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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絕種好老爺們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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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元素在片場暈倒之后,直接就被錢老二給帶去了醫院,然后借用顏色之口向陶子君請了假,說她去了外地拍片兒,時間不定。
    當然,時間不定這話不是為了他妞兒生病,完全就是他小心眼兒作崇,天天翻墻飛檐走壁的日子,偶爾即可,其實天天那么折磨,也挺傷身,哪有把女人給帶回家養著舒服。
    原本這事兒顏色辦得就有愧,把懷孕的小圓子給弄得中暑感冒,還發燒了,自然是直接照辦,而通過這次折騰,最有福的還是她九姨,直接就得到了徐豐公司贊助的一大筆投資,當然,顏色沒少‘回報’徐豐……
    用她的說話,最終這事兒,最苦的人就是她了,沒錢還債,只有肉償!
    元素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腦袋暈乎乎的,睜開眼睛一看,宿命論啊宿命論,眼前竟然又是醫院,是有緣還是有仇?視線一凝,眼前的男人滿臉擔心的樣子,她至少半分鐘沒法兒轉換時間和空間。
    蠻橫的錢傲,霸道的錢傲,怎么能露出這么溫柔心疼的眼光呢?
    這妞兒遲鈍的眼神兒,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把錢老二給嚇到了,別不是把腦袋給燒糊涂了吧?可真別時間倒流了,還像以前那么對他,那他干脆直接撞墻死了得了。
    錢傲扣著她的腰身,緩緩地將她扶起來,然后,嘆著氣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揉了揉她的腦袋。
    “怎么了,你傻了?回神了……”
    待迷糊的腦袋梳理完畢后,元素心下大驚,忍不住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錢傲~我怎么在醫院?寶寶呢?寶寶還在不在?”
    原諒她吧,雖然狗血劇看得不多,但這種橋段簡直是耳熟能詳,一覺醒來,孩子沒了,然后女人歇斯底里的痛哭……
    愣了愣神,錢老二見他女人這么45度仰著小臉兒的樣子,疑惑的神情足足呆了好幾秒,病了也是美人兒啊,魂兒早就被勾到天邊兒去了,低笑著說:
    “你只是發燒了,豬啊你!”
    對于自己的白癡,元素略微有點臉紅,然后心虛地咳嗽了幾聲掩飾。
    她這一咳不打緊,錢老二趕緊的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試著體溫,然后又用臉頰上去蹭了踏,心疼得不行。
    “好像還有點燙,寶貝兒,你有沒有哪里痛?”
    他認真的樣子,低沉磁性的嗓音,氣促的呼吸就在元素的耳邊縈繞,元素的臉更紅了,暗忖著你錢二爺這般誘惑我,不燒也得燒。
    誒!咬著唇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顏色呢?這片兒搞砸了,她九姨那兒怎么辦?”
    挑了挑眉,錢老二怒了,沒好氣兒地說:“你還有心思管她?要不是她搞這么一出,你能有事?缺錢不知道找瘋子拿啊,你們這些女人,腦袋怎么長的?”
    “二爺,你摸摸看,我長了腦袋了么?貌似沒有長……”
    見男人生氣了,元素眨了眨眼,摸著自己的脖子,馬上服軟,這個男人有多強勢她知道,偶爾的時候讓讓他,她也挺樂意的,都說兩個人相處,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其實可以換一種辦法,東風扶著西風,西風攜著東風。
    噗哧一聲,錢老二就樂了。
    這話他特別愛聽,他女人可是難得服軟,于是就把她昏過去之后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匯報完畢,元素總算放下了心來。要不然,這顏色的忙兒沒幫上,反倒給人家惹出一攤子事兒。
    錢傲看這女人還皺著眉頭瞎琢磨,就忍不住嘆氣:“素,像這種事兒,尤其是這種用錢就能解決的事兒,咱別那么折騰行不?”
    尤其是錢……
    元素沒好意思說這是顏色要求的,人家兩個人之間不想欠對方的錢,她能說什么?不管男女,心底里都有一個叫著自尊的東西,顏色和徐豐之間的關系原本就很微妙,她正被人家戳著脊背骨說看上徐豐家的錢,她還能這么干么?
    不過,階級不同,價值觀不同,關于這個問題,她同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法兒達成同識,所以,她也不想爭論,求同存異吧!
    “錢傲,我要出院。”
    多次的醫院之行,讓她有了一種稱之為恐醫的癥狀,看到醫院的環境,看到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渾身都不舒服。
    她打小兒有一個壞毛病,能吃藥絕不打針,能打針絕不掛水,能掛水絕不住院,而這些程序,她是能拖則拖,能免則免……
    看到他女人這委屈的小模樣兒,有氣無力的趴在自己懷里,錢傲哪能不心疼啊?可他不放心,萬一后半夜又燒起來,家里哪有醫院那么方便?
    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角,他柔聲說:“不成,乖啊,過了今天晚上,觀察一下再說出院,妞兒,你想啊,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咱寶寶還在肚子里呢,還是住在醫院方便,你說呢?”
    好說歹說,看在孩子的份上元素總算是同意了下來,聽話地窩進他懷里。
    其實她覺得自己已經都差不多沒事兒了,換以前在家,感冒發燒還不照樣干活做家務么?
    看這男人的緊張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癌癥晚期。
    ……
    牟鵬飛來醫院的時候,直接就透過沒上窗簾的玻璃看見了這兩人膩乎的情景,這錢二爺那神情,那動作,那姿勢,摟著那女人那種稀罕勁兒,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有多心疼這個女人。
    為著接下來要說的事兒,他暗暗擦了一把汗,更為之前跟丟了人的事,暗自擔心。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敲門,生怕打擾了人家的二人時光遭到錢二爺的冷眼。
    沒曾想,這錢二爺今兒個心情還不錯,見到他點了點頭,目光平和地招了招手。牟鵬飛擦了擦冷汗推門兒進去,把自個買的鮮花水果什么的放在柜子上,低聲問:
    “二嫂好些了么?”
    責怪地瞪了他一眼,錢老二豎立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牟鵬飛這時候才發現,他懷里的女人原來睡著了。
    睡著了還當個寶兒似的摟著?牟鵬飛再次擦汗。
    沖牟鵬飛指了指外面兒,錢傲輕輕地將女人放在病床上,調整好位置放好枕頭,拉了條薄被給蓋上,那動作輕柔得,生怕把她給弄醒,不過心里也琢磨著,他女人這也太能睡了,剛醒了沒多久又睡了過去,指定是豬投胎的。
    把女人給弄利索了,錢傲才示意牟鵬飛一起出門兒去,可這臉上的神情,完完全全就變了,嚴肅得找不到剛才沖他女人那么一絲絲溫情來。
    牟鵬飛第三次擦汗。
    到了樓道口,一人點了根煙兒,深深淺淺的吸著,這是男人之間的交流方式,然后牟鵬飛就原原本本把郝靖的情況給說明白了。
    說這人都關了幾天了,打也打了,光盤連子帶母都拿回來了,該收拾得也差不多了,總不能真把人給宰了吧?怎么著人家上頭也有人,郝家的長房長孫,爺爺還是軍區副參謀長,說實話,牟鵬飛還是有點肝兒顫啊。
    最后,牟鵬飛疑惑的問:“二爺,你看現在郝靖該怎么處置?我怕到時候……”
    擺了擺手,錢傲面色平靜,云淡風輕地說著這件‘令人發指’的決定:“給老子找幾個人,狠狠地爆、菊!”
    啊!
    “什么?爆,爆菊,啥?”
    聽到這話,牟鵬飛差點被手中的煙頭給燙到手,以為自己聽錯了。
    錢傲露出了一個痞痞的笑容,陰惻惻地掃了他一眼,再緩慢地重復了一遍:“那狗日的不是喜歡么?讓他爽爽。”
    嘴唇一陣哆嗦,牟鵬飛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二爺還真敢想啊!
    見他傻不拉嘰的樣子,錢傲露出一個古怪地笑容,滿眼揶揄地說:“怎么著,看那家伙細皮嫩肉的你是心疼了?還是想親自上?”
    啊!再次受驚嚇的牟鵬飛就差抹眼淚兒,上吊抹脖子了!
    “甭啊!我的二爺,弟弟我性向正常,生理功能也正常,我一大老爺們兒,你這不是埋汰我么?”
    錢老二伸手拍了拍牟鵬飛的肩膀,露出惡劣的笑容來:“嘿,別說,瞧你這身板兒,我看準行!”
    咳咳!牟鵬飛差點兒被口水嗆著,瞧了瞧四周沒人看他,而這錢二爺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直覺得雙眼兒發黑,欲哭無淚。
    “二爺,不成,真不成……”
    這下錢老二真笑了,這小子,逗他玩兒還真信,怎么混黑道的?
    止住了笑,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勾起唇角:“這小子腦袋瓜賊溜滑,為了防止他自下還拷貝了光盤,你記得,把那啥的過程拍下來,老子看他還敢不敢陰我……”
    點了點頭,牟鵬飛深感‘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話實在具有辯證的唯物主義價值觀的科學依據。
    惡人自有惡人收,真是種啥因,結啥果,幸好不是自個惹到了這位爺,這也太‘慘絕人寰’了。
    撓了撓頭,牟鵬飛大嘴一咧,拍了拍胸板兒:“二爺,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弟弟回去就挑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好好收拾這丫的……”
    “成。”錢傲低低的吩咐完,壓低了聲線,“干凈利落點,不然……老子真得把你老窩端了……”
    牟鵬飛當然知道這位爺犯了渾真能干得出來,牙齒一顫,擠了出倆字兒:“是、是。”
    錢傲倒是笑了:“這兒辦妥,哥哥不會虧了你……去吧!”
    這話牟鵬飛信,這錢二雖說蠻橫了一點,但絕對說話算話,對他還是不錯的,他白道上的公司之所以能夠玩得風生水起,大工程小項目全是肥得流油的差事,多少需要上下疏通關系的地方,沒少沾這位錢菩薩的光。
    所以,他并不僅僅是因為怕他才幫他,而是打心眼兒里感激和信服他。
    牟鵬飛走了,錢老二沒事兒人一樣回到病房里,這男人之間的事,他絕對不會告訴元素一點點,郝靖那畜生,這次要不是看在他爺爺的面子上,就不能這么輕易就饒了他。
    狗日的,整死都有余!
    ……
    元素這一次睡過去,后邊兒果然像錢老二想的那樣兒,發燒了,迷迷糊糊暈暈沉沉地,話說,這生病的人還好說,她自個不知道啊,可把錢老二給心疼壞了。平均五分鐘就讓醫生來查看一次,折騰了幾個小時,那老醫生臉都綠了,卻不敢冒半句雜言。
    這感冒發燒,不弄個幾天,哪里那么容易好透的?
    可錢傲那管得了這個,看他女人這臉紅撲撲的就急得要命……
    徹底醒透過來后,元素滿臉通紅掀開被子就要下地,錢老二急了,連忙阻止了她,這還掛著點滴呢,想干嘛去?
    生氣了!他眉頭一豎就吼:“消停點,小心老子揍你!”
    被他這一吼,元素憋屈了,低著頭咬著唇,半晌不說話,完了,必殺技一出,錢老二馬上投降,低眉順眼兒的湊到她耳朵邊上,輕言細語。
    “咋了,妞兒?有事你說唄,別委屈得小媳婦兒樣!”
    “我要上廁所。”
    低低地聲音一出口,元素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兩人有過最親密的關系,可這種事兒說出來還是有點害臊,尤其是在這個男人面前,越發覺得矯情似的,放不開手腳。
    錢老二一愣,咧著嘴就笑了。
    “操,我以為啥事兒呢,人有三急,你說你害什么臊啊?你這掛水呢,等下啊……”
    原以為錢傲會讓她去廁所,哪曾想,這男人竟然抬腿走過去就把病房的門給鎖上了,窗簾拉上了,然后二話不說,直接就從床下拉出個尿盆兒出來,努了努嘴,意思讓她就地兒解決。
    啊!
    元素臊了個大紅臉,錯愕地望著他。錢傲,你丫真敢想啊,怎么能當著他的面兒尿尿?
    看出來她臉皮透紅,錢老二難得多和她說,直接圈著她的腰,就抱了起來,大手一揮動作利索地就把她褲子給脫了……
    “你,錢傲!”
    一只手掛著頭滴,元素想掙扎也實力懸殊,何況這男人對這種事兒向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兒,所以,盡管臉紅脖子紅,她也實在沒辦法了,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他。
    撒尿么,誰不撒尿?
    最邪門的不是這個,而是等她撒完了,這男人居然再慢吞吞地給她穿好褲子。
    蒼天作證,錢老二在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完完全全沒有一絲絲的邪惡念想,完全就是伺候病人的想法,連一點點歪門斜道的心思都沒有。
    不過,這一下,元素徹底的石化了!
    接下來,倒尿盆,擦身子,喂飯,錢老二把元素伺候得那叫一個認真仔細,來回折騰來折騰去,也不嫌自個累得慌。
    最后,元素實在忍不住了,憋著一口氣,半瞇著眼,歪著頭。
    “錢傲,我是感冒了,不是癱瘓了!”
    眼兒一瞪,錢老二馬上反駁:“傻冒兒,你以為我照顧的是你啊?別母雞了,我照顧的是我兒子。”
    果然還是無比毒舌錢二爺,一句話就把元素給噎住了,哪怕心里再多的氣兒,都沒地兒撒,誰讓自己的段位不如人家高呢?
    閉上嘴,順便也閉上眼,由著他折騰自己,像弄嬰兒一樣,喂水喂飯,樂此不疲。
    見她不開心了,錢老二放下碗,詫異地用嘴唇蹭了蹭她的額頭,不燙了啊,心里安定了不少,這女人置的哪門子氣?
    忽然又一笑,貼近她的唇邊輕聲道:“傻妞兒,我這是擔心你,知道不?你以為我想啊?我錢老二,我他媽純爺們,我做這些容易么?”
    眼見男人誠懇的俊臉近在咫尺,元素鼻頭就有些酸了,身子軟軟地環住他的腰,梗著嗓子:
    “我知道,謝謝你錢傲,你對我真好。”
    笑話,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這話他沒說,反而伸出手臂就緊緊地環住了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妞兒,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嫌我管得多,太討厭?”
    揚了揚眉毛,元素安撫地順了順他的后背,低低地悶笑了一聲,“怎么會?錢二爺不自信了?我這苦命的通房丫頭當慣了,突然變了皇太后,有點不適應,最主要的——我怕你累著,明白不?”
    “這還差不多,算你還有點良心!”說完這話,不等她反應,錢傲直接按住她的后腦勺,毫不猶豫地吻了那張嫣紅的小嘴兒。
    剎那,倆人的心里都被情緒塞得滿滿的。
    一邊是酸楚,一邊是甜蜜。
    戀愛過的人都知道,對于自己在乎的人,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真能折煞個人,關心對方的身體,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喜悲都以對方為重,身不由己。
    這一吻,淺嘗輒止,因為元素還生著病,但是這一刻,他們心意相通著,短短的接觸卻能長長地感覺到對方頻繁跳動的心臟,這種美好的感覺,戀愛中的人都能體會。
    ……
    感冒這玩意兒,不是大病,可感冒起來,有時候還真得要人命。尤其是這懷孕剛剛三個月的元素,這種藥不能用,那種藥用不得,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來回折騰了三天才算好了個七七八八。
    三天后,差不多好透了,才被錢老二給接回了似錦園。
    可生過病的人,那精氣神兒始終不如平日了,瞧她那可憐樣兒,錢老二簡直是心疼得不行,每天去公司之前,對著蘭嫂千叮嚀萬囑咐,到了公司還得來來回回打好幾通電話才算完事。
    不過,他的嘮嘮叨叨,也沒少得到回報,至少元素那顆心啊,就兩字能形容——
    窩心。
    這男人現在的表現,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五好居家男人,每日準時上班,準點下班,有時候中途還抽趟空跑回來。要是有什么應酬,能推則推,要是實在不能推,也是能早就早,甚至以前玩兒的那個圈子,都疏遠了。
    總而言之,他是各種的呆在元素身邊兒,她在書房上網,他就在旁邊處理公文,或者,他處理公事,元素就枕在他腿上看書,他總會給她倒好水,給她沖牛奶,很多事兒都不假蘭嫂的手,這種轉變簡直是開天劈地始無前例的。
    怪不得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錢老二這個浪子那心放哪個女人身上,真是黃金也比不上的。不過這事兒要是換到以前,包括錢傲自己,誰要說他是這種男人,他指定得抽他大嘴巴子。
    這種生活,對元素來說,美好得不可思議,這是她很早就想要的,寧靜安祥,兩個人哪怕有的時候什么話也不說,眉眼之間,都是說不出的親昵。
    你懂我,我懂你。
    ……
    不過,元素這次的屏幕處女秀,終究還是夭折了,被她自己扼殺在了感冒之中。
    在這之前,過了河就拆橋這事兒,元素壓根兒也不相信顏色能干得出來,可事實證明,此女的潛力是無窮的,直接就毫不留情地打電話告知她,姐妹兒,你的電視劇之旅完美謝幕了。
    元素笑笑,也就釋然了,之前去本來也是被這小妮子給攛掇的,這次再由她來‘解聘’,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吧?
    這天,錢傲很早就出門兒走了,臨走的時候,說晚上有個應酬,估計會晚點回來,元素迷迷糊糊睡著,嗯唧兩聲,繼續睡覺,感覺到男人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搔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臨走撫了撫她的肚子,腳步聲就遠去了。
    心里很暖,可她還是困得睜不開眼。
    隨著懷孕的日子上漲,她嗜睡的程度越來越嚴重。
    吃過中午飯,她和蘭嫂嘮了一會兒,然后就回房間傻傻地看書看電視,感冒后這些天,她整天閑得快發霉,看電視就成了她唯一的娛樂方式。
    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元素直打哈欠,一個字:困!
    正想再上床睡一會,電視突然跳轉的新聞播報,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日上午,老城區開發項目的首個市政工程,怡都花園開工奠基儀式暨新聞發布會隆重舉行,該項目由JK國際名下置恒地產承建,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人出席了奠基儀式,X機關領導等到場祝賀,據悉,至今日起……”
    撫著肚子,元素轉過身又坐回了沙發上,看到屏幕上男人俊偉挺拔的身影,什么柔得化成了水,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也開始關注這個男人的動向的?
    懷孕后?不對,其實更早!
    屏幕上,一派喜氣洋洋,鼓樂敲得震天響,禮炮齊齊鳴放,人頭攢動。高高的彩虹門上,寫著:熱烈慶祝怡都花園盛大開工字樣。
    畫面跳轉,鮮花輔放的主席臺上,長長的紅地毯顯得莊嚴肅穆,看到她男人沉穩地站在上面致辭,俊朗的臉上全是意氣風發,那模樣兒,像似了一個古時候征伐沙場的將軍,大手一揮,千軍萬馬投入麾下供君差遣……
    老實說,她挺驕傲。元素,你何德何能得到他的青睞?
    眼前有些迷蒙,環顧著似錦園寬敞的臥房,還有那張被他擁著睡眠的大床,她突然覺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了現實版的灰姑娘。
    電視上那個睥睨眾生的男人真的就是那個每天晚上寧愿翻墻也要死皮賴臉的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自己肚子里兩個孩子的爸爸。
    回過神來,畫面再切換,她看到一群人拿著鐵揪對著奠基石挖土,有錢傲,還有市政府,還有錢傲的邊兒上,笑意盈盈,端莊大方的白慕雅……
    作為市長千金,社交名媛,她是當得起這把鐵鍬的吧。
    眼眸含笑的看著那個男人穩健的動作,他的眼睛,并沒有一秒鐘停留在旁邊的白慕雅身上,關于這點,元素信得過他,同時,也非常的納悶!
    不管是家世,長相,學歷,還是其它任何一個方面,白慕雅真的上上人選的女孩子,為什么他就不來電呢?
    沒錯兒,元素這會,既沒打翻醋,更沒打醬油,她真的是在進行科學唯物的分析,最終,還沒總結出結果,就已經撐不住眼皮兒睡了過去。
    肚子里的,一定是睡神投胎。
    ……
    剛瞇了一會兒,睡得正迷糊,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最近的社會關系簡單得要命,能給她打電話的人,用膝蓋都能猜得出來,果然,電話里傳來小顏子愉悅的聲音,這丫的感情順利,晴空萬里,和徐家人經過長期的斗智斗勇,似乎戰斗經驗越來越豐富,本就大條的神經也越來越粗。
    “親愛的小圓子,我來接你去約會,出來吧!”
    要說誰是元素的克星,這顏色鐵定算一個,譬如現在,她一般般都是先斬后奏,人停在家門口,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換好衣服,她懶洋洋地出了似錦園的大門,渾身泛力得緊。
    逮到顏色,就是一陣抻掇,佯裝怒不可遏地責罵:
    “小顏子,你個衣冠禽獸,明知道我現在喜歡宅在家里。”
    “靠,讓你出來透透氣,對胎兒有好處,你不憋屈,不能憋壞了我倆個大侄子……”
    說來說去,這顏色總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義正言辭的告訴她,這是為了她的孩子利用有限的資源,打造出最強健的身體狀況。
    元素無奈,舉雙手投降,作妥協狀。
    “上哪兒啊?”
    “陪我買東西。”顏色眨了眨眼,發動了她那輛小二手破汽車。
    一路上,她慢慢地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徐豐另外購置了一處愛巢,狡兔三窟,兩人打一槍換一炮,這小日子過得,整個回到了解放前。
    下了車,顏色就帶著她去了商城,購置日用品,準備迎接她再一次新生活的到來。
    人流量大的地方,簡直是元素的死穴,連氣兒都不順了。
    最后,坐在休息椅上,說什么她都不愛動彈了。
    “自個去買,我在這等你……”
    “呃,看你懷孕真麻煩,都成熊貓了,我看是你家錢老二給慣得,哪這么嬌氣?看你這樣,打死我也不懷孕!”顏色耍賴死皮地吼吼,然后索性坐下來陪著她。
    “你去買吧,小顏子,我就在這坐著等你。”
    “我哪敢讓你一個人在這?要是出了事兒,你家錢董不把我殺了才怪!”
    撇了撇嘴,顏色邊說著,邊拿出手機來把玩,有閑功夫就玩手機,是當代時尚青年最愛的活動。
    元素嫌惡地皺眉,“拿邊兒上去,輻射!”
    顏色正玩微博呢,哪理她這么多講究,元素瞥眼一看,剛好彈出的一條微博上,又是錢傲這家伙的消息,名人果然名氣大!
    不由得也伸了頭去瞧——
    “老鄉們,有錢的抓緊投資xx社區吧,看這里,看這里,(左一市長千金,左二jk董事長),這種投資不會錯的,j市最有潛力的黃金地帶,快賣血投資等著被潛吧。”
    “老鄉們,趕緊賣血去買樓啊……”
    微博轉得熱火朝天。
    見狀,顏色不好意思將手機拿離了些,尷尬地放兜里,聲音弱弱地安慰:“小圓子,這都是應酬,人家都是瞎說的,你懂的啊?你家錢董對你那是沒話說得……”
    翻了翻眼仁兒,元素比她還淡定,反而詫異地瞅了她一眼,嗔道。
    “莫名其妙!”
    顏色一愣,沖她翹起了大拇指:“姐妹兒,你牛,真心話!”
    元素繼續淡定,她不是那么喜歡猜忌的女人,對于那個半夜爬墻的男人,還是有足夠的信心的。
    之后,顏色自個去忙活了一陣,總算購齊了她和徐豐愛的家庭用品,載著元素一路高歌就去了她的新家。
    接著以孕婦需要活動為由,榨取了元素的廉價勞動力,幫她簡單的布置了一下,沒辦法,她最討厭的就是干家務這種事兒。
    兩人聊了會天,正商量著去哪吃飯呢,顏色就接到了徐豐的電話,你儂我儂的聊個不停,把元素看得雞皮疙瘩灑了一地。
    良久,顏色才掛掉了電話,沖她神秘地一笑:
    “小圓子,姐妹兒帶你去吃大餐!”
    這小妮子有完沒完啊!?元素直撫額哀嘆。
    “你又要干嘛!?”
    嘿嘿干笑了幾聲,顏色放下手機,悶著聲音道:“陪我去捉奸,這丫瘋子不讓我去,老娘偏要去,哼哼!”
    “捉奸?小顏色,你丫想象力真豐富!”
    “一個字,是姐妹兒的,去還是不去?不去的話,咱姐妹兒以后沒得做了哈!”
    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動不動就是這一招,給她下最后通牒,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元素只有憋屈地認命。
    一個字的選擇,她還有得選擇么?
    “去!”
    ……
    怡都花園奠基儀式結束后,在唐朝大酒店舉行的奠基典禮招待酒會,由JK國際主辦,現場匯集了長約二個小時的文藝表演,各類娛樂活動精彩紛呈,為項目錦上又添花。
    顏色帶著元素到了地兒,沒有請柬人家不給進,費盡周折終于渾水摸魚從側門兒的酒水通道混了進去。
    像這樣的酒會,原本就是J市政商界的重頭宴會,參加的無一不是J市有點名氣的政界和商界人士。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冠蓋云集,記者如云,名流政客們爭相展現自己的社會手腕。
    所以,在這樣的一個場合,穿著白襯衫,牛褲短褲的顏色和穿著淡藍色純棉長裙的元素混在中間,是多么的不合時宜,可想而知。
    不過,這到是符合顏色的目標,她要的就是,不閃亮不登場,一登場,絕對要震撼全場。
    宴會的現場,更是美女云集,上流社會名媛千金競相綻放魅力的地方,來這之前,元素是不知道這姐妹兒究竟要到哪的,進來一看,就傻了眼了。
    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兒,扭頭狠狠地瞪了顏色一眼。
    默哀三秒,丟人,還丟得無極限!
    一進宴會大廳,雖然她倆穿得不倫不類,可禮儀周到的侍應仍舊上來招待,顏色揮手拒絕,然后四處張望找尋徐豐的身形。
    可宴會廳實在太大了,人頭攢動間,哪里尋得到她的男人和奸情?
    其實,徐豐不是不要顏色來參加,而是這種拋頭露面的場合,他覺得自個那腦袋迷糊的小媳婦兒來了,準得添亂,不得自家人干起得沒得完的。
    想著一會酒會結束,兩人就能見面,就拒絕了,哪知道她會直接殺了過了。
    遠遠的,徐豐就看到了這兩個鬼鬼祟祟的女人,確實的說,鬼鬼祟祟的只有他自己的媳婦兒,幸好他身邊兒沒女伴兒,想到這兒,不由得長長松了一口氣。
    “徐豐!”
    怕什么來什么,許亦馨的聲音突然就從旁邊兒冒出來,徐豐差點直跳腳!不過,作為J市的社交名媛,許亦馨出現在這個酒會太正常不過了。
    “你干嘛?”瞧著許亦馨伸過來挽住他胳膊的手,徐豐就怒了。
    而這一幕,剛好被顏色X光透射過來的眼睛給瞧見了,她看到徐豐身邊的徐亦馨后,不對,確實的說,是看到她挽著徐豐那只手臂的時候,那張臉,瞬間拉得老長。
    好啊,你丫的徐豐,怪不得不要姑奶奶來!
    深呼吸兩口,此時的顏色明顯大受打擊,連呼吸都不暢快起來,被他們刺激得馬上就要沖過去!
    突然,宴會廳里燈光一凝,焦點全部聚集到了主席臺上——
    元素按住了顏色的手臂,抬眸一望,就看到主席臺上的錢傲,穿過層層的人群,哪怕是在眾多優秀男士匯聚的高端宴會,他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個。
    一身純黑色手工定制的西服,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沉穩練達的社交表情,臺上的他,看起來完全是一副翩翩佳公子,萌殺了多少美女的心臟?
    元素有些困惑了,這樣的男人,誰能知道他骨子里就是個土匪?
    隨著司儀的介紹,他開始致答謝酒會歡迎詞:“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很高興今天與大家一起見證JK國際老城區開發項目的第一彈,怡都花園……”
    定定地望著臺上的男人,元素的眼睛一眨不眨……
    瞧著她發愣,顏色不悅地掐了她一把,貼近她的耳根兒,嘀咕著:
    “姐妹兒,你說我該咋辦?”
    “稍安勿躁!”
    元素直接沖她搖了搖頭,這樣的地方,不僅不適宜打架,也不適宜搶男人,更不適宜沖動撒潑,丟了自個的臉不說,還得丟男人的臉。
    她倆在這說話的當兒,錢傲的致辭結束了,四周長長的掌聲結束后,便是答謝酒會的開場舞。
    作為市長千金,JK國際董事長明面兒上的未婚妻,白慕雅在這樣的酒會里,當然是如魚得水,各個方面應承周到。
    她今天為了出挑,特意穿了一件高調的紅色露背小禮服,既高貴,又不會太顯張揚,特別符合她的身份。
    這時候,音樂聲響起,她很自然地走過去,無視一眾女人嫉恨的眼光,主動伸出手,邀請錢傲跳這第一支開場舞。
    “二哥,請!”
    錢傲不悅地微微皺眉。
    他非常不想接下她的手,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面子和禮儀實在太過重要,不管是白家的面子,還是錢家的面子,都丟不起。
    伸手拉過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目光自然地落在人群里,倏地,他面色一變,人群里,那抹淡藍色,開得像朵花兒般的女人正望著他。
    兩個人,四只眼,穿越人群,視線靜靜地在空中交流。
    ……
    ------題外話------
    話說,錢老二真是絕種好男人……5555,神啦,賜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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