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中年女人,即使是在醫院,也打扮的很精致。
她轉過臉,正好和唐晚來對上目光。
幾秒鐘的發愣,隨后臉上竟然閃過慌亂。
而唐晚來,她忽而朝她笑笑。
這笑容里摻雜的意味那個中年女人似乎明白。
唐晚來跟著傅長風進了一間房間,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接電話。
見他們進來,示意傅長風先坐。
簡短的結束了通話,醫生拉拉椅子,先看看唐晚來,“三哥,這位是?”
不等傅長風開口,唐晚來伸出手,“我姓唐,唐晚來。”
大概是最近幾天她的名字的確被頻繁提起,這么一介紹,眼前的醫生看她的眼神就不太一樣了。
他推推眼鏡,“唐小姐你好,我叫周云止。”
傅長風敲敲桌面,“處理處理她的臉和小腿上的傷。”
不止周云止短暫的詫異,就連唐晚來都小幅度的挑起眉。
趁著周云止去拿藥的時候,唐晚來撐著桌面托著另一邊的臉頰,“傅先生突然對我這么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開始對我上心了?”
傅長風正在翻雜志,聞言掀起眼皮瞧她,“我對唐小姐這幅皮囊很感興趣。”
他說的很直白,唐晚來眼中笑意反而更濃。
“那我再努努力,說不定傅先生也能愛上我整個人呢。”
不知道是燈光太好,還是她的眼睛太亮,毫不收斂的看著傅長風的時候,傅長風想到點什么。
一瞬間的失神,傅長風聽見開門聲,站起身。
剛進來的周云止問他:“三哥,怎么了?”
“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周云止也沒有多想。
十五分鐘后,唐晚來從房間出來。她的臉頰已經消腫不少,對著窗邊的傅長風道:“我的朋友過來接我,我先走了。謝謝你,傅先生。”
唐晚來離開之后,周云止也從房間出來。
他換掉了白大褂,眼鏡也取了下來,斯文秀氣的臉很年輕。
他走到傅長風身邊,開門見山,“三哥,那位唐小姐和你是什么關系?”
“她和你說什么了?”
“沒有。”
周云止回想起剛才,傅長風出去之后唐晚來的表情一直很淡,雖然說話溫和,但當中透著疏離。
傅長風手指間夾著煙,卻沒點燃,“那為什么這么問?”
“我只是覺得你專門帶她來我這里,好像對她不太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醫院里特殊的氣味,窗邊透風,夜風清涼。
周云止的話仿佛隨著這風慢慢消散在傅長風的耳朵里。
他想起她那雙眼,好像一如既往的帶著光。
“她識趣又聰明,的確跟其他的女人不太一樣。”
傅長風漠漠然的撂下這句話,沒了聲音。
太陽穴處突突的跳了兩下,傅長風閉上眼摁了摁。
再開口時嗓音竟然變得嘶啞,“你那里還有藥嗎?”
周云止立刻扶住他,剛才的問題也暫時被拋到腦后。
語氣緊張,“是不是頭又疼了?那藥吃多了不好,先進來坐會兒,我幫你看看。”
傅長風靠著椅背,等待那一陣鈍痛緩過去。
“當年的事,為什么不告訴叔叔阿姨?”
“沒必要。”
他直起身,余光瞥到桌角處有一條細細的鏈子。
記憶里唐晚來似乎帶在腳腕上。
彎腰撿起來,周云止也看見了,“是唐晚來的么?”
傅長風隨意的放進口袋,“嗯。”
周云止把他的動作看在眼里,眼底有什么隱晦的情緒在變化。
傅長風沒有待多久,頭疼的情況好轉之后就離開了。
看著房門關上,周云止拿出手機編輯一條短信,但許久也沒有發出去。
他想起自己去給唐晚來那藥回來時在門口聽到的那句話——
“那我再努努力,說不定傅先生也能愛上我整個人呢。”
咬咬牙,周云止再沒有猶豫的將短信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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