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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再要一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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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老二在帝宮對徐豐進行感情教化的時候,元素在病房里輾轉反側怎么都不得勁兒,過了會兒,就覺得自己餓了。
    這種饑餓感特奇怪。
    它并不等同于肚子餓需要食物一般的感覺,而是打心眼兒覺得空虛,反映到神經末梢,很清晰的就顯現出兩個字——寂寞。
    不禁有些好笑,難道自己片時片刻都離不開他了么?這才多久,不過兩個小時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恰好這時,錢傲也在想她。
    為了填飽寂寞和空虛,所以她打算先填飽肚子,叫了蘭嫂進來,好在一切都是現成的,錢傲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想什么時候吃,想吃什么都是現成的。
    因為他說,坐月子的女人餓不得,餓了得落下一身的毛病。她并不知道錢傲一個大男人,打哪知道這么多女人家的道理的。
    但,心很暖。
    喝了一碗番茄排骨湯,就開始和蘭嫂聊了起來,聊起鎏年村,聊起地震,蘭嫂就開始抹眼淚兒,元素便有些后悔了,暗女人生了孩子是不是都特別的嘮叨,整天坐井觀天,便只會家長里短了。
    安慰蘭嫂,自然是借用了二爺的話,以后會有一個更加漂亮的鎏年村,眼看蘭嫂破涕為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不多一會兒,沈佩思例行的來看孩子了,意外的是朱彥也來了,小貝兒還在保溫箱,小寶兒到是長得挺壯實了,正吮著手指睡大覺。
    今兒的沈佩思,對她態度不錯,朱彥不知道吃錯了哪門子藥,面兒看著也挺客氣的。
    于是,不自在的反倒成了她自己。
    因為她心里明白,她們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生疏感,對她并不比陌生人強多少。在她們眼底里,她唯一的貢獻,便是替錢家生了倆孩子。
    所以,沈佩思說得最多的話便是,你辛苦了。
    這話太可笑了,不是嗎?
    她生自己的孩子,他們說什么辛苦了?
    沈佩思和朱彥正瞧著小寶兒嘮著嗑,打趣著這孩子將來肯定出息云云的時候,病房的門兒就打開了,隨著一陣涼風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陶子君。
    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瞧著她,元素愣了。
    看到媽媽單薄的身子越發憔悴了,她下意識地眼眶泛酸,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撩了撩長長的發,她掩飾著心里的酸楚,笑道。
    “媽!你咋來了?”
    陶子君進了屋摘下圍著腦門兒的圍巾,隨意拍了拍放在置衣架上,眼神兒沒瞧在旁邊冷著臉的朱彥,只是沖沈佩思點了點頭。
    “我閨女生孩子,我當然得來。”
    好像那DNA的事兒不曾發生一般,陶子君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看上去她倆仍是最親密的母女關系。
    她的笑容好溫柔,讓元素感受到彼此貼著心的暖意。
    朱彥勾起唇冷笑。
    沈佩思淡淡地,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客氣周到的問好。
    但是,元素明明看到她挺直的脊背里透著的不屑,還有那筆挺的姿態是多么的高傲。
    女人間最高端的對決,本就不是明刀明槍,而是勾心斗角。
    低垂著眼瞼,陶子君似乎并不在意錢家人的態度,而是直接坐在元素的病床邊兒上,握住了她的手,細細的詢問著近況,以及產后有沒有不適之類。
    所謂母親,關心的永遠先是身體,才是其他。
    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元素很是愉悅,和陶子君說了很多很多話,這些話好像已經憋在心里很久了。
    “媽,我現在也做媽媽了,才知道您當初養育我是多么的不容易,媽。”
    陶子君淡笑:“是啊,你才知道啊,你生出來的時候,就和小寶這么大一點,長了二三歲的時候,可皮了,拿著筆就往墻上鬼畫符,沒事就爬到沙發上再跳到地面,摔痛了就哇哇的大哭……”
    說著說著,陶子君輕咳了幾聲,然后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見到她這樣兒,元素有些難過,她知道,媽媽是想她親生的那個閨女了吧?可是她哪里去了呢?而自己……又是打哪來的?
    不過這些她都沒問,反握住母親的手就笑著:“媽,我小時候長得特別傻嗎,我記得鄰居家的梅子姐,經常叫我小傻子。我喜歡和她們玩,可她們嫌我小,天然呆,玩捉迷藏的時候,常常讓我一個人傻傻地躲到中午,然后她們全都回家去吃飯。”
    一邊說著,一邊笑著。
    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陶子君看著她笑出來的倆個小酒窩,“素,好好養著,孩子是女人一輩子的財富,有了孩子的女人,人生才會圓滿。”
    溫順地笑了笑,元素點頭稱好。
    聽著她倆敘著母女情,沈佩思和朱彥便有些不對味兒了,尤其是朱彥,對著陶子君,想讓她不尖酸不刻薄都難。
    “喲,別盡顧著說話,我說啊,你來看外孫,就沒備個見面禮什么的?空著手就來了?按理說你閨女找了咱們家老二,你現在也不缺錢了吧?”
    說完,她神色鄙夷地盯著陶子君,那眼神兒像看殺父仇人似的。
    僅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陶子君便笑了,“錢太太說得對,對這閨女我還真是操心得太少了,虧得錢家太太照顧,我閨女才能有這福分生下孩子。”
    “呵,素媽可真會說話,討好人的工夫真是一流啊。”冷嗤一聲,朱彥拂了拂袖口,高傲的樣子像是站在金字塔頂端俯視螻蟻一般。
    這話讓一旁的沈佩思皺了皺眉,但始終未置可否,只管瞧著她大孫子,沒有理會朱彥的貶損,實際上,在她心里也很難于這些低層的寒酸女人搭得上邊兒的。
    之所以她不會說這種話,不過是礙于禮儀,還有,她沒有朱彥的膚淺,也沒有朱彥的仇恨。
    她是無所謂,可元素能無所謂么?
    顯然不能。
    她心里直沖火兒,可礙于這場面,也不好深說什么,只是用利刃般惡毒的眼神兒狠狠瞪了朱彥一眼,然后,笑著對她媽說:
    “媽,你瞧瞧小寶兒去,他可乖了。”
    點著頭笑了笑,陶子君走近了小床,將熟睡的小寶兒抱了起來,瞧著他那討人稀罕的樣子,喜歡得不行,眉目間的陰霾瞬時就散了開去。
    “諾,瞧瞧我這小外孫,長得多精神啊,這眉毛,這鼻子,像他爸,素,寶兒這嘴巴,像你。”
    瞧了一陣兒,她忽地從身上的棉衣兜里掏出兩根兒系著紅繩的玉質小木魚項圈來,隨即將其中一根輕輕系在小寶兒的脖子上。
    “小乖乖,平平安安,快快長大……”
    戴好之后,又將另一根兒遞給元素:“諾,這個給我外孫女兒的,你先收著。”
    愣了愣神,元素笑問,“媽,你破費了……”
    陶子君擺了擺手,將小寶兒放到小床上,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兒。
    “素啊,媽也沒什么可送的,這倆小木魚不值什么錢,是你洛叔和我去法音寺找禪師開過光的,納福避邪,能保證我外孫和外孫女兒福壽綿延,長命百歲,無災無難!”
    多吉祥的話兒啊!
    吸了吸鼻子,元素感激死了,言語切切:“媽,我替他倆謝謝你,謝謝外婆對他倆的好!”
    “自家人,說得這么客氣干嘛……”
    不等她把話說完,早就氣兒不順的朱彥就接了口:“啥自家人了?攀親帶故也不嫌害臊啊,這是你親閨女么,是你親外孫么?錢家,不是你高攀得起的,不要指著個踏板兒就往上跳……”
    元素不是陶子君的親閨女,這事兒對朱彥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愉悅,姓陶的,你這輩子也就這樣兒了,原本還以為你靠著這閨女能圖個晚年富貴,可一夕之變,自個兒的親生女兒都不知道哪去了。
    哈哈,讓她怎能不樂?
    聞聽此言,陶子君身子一僵,微微張了張嘴,隨即抿緊了唇,沒有反駁。她心里想的是,元素怎么著也是錢家人了,為了她就忍一忍吧,免得到時候讓女兒不好做人。
    于是,滿臉堆著笑說,“是啊,錢家高門大戶的,是咱家素高攀了……”
    “媽!”
    元素怒了,喊了一聲媽,氣得咬著牙齒地瞪著朱彥。
    剛才還忌諱著沈女士,給她三分薄面,可這種人偏就是得寸進尺欺負人慣了的,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還真當自己是病貓呢?
    鐵青著臉,她冷冷地掃著朱彥:“這位女士,麻煩你對我媽說話客氣點兒,她來看女兒看外孫天經地義,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憑什么在這兒?我認識你么?我用得著你來看我的兒子么?”
    面色一變,朱彥似乎沒料到元素會在沈佩思面前對自個兒冷嘲熱諷,瞬間就怔了神兒。
    不過幾秒,她馬上又加滿了血,恢復了戰斗力。
    “真不簡單了呢?生了個兒子尾巴都翹天上去了是吧?這不還沒過門兒呢,還真把自己當錢家二少奶奶了?別不知羞了,明不正言不順的替人生孩子,還敢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都替你寒磣,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樣的賤貨生賤種!”
    原本朱彥也不是這樣沒教養的女人,可每每碰到陶子君的事兒,她就會喪失理智,思想嚴重扭曲,口不擇言,甚至也沒顧及到沈女士在場說這些話有多么的不合時宜,只顧著一股腦兒的發泄自己憋出了一輩子的痛苦。
    陶子君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那段往事,對她來說太過痛苦。
    可她不明白的是,即便時光的倒流,又能改變什么呢?對她來說還不是一場灰白的獨角戲。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話真是一差都不假。
    元素算是看明白這點兒了,不由得直冷笑。
    “姓豬的,我看你的腦子不比豬好使多少,你罵我兒子是賤種,不等于罵錢傲么,不等于罵錢家人,罵你自己么?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么傻的,今兒我還就告訴你了,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媽,就不成。要怎么著沖著我來,別找我媽的晦氣。”
    “素,別和這種人說了。”陶子君臉色早就鐵青成了一片,拉住元素的手阻止她,妯娌之間的關系本就復雜,她閨女年紀又小,惹急了以后吃虧的還是她啊。
    但元素今天著實被惹急了,菩薩都有火兒,何況她還不是菩薩。
    外加上DNA鑒定的事兒,她早就恨上朱彥了,此刻更是火山爆發似的炸了毛,壓根兒不理會陶子君的暗示,非得和朱彥死磕到底不可。
    “你以為你多高貴?高貴也沒見你多長只眼睛?到是多長了一張臭嘴,到處生是非,你不就是嫉妒我媽么?我不管你們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就憑你這表情,一瞧便知是失敗者,只有在感情上輸掉的人才會像你這般惺惺作態,以掩飾你內心的不甘,還是那句話,沒有下賤的女人,只有想下賤都沒有人要的女人。”
    “賤女人,你,你……”
    朱彥被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完全想不到這丫頭如此的牙尖嘴利,平日里見她總是一副溫溫弱弱,低眉順目的樣子,哪知道罵起人來一點兒都不含糊,夾槍帶棒的。
    她急了眼,惱羞成怒了,站起身直接就沖到元素病床前,抬起手來就要出手打她,哪知道卻被元素一把抓住手腕,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這巴掌,是替我媽教訓你的,沒素質的東西。”
    也虧得元素這段時間鍛煉身體,連帶著在錢傲的指點下,身手還真是挺利索的,這反手耳光打得真真漂亮,震驚一室。
    不僅僅是朱彥傻了,陶子君愣了,就連沈佩思都震驚了,完全想不到這丫頭如此膽大,敢打大嫂。
    剛才一直沒阻止,沈女士原本也是想借朱彥的手給她一個下馬威,生怕她今后持寵而嬌,不把長輩放在眼里。
    但不管怎么說,她還是有是非觀念的,朱彥說話不中聽在先,想動手在后,被打了耳光也是糾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所以,眼見形勢不好收場,她趕緊厲聲阻止:
    “夠了,他大嫂,這大過節的鬧得雞飛狗跳,成何體統!讓人瞧見,還不知道怎么謠傳我們錢家沒有家規呢,沒老沒少,沒上沒下。”
    被打了的朱彥,再被沈佩思這么一說,臉都氣得漲成了豬肝色,覺得自己憋屈得慌。可元素卻聽得很清楚,沈女士這話可是一箭雙雕啊,明的是罵朱彥,暗箭所指就是她元素沒有規矩,不懂分寸。
    遂掀起唇,冷笑。看來這以后的日子,便沒有想象中那么順暢啊。
    未來的戰爭,很有可能從局部往縱深發展,導致全面開戰。
    可這軸性子沖上了頭,她也不怕,梗著脖子對此毫不認輸。
    “尊重別人的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陶子君的眼眶都紅了,顫聲道,“素,你好好養著啊,媽,媽先走了。”
    “媽!”
    叫住陶子君,元素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暖暖的笑容來,粉紅粉紅的,“我還想和你呆一會兒,你是我親媽,怎么算走的也不該是你……”
    朱彥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眸光里露出一抹狠戾來。
    輕輕嘆了嘆,還是沈女士高明,摸了摸小床上熟睡的小寶兒,淡淡說道:“他大嫂,咱們走吧,讓她們母女倆好好聊聊,不過……”
    歷來講究語言藝術的她,停頓幾秒,接著說:“不過小孩子皮膚嬌嫩,這種看上去就是劣質材料制成的玩意兒,最好還是別戴吧。”
    一句話,就將人的反駁堵死,明著是對孩子好,卻把元素噎住了。
    可也不是辯不過她,屬實因為她是錢傲的媽,不能像罵朱彥那么去罵。
    所以,眼睜睜看著她們離去,她竟然說不出話來,尤其對著朱彥得意的眼神兒,她苦逼得想殺人。
    這女人,什么玩意兒?
    氣得手指顫動著,差一點就情緒失控,素妞兒曾經有過抑郁癥,所以對于太強大的逆氣流打擊,還是有點吃不消的。
    坐回到床邊兒,陶子君的眼神有些空洞看望著元素,這個突然變成了沒有血緣的女兒。
    老實說,這件事對她來說打擊挺大的,試想想,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誰能受得了?何況,還長得跟自己那么的像,如果不是她親自陪著沈女士作的DNA鑒定,打死都不能相信的。
    看到女兒委屈了,她心里怦怦直跳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搖著頭嘆息:“素啊,你吃苦了,以后在他家里,你這日子可怎么過啊……”
    “媽,你別擔心,我會照顧自己,錢傲也會護著我的。”
    “他能24小時護著你么?何況,那都是他的家人,該多為難?再者說了,他要真心護著你,還能到現在孩子都出生了,連個正二八經的名份都不給你么?素,你真得想清楚了,我不是說他的壞話,而是自古權貴之家的男人最是無情……”
    擺了擺手,元素阻止了她媽繼續往下說,撫了把臉,笑著解釋:
    “不是他不給我名份,這事兒是我同意的,當初我倆和他媽約定了一年之限作為愛情考驗,錢傲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而我相信我倆的感情,更是不能在他媽面前食言。”
    “一年之限?”陶子君壓低了嗓音。
    “嗯。”
    元素點了點頭,將當初在似錦園里和沈佩思的約定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講給了陶子君聽。
    聽完,陶子君面上有了緩和,但終究還是不放心:“你這賭約大了,輸了就是一輩子,閨女,你也真敢。”
    不想讓媽媽擔心,元素嘻嘻笑著糊稀泥。
    “我信他,也信我自己。”
    陶子君不由得輕笑出聲,“你啊……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你可不是太監啊,媽……”揶揄了兩句,元素突然盯著她媽越發憔悴的臉,認真地問:“媽,你跟那姓豬的,到底有什么過節?她那么嫉恨你……”
    神情古怪地笑了笑,陶子君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管好你自個兒吧,媽老了,也沒工夫照顧你,過去的事兒,不提也罷。”
    元素總覺得媽媽的過去不單純。
    可這二十多年不止一次的追問無果,讓她沒有信心再問了。
    話題到此打住,互相寒暄著彼此的日常生活,聽媽媽說洛叔叔的店面擴張了,把隔壁的兩間鋪面一起盤了下來,早餐生活做得風生水起,現在她媽沒事兒也去店里幫忙,下午就和左鄰右舍的打打麻將,生活也挺充實的。
    不住點著頭,她放心了不少。
    可陶子君一直沒有提元靈,元素也沒有問,估摸著是這靈兒不聽話,惹得媽媽不開心了,可不料她媽臨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吞吞吐吐。
    “靈兒這孩子,我有大約半個月沒見過她了,手機也不通,前幾日我找到學校去,才知道她已經好久都沒有上學了,她那些玩得好的同學,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想,我想請你讓錢傲幫忙找找,他辦法多……”
    說到最后,陶子君老臉有些漲紅,她屬來最討厭權貴,可到最后又不得不借助權貴,想起來就覺得是自扇耳光。
    但為了女兒,卻不得不開這個口,底層的老百姓,在活生生的現實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和痛苦。
    元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怔忡著。
    這靈兒能去哪兒呢,會不會跟郝靖有關?
    心里不安,但臉上卻泛著微笑,安慰道:“放心吧,她那么大的人了,不會有事兒的,等錢傲回來,我讓他幫忙找,準能找得到。”
    對于這點兒,她完全有信心。
    想她跑了幾千里都被二爺給逮到,他要安心找靈兒,想來也沒有什么問題吧?
    陶子君輕輕嘆氣,“但愿吧!”
    再替小寶兒掖好小被子,陶子君才蒼白著臉離開了,看著母親多添了白發的背影和有些虛浮的腳步,元素心里忒不是滋味兒。
    竟然不是親生的,可是人總得講良心,她暗暗下定決定,以后得好好孝順她媽。
    看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小寶兒,然后自己也閉了上眼,慢慢地睡了過去。
    她,真是有些困。
    *
    鏡頭轉換——
    再看此時此刻像只炸毛公雞似的徐豐,將顏色甩在了車上,隨即便落了鎖,嚇得顏色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徐豐,你丫究竟要干什么?你這是強搶民女,放古時候可是要殺頭的!”
    徐豐不答,腳踩油門兒,汽車迅速躥了出去,那速度快得讓顏色忍不住頭昏目眩,胃里翻滾,這家伙吃火藥了。
    丫的,她還沒找他算賬呢,他還作上了。
    勉強坐起身來,顏色大吼大叫:“喂~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報警了哦!”
    剛拐下一個彎道,徐豐瞅了她一眼,嘟嘟按了兩聲兒喇叭,紅著眼睛說:
    “成啊,報警吧,要不要我直接拉你去警局?”
    惡狠狠地瞪他,顏色瞬間啞巴了。
    行行行,算你是高干子弟,有種,就欺負姑奶奶窮苦人家的孩子吧。
    不一會兒,汽車就開到了他倆同丶居的那個花園別墅,看到這熟悉的環境,顏色渾身長了刺兒一般的不得勁兒,但畢竟徐豐是個男人,任她十八般武藝用盡,最終還是沒有逃離魔爪,被他直接扛在肩膀上就進了屋,上了樓,甩在了床上。
    下一秒,這男人直接就壓了上來。
    “徐豐,你不要臉。”
    顏色拼了命地捶他,打他,咬他,掐他,可別瞧這男人長得細皮嫰肉的,可他天生的性別優勢在那兒擺著,她竟絲毫奈何不了他。
    “夠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趕緊服軟吧。
    酒喝得不少,車上這么一簸箕,再被徐豐扛肩上這么一簸,她胃里早就受不住了,話剛出口,直接就開始干嘔起來……
    徐豐心一軟,放開了她,又屁顛顛將她扶起來。
    可她人還沒站穩,直接趴到他身上,不客氣地吐了他一身。
    “嘔——!”
    死擰著眉頭,徐豐好閃避,只攬著她,替她順著后背,輕輕拍打著,由著她吐舒服了,才抱著去了衛浴間,將自個兒和她都脫干凈了,慢慢替她清洗。
    顏色吐得有氣無力,見自己像一只剝了皮的青蛙,躺在浴缸里由著他搓圓捏扁的洗澡,替她漱口,心里雖然很煩躁,可是卻連手指頭都不愛動彈了,壓根兒就沒勁兒。
    “徐豐,你有完沒完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掰了就掰了,你又有新歡,還有舊愛的,也不差我這一個,至于這么恨我么?”
    見她被伺候著還不舒服,打著酒嗝喃喃自語,徐豐又好笑又好氣,怒氣早就沒了,眼神柔和得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
    犯賤啊!
    他不得不承認錢老二是對的。他自個兒就是個慫蛋,這輩子算是完了,樂意伺候人家,樂意由著人家罵,沒臉沒皮的討人厭,可還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
    于是,也不說話,只是專注著手上的活計,心卻死沉死沉的犯堵。
    更何況,他倆好幾個月沒見著了,這么赤果果的坦誠相見,對于他來說,還真是個要命的差事,從身到心都難受得揪了起來。
    抬頭望天,歪頭斜腦,顏色蒼白著臉要死不活的瞅他,酒精這玩意兒,還真是害人不淺啦,連反抗的能力都下降了不少。
    心里苦逼了,她人也就軟弱了下來。
    “徐豐,饒了我吧……多大點事兒啊!”
    瞧見她這樣,徐豐哪里還有脾氣啊,心抽得死疼,替她洗干凈身子,還漱了口,才再三兩下沖好自己,找了條浴巾替她擦干凈,用大毛巾裹了抱住就往臥室里去。
    這大冷天的,他沒顧著自己,卻不能讓她凍著。
    感情的事就是這樣,誰愛得多一點,誰就得吃虧一點,這句話真實誠,完全符合科學發展觀徐豐將她放到C上裹好被子,找來電吹風把頭發給她吹干爽,活兒干得輕車熟路,卻讓顏色心里直敲鼓。
    丫的,他剛才脾氣哪去了?
    都說不會叫的狗咬起人來才兇悍,這洗得白白的,接下來指定是想把自個兒吃掉啊……
    那么,是讓他吃?還是讓他吃?還是讓他吃啊?
    這問題,真難選擇。
    好吧,其實她也有點想被他吃了。
    不過不好意思承認罷了,這都好幾個月了,再回到熟悉的軌道上,心不癢癢都奇怪。
    “媳婦兒,我好想你,咱別鬧了,好不?”
    徐豐頭上滴著水,呼吸在她的唇過,性感得顏色有點兒口干舌躁。她從來對這于這個妖孽帥男的身體沒有免疫力,被他這么撩著,花癡病瞬間就復發了,管他娘的,一切先浮云吧,把他吃掉再說。
    腦袋往他懷里鉆了鉆,她也不答話,只吃吃一笑,早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到了九霄云外。
    情難自禁的男女還能干點啥事兒?
    顏色特別舒坦了,心飄了,這姓徐的雖說有點種豬,可不管在生活上還是在情事上,一貫對她都是照顧的,哪怕這會兒兩個人正處于水火不容的境地,他也沒有例外。
    “媳婦兒……”
    “閉嘴,不許說話!”惡狠狠地吻他,顏色現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以免想到他干得那些丑事兒。
    徐豐又試圖解釋,“媳婦兒……你聽我說……”
    “說個屁啊,辦事兒就辦事兒,別嘰歪。”
    心里一窒,徐豐被她噎得沒脾氣,呼吸都差點停了。當然,動作也停頓了。
    顏色覺得自己的心臟沒來由的一酸,煩了:“還做不做,你不做老娘自己來!”
    抱著她的腰,徐豐苦笑:“做。”
    “做就快點!”
    “顏顏!”徐豐鍥而不舍,“媳婦兒,先聽我把話說完……”
    “一個字,要還是不要?”
    “要。”一個字,當然是要。
    徐豐苦笑著按女王的指示辦,可臨到門口又被她突然的呵止了。
    “顏顏,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提到孩子,顏色就笑了。笑得不可抑止,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聲回蕩在臥室里有些駭得慌,“徐少爺,別給老娘提孩子,我沒賤到那份上。你究竟干不干?不干趕緊的滾開點,我找其他人去……”
    “你敢!”
    她的話說得很認真,絕不是賭氣的方式,更像是正式通告。
    徐豐氣得咬牙切齒,不顧她的掙扎了,捧著她的臉就狂吻啃噬著,眼眶里忽地就蓄了淚,“顏顏……別這樣……”
    怔愣地看了他一眼,顏色心里一痛,但隨即想想,立馬拋開了那些傻念頭。
    這臭王八蛋最愛用苦肉計了,她才不能上他的當。
    “廢什么話啊?徐瘋子啊,你究竟行不行?是不是剛才在帝宮吃得太飽?現在沒勁兒了?”
    “顏顏,我愛你……”
    愛?顏色恨得牙根癢癢,“徐豐,要做的話,姐姐陪你,反正閑著也無聊,其他的事兒,就別扯了!”
    “媳婦兒,你究竟怎么了?孩子沒了,咱們再生,我錯了,我道歉!你說你究竟要我怎么辦?”
    “要的話你丫的就趕緊的,別再折騰了……”
    “你!媳婦兒,我要的不是身體,而是你的心……”
    “抱歉,身體就有,心,欠奉!”
    望著她,徐豐的眼神里有著從未而過的落寞,“那心,哪去了?剛才那男人身上?”
    “白癡!你有病!我說你究竟要不要……老娘都等不急了!”聽著他呼哧呼哧地直喘氣兒,就不干實質的,顏色急得直罵咧。
    “媳婦兒,我要你的心……”
    這孩子真執拗,顏色忍著心里頭的酸澀,任他摟著不動彈,有些別扭地齜著嘴。
    “心,沒了!”
    “哪去了?”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丫的,真能裝!
    換平日里,她倒是蠻愿意配合他耍寶的,可這時候,她瞧了他眼,修地就怒了,一把抓扯過他的脖子,俯到他耳邊輕笑:“在看到你和許亦馨的結婚證的時候,它就沒了。”
    “什么證?”
    徐豐愣了愣,腦袋像被巨性炸藥給炸裂過,大叫了一聲,翻身坐了過來,順勢將她拉起來。
    “你說清楚!”
    顏色瞪他一眼,“裝個屁啊,說真的,我也不是特別的怪你,像你們這種公子哥兒,不就喜歡玩么,反正我也沒吃虧,你人長得帥,活兒也不錯,權當我不花錢玩鴨子了。”
    不待她說完,徐豐胳膊肘兒一抬,立馬鉗住她的手臂。
    “閉嘴,我問你剛才說什么,我啥時候結婚了?”
    歪著腦袋看他憤怒的眼神兒,挺干凈清澈的,也沒有游離不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顏色有點兒吃不準真假了,故意在他臉頰上拍了拍。
    “沒結婚?結婚證哪來的?”
    “混蛋!”
    徐豐這回怒了,爆粗了,他這下總算是明白了這么久以來她究竟在糾結個什么勁兒了。
    原來她以為他結婚了?他要是結婚了怎么可能還巴巴的想著她?
    許亦馨啊許亦馨,真是有你的!
    可是這女人的智商是不是也太低了一點,他氣得想撞墻:“顏顏,我知道你腦袋瓜兒不好使,可也不能蠢成這德性是不?人家說什么你都信?”
    “你才蠢!不是說的,是瞧見的,貨成價實的結婚證,蓋著婚姻登記處的大紅章,還有你倆笑得直咧嘴的合影兒,蓋著鋼印兒呢,一看就不是A貨,更不是高仿,你真以為我看不明白?”
    目光一凝,徐豐也有些愣了。
    他媳婦兒傻是傻了點兒,腦袋是一根筋,但絕不是滿口白話的人,那指定就是真的,不過——
    “不過就是兩本結婚證,如果需要哪里搞不到?這社會權勢大如天,你為什么就不問問我,有沒有和她去領過證呢?我說過的顏顏,我要么這輩子不結婚,我要是結婚新娘必定得是你啊!”
    顏色瞧到他著急的樣子,心里舒坦了,基本上已經相信了他的說辭,更何況色女現在花癡病重,春潮泛濫,這種情況下,原本就不太高的智商更低了,哪管三七二十一,直往他身上抓扯,表示抗議。
    “好了好了,現在該辦正事兒了!”
    徐豐掰過她的臉來,在她唇上親吻了一下。
    “媳婦兒……”
    輕喚了一聲,又打住了。
    顏色直想罵娘,這家伙的話怎么這么多啊,磨磨嘰嘰的,于是,她幽怨地恨聲。
    “豬啊,你還要怎的?……別磨蹭了!趕緊的!”
    “我愛你……”他喃喃著,直往她嘴上親,拼著勁兒地親,嘴里求著:“媳婦兒,不和我鬧了,咱倆好好過,成不?”
    顏色哪聽得見那么多啊,雙手蜷縮在他的懷里,湊上去就堵住他的唇,彼此早就熟悉的身體,很快便糾纏在了一起,顏色小老虎似的化被動為主動——
    “媳婦兒,原諒我!”徐豐舒展了眉頭,這么輕喃。
    “閉嘴!”
    她捂住他的嘴,腦子里也沒想明白,究竟要不要原諒他。
    “嗯,顏顏,咱倆先談談!”
    “談個屁!先辦事兒!”
    “你答應我……”
    “啊,瘋子,你丫神經病吧!”
    “靠,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呢?”
    在他的攻勢下,顏色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個兒是個女的,嘴里哼著他喜歡聽的詠嘆調,夜色暖昧,情話呢喃。
    徐豐其實最喜歡他媳婦兒這腦瓜子傻,就這事兒上也是如此,喜歡就要,舒服了就大聲嚷嚷,怎么喜歡怎么說,不矯情不做作,不裝腔作勢,絕對配合得讓他舒坦。
    久違的愛火不斷延續,帶著煙花般絢爛的姿態,仿佛要將彼此深刻入生命,烙上印章。
    開了一朵,又一朵,升騰著,飄在臥室里,詭異的浪漫。
    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激情過后,顏色沉沉睡了過去。
    待醒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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