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欺負人的,當然不用姑息。不過反擊的手段,也要區分的。比如對方只說你一句話不好聽的話,你回頭就把人咬死了,這種你反擊就是過火了!”</br> 藍發笑了笑,“這點我懂,我之前偷偷上過岸,知道你們的規矩,我會讓弟弟妹妹們,也按照規矩行事的。”</br> 姜瑤點頭,“那好,接下來看你們表現。如果你們不適合岸上,那么就速速離開。”</br> 一群人去了城內安頓下來,而章龍跟藍發他們,直接編入了十七皇子的海岸線守衛隊之中,在城內,姜瑤也見到了李關月。</br> 李關月早就從兒子章濁口中,得知了姜瑤為他們做的事情,還知道了她的身份。</br> 所以在剛見到的時候,頓時想要下跪謝恩。</br> 姜瑤趕緊扶住了她,“不用行禮,你身體不好,快點起來。”</br> “哎,”李關月眼眶發紅,“我聽章濁說了,幸虧殿下您,不然他可能也會跟陳工一樣了。還有章龍那孩子,他現在都可以跟普通人一樣上岸了,我們一家三口,也終于可以團聚了。”</br> 李關月本是十分堅強的人,當初夫君去世,她也只是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擦干眼淚,就承擔起了照顧兩個孩子的重任。</br> 她把所有的傷心難過,都隱藏在心底。</br> 終究把自己的身體給拖垮了。</br> 如今她一邊說一邊流淚,但都是喜悅的淚水!</br> 姜瑤來看望她,主要也是用金光給她治療身體,隨后又說了一些話,然后才離開。</br> 李關月被章濁扶著,目送姜瑤走遠,她眼神濕潤,突然開口道:“小濁,你是不是喜歡殿下?”</br> 章濁低聲道:“母親,我不配喜歡殿下,殿下的夫君,可厲害了,他只身一人去殺了大越王,而且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沉著冷靜,他的武功還極高。”</br> 章濁越說越低落,自己與那百里大人相比,真的相差太遠,太遠了啊。</br> 李關月溫柔地看著兒子,“殿下這樣好,喜歡她是應該的。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小濁,你以后繼續努力,雖然比不上百里大人,也比不上你父親,但你也會成為一個十分有用的人!”</br> “嗯!我會努力的母親!”</br> 這就是李關月對孩子們的教育。</br> 不會讓孩子們妄自菲薄,但也不會一個勁兒地夸贊,讓孩子們失去自我。</br> 姜瑤跟顧北煜等人,在這邊又停留了十幾日,將剿滅怪物的事情安頓好,同時也對四皇子等人說了自己在大越國的經歷。</br> 四皇子道:“如此這樣一來,大越國侵占我們的腳步,就會慢下來。”</br> 姜瑤點頭:“那就要勞煩四哥,趁著這個時機,增強咱們的海軍實力,而且這段是絞殺海怪,也算是鍛煉了咱們的海軍力量。”</br> “嗯。”</br> 雖然四皇子很舍不得,但他還是建議瑤瑤盡快回京,作為皇太女,她離開京城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br> 姜瑤道:“又有人生了什么異心嗎?”</br> “對,不過父皇二哥他們,暫時能夠應對,不管如何,你也快些回去吧,父皇母后他們應該思念你了。”</br> 姜瑤點頭,她也很想念父王母后他們了。</br> 還有福喜宮眾人等。</br> 大越國一行,至此落下帷幕,而顧北煜也要帶著花傾城徐七等人,先回北燕了。</br> 臨分開前一夜,兩人極盡纏綿,等到巫山云雨后,姜瑤依靠在顧北煜的胸膛那。</br> 她說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讓北燕新帝,迎娶皇后啊?”</br> 顧北煜握著她的小手,在唇邊親了親,“我來之前,已經讓百里荀跟白敬池,在準備大婚的相關事宜了。”</br> 姜瑤好奇:“可是,你不能娶大楚皇太女呀。”</br> 顧北煜嘆氣道:“我做夢都想迎娶大楚皇太女,只是,估計你父皇舍不得。”</br> 姜瑤依靠在他的胸膛那,開口道:“不只是我父皇不舍得,主要是不合適,倘若我只是一個公主就好了。而且北燕距離大楚又是這樣遙遠,不過煜哥哥,我能夠納百里滄瀾為皇夫,你也可以娶一個其他身份的皇后呀。”</br> “嗯,那瑤瑤想要一個什么樣的身份?”</br> “我想想哦,記得之前看過畫本子,某個皇子外出,受傷了后,被一個農家女所救,后來他回京城后,就把農家女帶上,說要立這個農家女做太子妃。要不,咱們用這個方式?”</br> 顧北煜脾氣很好地說:“好。”</br> 姜瑤想了想,她立刻搖頭,“不行不行,我的樣子跟性格,怎么都不像是小白花農家女。那要不這樣,我是你的死對頭,然后跟你相愛相殺,成了歡喜冤家?”</br> “也好。”</br> “……煜哥哥,你是不是都沒有脾氣的啊,我看你平時對無相閣暗影閣那些屬下,可威風了,怎么到我這里,就剩下一個‘好’字了?”</br> “那瑤瑤想要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br> “不說了,睡覺!”</br> “好。”</br> 到最后,也沒有確定下來,姜瑤要以什么身份,嫁給北燕新帝。</br> 不過好在這件事并不著急,兩人都要回到各自國家,去處理這段時間留下來的事情。</br> 他們先是同行了十余天,然后在兩國交界處分開,姜瑤帶著一行人繼續北上回大楚。</br> 徐七被海妖的事情,打擊得不得了,一路上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br> 花傾城看了看他,一臉嫌棄,轉過頭,對顧北煜道:“主子,那個白修遠跟著瑤殿下,你放心嗎?”</br> “不放心。”</br> “那你還不跟上去?”</br> 顧北煜扭頭看了看他,“那要不,你回去替我做北燕的皇帝?”</br> “不不不,可算了吧,我對做皇帝沒什么興趣!”花傾城感慨道,“等回去后,確定百里荀的身體沒事了,我就要回藥谷了。”</br> 大越國一時半會,估計也打不過來,他也出來好久了,是時候回藥谷了。</br> 而這邊姜瑤的隊伍中,姜渾好奇地看著白果,“小果子,你師父都走了,你不跟著他走嗎?”</br> 白果對著他翻了一對白眼,“要你這個小太監管!”</br> 姜渾的眼睛瞪溜圓,“告訴過你,老子不是小太監,不是!”</br> “不是小太監,那你為什么會在福喜宮?!”</br> 姜渾一愣,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好像是小麒麟他們的確有這種規矩,所以在福喜宮的那些人,除了宮女,就是小太監。</br> 要不就是大白青青它們……</br> 他緩緩地看向了姜瑤,心中驚恐地想,該不是等回去后,小麒麟要把他給閹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