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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兩步急速上樓，他很快就停在了錢仲堯的公寓門口。
    猶如一頭剛剛沖破囚籠的困獸一般，他來回的走動著，幾欲發狂，但一次次按向門鈴的手，又活生生的收了回來，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墻壁上，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她是仲堯的女朋友，她說過，他們相愛。愛？愛是他媽的什么東西？
    這項認知快把他逼瘋了，真他媽瘋了，額角的青筋緊繃，仿佛隨時都要爆裂開一樣。
    不敢去想，不敢去思索，更不敢去敲那扇門兒，不管他錢老二有多橫有多霸道有多么不甘心，也不管這女人和他之間有多少糾纏，有多少的過往種種，他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她為了離開自己，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這闖進去，又能怎么樣？況且，那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仲堯。
    糾結，掙扎，各種權衡……
    算了，由得她去吧，難不成沒她不行？女人罷了，他媽的哪里沒有女人。
    赤紅的雙目瞪視了那個門良久，最終，他逃也似地飛快跑下了樓，發動汽車，沒頭沒腦的一溜煙就往帝宮而去，自己想想都覺得荒謬，這種逃兵似的撤離陣地，是他錢老二會干的嗎？一輩子都沒這么窩囊過。
    到了帝宮，直上九層，幾個兔崽子左摟右抱，正在這風流快活。
    “喲嗬，我說哥哥，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眼尖兒的徐豐一眼就看到這哥哥失魂落魄的樣子，笑得眼睛都彎了，他太好奇了，究竟是誰把錢二爺給惹成這模樣兒了。
    甩給他一個大白眼兒，錢老二這會沒心情和他逗趣兒，一屁股坐下來，拎起桌上的一瓶洋酒，二話不說，擰開蓋兒仰起脖子就往嘴里灌。
    “我說，這咋回事啊，這是？”
    徐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像見到基因突變的怪物一般驚詫，在他的眼中，這哥哥可從來都是一個殺伐決斷，泰山崩于頂而眼都不眨的狠角兒，傳說中的借酒消愁，怎么算也不會落到他的頭上，要說失態，這可是開天劈地頭一遭啊。
    皺著眉瞅了他好一會兒，白慕年才拽過他手里的酒瓶，這節骨眼兒上，能讓他這么失態的事，大概也只能是那個女人了，不由得有些嘆氣。
    “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
    “老子樂意，管得著么？”
    一把從他手里搶過酒瓶，心里掙扎了那么一下，還是憋不住心里那股直冒煙兒的邪火，用力一擲，酒瓶子就斜斜地飛了出去，直直地砸到了墻上。
    砰！
    瓶身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濺了開來，隨著聲響，包廂里一下就安靜了。
    “不是吧，敢情這是為了妞兒？哥哥，你哪抽了？堂堂錢二爺，你要什么樣的妞兒沒有？”短暫的愕然過后，徐豐不厚道地差點笑岔了氣兒，忍不住開始打趣。
    “滾，丫的，還嫌老子不夠煩？”錢老二冷哼了一聲，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年子，多弄點酒來，今兒個不醉不歸。”
    “德性。”掃了他一眼，白慕年又好氣又好笑，他來帝宮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算起來，上一次剛好是一年多前，在這遇見元素的時候。
    ……也難怪這哥們兒身經百戰也會在陰溝里翻了船，還真是個禍水，不省心的。
    氣氛低壓。
    “我說哥哥，到底哪個妞兒把你禍害成這樣了？年子這剛來了好幾個特殊調教過的鮮貨，個個長得跟小妖精似的，能把你伺候得神仙一般，你說你悶個啥呀？”一邊給他斟酒，徐豐一邊笑。
    沉默半晌，白慕年突然認真的開口：“要不要試試？”
    悶著頭深吸了一口煙，錢傲端著酒杯晃了又晃，拿出手機瞅了又瞅，心里煩躁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心里憋屈得慌……不過是一個妞兒罷了，他錢老二會缺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突然涌起一股壯士斷腕的決心，他把心一橫。
    “成啊，弄個頭發長點的，眼睛大點的，長得……”
    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白慕年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樣兒的。
    轉身，他低低吩咐旁邊的女侍。
    不一會兒，一個媽媽桑帶進來了幾個漂亮的女孩兒，看年齡也就十七八歲，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那腰兒扭得別提多銷魂，一進屋活色生香的就往他身邊湊，嘴甜得像抹了蜜，一口一個哥哥叫得別提多膩歪。
    “選唄。”
    這陣仗換了其他人估計都撐不住，可錢老二覺得一點勁兒都沒有，看一眼臉上漠然的白慕年，他突然覺得有點膈應。
    “年子，這么些年，你嘴邊晃來晃去這么多姑娘，你就真吃素？”
    白慕年只是微笑，眼神里閃出一絲落寞來。
    猛灌了一口酒，甩了甩頭，錢老二覺得頭有些發暈了，順手一拉，逮住旁邊的一個小姑娘，一臉的陰沉，幾乎咬牙切齒地啞聲道。
    “就她了。”
    小姑娘一愣，適時的表現出嬌羞來，雖然她還未經人事，可那些調教課不是白上的，怎么伺候金主兒，什么時候該有什么樣的表情，她門兒精。
    也沒看清她長啥樣兒，錢老二起身去了他的專用包房。
    他前腳一走，女孩兒后腳就緊緊地跟上，做她們這一行，第一次陪客能遇到這種優質男人，也算是有福了，心里美得跟開了花兒似的。
    一頭栽倒在床上，錢老二眼皮也沒抬一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來找姑娘的，而像是來送葬的。
    女孩兒賣力的給他按摩，討好的在他身上劃著圈兒，各種挑豆的技巧都齊齊上陣，就想試圖挑起他的火來。
    可錢老二這會滿腦子麻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想透過她看到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小姑娘頭發也很長，修理得也很美，他伸手探了一下，可為什么就沒有元素那么柔順，那么有感覺呢？一想到這茬，他突然又心生惱怒。
    “沒事兒你留什么長頭發？”
    低咒了一句，他閉上眼，盡力把她幻想成是那個女人，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味兒。那個小娘們根本不會這么討好他，每次他都得逼她才能就范，還次次都不情不愿，像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要說她簡直青澀得不行，笨得像頭豬，別說技巧了，連基本的都不懂，壓根兒就不懂得討好他，逼急了才咬著唇小貓兒似的哼哼幾聲，可他媽為什么就覺得美得不行，享受得不行呢？
    摟在懷里，踏實。不在身邊，心慌。
    這是為什么？
    一想到這兒，他不禁又想到她現在正躺在別人的懷里……那怒火一簇一簇地往上攀，完全按捺不住了，他媽的。
    他就給自己較上勁兒，發誓不再去想那個小娘們兒了，可他媽就是控制不住，滿腦子都是她和仲堯兩個人呆在一起能干的那點事兒，一想到那畫面，心就抽得有點痛。
    小娘們兒，真他媽狠心！
    就在他失神這當兒，女孩兒已經滿臉潮紅地要退下了他的褲鏈，可沒等她動作完成，錢老二腦子激靈一下就回過神兒來了。這事兒要擱以前，他一定直接壓倒辦事兒。可這會兒，他覺得賊他媽惡心，滿腦子都元素，元素，元素！
    這火還正愁沒地兒撒呢，二話沒說，一抬腳就將那姑娘踹了老遠，像一只炸毛的獅子般怒吼。
    “滾，誰他媽準你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