筱躺在床上,來回看了幾遍他的回復(fù),關(guān)上燈用手機打字:
謝謝你。
她躺在床上,伸手夠到窗簾緩緩拉開,城市的夜空里沒有星星,黑夜?jié)獬砣缒瑓s因為這個城市的某個人,某盞燈,變得溫暖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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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學(xué)校之后,顏筱因為腿傷受到很多同學(xué)的關(guān)照,平時小佳她們也幫著顏筱買飯買零食,顏筱受寵若驚,這群室友平時可都是剝削她的,現(xiàn)在簡直體貼得讓人掉淚。
那天連排舞的老師都來看她,顏筱表明了自己要參加校慶排練的決心,再三聲明自己沒事之后,老師同意讓她參加排練看效果,說原本她的位置的空缺已經(jīng)有了幾個替補人選,但是配合的默契度尚且不夠,如果顏筱要繼續(xù)回來,也可能因為這些天沒有參加排練動作生疏,必須要和替補比對一下。
于是顏筱又重心投入練習(xí)了。
因為骨折的位置雖然拆夾板了,但是怕受傷,還是纏上了厚厚的繃帶。
顏筱練習(xí)較之小心,但強度還是很大,小佳她們看著都心疼,顏筱卻笑著打趣:“我這算什么?有的明星不是高燒七十多度、暈了十幾次還跳舞排練的嘛?”
聽她還能這么輕松地開玩笑,大家也都止住話頭了。
顏筱最近幾乎每天的空閑時間都泡在形體室里,幾天就把生病期間長出的幾斤肉給瘦下去了,周末回家的時候被老媽數(shù)落了好一陣,說好不容易長點肉看著有福氣一點,現(xiàn)在又變成紙片人。
其實顏筱離紙片人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臉上有一點嬰兒肥,所以再怎么瘦看著也不會干巴巴的。
“前幾天我不是去廟里幫你問祈福消災(zāi)嗎?有個大師讓我給你買一串開過光的石榴石,你在手腕上戴幾個月,記住這幾個月千萬別讓陌生人碰。”顏媽說著把手鏈的盒子遞給顏筱,“我都沒直接用手碰。”
顏筱舀了一勺酸奶進嘴里,隨意接過:“陌生人碰了會怎樣?”
“就不靈了,要重新消磁凈化。”顏媽說著又補充,“其實最好是別讓別人碰,除非是特別親密的人。”
顏筱被她媽的認真樣子逗得笑,“你年紀越大怎么越信這些?”
顏筱瞥了一眼盒子的那一串小珠子,瑩潤的紫紅色,小粒地穿在一起,摸上去涼悠悠地還挺有質(zhì)感。
都說水晶玉石之類的東西都是有生命的,能養(yǎng)人,也能消災(zāi)。
還是那句話,寧可信其有吧……
顏筱戴在手腕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吧,盡量不讓別人碰。”
“等戴的時間久了,它就認識你了,就不用忌諱那么多了。”顏媽又煞有其事地說。
顏筱一邊喝酸奶一邊笑睨著她媽,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幼稚又可愛。
這次回家顏筱還有一件事,就是給霍澤析的編輯投稿,上次那個情書她斷斷續(xù)續(xù)改了好幾天,又給那位詞作大大過目之后才慎重地編輯成郵件發(fā)出去。
因為她之前看見有人在微博下面問編輯zain會不會看稿,編輯說會,她突然想試一試霍澤析會不會看見,就默默在尾端留下了自己的真實名字,如果他會看稿,就一定能看到。
發(fā)出稿件之后,顏筱莫名覺得干成一件大事,整個周末心情都很好。
回學(xué)校,跳舞的時候有人問她手上串著什么,顏筱想起老媽的話,盡量避免他們碰觸,又在心里笑自己,還覺得她媽迷信好笑,其實自己還不是這樣。對于這些東西的迷信,大概是中國人根深在腦子里的觀念。
最后一次排練是在校慶的三天前,顏筱已經(jīng)把動作練得相當(dāng)熟練,只是很多腿部動作還是有些艱難,會有刺痛感,但是忍耐之下不會影響舞蹈效果,她順理成章可以參加表演。
表演的前一天,顏筱頂著壓力有些緊張,突然又想和霍澤析說幾句。
總之和他保持短信聯(lián)絡(luò)之后,顏筱每天都會時不時萌生給他發(fā)短信的沖動,看見什么奇怪的蟲子想要告訴他,聽到了什么笑話也想分享給他,最后卻還是留在草稿箱,沒能真的發(fā)出去。
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她拿著手機編輯了一會兒,耳朵里又塞著耳機,最后竟然睡著了,第二天被小佳叫醒得時候,手機都沒電了。
寢室里只有她和小佳要參加表演,她也來不及給手機充電,洗漱之后就直接拿上表演服裝往多媒體大廳的后臺趕。
到了大廳后臺,一看簡直和模特走秀的后場一樣,亂糟糟的一片,橫七豎八亂掛著衣服裙子,遍地都是在化妝的人。
顏筱也被拉過去換上衣服化妝,這次跳的舞蹈是中國風(fēng),需要穿改良旗袍,旁邊的化妝師盯了顏筱半天,又從包里拿出一盒什么東西塞給顏筱。
顏筱看清楚之后差點吐血,居然是一盒胸墊。
化妝師一臉“你懂得”的表情看著顏筱,顏筱閉了閉眼睛,比出一個“ok”的手勢。
這個世界對于貧乳的傷害真是無處不在……
校慶開始之后,自然是領(lǐng)導(dǎo)一大堆的致辭,顏筱往臺下望了一眼,校慶當(dāng)日學(xué)校全面開放,來了很多之前畢業(yè)的學(xué)長學(xué)姐,浩浩蕩蕩倒還有好幾千人。
“等一下上臺,一定記得昨天彩排的站位,不要亂了隊形……”即將上臺前,老師還在重復(fù)叮囑。
平時雖然顏筱也會參加很多漫展,做為邀請嘉賓跳舞,但是今天場合畢竟嚴肅,又因為腿傷原因,也被緊張氣氛渲染,在臺下調(diào)整呼吸。
聽見她們節(jié)目的介紹詞,站在第一個的女生做手勢表示讓她們集中靠近,掌聲一起,迅速上臺。
燈光漸漸打亮,音樂聲沒有響起的時候,顏筱往臺下看了一眼,倏地仿佛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很快集中精力不再多看。
真正表演的時候遠沒有上臺前緊張,排練了很多次,表演萬無一失,空隙間顏筱還看見臺下好多人開始拿出相機手機拍照。
音樂聲畢,跳完整支舞,鞠躬時掌聲四起,指導(dǎo)老師在臺下伸大拇指,做手勢示意她們從右邊退場。
“果然是美女最多的舞蹈系,簡直撐起x大女生半邊天的顏值……”
“我知道中間那個女生,網(wǎng)上跳宅舞的妹子,沒想到也可以走性感路線!”
……
下臺經(jīng)過觀眾席還能聽見大家的議論,一路上有好多人找顏筱她們合影和拍照,她配合了幾次,但看見前面指導(dǎo)老師在催促,只好搖手抱歉拒絕。
一路小跑,快要走出會場,她抬眼看見站在門口的身影,倏地愣住了。
來來往往的人流中,霍澤析站在那里,穿著米白色微微立領(lǐng)的襯衫,身影頎長,裝束隨意,溫淡看著她。
頓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失焦虛化,那幅畫面在顏筱看來美好到失真。
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她又迅速小跑上前,不敢相信地虛捂住嘴,看了半天才出聲:“你怎么來了?”
霍澤析笑了下,“你昨晚給我發(fā)了短信,今天放假就來看看。”
昨晚……
大概是她睡得迷迷糊糊地時候就把短信發(fā)出去了……
顏筱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走在前面的老師停下來看了她好幾眼她也沒發(fā)現(xiàn)。
“那是她喜歡的人,老師你就別催了!”小佳在旁邊笑著解釋。
她還是一臉驚喜笑容地站在那里,旁邊湊過來要拍照的學(xué)弟學(xué)妹,霍澤析看見后用眼神示意顏筱,又輕聲說:“好像是找你拍照的。”
顏筱回頭看了一眼,恍然似的,又配合地和他們合影,眼神卻一直在往霍澤析這邊飄。
拍完之后她趕緊拉著霍澤析走出多媒體大廳:“這里人太多了,我們先出去。”
“你穿這樣在外面不會冷?”霍澤析突然說。
顏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分叉開到大腿的貼身旗袍……
在他面前突然有種好暴露的感覺怎么回事?
她略拘謹?shù)匦α艘幌拢卮穑骸安皇呛芾洌纫幌氯Q。”
旁邊有人的目光在往這邊掃,霍澤析沉默兩秒:“還是先去換衣服。”
顏筱趕緊:“那你……”
“我等你。”
剛回寢室,小佳她們看見顏筱,笑得一臉淫邪:“喲,男神來看你了?”
顏筱滿面春光掩都掩不住,也不顧忌什么,沖上去:“幫我把旗袍后面的拉鏈拉開。”
“你見到他的時候表情怎么那么驚愕?”小佳幫她拉開拉鏈,一邊笑著問。
“我都不知道他今天會來,當(dāng)時直接就懵了。”顏筱說著擦掉嘴唇上鮮艷的顏色,換上一層接近唇色的櫻桃紅,感嘆:“我現(xiàn)在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別太激動了,腿還沒好完呢!”看她換上衣服準備要走,小佳提醒道。
顏筱揮手應(yīng)了一聲,匆匆出了寢室。
遠遠看見霍澤析的背影,他似乎在看學(xué)校里的風(fēng)景。顏筱起了玩心,悄悄走近了,戳了一下他的左臂,在他往左看的時候又趕緊走向右邊。
霍澤析被她的小把戲逗得笑了,顏筱手背在身后,低頭踢小石子,“我?guī)銋⒂^我們學(xué)校吧!”
“你腿好了嗎?”他不答反問。
其實還是沒好徹底,平時走路那只腳都是稍稍踮著的,但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未免有點煞風(fēng)景,顏筱果斷搖頭:“好了啊!我都能跳舞了!”
才兩個多月怎么可能就完全好了……
霍澤析沒回駁也沒順著她的話,又問:“今天放假?”
顏筱“嗯”了一聲,他接著:“那我送你回家。“
顏筱:“……”
她一點不想回家的好嗎?
看出她眼底的遲疑,霍澤析微微瞇眼:“不想回家?”
顏筱遲疑:“我想……”
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話到了嘴邊,她又轉(zhuǎn)了一個彎,反正坐他的車也是和他待在一起,今天周五本來也要回家。
她索性答應(yīng):“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