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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白露珠一怔,  “整條街道的人?”
    “是啊,紡織廠大院家屬,街道居委會的人全去了,  看那樣子好像是去你家找麻煩的。”
    鄰居說得緊張感十足,白露珠不緊不慢將自行車腳剎踢開,  道謝后往家騎。
    這事其實她也沒多少頭緒,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老太太不會帶著整個街道的人去找父母麻煩。
    大兒子是個寶沒錯,  但小兒子在老太太心里也不是根草,趙翠娥的真實想法是,兄弟倆誰有能力就幫誰。
    上輩子到最后,老太太主動住到她家里來,為的就是讓大兒子家的人多照顧照顧小兒子,雖然她爸媽覺得不需要。
    因為有了心理準(zhǔn)備,  在看到院里院外擠滿了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吃驚。
    “叮鈴叮鈴~”
    白露珠搖著自行車鈴鐺開出一條路來,  認(rèn)識她的人主動開口:
    “露珠,  你跑哪去了,你奶奶在你們家鬼哭狼嚎的,  你爸媽都沒轍。”
    “整個街道的人都跑來你們家里要錢又要人,  還說要報警。”
    “聽說是你那個小堂姐,  找街道里好多人借了錢跑了。”
    “你奶奶哭著不許報警,你趕緊去看看吧。”
    圍觀人群的三言兩語讓白露珠聽個大概,  原來是因為白珍珠引來的人。
    推車到院子里,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面色憤怒,白越明正在發(fā)煙安撫,  屋里坐著幾個女孩哭哭啼啼說著話,她媽正拿著毛巾在給奶奶擦臉。
    “發(fā)生什么事了?”
    “露珠啊。”老太太看到她又哭了出來,“你看到你三姐沒有?這個死丫頭,晚上趁我睡著,把我箱子里的一百多塊錢都給偷走了。”
    “還找我借了兩塊兩毛錢,一斤糧票,說好的今天就還,結(jié)果找不到她人了!”
    “找我借了五毛,本來說找我借五塊,我哪有那么多錢,把我五毛錢借走了不還。”
    “我們是之前在街道糊紙箱子的,她去糊火柴盒后就沒見過,昨天突然來找我借十塊錢,我給了五塊,這會才知道她跑了,這不是騙錢嗎!”
    “我們是住一個大院的,昨天早上來找借的三塊錢,五斤糧票,當(dāng)時覺得門對門住著,孩子難得來借錢,不借不好意思,剛借完就聽說跑了!真是好人沒好報!”
    “張奶奶,我也是跟你一個想法,同大院住著不借不好意思,借給她五塊錢,十斤糧票,真是半個月生活費(fèi)啊,這丫頭平時看著乖得不行,怎么是這樣的人!”
    ...
    院子里站著的人都是受害者,個個爭先恐后開口訴說氣憤,越說越怒不可遏,大冬天熱出一頭的汗。
    白露珠很同情這些受害者,這年頭三塊五塊都不是小錢,畢竟孩子一學(xué)期學(xué)費(fèi)就是十來塊錢,出于好心借了卻被騙,憤怒可以理解,但是!
    “白珍珠找你們借的錢,你不去找我大伯大伯母,跑來我們家干什么?”
    “我們把整個大院都翻過來了,沒找著珍珠,看她是不是跑這邊來了。”
    “你大伯他們分頭跑去車站找人了不在家,我們也是沒辦法。”
    “你爸你媽有錢,平時又那么照顧你大伯家,要是找不到珍珠,你們就得把錢給賠了!”
    “喲,張奶奶,您要說這話,我們家可不歡迎您。”當(dāng)然知道這些人多少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才跑過來,白露珠搬了個凳子坐下,“我還說您家大海借了我十塊錢不還,要不您今天幫忙給還了?”
    頭上包著黃毛巾的張奶奶眼睛一瞪,“大海?大海怎么是我家的,那是堂孫子,再說他怎么會找到你借錢,胡扯!”
    “我這是照您邏輯說的,張口就來借錢,誰知道真假,另外,既然您不能幫您堂孫子還錢,我爸憑什么要幫堂侄女還錢,人啊,對自己和對別人要求還是別兩個樣,否則臨老了還得被人說不要臉。”白露珠故意放慢語速,生怕老人聽漏了一字半字。
    張老太太氣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厥過去,“要不說你性子傲,沒珍珠懂事。”
    葛嫦慧鼻孔哼了一聲,“珍珠那么懂事,你跑來我們家說她壞話干什么,回家等著她還錢去吧。”
    趙翠娥抹了一把眼淚,喊道:“你們別吵了,人家要是報警,你們臉上有光是怎么的!”
    “這么多人在這等著有什么用,天上又不可能掉錢到我們家院子里,還不如分頭出去找。”白露珠看了一眼老太太,“攔著不讓人報警干什么,她要真是騙錢,想連累全家人成包庇犯?誰要報警趕緊報,報完早破案早能拿到錢。”
    老太太哭聲一頓,“包庇犯?”
    來之前,大兒媳婦讓她攔著所有人不能報警,只說不能連累兒孫事業(yè),沒說會成包庇犯哪!
    “現(xiàn)在還不知道珍珠是真跑了還是去哪玩了,要不我們大家一起分頭去找找?”
    “還是先去警察局報警,要是真跑了人家有門路抓,要是沒跑,也沒什么大關(guān)系。”
    “走走走,干坐著也沒用,人又不在這里。”
    前面好幾次要走,老太太鬼哭狼嚎攔著不讓,這會聽說會成包庇犯,嚇得不敢出聲,更不敢再攔著。
    眼看白越明要跟著旁人一起外面找,白露珠提醒:“爸,去知青辦查查,三姐不是一直堅持要下鄉(xiāng)嗎?”
    一群人愣住:“知青辦!”
    “她不是跟車間主任兒子訂婚了,怎么還要去下鄉(xiāng)?”
    “怪不得要挨個找人借錢,原來是想下鄉(xiāng)!”
    “這兩天確實是知青下鄉(xiāng)的日子,都要嫁個于主任的兒子了,居然還得下鄉(xiāng)。”
    “你倒是提醒我了。”白越明跨上自行車單腳踩地,對其他人說:“你們再回紡織廠找找于主任和于錦康,有自行車的可以先跟我去知青辦,這丫頭最近確實鬧著要下鄉(xiāng),有可能真的跑走了。”
    烏泱泱的人從院子里沖出去,家里瞬間清凈不少,除了老太太還在哼哼唧唧的哭。
    葛嫦慧沖了兩杯糖開水,一杯遞給女兒,一杯放到婆婆面前:“媽,要不去屋里睡會。”
    “不去。”老太太喝了口水,提起衣角擦眼淚,“一百多塊錢啊,這個小禍害,真是養(yǎng)不熟的狼,偷到自己家來了!”
    白露珠懶得搭理,剛起身準(zhǔn)備進(jìn)屋熟讀舞臺劇后面的劇情,聽到外面?zhèn)鱽砬描尨蚬牡穆曇簟?br/>     “怎么回事?”老太太這下哭聲真的停了,伸著脖子往外瞅,“鬧什么陣仗?”
    本來就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人,滿臉興奮跑進(jìn)來喊道:“露珠,你三姐找到了!”
    “敲鑼打鼓歡迎找到人了?”葛嫦慧帶著疑惑往外走,老太太急忙起身跟在后面。
    白露珠知道劇情看不成了,把包掛衣架上,走到大門口,看到于錦康拉著白珍珠,就像古代迎親似的,對周圍人舉拳致謝。
    白珍珠胸前掛著一朵用紅綢子綁成的大紅花,面如死灰,沒有半點興奮。
    “對,這就是我對象,思想覺悟特別高,不貪圖城里的小康生活,響應(yīng)國家號召,堅持要下鄉(xiāng)接受中下貧農(nóng)再教育,我為她感到自豪!”
    “我特別支持她,一百個愿意等她回來結(jié)婚!”
    “我去廠里請了假,下午親自送她去鄉(xiāng)下,廠領(lǐng)導(dǎo)為這事還特地表揚(yáng)我和我對象,光榮得很!”
    于錦康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面上笑容燦爛,眼底卻看不出一絲笑意。
    剛開始白露珠說,白珍珠是不想讓他為難才打算下鄉(xiāng),后來他上門提親,特地拿錢保證會給小舅子安排工作,她還是堅持下鄉(xiāng),還以為是在拿喬。
    用了兩個晚上回想起這幾天她總是似有似無暗示自己拿錢出來,才發(fā)現(xiàn)好像真的不對勁。
    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后,就到知青辦查了,果然發(fā)現(xiàn)白珍珠早就報了名要下鄉(xiāng)。
    他于錦康被廠里眾多女工暗戀,只有他不要別人,還沒有女人不要他的,再說之前白珍珠是不是真心,他清楚得很,突然就變了,只有一個原因,喜歡另外的男人了。
    聽知青辦的人說,白珍珠與特地要求去最窮的柳葉村當(dāng)知青,說是為了更好體會當(dāng)農(nóng)民的辛苦,一看就是放狗屁,她那種人,哪可能有這種偉大的思想。
    玩心眼玩到他頭上來,能讓她得逞才有鬼!
    “小于同志,你對象偷了她奶奶的錢,還把街道的人都借遍了,這事你知道嗎?”
    聽了熱心群眾的話,于錦康一愣,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白露珠,“四妹,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問我干什么,你問你旁邊的人不就知道了?”白露珠沒好氣道,還沒問他敲鑼打鼓的游街是搞哪出,倒反過來問她了。
    于錦康轉(zhuǎn)頭看向面色宛如一灘死水的白珍珠,本來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沒趕上第一趟下鄉(xiāng)的車,原來還有走人失敗,即將面對一堆債主的事?!
    心里越來越膈應(yīng),顧著圍觀群眾多,語氣正常問:“你找人借錢了?”
    白珍珠嘴里一聲不吭,行動卻沒落下,一直想掙脫被于錦康勒住的胳膊。
    又使勁掙了兩下沒掙開,反倒被于錦康拖著往院子里走。
    這邊人才進(jìn)院子,得到風(fēng)聲的白越明等人出現(xiàn)在巷口,沒過多久,滿頭大汗的白越光一家也過來了。
    白越光一進(jìn)門就卸掉門栓,追著白珍珠打。
    白珍珠已經(jīng)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不再像以往一樣乖巧不動任由她爸打,不但滿院子跑,還專門往年輕力壯的人后面躲,心里想著要是她爸不小心打到別人,肯定會被別人反過來招呼。
    今天真是憋屈死了,身上好不容易攢到了一百多塊錢,天沒亮就跑到知青辦等著走。
    誰知道于錦康突然帶著一群敲鑼打鼓的人突然出現(xiàn),那張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哄得知青辦主任開心不已,不但讓她跟著去游街,還同意讓于錦康送她去鄉(xiāng)下。
    誰!她!媽!要!他!送!
    硬是拽著她從知青辦游到了廠里,廠里逛完逛縣大街,縣大街逛完往縣中街來,逢人就夸她思想覺悟高,逢人就說要等她回來結(jié)婚,一輩子不回來就等一輩子。
    誰!他!媽!要!跟!他!結(jié)!婚!
    唱這一出大戲,鬧得全城沸沸揚(yáng)揚(yáng),把知青辦和紡織廠委領(lǐng)導(dǎo)感動得不行,還說要選他為模范好同志!
    他是模范了,她怎么辦!
    趕不上第一批車下鄉(xiāng),就要面臨全街道的人上門討債,名聲要徹底臭了!等她以后當(dāng)了商業(yè)帝國夫人,怎么抬得起頭!
    再說知青辦主任同意讓于錦康送她下鄉(xiāng),要是被未來丈夫看見了,還怎么談戀愛!
    白珍珠憋了滿肚子火,在被白越光一棍子錘到肩膀上的時候,氣得不跑了,將口袋里錢都掏出來扔在地上,罵道:
    “你憑什么打我!我是光榮下鄉(xiāng),你們一分錢不給,讓我去喝西北風(fēng)嗎!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去革委會告你!”
    錢扔在地上,周圍受害者們立馬沖上去撿錢。
    “三塊錢和五斤糧票是我的,這么多人都看好啊,我可沒多拿。”
    “這五塊錢十斤糧票是我的,我留了記號。”
    “別搶別搶,我們都只拿自己的錢,不會多拿別人的錢。”
    “我的十張大團(tuán)結(jié)也有記號!讓我找找!”
    趙翠娥撲向地面找錢,一點都不像是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眾人撿了錢迅速塞兜里,接著一個接一個往白珍珠吐唾沫:
    “就你還光榮下鄉(xiāng),我呸!”
    “不說你騙錢,就看咱們這撿錢的龜孫樣,以后誰還敢借錢出去。”
    “來借錢的時候好話不要錢的說,這會把錢全給丟地上讓我們趴著撿,這年頭真不能當(dāng)好人!”
    “以后遠(yuǎn)離這家人,小于,你條件這么好,等她干什么,還怕找不著對象嗎。”
    一聽這話,白越光更氣了,好不容易讓于錦康同意給小兒子找工作,這丫頭非要下鄉(xiāng),還借遍了整個街道的錢!
    這名聲壞成這樣,且不說于錦康還不愿不愿意,精明人于主任就不可能再同意娶這樣的兒媳婦!
    最近廠里日子剛好過了點,眼看大兒子即將轉(zhuǎn)正,小兒子去鄉(xiāng)下一年回來就有工作,都被這丫頭攪和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
    一時間控制不住,門栓繼續(xù)往白珍珠身上打,“你是翅膀硬了,老子打孩子天經(jīng)地義,你還敢去告!我讓你去告!”
    白露珠搬了椅子坐在客廳看著滿院烏煙瘴氣,這趟水真的越來越糟糕。
    于錦康明明是局中人,此時卻像個局外人一樣,走到客廳,點燃一支煙,“四妹,你是沒想到你這單純的三姐有多不單純吧,為我下鄉(xiāng)?扯個鬼!”
    “你要退婚嗎?”白珍珠找街道借錢,突然把自己名聲搞臭了,是她計劃外的事,不過有了前期鋪墊,就算于錦康這時候退婚,也不礙大事。
    “不退。”于錦康吐出一口煙,望著院子里跟父親吵架的白珍珠,眼神冰冷,沒開口說心里的懷疑,這是屬于男人的臉面。
    眼看大哥越打越停不下來,白越明忍無可忍道:“別只顧著發(fā)泄你自己心里的氣,還不快給人道歉。”
    白越光丟下門栓,“還不快去給人道歉。”
    “爸,進(jìn)來歇著,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白露珠給父親沖了一杯糖水,稍稍吹涼后喊人。
    徐紅梅站在門口聽到這句話,心里不是滋味,想說上幾句,又實在沒理,將話頭憋了回去。
    白珍珠抱著胳膊蹲在墻邊動都不動,也不出聲道歉,院子里人搖了搖頭,自認(rèn)倒霉離開。
    “你這丫頭,上次換了露珠的藥,這次騙了這么多人錢想跑,真是不知道怎么說你好。”白越明冷著臉說完,走進(jìn)屋里。
    “三姐,你怎么能干這樣的缺德事,真是不知道怎么說你好。”白志誠補(bǔ)了一刀,同樣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
    “小于,今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白越光憋出一個笑容,“回頭我好好教育她,也會好好看著,不讓她跑。”
    “那不行,我都跟知青辦主任說好了,下午親自送她下鄉(xiāng)。”于錦康扔掉煙頭,抬腳踩滅火星子,“志誠工作的事,還是等一年以后早說。”
    這話說得留有余地,白越光兩口子松了口氣,內(nèi)心充滿感激,“小于,你真是個好女婿,珍珠找了你真是修了大福氣。”
    “四姐要是下鄉(xiāng),我怎么辦?”白志誠倒跨坐在椅子上,兩手扶著椅背,滿臉不爽,“都跟二花說好了我要下鄉(xiāng),這又變了。”
    “你給我死了這條心!”白越光板著臉,“你三姐夫都說了要給你找工作,你老實在街道再干一年活。”
    “你真當(dāng)我稀罕啊。”白志誠不屑一笑,“我是遺傳了你愛占便宜的毛病,但我跟你有一點不一樣,我不是誰的便宜都占。”
    “你閉嘴。”徐紅梅了解小兒子的嘴,怕他再繼續(xù)說下去得罪人,工作就黃了。
    白志霆突然出聲:“二叔,這挨家挨戶還得買點雞蛋上門道歉,否則以后都沒法跟街道的人相處了。”
    “你比兩個小的懂事多了。”白越明夸了一句,知道大侄子什么想法,立馬又開口堵住他后面的話,“你長大了,以后你們家的事可以做主了,不用去問別人。”
    白志霆眼神閃了閃,低聲道:“二叔,你真不怕后悔嗎?”
    “大哥,你也二十七八了吧,這么多年有主動買一個雞蛋送來這邊嗎?”白露珠嘴角噙著笑,“別說一個雞蛋,就是一根草都沒送來過,就你這種不長良心,跟你爸一模一樣的吸血鬼,有什么可后悔的?”
    除了知道吸血,還無比自私,上輩子給白珍珠的丈夫當(dāng)狗,拋妻棄女搞小三,一心想生兒子。
    白志霆皺了皺眉,“露珠,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
    “懂不懂事我自己父母知道,先不說封建思想,古代長子長孫十幾歲就要扛起家族門楣,你都快二十七八了,能結(jié)婚是因為犧牲二姐,學(xué)個維修技術(shù)還要一次次送禮,明天說快要轉(zhuǎn)正了,后天還這話,半點用都沒有。”
    看徐紅梅心疼兒子要反駁,白露珠毫不客氣截了話:“大伯母,在你開口之前,好好想想,你生的孩子還有跟你親的嗎?”
    徐紅梅一怔,下意識看向屋里四個孩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個個隔著自己老遠(yuǎn)。
    大兒子面色難堪,這副臉色不陌生,最近半年時常出現(xiàn),都是自己哄著他,二女兒自打定親后像個木頭人,只知道干活,從來不主動開口。
    三女兒倒是會來撒撒嬌,但目的都是要錢,最近還弄出下藥騙錢的事,小兒子的心思不是下鄉(xiāng),就是跟在露珠后面,跟她說不了兩句話就吵。
    突然發(fā)現(xiàn),四個孩子,好像真的沒一個跟她親的!
    “對你們都這樣,哪來的臉說以后給我爸養(yǎng)老。”白露珠指著白志霆道:“以后不要再腆著臉到我們家門上說后不后悔類似的話,我二十歲就甩你三十歲八條街,你憑什么讓我爸后悔,就憑你多長個東西,就認(rèn)為一定比我有用?”
    “露珠。”葛嫦慧拍了拍女兒肩膀,示意說話注意點。
    白志霆臉色鐵青,被說得沒臉,半天憋出一句話:“女兒永遠(yuǎn)比不得兒子有用!”
    “有用不是靠嘴說的,我爸媽腳上的鞋,我買的,你爸媽腳上的鞋,過年時候死皮賴臉蹭我爸媽的,你有用在哪里?”白露珠冷哼一聲,“不提以前,我們倆就拿五年,十年后比,看誰能讓父母過得越來越好,誰讓父母過得越來越辛苦!”
    “比就比!”白志霆陰沉著臉,“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找你們家張口,不用五年十年,三年后就讓你后悔!到時候你們家不要再求到我們家門上!”
    徐紅梅和白越光同時斥道:“志霆!”
    老太太趕忙開口:“志霆,不要說氣話!”
    白露珠笑了,“奶奶最疼你,這下意識反應(yīng)騙不了人,希望三年后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你父母能挺起胸膛,昂起下巴,而不是立馬堵你的話,覺得你任性。”
    白志霆看了一眼緊張的父母,再看向淡定不出聲的二叔二嬸,心里升起一股氣,“行,就希望沒兒子的人,以后不要來求著我養(yǎng)老送終。”
    “真有出息,張口閉口威脅不給人養(yǎng)老送終。”
    看了半天戲的于錦康突然出聲,不知什么時候又點了根煙叼在嘴里,“結(jié)了婚女婿又不是死了,你們家這么牛筆,整天找我給志誠安排工作干嘛?指望兒子不就成了。”
    “有你什么事?”白志霆有些惱羞成怒,“你不就是有個好家世,我要是有個當(dāng)車間主任的爹,不比你差到哪里去。”
    “就你?”于錦康懶得解釋自己是怎么考進(jìn)廠的,“你趕緊努力去吧,三年后大家應(yīng)該都好好地活著,能看到兩家父母到底過得怎么樣,我會專門出去宣傳宣傳的,到時候提醒大家過來看。”
    事關(guān)養(yǎng)老的事,白越光兩口子難得沒出聲。
    因為不得不承認(rèn)一點,露珠確實不是靠父母進(jìn)的文工團(tuán),也確實疼父母,就連他們時不時都能享受到一些好意,之前對兩個姊妹經(jīng)常照顧不說,就算吵架了,一樣對志誠好。
    反而大兒子,雖說父母對子女付出不要求回報,但確實沒享受到志霆一丁點福氣。
    “那你們就等著瞧,兒子永遠(yuǎn)比丫頭片子有用!現(xiàn)在是不如你,三年之內(nèi),我肯定比你強(qiáng),別到時候哭著靠男人就行!”白志霆陰沉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老太太看著大孫子走了,“這孩子,還跟妹妹計較上了。”
    “你們該怎么解決趕緊帶回家解決,都別在這杵著了。”白越明看向老太太,“媽,既然過來了就在這邊住幾天,不然回去還得聽鄰居說不好聽的話。”
    “不了,我要回去看看。”老太太立馬拄著拐棍晃晃悠悠站起來,“珍珠今天下午真的要下鄉(xiāng)?”
    “真的去!”白珍珠抬頭,右邊臉紅腫著,“媽,二叔二嬸,你們給我點錢,不然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下鄉(xiāng)后日子怎么過。”
    白越光拍桌道:“誰都不準(zhǔn)給!你不顧家里死活非要下鄉(xiāng),你就去吧,罪自己受著!”
    “給誰都不能給你。”葛嫦慧冷不丁開口,“你有沒有給露珠下藥,你心里清楚的很,以后別想從我跟你二叔這里拿到一分錢。”
    話音剛落,白露珠發(fā)現(xiàn)表情變化最明顯的是于錦康,先前眼神就更不對勁,這會看白珍珠的眼神仿佛能從她身上刮下來一層皮,一步步走到外面,居高臨下道:
    “走,我送你下鄉(xiāng)。”
    白珍珠見真的沒人掏錢給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命真苦!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你們這樣的親戚,今天你們一分不給,遲早有一天,我讓你們所有人都后悔!”
    哭了半天,最終徐紅梅心軟掏了五塊錢出來遞給她,“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這錢拿著,路上好好哄哄小于,下鄉(xiāng)容易回鄉(xiāng)難,他要是不幫你,這輩子你可能就得待鄉(xiāng)下了。”
    白珍珠接過錢塞進(jìn)兜里,流出一些發(fā)自內(nèi)心的眼淚,“媽,你等著,我一定把你從這個家?guī)ё撸屇闾焯爝^好日子!”
    一句話讓徐紅梅淚如雨下,哭著往她身上拍了幾巴掌:“你就是作孽!”
    母女倆抱頭哭了一場,于錦康把白珍珠帶走。
    白越光一家子沒跟去知青辦相送,白志誠下鄉(xiāng)不成,心里憋著怨氣,嘴里嚷嚷著要去閆二花家當(dāng)上門女婿,被他媽抓著往紡織大院走。
    家里恢復(fù)安靜,白越明請了假不用去上班,葛嫦慧急急忙忙趕去門市。
    父女倆到供銷社打了一斤肉,買了一只村里養(yǎng)的母雞,拐到菜站買了剛從地里摘出來,還沾著新鮮泥土的紅蘿卜,芹菜萵苣回家。
    白越明掌廚,白露珠打下手,一海碗蘿卜燒肉,一盤蒜泥炒萵苣,簡簡單單兩個菜搭配白米飯,父女倆解決了午飯。
    院子里母雞正在埋頭吃著擇下來的蘿卜纓子,白越明提著刀上前抹了脖子,母雞叫了兩聲躺在地上掙扎,等血流得差不多后徹底歇?dú)猓ブ确诺借F盆里,往屋里喊:“露珠,把開水拎出來。”
    白露珠拎著熱水壺走出來,滾燙的開水從壺嘴里流下來,澆遍母雞全身,白霧蒙蒙,轉(zhuǎn)而又被春風(fēng)吹散。
    白越明將雞按在水里,手指不怕燙,飛快拔著雞毛,開膛破肚掏出內(nèi)臟,搭理干凈后,又將雞肝,雞胗,雞心,圓溜溜黃橙橙的雞蛋塞回肚子里,切了蔥姜,將整只雞擱到鋼蒸鍋里,加了大半鍋水,放到爐子上開始燉。
    聞著廚房里飄來的雞湯味,聽著院子里父親掃地的聲音,白露珠盤腿坐在床上看劇本,一手拿著蘋果,吃得咔吱咔吱。
    重生后的開局危機(jī),已經(jīng)成功解決,白珍珠懷揣五塊錢下鄉(xiāng),就算男女主光環(huán)強(qiáng)大,最終肯定能走到一起去,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大的影響,只需要時刻注意她在團(tuán)里的內(nèi)線,時不時搞出的小動作。
    當(dāng)然,她不能全指望文工團(tuán)跳舞,否則要不了兩年,白珍珠丈夫通過其他渠道創(chuàng)業(yè)成功,當(dāng)上了商業(yè)大佬,她一樣斗不過資本力量。
    -
    城里風(fēng)聲傳得快,于錦康和白珍珠又因為要結(jié)婚的事上過報紙,前兩天敲鑼打鼓串街喊著響應(yīng)號召下鄉(xiāng),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件事。
    轉(zhuǎn)而又聽說白珍珠偏了整個街道人的錢想跑,一時間不知道該表揚(yáng)還是該吐唾沫星子,別的不說,白珍珠在整個香陽縣出了名。
    于錦康堅持不退婚,支持未婚妻響應(yīng)號召下鄉(xiāng)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受到廠委領(lǐng)導(dǎo)高度贊揚(yáng),嘉獎其為模范好男人。
    擱騙錢之前,肯定會受到全縣城人夸贊,出了這事,不少人在暗地里嘀咕腦子指不定有點問題,另外有些人說于錦康看上的是連襟關(guān)系,談到市里賀家。
    香陽縣的縣民在議論賀家的時候,賀祺深已經(jīng)帶著全家人來到白家門口。
    白露珠正在練晨功時,聽到敲門聲,一開門乍然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臉上毫無愁緒,眼里滿是歡喜盯著她,血?dú)庵苯記_到大腦,差點沒站穩(wěn)。
    “露珠,好多天沒見,你也不來市里看看奶奶。”
    胡素鳳一頭自然卷白發(fā),用頭油梳得整齊光亮,身穿深藍(lán)色棉襖,身上飄著一股香胰子味,一把抓住白露珠的手,親熱握著進(jìn)門,仔細(xì)盯著她看了一會,笑道:“露珠,你可得多吃點,這么瘦不好養(yǎng)孩子。”
    “門都沒進(jìn),就談到養(yǎng)孩子。”大姐賀祺漫一語雙關(guān),長相美艷,身穿呢子大衣,像是個摩登女郎。
    “結(jié)婚養(yǎng)孩子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奶奶又沒說錯。”賀松蘭踏進(jìn)門幫腔,“露珠啊,你確實瘦了,舞蹈要跳,飯也要吃,不能那么瘦。”
    “露珠,是不是我們來的有些突然?”穆宛試探問,看出未來兒媳婦臉色有些不對勁,狐疑回頭問小兒子,“你是不是沒通知露珠,我們今天要來?”
    賀祺深翻了個白眼,“我都不知道你們今天要跟來。”
    “我昨天不是讓你去打電話了嗎!”賀松毅嚴(yán)肅道,“主人沒接到通知,我們突然上門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你太不懂禮數(shù)了。”
    “啥?沒通知?”胡素鳳剛轉(zhuǎn)頭問,賀松蘭立馬接茬:“你怎么能不通知,怪不得我看露珠臉色不對。”
    “我都自己坐車走了,誰知道一下車就看到我爸單位的車,你們幾個悠哉悠哉地坐在里面。”賀祺深走到院子里,脫掉大衣披在白露珠身上,“不練功就得趕緊穿外套,天氣這么冷,練功服這么薄,說感冒就感冒了。”
    大衣剛披上,一陣?yán)漕澫砣恚茁吨閺氐仔焉瘢戳藥籽酃胚€沒變白的頭發(fā),少了許多皺紋的臉龐,咽下喉間泛上來的酸意,忙道:
    “不礙事,奶奶,叔叔阿姨,大姐你們快進(jìn)來坐,我爸媽剛走,等我換個衣服去叫她。”
    看到白露珠熱情招呼,賀家人心里的不安散去,歡聲笑語進(jìn)了門。
    “露珠,這誰的汽車停門口啊。”屋外傳來隔壁鄰居的聲音。
    “文嬸,你現(xiàn)在正好去上班嗎?”白露珠倒好水,又急急忙忙拽著大衣走到門口。
    “是啊,怎么了?喲,是你老婆婆家來人了?我說哪來的汽車停在這里。”
    “對。”白露珠笑了笑,“剛到,文嬸,你去上班的路上,經(jīng)過門市告訴我媽一聲,省得我再跑一趟,家里沒人招待。”
    “行,小事,你去忙吧,我告你媽一聲就得了。”
    “哎,謝謝。”屋里屋外來回一走,白露珠的心慢慢恢復(fù)平靜,剛才主要事發(fā)突然,還沒做好見賀家人的心理準(zhǔn)備,乍然見到才稍微有些慌神。
    回到客廳,單獨(dú)沖了一杯橘子粉給穆宛喝,記得這是她最愛的口味。
    一杯橘子水突然放到面前,穆宛驚喜之外,感動不已,“謝謝露珠,別忙了,市里開車過來就一個多小時,不渴。”
    總共才見過兩三次面,見的時候她也沒喝過橘子水,沒想到未來兒媳婦居然知道她愛喝,一來就泡好端過來,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不喜歡。
    “露珠啊,你給阿姨準(zhǔn)備了橘子水,給奶奶準(zhǔn)備了什么?”胡素鳳除了小心眼外,最大特點就是愛比較,尤其是子女之間的孝順。
    白露珠用冷熱水調(diào)了一杯溫水,回房間從床頭柜子里拿出奶粉,舀了兩勺放進(jìn)去攪勻,端給老人,“奶奶,不加糖的牛奶,一丁點糖都沒加。”
    胡素鳳笑得整張臉褶子全堆在一起,捧著牛奶喝了一大口,“這個孫媳婦好,祺深,你眼光真的好,這個孫媳婦太有心了。”
    白露珠又沖了兩杯麥乳精放到小姑和大姐面前,看向公公,一放松精神差點脫口而出‘爸’,舌頭卷了卷,改了口:“叔叔,家里沒有普洱,喝點碧螺春可以嗎?”
    賀松毅溫和笑著:“可以,你辛苦了。”
    泡好一壺茶放到桌子上,給公公倒完,又給賀祺深倒了一杯,父母急急忙忙推著車進(jìn)門。
    “哎喲,親家,你們怎么突然來家里了?”白越明停好自行車,忙著走到客廳,與賀松毅握手。
    兩家人熱情打招呼,你一句瘦了,我一句沒有,你一句又好看了,我一句沒有,寒暄后落座。
    胡素鳳咳了咳開口講話:“親家母,我就叫你嫦慧了,昨天晚上讓祺深去打電話到你門市,結(jié)果他沒去打,顯得我們今天來得很突兀。”
    “沒有沒有,嬸,您千萬別這么想,家里您隨時想來就來,一點都不突兀,就是覺得我們不在家,怕怠慢了您。”
    葛嫦慧說得客氣,賀家人聽了就更高興,胡素鳳喝了一口牛奶,笑著道:“嫦慧哪,既然都是自家人,就沒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事,今兒來啊,也是祺深回去說了,露珠同意六月初三結(jié)婚,這不,我們一高興,就尋思著跟你們兩口子確定一下,日子是不是就定在那天了?”
    “啥?”白越明笑容一頓,看向女兒,“六月初三結(jié)婚?”
    “咋?你們兩口子不知道?”胡素鳳驚訝,“這小兩口,有事都偷摸著決定,不告訴長輩哪。”
    眼看場面逐漸尷尬,白露珠急忙解釋:“奶奶,上次祺深來,我們倆剛決定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跟我爸媽說。”
    “無妨,主要是你們倆確定就行。”胡素鳳笑瞇瞇拉住葛嫦慧的手,“這訂婚也都一年多了,街坊鄰居每天都來問,祺深什么時候結(jié)婚哪?你們也知道,這孩子打小就長得好,又聰明,老多人提前看好想讓他當(dāng)女婿,一天不結(jié)婚,那些人就一天不死心。”
    “媽,你又說這些干什么。”穆宛咳了兩聲,“露珠長得這么漂亮,又是舞蹈演員,提前看好露珠當(dāng)兒媳婦的肯定也少不到哪去。”
    白越明聽完這話,臉色才好轉(zhuǎn),雖然知道老太太喜歡吹噓自己孫子,也知道她說得是事實,但就是聽不得女婿比女兒好的話。
    兒媳婦頂嘴,胡素鳳想耍威風(fēng),轉(zhuǎn)眼看到面前的牛奶,又想到還在親家家里,轉(zhuǎn)了口道:“是,我們對露珠是非常滿意的,只是祺深確實老大不小了,今年二十五,就算結(jié)了婚,明年就生孩子,也都二十六了,再不結(jié)真的拖不起。”
    賀松蘭立馬接母親的話茬:“是啊,親家母,你們知道,祺深他大哥,整天扛著相機(jī)滿世界跑,不肯結(jié)婚不肯著家,祺深前兩年一門心思搞研究,誰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相中了露珠,又好不容易等到露珠點頭同意結(jié)婚,你們可不能再推脫。”
    “今天是二月十七,要是六月初三結(jié)婚,就剩幾個月了。”白越明從墻上拿下日歷翻著,“那天適不適合結(jié)婚,我還得好好看看。”
    “對了,祺深,你去后備箱把禮品都給拿出來。”賀松毅拿了車鑰匙遞給兒子,剛才想著敲完門再拎進(jìn)來,結(jié)果一熱情就給忘了。
    “我?guī)湍阋黄鹑チ唷!?br/>     白露珠率先往外走,賀祺深瞄了一眼未來媳婦的臉色,步子不自覺邁得又小又慢。
    作者有話要說:  賀祺深:完了,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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